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分支點
段木發現，自己可能跟‘科學家’三個字……
不對！
是跟‘研究瘋子’四個字天生犯衝，無論什麼事，只要一跟這些研究瘋子扯上關係，就絕對陷入對於自己極爲不利的情況。
浦原喜助如此，涅繭利如此……
尤其是當看清場中情況的那一瞬，段木直接在心中將涅繭利從頭到尾噴了個遍。
自己好心的去救他，這混蛋居然把自己丟到了現世，而且還是戰場中心！！！
段木屹立在半空當中，往左看是原本蓄勢待發，此時一臉呆滯的假面軍勢。
往右看……
藍染一臉微笑的看着自己，目光中隱隱帶着些笑意，就彷彿知曉段木爲何會出現在這裡一般。
“段木？”
“隊長！？”
“段木老闆？”
碎蜂看着突然出現的段木，目光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段木到來時的空間波動，在場每一個人都事先察覺，讓碎蜂感到無語的並不是段木出現方式，而是其出現後那一句怒罵。
他在罵誰？
藍染嗎？
山本總隊長看着出現的段木，則是眉頭微微一皺。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並沒有準備讓段木參與到這場戰鬥中來，一來因爲他並不是護庭十三番隊的正式成員，二來則是因爲……如果自己等人失敗，依舊能留有一絲的希望，無論是爲了自身、還是爲了流魂街。
段木這個真央四十六室賢者，都有權力與義務統籌瀞靈廷進行最後的抵抗！
而且，如果自己等人失敗，戰場轉移到屍魂界……
很有可能會出現強力的支援。
但現在段木卻是以莫名其妙的方式，然後在無比巧妙的時機，來到了這裡。
“看來……”
藍染的聲音，緩緩傳入衆人耳中：“你身上發生了很有趣的變化啊。”
段木聞言，立即收斂心神，將涅繭利拋到了腦後。
眼下情況顯然不允許他繼續分心。
目光在場中微微一掃，段木便已經將雙方情況盡收眼底，當看清藍染的狀態時，段木眼中不由閃過一抹凝色。
果然，他進化路線、進化速度，已經與自己記憶中截然不同。
雖然先前就聽緹魯蒂描述過，但當面看到藍染，段木才真正體會到如今藍染的恐怖。
不同於薩爾阿波羅那種只是靈壓強悍的傢伙，藍染無論是靈壓、還是此時的生命形態，都讓段木後背生出一絲寒意。
實力越強、眼界越高。
而眼界越高……
他反而越能體會到藍染的恐怖。
如無意外的話，他此時的靈壓強度，應該已經無限接近於真正的上限。
在場唯一一個能夠在靈壓強度上與其抗衡的人，大概也只有山本總隊長一人了。
段木用餘光瞥了眼空中完好無損的山本總隊長。
“藍染，我們之間的賬該清算一下了！”
段木轉身看向藍染，臉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這段日子裡，我可是一直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呢。”
他這番話說的可謂是張口就來，給人一種他來這裡就是爲了對抗藍染而來一般，完全不像是……誤踩了別人陷阱，被直接轉移到了這裡。
“喂，那個禿子！！”
還不等藍染答話，段木身後便傳來一個不滿的聲音。
循聲看去，只見一個穿着紅色運動服，臉上帶有雀斑的小女孩，見到段木看向自己，頓時擺出一副兇惡的模樣道：“對，說你的就是你這個拍不堪入目雜誌的傢伙，我們來這裡就是爲了幹掉藍染那個禿子，要算賬也是我們先來的！”
“還期待這一天，伱毛長齊了嗎？我們在你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在等待……唔唔唔……”
不待其說完，一旁的平子真子立刻便捂住她的嘴，將其拽到了一邊，對着段木呵呵一笑，用一口怪異的地方口音道：“朋友，別介意啊，我家這笨蛋看到藍染有些太過於激動了。”
段木沒有說話，而是看着不斷掙扎的日世裡，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不堪入目的雜誌？
不對啊！
自己雖然有想過拍寫真集，但一直都沒有付之於行動，這位日世裡小姐口中的‘不堪入目雜誌’又是怎麼回事？
至於日世裡所說的話，段木其實完全不在意，除了‘禿子’兩字外。
說的雖然難聽，但她說的確實是實話，這幫人等這一天等了上百年，他們跟藍染結怨時自己確實也沒有出生。
段木臉上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語氣中透露出溫柔、和善、並且平易近人：“日世裡小姐，關於您與藍染之間的恩怨，我也聽浦原喜助……”
