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了，薩爾阿波羅。”望着躺在蒼白試驗牀上的少女，葛力姆喬眼中閃過一絲暴虐，□□奇奧拉那個混蛋……
“沒有任何事，只不過是流血過多而已。”不屑的掃了眼試驗牀上的少女，薩爾阿波羅淡淡的說道，“讓我們第六十刃的葛力姆喬這麼緊張的女人，還真是少見。”
“薩爾阿波羅•格蘭茲，如果你敢打這個女人的注意的話，老子不會放過你的。”警告了一番後，葛力姆喬彎腰將少女抱入懷中，轉身離開。
“小葛……”我望着那般維護我的小葛，只是微笑着搖了搖頭示意小葛停下來，望着停下來的小葛和依舊不屑的望着我的粉發破面，我只是微笑着，“薩爾阿波羅•格蘭茲，我是藍染忽右介與市丸銀吩咐至此，如果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儘量的來挑釁，但是後果便是，你要承受的住他們兩個的靈壓。”我可以判定的是，如果我出什麼事，除了小葛不會放過你們外，小介和小銀也不會饒了你們的。
“吶，小葛，人家好累。”
“明白了。”回頭掃了眼臉色異常的薩爾阿波羅，葛力姆喬面露譏諷的抱着我轉身離開。
直到來到小葛的房間後，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小葛的臉色很差，我看着小葛把我放到牀上後想要轉身離開。
那一刻，我彷彿覺得小葛離開後便再也不會回來了，突然間伸出手圈住了小葛的腰，我抱着小葛垂着頭什麼也不說，直到……在我感覺到被擁進那個溫暖的懷抱後，我將臉埋在小葛的胸前，輕輕的張開了脣。
“小葛，我回來了。”
“啊，歡迎回來。”
“恩。”
不善於言語的小葛卻讓我覺得此時的他很溫柔，因爲不論我做了什麼，我只知道，在虛圈還有人等着我，等着我回來對他說“我回來了”，而他也會對着我說……“歡迎回來”。
只要那麼一句話，我就可以滿足了。
可是，在我滿心期待的回到這裡時，我見到的第一個人，卻對我說……“你是誰”。
“小葛……”
“什麼蠢話也別說，老子只要知道你回來了就夠了，□□奇奧拉那個混蛋……如果你想要……”
“不需要了。”我打斷了小葛的話，我知道，對□□來說，我只是一個陌生人，我不知道□□爲什麼不記得了，爲什麼會那樣冷漠的看着我，但是我只要知道……“我只要知道，無論我身處哪裡，在遙遠的虛圈中，有那麼一個人在等着我回來，親口告訴我‘歡迎回來’，那就足夠了。”
“老子不會忘記的，蠢貓。”望着攬着他的腰的我，小葛只是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
略微酸澀的眼慢慢的眯起，我強迫着自己忽略那隱藏在身體中的疼痛，明明才過了百年，卻讓我覺得，我與他們，產生了無法逾越的鴻溝，想要伸出手去觸碰時，卻如同碎片般成爲了泡影。
在我冥想間，只是覺得肩膀被一道重力一推，重心不穩下我便往身後的牀倒去，等我回過神時，我就看到了壓在我上方的小葛。
不解的歪了歪頭，我眨了眨眼，“小葛？”
“蠢貓，老實告訴老子，既然你沒死，爲什麼不來找老子？這些年，你又給老子死到哪裡去了？”湛藍色的眼眸深邃的讓我不自覺的出了神，可是聽見了小葛的問題後，我只是垂了垂眼簾，隨即擡起手微笑着攬住小葛的脖子。
“屍魂界，人家在屍魂界，因爲靈力的潰散，所以不知爲什麼就去了屍魂界，在那裡，人家忘記了一切，直到不久回到現世後，人家才記起來的，NeNe～小葛小葛～人家記起來以後可是馬上就回來了～”
“你在耍老子嗎？”
“喵？”
“這麼難看的笑，你以爲老子稀罕嗎？蠢女人，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麼的忍不住讓老子想要殺了你。”
“小葛……”慢慢垂下的嘴角讓我覺得很難看，曾經的我以爲，我將所有的所有都掩飾的很好，可是我卻從未想過，原來我的一切，他們都看在了眼裡，只是都不曾說出來而已。
攬住脖子的手慢慢的向下，我緊緊的抱住了小葛的身體，將臉深深的埋入他的懷中，“小葛……我殺了他……我親手…用小介的鏡花水月殺了他……”
“我以爲我可以恨死神的，可是……直到真正握着那把可以殺了他們的斬魄刀時，我卻再也下不了手了，明明知道，卻總是微笑着告訴我，明明就要死了，卻依舊說出了那些話，明明，我那麼恨他，可是……卻讓我覺得好難受，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是我卻覺得這樣的我……好討厭好討厭……”
