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他最有資格成爲死神
噠噠噠噠噠噠~~
腳步聲不斷逼近，既不整齊也不劃一，但無數人的腳步聲匯合在一起，依舊給在場所有十二番隊的隊士，帶來一種可怕壓迫感。
如果只是人數多也就罷了。
但眼前這些人，除了後面那些明顯是各區域的平民外，其餘人周身透露出一種強悍的靈壓波動。
尤其是最前方的那四道身影，無一例外……
都具備副隊長級別的靈壓，只是往那裡一站，就讓在場死神，靈體都爲之戰慄。
這四人中的兩人，正是西陣織與羽二重；而剩下的那一胖一瘦兩道身影，則是原本北流魂街的大惡人，如今被段木稱之爲金角、銀角，職責基本和志波家的金彥與銀彥差不多，有什麼事情缺人就丟給他們去幹。
原本段木讓兩人分別負責了北部與南部的萬事屋分店，不過閒不住的他們，已經將分店的事交給了手下，本人成爲了西陣織的跟屁蟲，跟着他到處廝殺。
四人身後，則是以大奧爲首的一衆人，這些人的靈壓強度從低級席官到高級席官不等，相當於護庭十三番隊隊士的人就更多了。
而最後，被衆人護在後方的人，纔是從附近幾個區域趕來的普通流魂街居民，這些人倒不是段木找來的，而是從巖鷲小弟那裡聽聞段木遇到了麻煩後，自發聚集到了這裡……外圍還不斷有人從遠方趕來。
望着後方那黑壓壓一片的人羣，段木嘴角都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他對天發誓，起初他只是讓巖鷲小弟提前回西38區，讓居民們先去其他地方躲躲，然後等惡人們聚集到西38區後，留下一些與自己關係好的年輕人，在一衆惡人的保護下給自己撐場子罷了。
結果……
西38區，除個別行動不便的人外，基本都匯聚到了這裡，甚至於周圍幾個區的居民聞訊都趕了過來。
“哦呀？”
不同於那些十二番隊隊士的慌張，涅繭利看都沒有看周圍一眼，反而饒有興趣的看着酒館。
沿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酒館中不斷的有人走出。
轉眼間，已經從酒館內走出了數百人，完全不像是一間酒館所能容納的人數。
而這個人數，依舊在不斷的增加。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利用段木放置在各區域的轉移樁，從東、南、北三個區域而來的惡人。
對於轉移樁的使用，段木並沒有禁止，而是直接擺在了萬事屋的後院，酒館中有想要用的就可以去用，所以經常會有其他區域的惡人利用轉移樁來萬事屋酒館喝酒。
“哈哈哈，段木老大終於下定決心要進攻瀞靈廷了嗎？”
“注意啊，一個別放跑了。”
“殺呀~~！”
“……”
不同於得到消息的西陣織等人，從酒館中涌現而出的衆人，皆是一臉的興奮。
看着這些人，段木眉頭微微一皺。
因爲這些人並不是他叫的……
不過，他們是怎麼得到的消息，卻不難猜。
應該是酒館裡那些顧客在發現不對後，第一時間便將消息傳播到了整個流魂街。
相比越來越多的惡人，十二番隊的隊士就顯得有些無助了。
所有人都圍在了一起，將涅繭利與涅音夢護在了中間，而周圍一衆惡人則是滿臉獰笑，不斷舔舐手中刀刃，看向十二番隊隊士的目光中充滿了興奮、激動、還有濃濃的殺機。
他們倒不是跟死神有什麼仇怨，而是……
純粹的憋壞了！
作爲一直跟隨西陣織滿流魂街廝殺的他們，自從征服了東流魂街後，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經歷過戰鬥了。
再加上被段木一再警告，不允許他們離開編號靠後區域鬧事。
這讓他們也只能在編號靠後區域與曾經戰友捉對廝殺，對此無論是段木、還是西陣織，都沒有興趣去阻止。
段木不管是因爲，他完全沒有想過要統治流魂街，更沒興趣去管理；而西陣織則更爲純粹，雖然打着爲段木開疆拓土的口號，實際上他只是單純的想找人廝殺，自然也不會去管理。
而相比接受有秩序的管理，編號靠後區域的人，顯然更喜歡如今這種無秩序的狀態，否則他們也沒必要前往編號靠後區域。
這導致編號靠後區域雖然統一了，但除了大惡人基本死光外，其實和原本沒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
段木成爲編號靠後區域中唯一的大惡人，除了他以外，就連西陣織都已經不具備這個稱號。
哪怕段木一再強調，自己不是什麼大惡人，也完全沒用。
“你覺得單憑這些人……”
涅繭利緩緩擡起頭，看着倚在二樓的段木，目光冰冷的道：“能夠阻止護庭十三番隊的隊長嗎？”
“自然不可能。”
段木搖了搖頭，無論在場的人數有多少，如果涅繭利想的話，都可以輕鬆將他們擊殺，哪怕西陣織也不例外。
甚至於……
