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左冷禪的狼子野心剛一曝露出來，莫大先生就坐不住了。
雖然莫大先生與劉正風不甚合謀，但兩人畢竟是師兄弟，況且劉正風在處理衡山的事務上遠比莫大先生來得數落，這麼多年來把衡山管理得井井有條，又相處了這麼多年，那份感情是實實在在的。
可這個可愛又可恨的師弟竟然死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刺殺了。這叫武功大成的莫大先生如此接受得了，現在更是聽左冷禪這個殺人兇手在這裡亂扯一通，登時急怒攻心，顧不得之前方證大師、沖虛道長和嶽不羣的好言相勸，殺氣騰騰地喝罵出來。
莫大先生當真天下英雄的面大罵道：“左冷禪，別拿着雞毛當令箭！如今你們嵩山派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還妄想以一派之願替代我們四派！我們四派可沒有一個背主棄宗的叛徒！”
莫大先生說得是義正詞嚴，連消帶打，都把泰山派也給囊括了進去。
如果泰山派的一些叛徒還想爲一己私利而背棄祖宗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基業，那就不止被天下人鄙夷、唾罵那麼的簡單。
果然，泰山派的所謂高手一個個的臉色瞬間陰了下來，想反駁又不能說。
左冷禪倒也是果決，死陰之臉回道：“莫師兄，劉師弟的死也是痛心得很。不過你也不能一味將罪孽添加到我們嵩山的頭上，天下修煉寒性內功的高手何其多，又不止是左某一人。況且，左某再是愚笨，也不會在自己的家門口刺殺自己的家人吧？”
左冷禪前邊的話完全是廢話，但最後一句就反擊得很厲害。
的確，天下間沒有人懷疑左冷禪的智商，在自家門口刺殺重要的客人，絕對是對嵩山派的一種侮辱，左冷禪再蠢也不會蠢到如此地步。
“哼！”
哪知道莫大先生脾氣大得很，冷恨哼一聲之後就質問道：“這天下間的事情誰說得準呢，或許是某些人在玩心計，很多時候越不可能的事情越有可能是事實。某些人連最基本的江湖道義也不顧，哪裡還有資格跟人講大義。”
左冷禪臉色瞬間冰冷下來，周身寒氣籠罩全身，在其身邊的丁勉、陸柏等人不由自主地退了一退。
他們對這個大師兄的脾氣清楚得很，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挖苦他，特別是在萬千江湖人士的面前。如此奚落，叫左冷禪如何下得了臺，能忍到現在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了。
最終，左冷禪拔劍而出，指天而誓：“我左冷禪對天發誓，如若衡山派的劉正風是我左冷禪殺的，那麼叫我全身武功被廢！”
死，對於江湖人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如果丟了武功，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罪孽，比死來得更爲痛苦。
左冷禪能發出這樣的毒誓，可見其心意之堅。
也正是這個動作，瞬間將損失的名聲稍微拉回了一點。不過在嶽不羣、莫大先生等人的眼裡，左冷禪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事情進展到這裡，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哼！”
莫大先生很不甘心，但是左冷禪這一着實在讓他無話可說。
“莫大先生請留步！”
左冷禪被人這樣落面子，也就等於嵩山派被人落面子，作爲師弟的怎麼可以就這樣揭過呢。湯英鶚一見莫大先生恨恨難平，也知道此事難了，不如就藉着落衡山的麪皮挽回嵩山的名聲來得更好，順便爲師兄今日的大事顛一下根基。
於是，湯英鶚給早有約定的玉磐子、玉磯子交換了個眼色，隨後泰山派的天柏就跳出來諷刺道：“據聞‘瀟湘夜雨’莫師兄的劍法又有突破，今日一見，其氣魄果然是非比尋常。不過鄙人於十三年前以一劍之差敗於莫師兄，至今記憶猶新，不知莫師兄肯否賜教？”
“哼！”
莫大先生再度冷哼一聲，意思端是明顯。
這個天柏道人所謂的“一劍之差”，實際上是他接不到自己三十招的自我擡舉之語。這麼多年來，這個所謂的師弟不求上進，據說連華山派的晚輩也看不起，更不說又有突破的自己了。
與天柏道人比武，簡直就是對自己的褻。
只可惜放眼整個衡山，能拿得出手的人也就自己一人，這麼多弟子實在沒有一個上得了場面的。接不是，不接更不是，無奈之下，莫大先生只能勉強接下此戰。
不過投桃報李的人不少，嶽不羣就是其中一個。
今日莫大先生這麼不給左冷禪面子，實在是大快人心。而且這個天柏道人明顯是受嵩山派的指點才這麼做的，爲的就是想要爲難衡山派，以及考驗一下恆山、華山、衡山三大劍派的齊心度。
既然如此，嶽不羣怎麼也得有個表示。
嶽不羣頭也不回地說道：“珊兒，你出去替莫師伯接下這一戰吧。”
“是！”
嶽靈珊應得很是自信。
在原著裡，嶽靈珊就被嶽不羣在一段不長的時間裡訓練成一方高手，打敗了諸多武林名宿，甚至連衡山掌門莫大先生也是其手下敗將。雖然其中有取巧的份，但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這一次嶽不羣也不例外。
不過嶽不羣秘密訓練的不僅是嶽靈珊，未來女婿林平之也是其秘密訓練的目標，畢竟嶽靈珊知道的事情，想要矇騙過林平之實在是困難。更何況裡林震南生死未卜，出於補償心理，嶽不羣還是勉強爲之。
“華山晚輩嶽靈珊，願意替莫師伯接下這一戰。”
靈氣動人的嶽靈珊一出，就用自己那點微薄的內力吶喊出來。
一時間，全場震動。
天柏道人雖然不是什麼出色的高手，但怎麼說都是長輩級的人物，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華山少女就要替人應戰，未免太過狂妄了。
而就在多數江湖人士以爲嶽靈珊是在自尋死路的時候，莫大先生在看了嶽不羣一眼之後就發話了：“既然嶽侄女替伯父我接下此戰，那伯父就省一點氣力了。”
話完，莫大先生就瀟灑地回到座位。
“譁……”
全場再度譁然，場面的氣氛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狂妄！”
天柏怒了，真的怒了。
這一戰他是怎麼有不能討好的了。贏，他不能提升任何的名氣，甚至還會落一個欺負晚輩的罪名；輸，他的名聲一落千丈，以後休想擡起頭來做人。最離譜的是，天柏道人知道這個少女乃是嶽不羣的寶貝女兒，岳家的唯一血脈，如果殺了她，恐怕以後的日子就更加的難過，恐怕師門也不會維護他。
一句話：左右不是人。
“天柏師叔請……”
(還是得欠一章，這個星期內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