“蠢貓。”嘶啞的嗓音讓埋首在小葛胸前的我不由得擡起了頭，當看到那雙漸漸轉爲深藍色的雙瞳時，我卻被生生的打在了原地，那一刻，我知道了，原來不論我如何的催眠自己，無論我如何的狡辯，都不能改變……
我是虛的事實。
“蠢貨，你忘了我們是虛嗎？爲了那種垃圾，你竟然哭了！？”粗糙的指腹擦過我流着淚的臉頰，冰涼的觸感讓我感覺到了一絲寒冷。
“我……”
“我們是虛，所以我們不會懦弱的流眼淚，我們是虛，所以我們沒有所謂的感情與心，我們是虛，所以我們的生存，只是爲了殺戮，蠢貓，這些道理，不是早在你經歷了生死邊緣的掙扎，被抓到後導致的進化就能明白的嘛！？那麼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你可以爲了那些死神們流眼淚，卻不願意老老實實的告訴老子，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空氣只是在一瞬間停滯了下來，聽着小葛的控訴，我只是沉默的鬆開了攬着他脖子的手，慢慢的垂下了眼瞼坐起了身。
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因爲，我想要保護你們，保護着……我所在乎的你們啊，小葛，□□……腦中再次想起那雙冷漠的看着我的綠色眼眸時，我只是覺得……好難受好難受，眼睛很澀，喉嚨很痛，胸口那跳動的心臟，也已經停止了下來。
“算了，這種垃圾繁瑣的事，老子再也不會管了。”粗噶的嗓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感覺到了身邊漸漸變涼的氣息，我知道，他離開了，連小葛，也要離開麼。
“我們都應該長大了，當你還是那個葛力姆喬的時候，艾爾貝拉……已經不再是那個艾爾貝拉了……”嘶啞的聲音在小葛即將離開的那一刻響起，我只是低垂着頭跪坐在牀鋪上，似笑非笑的訴說着，“當我見識到那些我無法做到的事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都太過渺小了。”
“那一道道鮮紅的液體噴灑在我身上的時候，我以爲我已經死去了，那個時候，我分不清在我身上的究竟是雨水還是鮮血，亦或是我無能爲力而留下的眼淚，我什麼也不記得，我只是哀求着他們能夠放過我，放過那僅有的我想要保留下來的純真，不論是貓還是艾爾貝拉，其實早就已經失去了。”
“我拋棄了承諾守護着我的他們，我消除了一切在那裡留下的痕跡，毅然來到了我真正的歸屬地，可是……”
“可是你們誰可以告訴我，我的‘他‘去了哪裡？我的小葛去了哪裡？我們曾經的回憶，又去了哪裡？”
“□□奇奧拉，□□奇奧拉，□□奇奧拉……”
“爲什麼要忘記我，爲什麼要不記得我，我爲你取的名字，爲什麼明明不記得了卻還要留着它……”
“那個傢伙的全名，叫做□□奇奧拉•西法。”
“□□奇奧拉……西法……悲傷的……”人，我愣愣的擡頭望着重新走到我面前的小葛，眼中閃爍着的，只是對於所有一切的迷茫，“葛力姆喬，你說，現在的我，究竟該存在於哪裡？”
“存在於，我們心底最深處的記憶中，無論如何也無法抹去的印記。”
當那抹冰涼卻霸道的脣覆蓋下來時，我卻沒有了任何的反應，眼角滴落的液體卻告訴我，我所經歷的一切，才只是一個開始，一個，我們三個人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
而那一天，我告知了小葛我在屍魂界所發生的一切，快樂的，憂傷的，憤怒的，微笑的，感動的，決定要守護的。
小葛也向我告知了在屍魂界所發生的一切，我不知道的，也無法料到的。
小葛告訴我，爲了我的離開，□□用盡了一切去尋找藍染惚佑介這個人，努力的讓自己變強，卻在最終，因爲我的離去對於他的悲痛，所以他選擇了遺忘。
那個時候，我除了震驚，便是驚喜，而那一刻，我便告訴我自己，只要我在的一天，只要我還記得□□的一天，就由我來守護着他，由我來……喚醒他的記憶。
忘記我沒關係，因爲我沒有忘記他，傷了我沒關係，只要我沒有對他拔刀，爲了他，我可以選擇離開，只要那樣能讓他活下去，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在所不惜。
而等到那個時候，我們三個，再回到曾經的那段日子，即使那個時候沒有足夠的食物，即使那個時候他們兩個總是打架，即使……我們還是最低級的虛。
擁有彼此，便擁有了全部。
