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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在趙海洋的眼睛裡剛剛看到那些金色字體的提示,趙海洋的慢性闌尾炎在昨天傍晚就已經復發,看來他們並不太瞭解保險知識,想要抱着僥倖心理今天簽單明天住院治療,以爲這樣就可以讓保險公司報銷一部分治療費用。
其實,這種做法不但沒有效果,還很危險。
慶幸的是趙海洋患的是慢性闌尾炎,如果是急性發作,估計他根本就不可能撐到現在。
闌尾炎雖然不是什麼大病,但是如果不及時治療,也有一定的死亡風險,而且一旦腸穿孔造成腹腔感染,那就更麻煩了。
就在王笑利用“死神之眼”觀察趙海洋的健康狀況的同時,張惠鈴和趙海洋聽到連住院醫療也需要三十天的等待期,夫妻倆頓時尷尬得面面相覷。
“哦……對不起,我看……還是等到中秋節過後,咱們再談保險的事情吧?”張惠鈴連忙尷尬地對王笑說道,她覺得這樣對待王笑有些太不地道,臉上流露出愧疚的神色。
王笑聽了,也沒有提到自己已經看出了趙海洋的狀況,因爲那樣解釋起來更麻煩,消耗時間更長,對趙海洋的身體健康更不利。
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趕緊把趙海洋送到醫院,別再爲了省那點醫療費而不顧生命危險。
“張姐,跟我說實話,你們這麼在意闌尾炎屬不屬於重大疾病範疇,是不是趙哥已經患上闌尾炎了?我看趙哥氣色不太好,這病可不是鬧着玩的,得趕緊去醫院治啊?”王笑並沒有責怪他們欺騙自己,這對於一個收入並不高負擔卻很大的家庭,還是可以理解的,他只是希望張惠鈴和趙海洋明白這種病不可小覷,要及時治療。
張惠鈴一看瞞不住了,便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昨天上他說肚子不舒服,我們也沒在意,結果天還沒有大亮,他就疼醒了。我看事情嚴重了,就帶他去了村裡的診所,診所的大夫懷疑是闌尾炎,又讓我們去了醫院。在醫院裡花了近一千塊錢做檢查,確認是慢性闌尾炎,醫生建議做手術,但是光是麻醉費和手術費都要四千多,還要住院一個星期。”
這時,在一旁一直尷尬得沒好意思說話的趙海洋,也插話道:“這裡的醫院太貴了,去年我一個夥計,在我們縣醫院做的闌尾切除手術,住院一個星期總共才花了兩千多,而且農村合作醫療還給報銷了一部分。本來我是想回我們那裡去做手術,但是我老婆怕路太遠,擔心路上出什麼事兒。後來我們就想,反正我們也打算買保險,不如試試看能不能今天買份保單,然後我在診所打兩天抗生素,如果保險公司能報銷我再去醫院做手術。”
“這條路根本就走不通,保險公司也不是笨蛋,早就想出了對策,所以纔會有等待期。現在不說這個了,還是趕緊去醫院聽醫生的話,做手術吧。”王笑說道。
“算了,還是回老家治吧,在這裡做手術估計得花個六七千塊錢,回老家做手術能省個五六千塊。”趙海洋再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趙海洋扣門,而是他肩上的壓力太大,像他這個年齡,上有老下有小,基本上就靠他和老婆來掙錢,而且也沒有穩定的工作,每一分對他們來說都很重要,何況是四五千塊錢。
“好吧,我就這收拾東西,咱們馬上就去坐長途汽車,等會兒到街上,你再讓診所裡的大夫給你開點兒抗炎藥,路上備用。”張惠鈴見大夫執意要回老家的縣醫院做手術,也不再阻攔,說着就開始收拾行李。
王笑見此情景,也無話可說了。
這不禁讓他又想起了那個金局長,金局長的工作讓他有着很好的醫保待遇,身體稍有不適就跑去醫院做很多沒必要的檢查。
雖然工作沒有貴賤之分,但是待遇卻有天壤之別。
這就是理論與現實的區別。
這時,呂妙莎也領着趙小龍回來了,兩人歡快地推門走了進來。
“媽媽,媽媽……”趙小龍捧着糖歡快地跑到張惠鈴身邊,興奮地向他媽媽展示自己的收穫。
張惠鈴掏出十塊錢,轉身把錢塞給呂妙莎,抱歉地道:“今天真是不好意思。”
“張姐,你這是幹什麼,小孩子吃個糖你還跟我這麼客氣。”呂妙莎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已經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張惠鈴竟然塞給她買糖的錢,她不好意思收,又還給了張惠鈴。
張惠鈴見呂妙莎這麼誠懇,也沒再堅持,拿着那十塊錢,轉過臉來問王笑:“等我老公回縣城做完手術,康復出院後還能再買保險嗎?”
