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裡沒有人存在的跡象?生活的痕跡這麼明顯,卻沒有發現人的屍骨之類的?”
沿着大街上的市道,我看着周圍的店鋪與攤子,不禁提出疑問。
“歷史上沒有記錄過這個鎮子,野史也未曾記載過南洛鎮的存在,但從這個建築物也多少看得出秦至西漢時期的風格。就算是西漢時期,至今也有兩千多年的時間,怕是屍骨也化成灰消散了。”
秦墨言用微型攝像機記錄着周邊的房屋,態度着實認真。
“其實我也是沒想通,這座古鎮有什麼特別之處,竟讓那些人不敢進來。除了荒涼了一點,它的歷史價值還是蠻大的”
這些人是太膽小了????
“這座古鎮曾在民國時期出現過,適逢抗日時期,曾有過一隊迷路的日本兵誤進入過古鎮附近,在那的三天後,有人在對面那座山的山腳下的一棵大樹上面,發現了幾十具被燒成黑色的骨架。”
“風在上面穿過,骨架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被那時的人稱爲,死亡之音。我們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爲何會被除卻肉身只餘骨架,還是被大火焚燒過被掛在樹上。自那時起,這座山便很少敢進了。這座古鎮……”
秦墨言在前面說着,突然停下腳步,擡頭看向街角的閣樓。抿嘴不語。
“怎麼了?看到什麼了嗎?”
我走上前去,詢問。
“不,沒什麼。走過這條街道,便是西市,在那邊的右轉角,便可以直線到達古鎮中心。”
他又開始向前帶路,他估計路線圖記得很清楚,連轉角都知道。
我拿着記錄本繼續跟着他走。
總之一句話,這古鎮不如表面的平靜,街道里流闖的槐花香,也許是死人血裡盛開的花香味呢……誰也不知道。
這個連國家防務部的監測衛星都找不到的緯度,誰知道會存在什麼了超出現實的東西。
連那八十一口黑棺的存在都不清楚,這世上總有東西是無法去解釋,就如人類爲何總用感情來告訴利益如何來背叛。
我自言自語的跟在秦墨言,皺眉。
南洛鎮啊……
我這麼看向一片蔚藍的天空,飄着朵朵白雲。
這裡是個避暑聖地。來到這裡完全沒感到夏季的瘋狂。連溫度都保持了恆溫,這裡,不錯……
“小白,渴嗎?這個井水在夏天是很涼爽的,我們也許可以放櫻桃或西瓜泡在裡面的。來,喝吧”
秦墨言同學十分自然的一房屋裡處一口井打上一瓢水。
不管裡面有沒有水鬼這東西,便是姿勢優雅的喝起水來。
我看着手中澄清透明的液體,很認真的在想,裡面會不會跑出幾天又粗又黑的頭髮,其實那是小哥的糉子?!
我還在考慮要不要變喪屍的路上,秦墨言已經一口氣喝完一瓢井水。
又是繼續向前走,古樸的房屋在陽光下,黑色的瓦反射着刺人的光線。
應是太陽太大,我看着屋頂上的檐角上,似乎看到一抹紅色的殘影,難道是那隻帶我們離開迷路森林的那隻紅蝶?
“小白?”
秦墨言的聲音在遠處傳來,告訴我掉隊了……
“唉!”
空蕩的小巷有我的聲音在迴盪,似乎很遠,我回頭看了眼屋頂,卻沒發現任何東西。
此時風輕雲淡。
“我還是不知道,這種鳥是存在神話中嗎?”
