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迷霧(下)

正巧王報在院子裡閒轉,看到孫浩慌慌張張的樣子,有些奇怪,於是問道:“二哥,你在幹什麼呢?大半夜的,不睡覺”。

“哦,是十弟啊,你剛纔有沒有看到一個黑衣人過來,她是下毒的人”孫浩說道。

“下毒的人,黑衣人,我沒看見啊,她真是下毒的人嗎?”王報問道。

“沒錯,她親口承認的,只可惜她的武功比我還略勝一籌,我不能將她擒獲,還是讓她逃跑了,我真是沒用”孫浩自責道。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將司徒府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未能將黑衣人找到,衆人皆無奈,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按司徒劍南的說法是,自己的病已經好了,既然已經沒事了,就不要再難爲別人了,兇手就別再找了,可是他的那幫兄弟們卻是非要找出兇手不可,這讓司徒劍南也甚是爲難,也只能隨他們去做。

至二十一年(1682)年三月初一日,施琅又上《密陳專征疏》再次要求皇帝爲自己頒發專征臺灣之敕諭,“卑得申嚴軍令,用以節制調度”,於是司徒劍南及他的兄弟們又發兵前去解決陸上問題。

如今司徒府中只剩下了女眷,她們坐在院子裡閒聊,聊到司徒劍南和他的兄弟們的時候,提到了老四楊飛,於是陳夢影藉機問常玥榮,“榮榮,你覺得四哥的爲人怎麼樣啊?”

常玥榮其實心裡已經有底了,但是她還是假裝問道:“四哥,姐,你怎麼會突然問道這個問題呢?你們和四哥認識的時間比我長,應該瞭解他啊,怎麼倒還是問起我來了”。

這時,司徒劍敏嘰嘰喳喳的叫到:“我靠,榮榮,你是裝的吧,自從那天四哥第一次見你,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樣,難道你看不出來,四哥他是喜歡你嗎?”

司徒劍敏的一句“四哥喜歡你”弄得常玥榮怪不好意思的,陳夢影看到常玥榮的臉紅的像個蘋果一樣,於是對司徒劍敏呵斥道:“敏敏,別瞎說”。

“我沒瞎說,我是實話實說”司徒劍敏不服氣的說道。

“姐,敏敏,你們別瞎說了,四哥他怎麼會看上我呢,不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再說,我聽說四哥以前有過喜歡的人”常玥榮說道。

陳夢影聽常玥榮的口氣,這事還是有可能的,於是趁勢說道:“哪裡啊,四哥以前是喜歡過一個人,可是她已經不在了,而且她還欺騙了四哥,自她死後,四哥從來就沒有提起過她,就像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一樣”。

正說之間,門外高呼“成妃娘娘駕到”,卻是陳倩影帶着兩歲多大的胤祐來到了司徒府中前來看望姐姐陳夢影。

“叩見成妃娘娘”。

“姐姐快快請起,不必多禮。哎,我剛在門口聽到你們在討論四哥,在說什麼啊,我不妨礙你們吧?”陳倩影問道。

司徒劍敏嘴裡回答着,手已經到了校胤祐的臉上,“當然不會了,怎麼會呢?我們正在討論,給四個娶媳婦,是不是啊,胤祐,真可愛”。

陳倩影知道司徒劍敏很瘋,但是也非常喜歡小孩子,於是便把胤祐交給了司徒劍敏,讓她抱到一邊去,慢慢的享受小孩的樂趣。

“是嗎?哎,姐,我剛好在宮中給四個物色了一個,是個大家閨秀,聽話,又漂亮,我相信四哥見後,一定會喜歡的,我敢保證,四哥他一定會非她不娶的”陳倩影說道。

聽了陳倩影的話,常玥榮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陳夢影看穿了她的心思,輕咳一聲,陳倩影立刻便明白了,於是又改口道:“當然,要是四哥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那麼我就沒有必要再給他介紹了,回頭讓萬歲爺給她重新找一個婆家”。

陳倩影的話剛一出口,陳夢影就看到常玥榮的臉色明顯的有些好轉,據此,她已經猜出了一大半,於是對常玥榮說,“榮榮,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怎麼,考慮一下”。

“榮榮,你喜歡四哥嗎?你要是喜歡,我回去立刻告訴萬歲爺,讓他給你們賜婚,等到四哥打勝仗回來,你們就成親,如何”陳倩影問道。

“你們這是逼婚啊”常玥榮說道。

陳夢影笑了笑說,“那你到底是答不答應呀,啊?”

常玥榮微微的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四月,施琅帶領清廷水師前往臺灣,與鄭克爽大戰,戰事惡化,一觸即發,這樣持續了一個月後,得到了輕微的緩解,福建已不太需要步兵,於是司徒劍南率家裡的衆兄弟回朝。

二十一年六月,在康熙的賜婚之下,楊飛與常玥榮成親,司徒府裡一片喜慶的景象,府裡上至老,下至小,都非常的高興,四歲的司徒雲雪是衆多孩子裡最大的一個,她帶領着弟弟妹妹們在府裡府外來回穿梭,玩的不亦樂乎。

“劍南啊,朕今天也來來湊湊楊飛的熱鬧,朕問你,上次下毒的人,你找到了沒有”?