“能,這又不是什麼大病。”王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這次麻煩你了,等我們回老家做完手術,過完中秋節回來後,一定找你買保險,給我們一家三口都買一份。”張惠鈴斬釘截鐵地道,這次她是下定決心了。
“路上小心點兒,我們先走了。”王笑打聲招呼,便拉上一臉茫然的呂妙莎,一起走出了房間。
他們下了樓,走到街上,呂妙莎纔好奇地問道:“剛纔怎麼了?”
“張惠鈴的老公得了慢性闌尾炎,去醫院一問,差不多要花個六七千塊錢,但是他們縣裡的醫院才一兩千塊,所以他們決定回老家做手術。”王笑簡單地說了一遍大致情況。
“這裡的醫療條件肯定比他們縣城的醫院要好啊!三甲醫院的費用肯定要高一點。但是做手術也更安全一些啊!”呂妙莎說道。
“他們也知道,但是他們覺得爲了省個四五千塊錢,值得冒這個險。”王笑無奈地道。
“你也不勸勸他們,闌尾炎可不能耽誤治療呀,他們回家路上得走多遠?萬一路上腸穿孔了,那麻煩可就大了,弄不好會出人命的。”呂妙莎替張惠鈴兩口子擔憂地道。
她覺得王笑剛纔不應該一聲不吭就拉着她出來,就算沒有籤成保單,至少也得勸勸他們別做這樣的傻事兒,多花點錢也得買個安心,這要是路上真出點事兒,那就不是四千五千就能解決的。
王笑之所以沒有試着去說服他們,是因爲他已經從趙海洋的眼睛裡看到了結果,趙海洋這次還是比較幸運的,能躲過這一劫,但是呂妙莎不知道實情啊!
所以,他向呂妙莎撒謊道:“我勸了,你跟趙小龍一出門我就發現問題了,然後勸了半天勸不住,所以也不想再耽誤他們回家的時間,還是讓他們早點兒出發好一些。”
呂妙莎聽了,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和王笑十指緊扣,默默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廟李大街上。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沒有勇氣再走下去,選擇了“一鍵還原”,你真的能做到不受任何傷害,跟我回到最的原點嗎?”呂妙莎突然開口,輕聲問道。
“如果一個男人真心愛過一個女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忘掉這個女人,除非得了老年癡呆,或者是大腦受到創傷。就像我,我承認我忘不掉張雪燕,雖然努力了幾年去試圖忘掉他,但是沒有成功。不過,我找到了另一條路,我發現想要忘記一個你愛過的人,是一種逃避和懦弱,是最痛苦而且是很難做到的事情。”
王笑說着,突然停下腳步,雙手輕輕的握住呂妙莎柔嫩的青蔥玉手,舉至胸前,含情脈脈地盯着她的眼睛,柔情似水地說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選擇‘一鍵還原’,我不可能會百分之百的做到把這段記憶抹掉,因爲我是真心愛你。但是我可以保證,無論你做怎樣的選擇,我都不會被你傷害,就像我現在可以很坦然地跟你講張雪燕的故事一樣,我也能把這份愛藏在心底,很坦然地去跟你做很好的朋友。生理上我們都回不到原點,但是我們的態度,可以回到原點。”
“你真的能夠做到?”呂妙莎凝視着王笑漆黑的眸子,輕聲問道。
“放心,我能夠做到,因爲尊重你的選擇,兌現給你的承諾,也是我對你的愛最重要的一部分。”王笑坦誠地道。
呂妙莎感覺了,眼眶裡有晶瑩的淚珠在閃爍。
二十三年了,她第一次體驗到了心動的感覺,可是她卻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深情地望着王笑,一切都那麼的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