那一天的談話，讓我和小葛忽略了在門外一閃而過的身影，修長的身形，墨黑的長髮，蒼白的皮膚上印有的兩道明顯的綠色淚痕以及，千篇一律的插在口袋中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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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是虛的體質，雖然並沒有變回原本的摸樣，但是我的體質卻恢復了過來，我不知道爲什麼，但總比那些普通的整來得好。
而這整個虛夜宮對我來說已經是太過熟悉了，所以並不需要虛無的提醒，我就可以找到準確的位置。
在這樣的日子中，我會整日的纏着□□，微笑着在□□耳畔不時的說着我們曾經的點滴，□□並不會像那個時候對我拔出他的虛刃了，這對於我來說，卻能讓我微笑一整天，小葛卻總是會嘲笑我在做徒勞的事，卻又每次都忍不住去挑釁□□，這樣的場景，卻讓我想起了曾經。
“女人……”
“喵？”看着望向我的□□，我不解的歪了歪頭。
“這樣的場景，你遇到過嗎？”
“□□喵～”我記得那一天□□這樣問我的時候，我卻突然間展開了微笑撲到了□□身上，即使……被他那樣冷漠的躲開了。
這樣的生活，如果撇除那些不屑於我的破面的話，會很快樂，我知道他們看不起還是靈體的我，但是我不在乎，只要他們沒有觸及我的底線，我可以忽略他們。
拐了一個彎，我便那樣站在了一道大門的外面，擡頭望着那熟悉的門，我卻覺得所有的事早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那個時候的我，單純的撲到小銀的懷中撒嬌，單純的聽着小銀爲我講述的一切，單純的以爲，這個世界是多麼的美好。
教會我一切道理，教會我認識現世的東西，教會我熟悉屍魂界，一切的一切，都彷彿近在眼前卻又隔了一條鴻溝一樣。
緩緩的伸出手推開那扇冰涼的大門，我望着和曾經一樣的房間，然而此時，卻那樣的空曠，一點聲音也沒有，這個房間是小銀的，也是我曾經住的地方，可是卻因爲有了那些破面後，便將我攔在了外面，慢慢的露出一抹笑，我輕笑出聲。
小銀，你的地位，是如此的高，高到，讓我覺得望塵莫及。
不知不覺間，我又彷彿回到了曾經的那三天，熟睡在小銀牀上的我隱約感覺到了一絲溫暖，那麼熟悉，那麼的想讓人靠近，聞着那股香甜的味道，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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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感覺到臉頰上的搔／癢時，我不安的動了動手想要掃去，卻被一陣熟悉的笑聲所吵醒，聞着那股熟悉的香甜的味道，我皺了皺鼻子，慢慢的睜開了眼。
才睜眼時，入目的便是那張笑得異常誇張的面容，愣了三秒後，我這才反應過來的撲了過去，將他撲到在牀上。
“啊啦啊啦～小貓不用這麼熱情的～”小銀攬着我的身體，滑膩的關西腔在我耳邊響起，我只是蹭了蹭小銀，這才擡起頭。
“小銀，爲什麼你會來這裡喵？”
“唔～因爲小貓咪在這裡，我擔心小貓纔來看看的，小貓這麼喜歡我的房間嗎？”小銀抱着我坐起身，我就這樣縮在小銀懷中，聞着那股熟悉的味道舒服的眯起了眼。
“小銀……是專門來看我的嗎？”
“啊啦～是呢是呢～看到小貓過這麼好就放心了，藍染大人真是的，怎麼能放小貓一個人過來呢～”
“小銀……”
“啊咧？”
“謝謝你喵～”謝謝你還過來看我，謝謝你還是和曾經一樣，即使我知道你的真意或許並不是這樣，但是還是要謝謝你，不論是真的還是假的。
“呵呵～小貓，今後不要和陌生人走哦～被拐了會很慘的呢～”
“喵！？”睜着豆大的眼，我只是愣愣的看着小銀不滿的樣子，好半晌才露出了幾顆牙齒的燦爛微笑。
小銀喵～你是在吃醋麼？嘻嘻。
小銀並沒有在這裡待多久，在小銀抱着我睡了一晚後的第二天早晨，小銀就起身離開了，那個時候我只是望着小銀離去的背影，覺得那道身影是那樣的熟悉，彷彿曾經也在哪裡見過一樣，可是卻又模糊不清，一如蒙着一層穿不透的紗一般。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小銀來到虛夜宮並沒有徵得小介的同意，因爲小銀是真的擔心我，所以他纔會來看我，我也不知道的是，小銀在我熟睡的時候，對那些想要抹殺我的破面們說了什麼，以至於他們看到我的同時，既驚懼又不屑。
但是這些與我都沒有關係，我只要知道……
我的家在虛圈，我所珍視的他們在虛圈，那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