衛衣男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在這兒,他們不敢來,所以我必須走。”
我心中一陣惶恐:“他們……是什麼?我會不會有危險?”
衛衣男想了一下,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小珠子遞給我:“含在口中,這樣他們就看不見你了。”
我點點頭,對衛衣男的話是百分之百的信服。在衛衣男離開後,我將黑色小珠子含在了口中。我很納悶兒,這黑色小珠子究竟是個啥,比魚眼睛大一點,含在嘴裡滿舌頭都是腥味,我好幾次都差點把這玩意吐出來了。
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呆在公墓裡,四周黑漆漆一片,月光很暗淡,偶爾吹來一陣風,吹的人身上涼颼颼的。我全身心都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一直都在緊張兮兮的等待着衛衣男口中的‘他們’。
不過,還沒等到‘他們’,我的手機倒是先響了。我皺了皺眉頭,將手機掏出來,發現竟是王磊打來的。
“宋哥,你上哪去了?”電話那頭的王磊,態度非常的不耐煩。
“什麼事兒?”我問道:“我在公墓裡頭呢,暫時不方便接電話,有事兒……”
咔嚓!
我還沒說完,對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而我的意識,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我不是一直懷疑王磊有問題嗎?王磊深更半夜的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百分百不正常啊,而且剛纔我剛說了我在公墓他就掛了電話,莫非……
我不敢繼續想下去,實際上,我那會兒已經被嚇壞了,完蛋了,我估計王磊待會兒會來找我。而王磊究竟有什麼古怪,我現在尚且不清楚。
越是不清楚的事物,就越是讓人感到恐懼。
之前衛衣男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在這兒呆着,我也不敢隨便離開公墓,所以只能硬着頭皮在微信撿漂流瓶了。
沒多長時間,我就發現了古怪,公墓門口似乎有人影在晃動。我立馬藏在一塊墓碑後邊,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觀察。
那是兩道人影,看起來應該是一男一女。他們走路晃的很厲害,隨時都可能摔倒,跟喝了兩斤白酒似的。等這一男一女靠近之後,我立馬捂住嘴了,因爲來者竟是王磊和杜小翠。
兩人搖搖晃晃的就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他們都閉着眼,走路的時候身子歪歪扭扭,根本站不穩當似的,兩隻手往前探着,好像是夢遊。
不過當我瞧見他們的腳的時候,才知道他們其實並不是夢遊,因爲他們是踮着腳尖走路的。
這場面真的是很嚇人,我儘量蜷縮在角落,希望我口中含着的東西,能起到作用。
兩人很快摸到了我身邊,現在我心中除了恐懼,就是憤怒。我沒想到杜小翠和王磊都不是什麼好人!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到
底是什麼東西,甚至都不知道他們靠近我的目的是什麼,但我就是恨。
尤其是王磊,這是我大學四年下來,最鐵的哥們兒啊。
他們似乎真的看不見我,在我身邊摸索了一圈,最後就順着公墓的羊腸小道,跑開了。
而在他們跑開之後,我就鬆了口氣,站起來準備離開這裡。
也不知道衛衣男現在在哪兒等着我。
我這會兒已經明白衛衣男的良苦用心了。他擔心跟我說王磊和杜小翠有問題我不會相信,所以就讓我在這兒自己看好戲。
現在我是徹底相信杜小翠和王磊有問題了,我現在該怎麼辦?
