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半森做夢都沒想到王笑會救他的命,但是想到之前跟王笑的過節,心裡還是有些不爽,所以當他跟着王笑走出那些崇拜者的視線之後,便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想要溜之大吉。
“站住!”王笑頭也不回地喊道。
夏半森裝作沒聽見,加快了腳步往前走,也顧不得溼溼的衣服黏着身子有多難受。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丟人也不能丟在熟人面前,何況王笑喊話的語氣令他很不爽,想想自己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居然被一個臭小子呼來喝去,心裡很憋屈。
“喂,我記得你還有個女兒吧?”王笑站在那兒,背對着匆匆走開的夏半森,忽然換了一種猥瑣意味很重的語氣,似笑非笑地說道。
夏半森一聽,果然立刻停下了腳叔,氣得咬牙切齒,轉身對着王笑吼道:“你要是敢打我女兒的注意,我扒了你的皮。”
“我沒那麼變態,更沒有你那麼齷齪的想法,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做爲一個男人,你肩上扛着的永遠不只是你一個人的責任。”王笑說道。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不要以爲你救了我,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對你低眉順眼,我夏半森不是那種人。”夏半森道。
“我救你,不是想讓你對我感恩戴德,我只是聽說你們幾個校領導搞了個帳外基金,好像數目也不少,有個五六千萬吧!”王笑轉過身子,望着十步開外一臉怒氣的夏半森,輕描淡寫地說道。
夏半森一聽。驚得張大了嘴吧。半晌才連忙否認:“怎麼可能。六千萬,你當我們學校是銀行啊?”
“你們比銀行網點要牛逼多了,所以我絕對相信有這回事兒。不過,我只是不清楚,你這次輸了多少錢,以至於讓你有輕生的念頭。”王笑問道,心裡卻在盤算着孫大良有沒有把夏半森給榨乾淨。
“你怎麼知道我賭博輸了錢?”夏半森疑惑地問道。
“我不但知道你賭博輸了錢,我還知道你勾搭上的那個小妖精。其實就是專門對你這號人下鉤子的鉺,目的就是哄着你們過來給別人送錢。我只是好奇你輸了多少,既然那些人可以眼睜睜地看你着輕生,顯然沒有給你放高利貸,估計也就輸個百十萬吧?”王笑試探性地問道。
“你跟他們是一夥兒的?”夏半森盯着王笑,繃着臉問道。
“當然不是。算了,我也不問了,你肯定也不會跟我說實話,不過,你要是沒有回金水的路費。我可以借給你點兒,我可不希望你死在這兒。”王笑說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夏半森嘲諷道。
“我只是受人之託。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等你回到金水之後,死神推銷員會去找你的,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了。”王笑說道。
他利用死神之眼已經看出來夏半森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他希望夏半森能儘快回金水,這樣的話,等他也回到金市,就可以利用夏半森摸清學校這筆帳外資金的主管人都是誰,然後再居爲己有,用來發展他的事業,造福於民。
“死神推銷員?”夏半森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平時他上網也就是玩個棋牌遊戲聊個天釣釣妹子什麼的,其他的基本上不關注,因此並不知道網上前段時間挺火的“死神推銷員”事件。
“你回酒店上網搜一下就知道了。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有路費沒有,沒有的話我就先借給你一些。”王笑說道。
“有。”夏半森答道。
他這個人,其實是非常軟弱和膽小的,也就平時在學校仗着自己的職位纔會有些倨傲,現在栽進了賭城,在賭場上把自己卡上的三百多萬元錢全部輸進去後,那些人鼓勵他貸款接着賭,他沒敢。
wWW ☢ttκá n ☢c○ 雖然學校那個帳外資金上面有很多錢,可這筆錢不是他一個人管,他想要佔爲己有也沒那麼簡單,所以他把自己這些年撈的私房錢和家裡這些年的積攢全部輸光後,就嚇得昏昏噩噩,斷了撈本的念頭。
現在他只是把家底輸光了,如果再借了高利貸,萬一弄不到錢還上,到時他恐怕連老婆和女兒都要輸進去。
孫大良見夏半森沒有膽魄,也就沒有再慫恿他借貸,怕的就是夏半森鑽了年角尖,借了一大堆高利貸再輕生,這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所以給了夏半森一筆回金水的路費便把他打發了。