咻~
破空聲打斷了段木的話，他擡手在面部一抓，一個拖鞋頓時被他握在了手中。
看着手中拖鞋，段木臉上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
“嘶……你是狗嗎？居然還咬人！！”
平子真子的驚叫聲適時傳來。
日世裡掙脫了平子真子後，黑着臉看着段木：“難怪真子這個笨蛋，說你不像好人，果然一笑就看出你不是好人了，簡直跟藍染那個混蛋一模一樣。”
“……”段木。
“……”平子真子。
“拖鞋給我丟回來！”
段木眼角抽動了一下，隨手將拖鞋丟向日世裡，繼續說道：“總而言之，我很清楚我們其實並不是敵對關係，而且也理解你們討厭死神，但你們應該也聽浦原喜助說過吧，我並不是護庭十三番隊的正式成員，所以你們完全可以將我當成朋友來看待。”
“當然！當然……朋友多總是沒錯的。”平子真子哈哈一笑。
“你就不用了。”
段木沒好氣的瞥了眼平子真子，從剛剛日世裡的話來看，這貨一定揹着自己說了自己不少的壞話，他本來還想給假面軍勢的幾位小姐留下一個好印象，方便以後更加深入的進行交流呢。
結果直接就碰壁了，這一定是因爲這個混蛋的緣故。
平子真子：“……”
遠處，碎蜂等人一臉詭異的看着段木。
雖然對於段木這種社交恐怖分子的情況，他們已經習以爲常。
但你起碼也要看下場合啊！？
周圍羣虛環繞、十刃摩拳擦掌、藍染面帶輕笑……
在這種場合下，段木居然還有閒心去勾搭女性，真不知道該佩服他心態好，還是該說他神經大條。
沒看到藍染笑容都變得有些僵硬了嗎？
然而……
就在衆人認爲段木可能要跟那個運動服少女聊上一會的時候，半空中的段木，極爲突兀的消失在了半空當中。
“我說你這禿……”
日世裡口中的話語聲戛然而止，一旁的平子真子則是第一時間向着一衆基力安背後看去。
只見原本還站在基力安與他們之間的段木，已然出現在那隻龐然大物面前，手中多出了一把灰身白柄的斬魄刀。
他準備先殺死那個巨大的怪物嗎？
不對！
平子真子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他的目標不是那個怪物，而是那個猶如野獸一般趴在那怪物身前的癡傻少年！
嗡~
猶如黑雲壓境一般的恐怖氣息，轟然爆發。
段木看着面前的汪達懷斯，一雙黑瞳在這一剎那轉爲蔚藍之色。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將希望從黑崎一護身上，轉移到山本總隊長身上，只要殺死了眼前這個由崩玉針對山本總隊長一人創造而出，具有特質的破面，那就能夠讓山本總隊長在這場戰鬥中，發揮出完完全全的實力。
這一刀，段木沒有絲毫留手。
大氣在他這一刀下，都直接被從中斬斷，在刀身周圍形成了真空扭曲。
然而……
“看來你確實能夠看到些什麼啊。”
藍染的輕笑聲傳入段木耳中，隨即……
摪——！
雙刃交接，一切看上去是那麼的平靜，給人一種雲淡風輕的感覺。
然而……
嘭嘭嘭——！
以段木與藍染爲中心，一層無形的波紋擴散而出，所過之處，那充斥在空座町模型內的基力安，紛紛崩潰。
而與基力安一同崩潰的……
還有一棟棟完全仿製的空座町大樓，凡是接近兩人的建築，都如同灰飛煙滅一般化作漫天煙塵飄散，連一塊完整的廢墟都沒有留下。
這一幕，無比詭異，明明沒有強大的衝擊，也沒有恐怖的靈壓肆意。
但偏偏……
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氣沿着尾椎直線向上蔓延。
未知的恐怖！
就彷彿兩人的碰撞，能夠在無聲無息間將一座大山削平，能夠讓城市頃刻間便毀滅。
“咕噥~~”
日世裡微微嚥了下口水，突然有些後悔剛剛跟這個看上去很好欺負的禿子爭吵了。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恐怖了嗎？”平子真子道。
“我反而更好奇，他爲什麼要攻擊那個小鬼。”
六車拳西看着被藍染擋在身後的汪達懷斯：“而藍染，又爲何會保護他。”
無論是護庭十三番隊，還是假面軍勢，在汪達懷斯帶着弗勒出現時，都將注意力放在了能夠口吐基力安的弗勒身上，將其視爲最大的威脅。
而汪達懷斯，這個一看就讓人覺得心智有問題的傢伙，哪怕他一出場便重創了浮竹十四郎，依舊沒有給予其過多的注意。
“看來，你也有忌憚的人啊。”
段木看着面前的藍染，目光着重觀察了一下其手中斬魄刀，還有其眉心那枚宛若晶體一般的眼球。
“你這麼強大的人，難道都沒自信堂堂正正的戰勝山本總隊長嗎？”