不過,在我剛站起來的時候,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冷笑聲。我頓時被嚇的全身一陣哆嗦,回頭看了一眼。這麼一看,差點沒尖叫出聲。
沒想到王磊和杜小翠,此刻正並排站在我的背後,兩人的眼珠上翻,嘴角勾的老高:“原來你在這兒。”
說着,兩人就步履蹣跚的朝我走來。
我嚇壞了,拔腿就開始跑。可不知道是咋回事,我的雙腿跟灌了鉛似的,跑不起來,速度非常緩慢。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王磊和杜小翠已經追上我了。
杜小翠一下抱住我的腰,王磊的手則在我臉上胡亂的抓着。那會兒我沒感覺到疼,只有滿滿的恐懼。
“放開老子,放開老子。”我大聲的叫喚,可因爲嘴裡含着一個黑珠子,所以我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杜小翠和王磊把我壓在地上,然後騎了上去,王磊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驚恐的看着王磊上翻的眼白,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的力氣很大,而我卻覺得我的力氣被抽空了,任憑我如何的努力,就是沒辦法掙脫開。我該怎麼辦?衛衣男怎麼不來救我啊。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我剛想到衛衣男,卻忽然注意到不遠處出現了一道身影,定睛細看,不是衛衣男還能是誰?
那衛衣男說了一聲:“接着”,就把手中的佛珠丟了過來。
我立刻伸手就接住了。說來也怪,在我接住佛珠的瞬間,杜小翠和王磊竟一下就站了起來,似乎很害怕我似的,晃晃悠悠的就跑開了。
而我則終於鬆了口氣,匆忙跑到衛衣男跟前說道:“哥們,多謝你啊。”
我把佛珠遞給他,他卻搖搖頭:“送給你保命吧。”
我一陣感激,這玩意兒能把杜小翠和王磊給嚇走,一看就知道是寶貝,我毫不猶豫的將佛珠揣在懷中,笑着道:“哥們,那我就不客氣了,明天請你下館子。”
不是我貪婪,實在是我現在身邊就缺少這樣的寶貝啊。
“不用謝。”他說道:“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會
兒。”
說着,就要走向公墓身處。
我好一陣無語,這衛衣男該不會是準備在公墓裡睡覺吧,我連忙喊住了他:“哥們,別告訴我你每晚睡這?”
衛衣男點點頭。
“那能休息好嗎?走,我帶你去我宿舍吧。”我說道:“反正我們宿舍只有我一個人。”
好容易抓住一顆救命稻草,我必須得抓牢了才行。
衛衣男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嗯,也好。”
我帶着衛衣男來到學校宿舍,然後在樓下買了兩瓶冰紅茶,給了衛衣男一瓶。衛衣男似乎對這玩意兒挺感興趣,將外包裝仔細掃量了一遍,然後打開瓶蓋,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模樣有些呆萌。
我發誓自己沒用錯詞,確實是呆萌,和他對付藍校服時的表情判若兩人。
“好喝。”衛衣男喝了一口,說了一句。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冰紅茶而已,有什麼好喝不好喝的。
“這是什麼?”他問道。
“冰紅茶。”我說道。
衛衣男很納悶兒:“中國的茶,是涼的?”
我無語:“哥們,你沒喝過冰紅茶?”
衛衣男愣了一下,而後搖搖頭。
“你不是中國人?”
衛衣男依舊搖頭,然後又喝了一口。
我很詫異:“那你是哪國人?”
“我從小在泰國長大的。”他說道。
喲呵,我大吃一驚,沒想到面前這個白白酷酷的瘦高個,竟是泰國人。
“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要來中國?”我問道。
“我沒有中國名字,他們都叫我小哥。來中國是送貨,一年一次。”他說道。
小哥?我有點哭笑不得,我記得那個唱《一剪梅》的費玉清,外號也叫小哥。
“給誰送貨?”我問道。
“宋德福。”
“宋德福?”我大吃一驚,因爲宋德福正是我爺爺的名字:“你給我爺爺送貨?”
我覺的這事兒有點不靠譜,因爲在我印象裡,爺爺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而已,除了種地就是開拖拉機,怎麼可能會做這種跨國貿易。
我說道:“你會不會搞錯了?”
“不會。”他說道:“是你爺爺讓我來的,救你命。”
“我爺爺究竟在做什麼生意?”我真的非常好奇。
小哥搖搖頭:“暫時不能告訴你,這是你爺爺的意思。”
我說道:“沒事兒,你跟我說吧,我保證不告訴我爺爺。”
小哥搖搖頭。
“那我爺爺怎麼知道我被東西給纏上了?”我猛然想起了一個關鍵性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