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然在院子裡練劍,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不禁微微皺眉,將秋兒叫了進來。
“秋兒,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吵吵鬧鬧的?”
秋兒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姑爺,我聽說小姐的表哥,段飛回來了。”
“段飛?他是誰?”張凌然不解,他來將軍府這段時間,倒是還沒聽到過這個人物。
“段飛是趙將軍妹妹與鎮北王的兒子,秋兒之前聽說,小姐和段公子從小青梅竹馬,金童玉女。後來因爲段公子爲了報效國家,便去到了鎮北郡守衛疆土,這一去就是四五年,直到現在纔回來。聽說今天一回來,家都沒回,直接來見小姐了,到現在鎮北王的黑騎都還在門外守着呢。”秋兒說道。
張凌然眼神微眯,大概知道了這段飛是個什麼人物。
“他對我夫人,是不是有些其它的想法?比如說,愛慕之情?”
秋兒一愣,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見對方沉默不語,張凌然心裡也明白個大概。
一名多年未歸的少年,回來第一時間不是回家,而是來見一名女子,誰都能想到該女子在他心裡的位置。
“看來今晚我得好好會會這位表哥。”張凌然喃喃道。
秋兒聽到對方的呢喃之語,有些擔憂道:“姑爺,我聽聞這位段公子實力已經達到凝神境九重,差一步便踏入化術三境,實力深不可測,您可千萬小心一些。”
“凝神境九重?”張凌然微微一愣,“倒是有些意思,至少比高志翔那憨貨強上不少。”
……
到了夜裡,飯堂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趙寬義早早就上了桌,看他悠哉悠哉的模樣,似乎心情還不錯。
不久,段飛也來到此處,他見到趙寬義,不禁淡淡一笑。
“表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表哥回來,我到現在才收到消息,實在懺愧,今天我先自飲三杯,給表哥接風洗塵!”說着,趙寬義拿起酒杯,連飲三杯下肚。
段飛笑道:“這麼久沒見,表弟還是那麼豪邁。快請坐,今天我與表弟痛飲幾杯。”
兩人坐下,段飛東望西望,卻沒有見到趙怡沁的身影,他看向趙寬義問道:“表弟,我表妹她,爲何還沒上桌。”
趙寬義淡淡一笑:“聽說妹妹會和她夫君一道過來,表哥稍等片刻,他們應該很快會到了。”
段飛聽此,心裡不禁感到一絲不悅,不過卻沒表現出來,只得猛飲一杯來排除心裡的鬱悶。
不一會兒,趙怡沁果然和張凌然一同來了飯堂。
段飛眼神微眯,仔細將張凌然打量了一圈,於此同時,張凌然也打量着他,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很微妙起來。
“這位便是鎮北王之子,段公子?久仰久仰!”最終,還是張凌然打破了僵局,行了一禮。
段飛雖然不爽對方,但是在趙怡沁面前,也不能顯得太過小氣。他站起身來,回了一禮,淡淡說道:“早就聽聞張公子一表人才,今天一見,果然不一般。”
“段公子說笑了,我早就聽聞段公子的英勇事蹟,和段公子比起來,我算不得什麼。”張凌然道。
兩人互相奉承了幾句,便落座了。
張凌然看着滿桌的菜餚,沒有猶豫,直接吃了起來,吃的同時,不忘給趙怡沁夾上一些。
“夫人最近勞累,多吃一些補補身體。”張凌然邊夾着菜邊說着。
趙怡沁微微一愣,見對方如此親暱,內心有些複雜,不過卻不怎麼抗拒。
段飛本來也想給趙怡沁夾菜,但萬萬沒想到張凌然動作那麼快,直接堵住了他的退路,讓他尷尬不已,同時心裡更是積攢了一口怨氣。
趙寬義在旁邊看着戲,心裡暗爽,他輕輕咳嗽一聲,決定再往裡邊加點油。
“妹妹,小時候你可是和表哥青梅竹馬,形影不離。表哥去哪,你便着他,比我都還親近,如今表哥回來,你是不是該敬表哥一杯?”
趙怡沁一聽,心想理應如此,於是倒上一杯酒,剛準備站起來,卻被張凌然拿去了酒杯。
“沒想到段兄小時候如此照顧我夫人,要敬酒,自然要我這個夫君先敬!”說完,他喝了一杯,看着段飛,帶着淡淡的笑意。
段飛嘴皮跳了跳,拳頭慢慢握緊,最後又鬆了開來,眼神微眯。
“張兄這是說哪裡話,以前我和沁妹妹一起,也是互相照顧。我還記得小時候,我饞那桂花香餅,然而卻沒得吃,沁妹妹知道了,還專門去學了手藝,熬夜做好了香餅。
雖然味道差了一些,但是沁妹妹的心意,卻讓我十分感動,當即便把香餅吃完了。
如今過去了這麼多年,不知道沁妹妹的手藝有沒有長進,張兄可否吃過?”段飛微眯着眼睛,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炫耀。
張凌然看了趙怡沁一眼,對方則是尷尬的一笑,搖搖頭道:“我已經很多年未曾做過了,早以忘記如何做的了。”
“看來我是沒有福氣嚐到夫人的香餅了,不過我和夫人才剛剛成親不久,以後有的是時間過我們得小日子,倒是段兄恐怕以後再也嘗不到我夫人的手藝了。”張凌然淡淡說着,表面平和,實際上卻是爭鋒相對。
段飛冷冷一笑,本以爲對方只是一個普通草民,不敢在自己面前揚武揚威,現在看來,對方不光想揚武揚威,還想在自己頭上踩上幾腳。
趙寬義在旁邊眼神微眯,他冷冷一笑,如果能夠挑起兩人的怒火,借這個機會除掉張凌然,他自然是樂於見到的。
“聽說張兄也報名參加了武會?”段飛轉移話題道。
張凌然應道:“武會乃是聖朝大事,張某定然也想去湊湊熱鬧,感受一下氛圍。”
段飛淡淡一笑:“據我所知,張兄的修爲還差上一些火候吧。不過也沒關係,畢竟沁妹妹實力高強,到時候帶一帶張兄,問題也不大。”
張凌然眼神一凝,對方說這話,無非就是在暗指自己是一個吃軟飯的,做什麼事情,還需要夫人帶一帶。
他喝了一口酒水,淡淡說道:“這個段兄就不必擔心了,雖然張某修爲不高,但是應付一個武會初試,還是綽綽有餘。”
段飛嘴角微微上揚,然而放在桌下的左手卻慢慢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