面對段木的擠兌，藍染微微一笑：“沒用的，從你站在我面前開始，這裡所有人就已經聽不到你所說的話了。”
“在他們眼中，你現在已經被我逼退，並且會爲衆人講解關於汪達懷斯的詳情，讓他們知曉汪達懷斯是我針對山本總隊長的斬魄刀能力而創造，從而吸引護庭十三番隊對他展開襲擊。”
“他們眼中的‘你’會勸說山本總隊長不要出手，但山本總隊長的性格，卻不會讓他因爲斬魄刀被剋制而畏首畏尾，因爲哪怕拋開斬魄刀，他依舊是屍魂界有史以來最強的死神，所以他大概率會赤手空拳的消滅汪達懷斯。”
“不過……”
藍染看着面前的段木，臉上露出頗具惡趣味的笑容：“你覺得，他們眼中的汪達懷斯是誰呢？”
段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並不難猜，因爲他已經感覺到有許多目光在一剎那鎖定在了自己身上。
對此，段木並沒有在意，蔚藍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藍染眉心那晶體一般的瞳孔。
“原來如此。”
段木將斬魄刀往下壓了幾分，灰色的刀身一點點沒入藍染手中鏡花水月之內：“你已經將斬魄刀完全融入體內了嗎？”
“果然瞞不過你啊。”
嘭~
藍染手中的鏡花水月驟然崩潰，原本格擋段木斬魄刀的刀身，變爲了手掌，拇指與食指、中指鉗住了段木俱冥的刀身。
麻煩！
段木臉色不變，心中卻是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記憶中藍染的進化，更加偏向於以虛爲主的進化，完全將死神的能力拋棄，自身孤獨被無限放大，最終開始暴走失控，可以說是一種另類的虛化。
而眼下的藍染……
進化則是更加偏向於以死神爲主，給段木的感覺有些像是，記憶中他敗給黑崎一護後被封印時的狀態，可以說是將‘神’的一部分進行延展。
從實力來看，眼下的他確實不如自己記憶中原本的進化。
但某種程度上來說，卻是一種最爲麻煩的進化方向，尤其是這種亂戰之中。
原本的鏡花水月，在藍染自身強悍的靈壓下，就已經極爲恐怖。
而眼下……
融合了斬魄刀後，他這種能力甚至更進一步，段木斬魄刀在與他虛構出來的鏡花水月碰撞時，確確實實的感覺到自己刀下是真正的刀刃！
水中月、鏡中花。
終究爲虛幻，但在自己看穿前，一切卻仿若真實。
段木在這一刻，才終於意識到爲什麼當初浦原喜助會說，自己在那個時間點將藍染殺死，未必是一件好事。
分支點！
初步融合崩玉的藍染，剛好處於崩玉進化的分支點，而他的心態將會主導崩玉，從而在分支中選出一條進行強化。
也許是因爲自己在一瞬間進入了與其相同的次元，讓他心態發生了轉變，從而不再像原本一般，完全拋棄了死神的能力。
而且……
不同於自己記憶中，藍染在短時間內的進化。
從被自己險些擊殺至今，這些天藍染一直都處於蛻變當中，而不在是自己記憶中那短短几個小時內，在危機情況下的強行蛻變。
最重要的是……
段木不確定，藍染是否會繼續進化下去。
起碼在崩玉物理層次崩壞、亦或者機能層次上崩壞前，他都無法確定這種進化是否到了盡頭。
而且到了盡頭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因爲無論是物理上的崩壞、還是機能上的崩壞，都說明崩玉已經無法支撐讓藍染繼續進化，而崩壞同樣也意味着一種融入……在機能無法支撐主人進化的情況下，毀滅自身，徹徹底底將一切貢獻給藍染。
所謂的進化，其實更像是崩玉在一點點鍛造可以容納自己全部的軀殼。
這樣的情況下，只會給藍染帶來更大的實力提升。
但不同於進化，這個融合效果並不是立即顯現，而是需要時間沉澱！
正因如此，自己記憶中敗給黑崎一護，崩玉崩壞，遭到封印的藍染……
不僅沒有變弱，實力反而更進一步。
想明白這一點，段木突然覺得……
這特麼簡直就是一個遍地都是開掛作弊者的世界。
神仙就只能依靠神仙來制裁了，自己這種完全憑藉自己努力…嗯，稍稍藉助些外力的普通玩家，完全不適合參與到神仙大戰中來。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段木當初是被襲擊的一方，而不是襲擊人的一方，就算有想過藍染可能會瀕死進化，他也不可能放棄擊殺藍染的機會。
畢竟藍染當時不死，死的就是自己了！
只能說，崩玉的機制太強！
……
最後這段完全個人理解哈……從血戰篇98給藍染的標籤是神這點，來理解的……也不一定對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