誰知道夏半森從賭場出來時,就已經鑽了牛角尖,懼怕家裡那個河東獅吼,又覺得對不起還在念中學的女兒,便昏昏噩噩地走到海邊跳了下去。
幸好遇到了王笑,及時救了他的命。
王笑聽了,這才丟下莫名其妙的夏半森,快步朝一家餐廳走去,他現在可是餓極了,急需食物補充體力。
這是一家粥麪館,王笑看了一下其他客人的麪食,發現量不是很大,就要了兩份雲吞麪,結果兩碗下肚根本不扛事兒,於是一頓飯吃下來,整整吃了八碗麪,這纔在衆人異樣的目光中從容離開,搭車回酒店。
回到酒店之後,他立刻找出手機,給呂妙莎打了過去。
呂妙莎正在臥室裡收拾自己的衣服,準備明天搬出王笑的住處,雖然在那一男一女的百般哀求之下,她答應了不跟王笑提分手的事情,可是等這兩人走了之後,她想了一下,認爲還是跟王笑分手比較好一些。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響了,呂妙莎盯着手機屏幕,看着那個熟悉的名字,猶豫了半晌才接通電話。
“喂,你沒事兒吧?”呂妙莎關心地問道。
“你聽我說,我被人設了局,手機一直在酒店,所以沒能接到你的電話。而且,我也沒有被人綁架什麼的,我很安全,不用爲我擔心。”王笑趕緊解釋道,他現在還沒摸清呂妙莎那邊是什麼情況。
“沒事就好,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小心一些。”呂妙莎秀眉輕蹙,溫柔地道。
“你沒事兒吧?今天是不是有人逼你跟我分手?聽我說,千萬別那中了那些人的詭計,不能讓他們得逞。”王笑說道。
“我沒事。今天是有一男一女來說服我跟我分手,不過,後來又回來勸我不要跟你分手。但是……”呂妙莎有些猶豫,要不要在這個時候說出口。
“但是什麼?”王笑感覺有些不妙,急忙問道。
“我覺得,咱倆還是分開比較好,我怕以後咱們在一起時間久了,真的會像一些情侶那些不歡而散。至少,現在我們彼此還喜歡着對方,分開後,你還是我哥。”呂妙莎眼裡含着淚水,輕聲說道。
“傻瓜,你怎麼能這樣想?你先不要胡思亂想,我等會兒就去訂明天回金水的機票,等我回家咱再好好聊聊。”王笑說道。
“哥……我真的已經想好了。你在我心裡是完美的,是神聖的,我不允許別人破壞這種完美和神聖,更不允許自己去破壞。所以,我覺得還是現在及時收手,趁着事情還沒有變壞,把這份完美和神聖完整地留在我的心裡,這樣的話,我這輩子都會擁有這段完美的愛情,擁有完美的男人,就像你擁有雪燕姐那樣。”呂妙莎仰起頭,說完就咬住了下嘴脣,防止眼淚滑落,防止哽咽出聲,防止自己心軟反悔。
“妙莎,你聽我說,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擁有這樣的完美。”王笑嘆息道。
“哥,你不用再勸我了,我真的已經拿定主意了,你也不用急着回來,因爲我已經搬回我原來的住處了。不過你放心,雖然我們分手了,但是我這輩子,只有你。你在妹妹心裡,永遠是個完美的男人,如果你願意,你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我這裡過夜,哪怕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或者是結婚了,都無所謂,因爲這樣的話,是我偷了另一個女人的男人,而不是其他女人搶了我的男人。”呂妙莎說到這裡,淚水終於無聲滑落,在粉嫩的臉頰上,留下兩道晶瑩的長河,如銀河飛掛,如玉珠成簾。
她不懷疑王笑對她的愛,但是她懷疑等王笑功成名就時,她會被更優秀的女人打敗,那個時候她再退出,那就是一種羞辱式的認輸,所以,此刻哪怕她心裡再不捨,也要跟王手作名義上的分手。
她父母的例子已經在前,她絕對不想重蹈覆轍。
王笑最終還是沒能挽回呂妙莎,放下手機後便倒在牀上,心裡有着不捨和心疼,雖然他極力想要去呵護呂妙莎,可是目前看來,還是傷害了她。
“叮咚……”
門鈴響了。
王笑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這才從牀上起來,走過去開門。
門外,陸美姬表情複雜地站在那裡,只是癡癡地望着王笑,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不知道自己是該先道歉還是問候?
“你一個人回來的?”王笑看到外面再沒有其他人,開口問道。
“下船後,龍叔把我送到了酒店樓下,然後就離開了。”陸美姬說道,聲音還有些輕微的沙啞,只因在船上第一次看到王笑跳海哭得太傷心了。
“你爹……”
王笑剛想問問陸正南跟她的情況,結果剛說出這兩個字,陸美姬便一下子撲上來,主動吻住了他的嘴脣,生澀地吻了幾秒鐘,這才說道:“從今以後,我陸美姬沒有爹,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