到達古鎮中心那片寬敞的空地,在石板鋪就地板上,我站在這座渾身透着潤澤的雕像面前,擡頭仰望着。
又是石碑上雕刻的那隻展翅高飛的鳥,不知是雕刻的材料不同,它栩栩如生的身子似乎在燃燒着火焰,雕刻的眼睛無謂的看向天空,充滿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我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它巨大的身子,展開的雙翅幾乎遮擋了這個如籃球場一般大小的地方一般。
我看着火紅的雕像,思緒漸漸飄遠。
會有一副畫面展現在我腦海裡。
他們穿着樸素而簡單的衣服,衣服下襬是曲裾,在四個着純白色神服的蒙面女子,帶領到空地之上,朝着火紅的雕像一步一叩首,他們臉上的虔誠,近乎脫俗的信仰,讓看者心靈受到極大的震撼。
教堂裡那些基督教的信徒在做禱告時,便是這種虔誠的態度,他們是用心在與上帝交流,而在地上跪着的那些人呢?
迷濛的視線裡,有個人影漸漸浮現,他信步走過朝拜的人羣,在雕像面前停下,擡起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上冰冷的雕像,表情是那樣令人的心顫,包含無數含義的眼神細細掃描着它,欲言又止的舉止,只化成了他與朝拜的人們不同的神情,近乎癡癡的看着,彷彿此刻他的眼裡只有它,誰也無法接觸到他們的世界。
雖然我是不知道,一個人是怎麼可以對一個雕像產生如此深厚的感情變化,彷彿那是身體的另一半,追尋許久只爲了尋找它……
當人影漸漸明顯,站在雕像下的是,那個秦墨言?!!!!
“小白,這個雕像是上等的玉雕成,還是罕見的血紅玉!”
收回手的秦墨言以這種方式打破了我心目盪漾不止的感動情懷。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主修了寶石科目,教授混不下去了嗎……當年我上你的課可是美術課啊……還是人體藝術啊……
你會的可真多啊……
“我只是有一段時間對寶石雕刻興趣而已,沒有去進行寶石研究。”
秦墨言仍是笑了。
納尼?!秦墨言你還會讀心術?!!!!
我吃驚的表情明顯取悅了他,他笑的更開心,伸手摸摸我的頭……
“去死吧!!!!長得高了不起啊啊啊”
瞬間炸毛!!
“雕像向着南邊的方向,那裡有座宮殿,我們要到那裡一趟。也許會遇上比我們先進來的那些人。”
秦墨言又在前面開路,率先離開雕像前面,腳步沒有半點遲疑。彷彿剛纔在雕像面前癡迷的人不是他。
又把話題繞走了,這個傢伙。後知後覺的我跟着他,這麼想起來了!!!
繞過雜亂的小巷,街角的樹,走過長虹橋,路道上的楊柳依依。我們在一道長長的樓梯面前暫停。
“這是要爬山的節奏嗎?這有上百階了吧”
我不服!!!!!古時候的人們玩這些建築總喜歡用樓梯來撐起它們的高大上呢?!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不愧是文大出身的教授,出口便是詩句。
我就看着他吟完詩句,頭也不回的往階梯上走。
做工精美的建築物在他前面矗立,風吹着樓梯兩邊的旗幟,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小樓又吹東風,江水浮動如風簾。
我踏上純白的階梯,一步一步向着頭頂的宮殿走去。
純白的階梯盡處,入眼的是偌大空蕩硃紅色的宮殿大門,緊緊閉着擋住我們的視線。
向後望去,整個鎮子的面幕展現在我們腳下,烏黑髮亮的瓦頂,遙遠的像不曾去過。
“走吧。”
若有若無的輕嘆,秦墨言推開了緊閉的大門。
我看着大門兩邊雕刻的石像,還是那隻同樣形狀的大鳥。踩着階梯進了門,入眼處又是禁閉的硃紅大門,旁邊是兩條長長的廊道,牆上掛着白色的布條,隨風飄蕩。
秦墨言繼續向前走去。
我們一共推開了六扇同樣的大小的硃紅大門,最終我們停下腳步。
在我們面前有大約100米的官道,官道兩邊各矗立着八根旗杆,紅色的大鳥在旗幟上飄蕩。
道的盡處坐落着一座硃紅色的宮殿,大門四敞。
秦墨言這次沒有直接走過去,他站在原地,久久不語。
在猶豫什麼嗎?
“不見故人影”
最終,他這麼說了。
我終於覺得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