“回萬歲爺,臣的病早已無大礙,也沒有什麼後遺症,所以臣不打算找兇手了,沒有必要趕盡殺絕,臣相信,那個人,她會醒悟的”司徒劍南迴答道。

“也好”。

此時,陳夢影,司徒劍敏正在給常玥榮化新娘妝,陳夢影說道:“榮榮,你今天真漂亮,相信四哥見了你一定會目不轉睛的盯着你看得”。

“姐,您就別再取笑我了,玥榮能有今天,全靠你和哥哥如此的照顧我,你們的大恩大德,榮榮一定會銘記於心的,雖然榮榮以後不住在司徒府,可是一有時間,榮榮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榮兒就拿這兒當孃家了”常玥榮說道。

這時,一邊的司徒劍敏走了過來說:“好啊,以後將軍府就是你的孃家,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如果四哥他欺負你,你就去告訴大哥,大哥的話他還是聽得進去的”。

“哈,我還以爲你要說什麼大話,原來就是讓榮榮去找大哥啊”陳夢影笑道。

司徒劍敏看了看常玥榮,說,“四哥他要是發起怒來,我可打不過他,再說,我也不敢吶”。

陳夢影和常玥榮聽了她的話,哈哈大笑。

次日,對於司徒劍南和陳夢影來說,是她們成親以來最輕鬆的一天,連同司徒劍敏夫婦,楊飛夫婦,還有司徒劍敏的貼身丫鬟小月一行七人來到了集市中。

司徒劍南說道:“好久都沒有這麼輕鬆過了,今天總算是能好好的逛逛了”。

“可不是嗎?我都有好長時間沒逛過街了,你也知道,女孩子是最喜歡逛街的了,但是你卻從來沒帶我出來逛街”陳夢影說道。

司徒劍南聽後不答應了,於是答曰:“我那不也是忙嗎,你看,前些年,我總是得帶兵打仗,當然沒有時間了,現在,我不是陪你出來了嘛”。

“是啊,嫂子,哥他確實挺忙的,就連今天他還是擠出來的時間呢!回去軍中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去解決呢,你就別再抱怨他了”張樹乾對陳夢影說道。

陳夢影:“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忙,別說了,無聊”。

司徒劍南也知道陳夢影的心裡不好受,走到街中間的時候,看見一家古董店,想進去給她買個鐲子哄她開心一下,剛走到店門口,突然落下來一大筐石頭,幸虧他反應的快,否則非死即傷。旁邊的人都看的驚醒動魄的。在確定排除了所有的安全隱患後,他還是進去爲陳夢影買了鐲子,陳夢影這時又高興了起來。

但是,這時的司徒劍敏又不高興了,朝張樹乾嚷道:“我說,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買個禮物啊,你看,哥哥都給嫂子買了,我也要”。

“要什麼要,樹乾,不要給她買,家裡什麼都有,別給她慣毛病,都是孩子的娘了還這麼不着調,到什麼時候才能讓人省心啊”司徒劍南說道。

陳倩影毫不示弱的說:“什麼話到了你的嘴裡都有理,家裡有,家裡有,你還給嫂子買,錢燒的慌啊”。

“行,行,行,我不說了,行不行”。

就在此時,有一羣黑衣人朝着他們殺了過來,司徒劍敏顧不上生氣了,那些黑衣人來勢洶洶,個個手持利刃,張樹乾不小心被黑衣人砍了一刀,司徒劍敏急忙跑了過去,“怎麼,沒事吧”?

“哦,沒事,快去幫哥哥,嫂子不會武功”。

由於他們當中,陳夢影和常玥榮不會武功,所以顯得有些寡不敵衆,眼看着陳夢影就要被黑衣人抓住了。這時,小月一個完美的劈腿,從黑衣人的眼皮子底下救出了陳夢影,但是,不幸的是,陳夢影還是被那些黑衣人給抓走了。

回到家後,司徒劍南非常的生氣,準備立刻派人去找,楊飛勸他先冷靜一下,“老七,你先彆着急,坐下來咱們想想,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你叫我冷靜,,如果被抓去的不是小影,而是榮榮,你會怎麼辦?”司徒劍南吼道。

“沒錯,要是榮榮被抓,我也會很着急的,但是至少我不會像你這樣,毫無頭緒,盲目的找,要強的多吧”楊飛更是生氣的說。

這時,常玥榮問了司徒劍南一個非常無聊的問題,“哥,敏敏的丫鬟小月,她會武功嗎?”

“不會啊,怎麼了?”

“那就奇怪了,我今天明明看見是她再救小影姐姐,要不是她,姐姐可能會受傷的”。

司徒劍敏剛巧過來聽到這話,“她一點武功都不會啊,她看到一個蟑螂都會大喊大叫的,怎麼可能會武功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啊”。

“可是我明明看見她......”

沒等常玥榮說完,楊飛就打斷了她的話,“好了,榮榮,別說了,也許是你看錯了也不一定啊,別說了”。

“難道”???

“難道,小月就是劉力安排的人?”

“好了,我說過不要再查了,由她去吧,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想辦法如何能找到小影及那些黑衣人的藏身之處,對於別的事情,我沒有心情”,司徒劍南說道。

一連一個月下來,他們還是未能找到那批黑衣人,他們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的,無從查證。幾日後,康熙下旨派他前去支援施琅,沒辦法,他只能將尋找陳夢影的事交予四哥楊飛及妹夫張樹乾去辦。

康熙令司徒劍南負責糧餉,以保證軍需供應,在配備將領的時候,康熙排除各方己見,發揮衆將的積極作用,施琅擬重用司徒劍南處罰過的藍理,康熙特旨批准藍理署右營遊擊領舟師。

就在司徒劍南出發的前一天,府中收到一封匿名信,司徒劍南看完信後,就跑了出去。王文道撿起司徒劍南丟在地上的信,拿起來一看,司徒夫人在我手上,十三年前你們聯手整垮了大人,現如今我又回來了,沒有別的目的,要說有吧,就一個,取你們各位的首級來祭奠大人,所以,你若是想救陳夢影的話,帶上索額圖的首級來城外四十里的破廟,或許我還可以考慮一下。最後的署名是仇彪。

王文道看完信後對楊飛和張樹乾說道:“快,快去攔住他,不要讓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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