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根據地址,找到了一個破敗的房屋。房屋門緊鎖着,似乎沒有人在裡邊。
張凌然來到窗戶口,往裡邊看去,發現裡邊非常昏暗,一眼望去都是乾草,至於其它東西,似乎都沒有了。
“地址是這裡沒錯,不過卻沒有人。”張凌然回過頭說道。
南陵王也走上前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什麼端詳。
就在他們不知道是走是留的時候,旁邊房屋走出來一個老奶奶,對方杵着一個柺杖,一臉疑惑的看着他們。
張凌然走了過去,打算問問情況。
“老奶奶,你是住在這裡的居民嗎?”他詢問道。
老奶奶點點頭,卻不怎麼說話。
張凌然又問道:“我想要問一下,隔壁是孫麗麗他們家嗎?”
“麗麗?”老奶奶喃喃自語,隨後用力的點點頭,“你們是誰?你們找到麗麗了嗎?”
張凌然心裡一喜,看來他們找對了位置。
“對,我們找到了麗麗,想要來找她的父母,可是我見房門緊閉,似乎沒有人,不知道他們去什麼地方了?”
老奶奶一聽,神色一暗,嘆口氣道:“早在一個月前,他們就死了。”
“死了?”張凌然一愣,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個局面。
“是啊,射城太窮了,很多老百姓吃不了飯,餓死的餓死,得病的得病。麗麗的父母就是得病,一個月前就走了。”老奶奶說道。
張凌然嘆了口氣,這麼看來,今天下午又是白忙活一趟,他們終究還是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麻煩了,老奶奶。”張凌然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些吃的出來,遞給了對方。
老奶奶神色一驚,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拿出這麼多食物給自己,不禁感到一絲喜悅。
她想了想,猶豫了一下問道:“年輕人,你們不是射城本地人吧?”
張凌然點了點頭。
“那……那你們快點離開這裡吧,這裡不是一個好地方。”老奶奶凝重的勸道。
張凌然微微皺眉,不明白對方爲什麼會這麼說,南陵王和朱傾韻也對視了一眼,老奶奶似乎知道什麼東西。
“爲什麼?”張凌然問道。
“這裡有山鬼,吃小孩的。現在小孩沒有多少了,他們開始吃人了,你們快點走吧。”老奶奶聲音顫抖地說道,心裡好像充滿了恐懼。
張凌然眉頭一皺,“老奶奶,你是不是見過山鬼?”
老奶奶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頭來看着他們說道:“是,我看過,很多很多,所以你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那山鬼長什麼模樣?最近一次是什麼時候來過?”張凌然連忙問道,想到得到更多的信息。
老奶奶搖了搖頭,只是喃喃說道:“快走吧,快走吧,這裡不是你們呆的,快走吧。”
邊說着,她邊背過身去,蹣跚着走着,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張凌然微微皺眉,看了南陵王和朱傾韻一眼,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這老奶奶,恐怕腦袋有什麼問題吧。”南陵王道。
朱傾韻道:“得不到什麼線索,我們還是回去吧。”
……
一路上,他們都在觀察着四周,突然朱傾韻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座城有問題?”
南陵王點點頭道:“確實有問題,我總覺得柴均隱瞞了我們什麼。”
“這座城,總是透露着一股死氣,具體原因,恐怕只有柴均知道吧。”張凌然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回去問清楚。”南陵王道。
他們三人回到了府衙之中,柴均連忙走了上來,恭敬的詢問道:“三位大人可否找到什麼線索啊?”
張凌然淡淡說道:“孫麗麗的父母,已經在一個月之前去世了。”
“去世了?”柴均微微一愣,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個局面。
南陵王沉聲問道:“柴城主,恐怕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吧?不如將此事說清楚?”
柴均神情微微一變,隨後又很快反應過來說道:“三位這是說哪裡話,我柴某怎麼可能有事情隱瞞。”
南陵王冷哼一聲說道:“這麼久以來,我一直沒有公佈我的身份,你可知道我是誰?”
柴均微微一愣,搖了搖頭。
“我乃當今聖帝之子,南陵王,鄭定武,射城之事你要是不說清楚,等我回去告訴聖帝,你以爲你還能現在這麼好過嗎?”南陵王沉聲說道。
柴均聽了一驚,連忙跪拜下去,神情慌亂。之前他只是收到消息,來的是聖院的幾名學生。
他當然知道,聖院的學生很多都是皇親國戚,自己也算是禮遇有加,何曾想到這其中一個竟然是聖帝之子,這在他心中不禁猶如五雷轟頂。
“臣不知道是殿下,實在有罪,請殿下責罰。”柴均連忙磕了個頭。
南陵王說道:“今天,你就把隱瞞的事情給我說清楚,射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柴均擡起頭來,猶豫了一下,嘆口氣道:“殿下,我確實隱瞞了一些東西。”
張凌然和朱傾韻對視一眼,看來他們想的沒錯,射城的確有什麼秘密,柴均一直瞞着他們。
“快說。”南陵王沉聲道。
柴均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殿下,射城半年以前,雖然算不上富饒,但也還算井井有條,百姓都有居住的地方,也都有糧食吃。可是半年前,突然來了一夥山賊。”
“山賊?”張凌然眉頭微皺。
“對,這夥山賊和別的山賊不同,他們一般在夜晚出沒,狂暴無比,不爲金錢和糧食,而是生吃血肉,尤其是小孩子的肉,他們最爲喜歡。
當初府裡還有三百多個衙內,但是隨着山賊越來越多,他們死的死,傷的傷,最後只剩下現在十幾個。
隨着半年來的經驗,他們會選擇在月圓之夜發動襲擊,如今距離這一月的月圓,只有三天時間了。”柴均說道。
張凌然微微一愣,聽柴均這麼一說,這羣所謂的“山賊”確實有些不一般。
竟然生吃血肉?而且鍾愛兒童?這麼說來,根本不像是正常的人類,反而是癲狂之人。
他不禁想到了青川山脈那個黑衣人,對方的手段極爲強悍,硬生生的將火靈變成了一個嗜血的傀儡,而柴均口中說的山賊,很可能是如同火靈那樣的存在。
“這難道是一種魔功嗎?”張凌然喃喃道。
朱傾韻眼神微眯,似乎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
南陵王看着柴均,沉聲問道:“這件事情,爲何開始不告訴我們?”
柴均猶豫片刻,痛苦的說道:“射城因爲我變成這個樣子,如果被聖帝知道,肯定落一個死罪,我不敢說。”
“哼,你以爲隱瞞了一切,就可以逃脫罪責了嗎?”南陵王怒聲說道。
張凌然想了想,對柴均說道:“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
柴均一聽,心裡一喜,連忙點頭道:“大人請說,我一定把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