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安然
（一）
從中御門啓嚴舉刀攻向朽木白哉開始, 到朽木白哉將刀架在棕發少年的脖間在一分鐘內結束。
甚至在棕發少年始解的情況下，朽木白哉憑藉着單純的技巧就瞭解了一切。
中御門啓嚴的表情從原本的譏諷冷冽到現在的呆滯。
看着之前含着信念的水藍雙眸如今黯淡的色彩，櫻田步心中微嘆。
這是少年自己招致的結果。
“如果你就是這種實力, 那所謂的最終勝者讓人難以信服。”淡漠冷然的言語從那雙淡色的薄脣中傳出。
朽木白哉將千本櫻收回鞘中。
中御門啓嚴在這句話後回過了神, 黯然的眸中爆發出極大的屈辱之色, 他深吸了一口氣, 緩緩道：“我會超越你的, 朽木白哉。”
少年直呼了全名。
“如果你的超越只是定格在我的身上，……註定的失敗。”話語一落，黑髮青年重新到了評委席上。
隊長的話其實更深層的應該理解爲……爲了更高的目標而努力, 如果只是作爲井底之蛙，只是看着那一片天空, 失敗是註定的。
“此次審查比賽結束, 接下來如有疑問請按照順序到各位隊長桌前進行諮詢。當然, 有人數規定的，每班成績排名靠三的學院請依照班續排好, 一一上前。”櫻田步的聲音讓再次被刺激到呆滯的中御門啓嚴回了神，少年抿着脣走下臺。
櫻田步搖搖頭，少年的自尊心喲~如果要隊長去尊重那顆心，除非是擁有着朽木白哉所欣賞性情的心。
不過這個少年絕不是單純的想要和朽木白哉切磋的，那雙眼中帶着譏諷更像是透過黑髮青年看着某種東西。
櫻田步看着四位隊長面前排滿的人, 原本她還想走過去, 卻不想那些學員秉着就算問不到隊長那席官也很好的想法圍聚到了走下臺的櫻田步身邊, 照着櫻田步的脾氣, 也沒有拒絕的可能, 所以也就細細的回答着少年少女的疑問。
（二）
等櫻田步從一羣人中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從之前的正中成了西斜, 櫻田步呼出一口氣。
櫻田步走了幾步忽然聽到背後一少女清脆的聲音：“櫻田桑，明年畢業我要進五番隊！我要成爲像櫻田桑一樣的人。”
櫻田步轉回頭的時候看到是之前問她關於番隊之間工作問題姓油小路的少女，彎着脣角，語調溫緩，“再過一年如果你仍舊這麼希望的話，甚是歡迎。”
掉轉鏡頭到隊長那邊。
之前一般問向朽木白哉的學員最後都會渾身的不自在，甚至有的還是是疙疙瘩瘩提問的，這讓朽木白哉更加的不快，於是他冷氣一放，更是將這羣小孩弄得畏畏縮縮了。
商量好似的，學員都統一的採用速戰速決的方法，這樣也算是親密（……）接觸了朽木現任當家。
所以，朽木諮詢處是最先空出來的。
“隊長，渴嗎？雖然我也沒法泡茶。”櫻田步走到朽木白哉那邊，嬉笑道。
“還可以。”朽木白哉就甚是認真的回答了。
“朽木隊長，以後請多多關照。”熟悉的少年聲音和出現在前方的陰影將櫻田步的視線引到了前方。
中御門啓嚴進入的番隊正是六番。
朽木白哉仍舊面無表情，沉黑的眸中凜然如初，“啊。”
這樣的一個應聲其實已經對於中御門啓嚴的肯定了。
從之前的自傲和對於朽木白哉的不忿，到如今心甘情願的敬慕，中御門啓嚴很好的調整了自己的心，即使中御門家對於朽木家族有着不爲人道也的仇視，但他覺得，這一刻他眼前的人只是朽木白哉——六番隊隊長。
如此的強大，總有一天他會超過這男人，然後踏上其他更高的目標。
（三）
回到六番隊的時候天色已近黑夜，只不過朽木白哉並沒有回朽木宅邸，而櫻田步也沒有說要回宿舍。
“隊長，我去廚房做點小菜吧。”兩人此刻站在一樓的長廊上，櫻田步對沉默的黑髮男子道。
“……啊。”
朽木白哉在櫻田步離去後，坐了下來，他擡頭遙看着夜空，薄脣抿着，一貫冷寂的眸中似乎因爲瑩亮的月色而顯得暖了幾分。
每個番隊都有自己的廚房，食材是今早米倉幸採購的，但沒有用完。櫻田步也就炒了幾個小炒，弄了些清酒。
當她端着端盤走到身邊時，忽聞那消去些許冷然的聲線如此道：“……告訴我吧。”
櫻田步放下端盤，有些愣愣的聽到這幾個字，過了會兒纔想起是關於第一次見到朽木白哉的事。
對於朽木白哉省略性的發言，櫻田步覺得無奈而又好笑，眯着雙眼看向側過頭來的男子，“隊長，我剛纔還真沒反應過來。隊長的問題太省略了。”
朽木白哉應了一聲，接過櫻田步遞過來的小酒盞，抿了一口。
櫻田步悠悠的將那次的回憶說給了朽木白哉聽，結束後，無聲了幾秒，“……抱歉。”只聽黑髮男子道。
櫻田步笑着搖搖頭，咀嚼了口中的食物嚥下，“如果不是那次，我覺得我並不會加入六番隊，更不會……喜歡上隊長。”
如果真是那樣，雖然櫻田步仍舊是櫻田步，但這個如果她並不想假設。
人們總在後悔的時候談及如果，但如今櫻田並不後悔，以後她亦不會，所以沒有如果。
“我本來的意願是五番隊，但這個如果並不成立。……能夠和隊長一起，我很開心。”開心到前夜在夢中夢到朽木白哉對她說“我們並不合適”時，發現醒來的自己溼了眼角。
秋夜越漸的有些涼了，隨着夜風的吹起，更顯得孤寂。
但今次的朽木白哉並不感到如何的清寒，因爲身邊之人的相伴而升起絲絲暖意，他放下酒盞，低沉悅耳的嗓音從開闔的脣間傳出：“……和我去見見緋真吧。”
因着櫻田步的話，更因着身邊人的溫度。
此刻，他的心……
於女子的陪伴下如被暖陽浸染般，安然如斯。
櫻田步的手被朽木白哉握在手心，在聽到男子的話語時，心爲之一震，隨後淺淡溫婉的笑容綻放在那秀麗的臉蛋上。
“嗯。”
櫻田步將手和那指十指交纏。
月色下，菜碟和酒盞就這麼擺着。
櫻田步和朽木白哉前往供奉着朽木緋真遺照的隊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