他都不需要動手，單單憑藉卍解後斬魄刀釋放的毒霧，就可以讓包括西陣織在內的所有惡人都身中劇毒，從而死亡。
所以段木纔要集結38區的普通民衆，以此來限制涅繭利使用這種方法。
“但對於您個人來說，還是有可能的。”
其他隊長如果真的想殺人，他們完全不會去顧及後果如何，不過一般來說他們都不願意去濫殺無辜，畢竟也不是什麼瘋子殺人狂。
而涅繭利則完全相反，他對於濫殺無辜毫不牴觸，說他是瘋子殺人狂也完全沒有問題，但……
比任何人都要瘋狂的同時，他也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他很清楚，如此多的平民死亡，會造成什麼後果。
並不是害怕因此被真央四十六室懲罰、或者礙於聲名什麼的，而是……殺了以後，對世界本身，可能會帶來什麼影響。
這種手段其實也就只能制約一下涅繭利罷了，其他隊長真要衝動起來，完全有可能將在場所有人殺得一個不剩。
那些脾性溫和、爲人和善的隊長暫且不說。
如果在同樣情形下，碎蜂絕對不會去想所謂後果，而是毫不猶豫的一炮將所有人轟上天，順便將西38區夷爲平地。
對她來說，一切阻礙隱秘機動的因素，無論是什麼人，都必須抹殺；因爲這就是隱秘機動的職責，所以段木纔會說她是最適合成爲隱秘機動總司令的人。
要說手段毒辣，性格陰狠，涅繭利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涅繭利需要考慮的事情卻比她多太多。
涅繭利沒有說話，而是深深的看了段木一眼，隨即突然一呲牙：“浦原喜助那個傢伙還好嗎？”
“啊？”
段木一臉迷茫的問道：“涅繭利隊長，您口中的浦原喜助是……”
“哼~”
涅繭利哼了一聲，轉身向着外面走去。
“走了，音夢，既然他想要留下那個滅卻師，就給他吧，反正我對於滅卻師的研究也有些膩了。”
而其所走向的方向，那一個個惡人，不知爲何都僵在了原地；臉上依舊保持着獰笑，但那一雙雙眼眸中卻都流露出驚悚與疑惑，宛若一個個木頭人般。
段木見狀，眼中閃過一抹凝色。
如非必要的話，他並不想跟涅繭利發生戰鬥。
如果是相互不瞭解，匆忙應戰的話，段木倒也不懼他。
但這貨……
實在是太陰了。
從自己記憶中來看，以涅繭利的性格，他只有仔細觀察後，認定對方絕對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時，纔會毫無準備的迎戰。
而對於那些他認定有威脅的敵人，涅繭利在開戰前一定會提前做好準備；而在此之前，他會利用手下、甚至於利用敵人來獲取情報，從而研究出剋制敵人的方法。
他如此直接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足以說明，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念及此處，段木忍不住看了一眼酒館牆壁，又看了看那些靈體明顯有些異樣的十二番隊隊士，眼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牆壁中被動了什麼手腳，段木尚且還不太清楚。
但那些隊士身上的異樣，以他對於靈體的研究卻不難看出，他們靈體都被以某種方法進行了改造，改造後的靈體應該具有某種引爆體內靈力的功能，讓這些隊士成爲真正意義上的人體炸彈。
還有那讓那些惡人彷彿變成木偶一般的毒……
這傢伙，身上到底帶了多少東西？
見到涅繭利帶人離開，沒有中毒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二樓段木，眼中滿是期盼，希望段木能夠允許他們上前廝殺。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
對於他們的目光，段木直接搖了搖頭：“哪來的回哪去吧。”
“啊？等等，段木老大，我可是從東部趕來的啊。”
“我們收到消息後，瘋了一樣的往這邊趕……”
“怎麼也得殺幾個死神助助興吧？”
“就是、就是！”
“……”
“我又沒讓你們來！”
段木沒好氣的瞪了這些人一眼，隨即便不在理會他們，轉而去跟那些流魂街的普通居民一一進行了道謝。
不同於那些惡人，這些居民完全是自發的前來幫助段木，雖說也有許多人……是被女兒、妻子、母親等硬生生給拽來的，但還是有很多單純是爲了來幫助自己，希望能夠以人數來讓那些死神不對段木動手。
甚至於他們很多人都不清楚事情緣由，只聽說瀞靈廷的死神想要對段木不利。
當將流魂街的居民一一送走後，已經臨近了傍晚，期間如同段木所預料的一般……
大前田代表隱秘機動來了一趟，帶來了真央四十六室的密令，密令中內容有許多，但大概可以概括爲幾點：
警告段木，不要大規模召集編號區域惡人，以免影響流魂街安定；
警告段木，不要肆意集結流魂街居民，以免影響流魂街安定；
並且要求段木將事件平息，不要造成太大影響，以免影響流魂街安定；
還有一些五花八門的警告，密令上的一個個警告，與其說是擔心‘流魂街’的安定，不如說是怕影響到瀞靈廷的安定。
一直以來，流魂街都沒有被真央四十六室放在眼中，甚至將所有的流魂街居民視爲賤民。
但他們卻是忘了，在護庭十三隊成立之初，死神所面對的最大威脅並不是虛、或者滅卻師，而是流魂街。
爲此山本總隊長親自帶着剛成立的護庭十三番隊，對整個流魂街進行了血腥的屠殺。
持護廷之名，行殺伐之實！
凡是有可能威脅瀞靈廷的人，要麼被收歸麾下，要麼被盡數擊殺。
而在他之後，初代劍八同樣也對流魂街進行了漫長時間的屠戮，屍山遍野。
直到整個流魂街，已經不存在能夠威脅瀞靈廷的力量爲止，之後又通過不斷的招納、分化，進一步削弱了流魂街的力量。
時至今日，流魂街的力量已經徹底無法威脅瀞靈廷，而編號靠後區域的存在，其實對於瀞靈廷而言不過是一個血腥些的人才培訓基地罷了，十一番隊很多人都是從這片區域走出來的。
而這次的事件，卻讓他們再一次將視線投向了流魂街，雖然還遠遠威脅不到瀞靈廷，但今天因段木而集結到這裡的力量，已經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不過，今時不同於往日。
發展到如今的護庭十三番隊，成爲了秩序的維護者，在接受他們命令的同時，也成爲了他們的制約，讓他們無法再像曾經一般對流魂街肆意屠戮。
畢竟……
護庭十三番隊中，絕大多數都是由流魂街出身的平民組成，甚至於一些隊長也不例外。
如果只是編號靠後區域還好，但段木今天卻是讓他們看到了段木在整個流魂街的影響力，相比那些實力極強的惡人，這一點反而更讓他們忌憚。
所以，通篇的警告中，完全沒有‘禁止’二字，單純的只是警告，並且要求他之後前往真央四十六室進行彙報。
而從這些禁令來看，他們顯然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根本就不需要進行彙報。
實際上，他們要的也不是彙報……
而是要看段木態度！
以此來決定如何處理段木。
而在警告的同時，他們也讓段木對石田宗弦進行監視，一旦其有危害瀞靈廷的跡象，到時會對段木進行追責；也算是隱晦的表達，以後不會再有人打石田宗弦的主意，前提是石田宗弦沒有危害瀞靈廷的跡象。
對此，段木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並且以恭敬的口吻進行了回覆。
反正暫時他們也不會對自己動手，而且不用多久也沒命對自己動手了。
而其他的……
對自己進行全方位的監視？
對流魂街抱有極大警惕，從而時刻關注流魂街動向？
這些無一例外，都是段木想要看到的。
……
回到酒館當中，只見西陣織等人正坐在酒館中心的那張桌子上喝着酒。
而其餘惡人，大多都已經離開，剩下的則是分部在酒館各處，討論着今天發生的事情。
“段木老大，今天干嘛不讓我們把他們留下來啊。”
見到段木回來，大奧道：“我早就想收拾一下那些傲慢的傢伙了，只要您能拖那個變態，我們絕對能把他們殺的一個不剩！”
“喝你的酒吧。”
段木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隨即坐在了衆人身邊：“伱真以爲自己多強啊，如果沒有那些流魂街的居民來幫忙，你們所有人……”
“有一個算一個，都會死在這裡。”
“嚴格來說……”
段木頓了一下，繼續道：“如果有必要的話，哪怕是那些平民，他同樣可以毫不猶豫的進行屠戮。”
“怎麼可能？”
大奧撇了撇嘴：“如果真這麼做，他和我們有什麼區別？還有什麼資格當自詡‘正義’的死神？”
“他是不是惡人，我不確定。”
段木搖了搖頭：“但你要說他沒資格當死神的話，那整個護庭十三隊的死神，都沒有資格當死神了。”
“死神從來不是代表正義的救世主，而是維持平衡的平衡者，涅繭利可以說是數量龐大的平衡者中，最爲盡職的死神！”
“甚至於如今的山本總隊長，都未必有他清楚，死神真正的責任是什麼。”
段木說罷，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因爲……
涅繭利，今天真的是爲殺他而來。
但最終卻放棄了這個目地，因爲看到了浦原喜助送給自己的轉移樁。
雖然對於浦原喜助百般排斥，但他卻相信浦原喜助不會危及平衡，從而相信了與浦原喜助有關的自己。
他掌握了什麼，段木不清楚，但他對自己的殺意，確實是在看到轉移樁之後才消失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