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以爲自己是什麼？
“你快醒來吧，別讓我們擔心了！你明明好了，燒都退了，爲什麼你不醒。你要是想要報復我，讓我也受你受的罪，那你就醒來報復我啊！你怎麼支使我都行，就是別不理我。杳”
“上次，二叔竟然要讓我們離婚，雖然這事兒不是他說的算的，可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麼招兒。你快點兒醒過來，堵住他的嘴，別讓他再來鬧了。”
“子戚，不論他說什麼，都不可能逼我跟你離婚，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但是，你這麼一直不醒，誰知道二叔又會找到什麼新的理由來鬧騰？”
衛然說着，突然聽到樓下傳來吵雜聲，鬧哄哄的，即使隔着耳機，隔着一層樓，也能聽見。
衛然皺起眉，輕輕地放下衛子戚的手，把耳機摘下來放到衛子戚的手邊兒，便往門口走。
今天是週六，衛明毫和林秋葉都在家鈹。
他們也時不時的來看看衛子戚，只不過一天大多數時間，都體貼的讓她與衛子戚獨處。
衛然打開門，沒看到衛子戚剛剛被她握過的手，手指頭動了一動。
動作很小，就像是觸電一般的輕微顫動，如果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衛然從吵鬧聲中，聽到了衛明厲的大嗓門兒，立即緊緊地皺起了眉，將房門輕輕地關上，怕吵到了衛子戚。
她下樓，就看到衛明厲和幾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老頭子站在客廳，一個個急赤白臉的。
林秋葉和衛明毫也是怒的都噴火了。
這些人中，並沒有衛立清，估計衛立清並不是衛明厲那一派的，衛然想。
衛明厲這邊兒，除了衛明厲，其他幾個人她都不認識，也沒什麼印象。
但是從他們的爭吵中，她聽出這些人是家族中的長老。
也姓衛，但是是家主家族之外的幾脈。
衛家競爭家主的一輩人，除了被姬顯先生這樣身份的族中智囊欽點成爲弟子，剩下的其他人，則會從中選擇一些進入長老團，來制衡家主的權力。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些不乾淨的競爭。
長老團裡的人，也並非都那麼公正，他們無法像姬顯先生那麼超然。
所以總有一些個，會被衛明厲這樣兒的收買。
“衛明厲，你到底想說什麼？”衛明毫咬牙切齒的問。
看他的樣子，甚至比當時在“嵐山大院”時還要憤怒。
衛明毫怒的雙眼赤紅，手指着衛明厲的鼻子，“你帶這麼一大羣人跑我家門裡來鬧了，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就是因爲家主之位還握在老爺子手裡，衛明厲才能這麼肆無忌憚。
“那也是你做的不周，不然我們也不用走到這一步。”衛明厲眯起眼，閃爍着狠光。
衛然迅速的走到林秋葉的身邊，林秋葉怒的渾身發抖，隨時都能倒了似的。
衛然便在旁邊扶着她，小聲叫了聲，“媽。”
“你怎麼下來了？子戚呢？”林秋葉問道。
“我聽到聲音，就下來了。”衛然說道，瞥了眼衛明厲。
“上去吧，這兒沒你的事兒。”林秋葉說道。
上次，對衛明厲時，衛然表現得很好。
可衛然到底還是太年輕，偶爾對付一個衛明厲還算勉強，現在這麼一幫子老頭子，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少不了都要攻擊她，爲難她。
可衛明厲卻沒有給衛然機會離開，搶先說道：“既然衛然也來了，那就正好，反正你就是不下來，一會兒也得把你叫下來！”
“你什麼意思？”林秋葉沉聲問。
“因爲今天來，也是跟衛然有關。”衛明厲說道，嘴角冷冷的撇了一撇。
衛明毫眯起眼睛，看着面前這些人，沉聲質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大哥，大嫂，記得上次我的提議吧？讓子戚跟衛然離婚。”衛明厲說道。
“我也說了，不可能！他們的婚姻，你沒資格插手！”衛明毫沉聲道，“你如果來了，就是爲了說這個事兒，那你就趕緊給我回去！別以爲帶了一大幫子人來，人多就能佔理兒了！”
“大哥，你也彆着急上火的。”衛明厲這次，居然是耐住了性子，甚至還好聲好氣兒的說。
可他這副態度，卻更讓人氣憤。
看衛明厲這一副好整以暇的態度，彷彿胸有成竹了，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你到底想說什麼？”衛明毫沒耐性跟他在這兒耗着。
“你看，你們一直說子戚沒事兒，可是他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的，誰知道他會不會跟當初葉念安似的，一下睡上好幾年，又或者，直接就這麼一直睡下去，再也醒不了了？”
衛明厲在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兒都沒有什麼傷心之情，反而還隱隱透着點兒幸災樂禍的期待。
他根本就沒掩飾，衛明毫和林秋葉如何聽不出來？
衛然握緊了拳頭，真想一拳轟上去。
這人，怎麼能無恥成這樣！
“衛明厲，你會不會說人話！如果不會，就去學學人話再來跟我說！畜生的話，我聽不懂！”衛明毫怒道。
“明毫，你這話就太過分了！”旁邊一個長老開口了。
這人叫衛光震，在長老團中排行第三。
長老團共十二個人，其中大長老、二長老和十長老是保持中立的，這三人也是最符合當初建長老團時的初衷。
另外的九人中，有五人是明確支持衛明毫的。
剩下的四人，便支持衛明厲。
但是這四人中，也不乏有牆頭草的人物，會臨時倒戈。
這點，衛明毫很清楚。
而這位開了口的三長老，便是衛明厲那一陣營中的人。
今天衛明厲過來，也是把支持他的四個長老都帶過來了。
“不管怎麼說，你們是兄弟，怎麼能這麼說話？”三長老衛光震出面說道。
“我這麼說還是好聽的，你們要是想聽更難聽的，我還有一堆！子戚還昏迷着，你們就跑這兒來鬧騰。來了，先不問問他什麼情況，就想着先盼他死。”衛明毫咬牙切齒的說。
“你們盼我兒子死，難道我還要對你們客客氣氣的？”
“大哥，你這是說的哪兒的話？”衛明厲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說，這一次，他改了策略。
衛明毫越生氣，他笑的就越和氣。
“我們也是關心子戚，但是我們也更關心衛家，所以才做最壞的打算。我過來，你說我是多管閒事，可是長老們來，就不一樣了。”衛明厲說道。
“這次子戚的事情，可是關係到衛家的發展。”衛明厲說道，“這不是我們的私人恩怨，實際上，咱們兄弟兩個，又哪裡存在私人恩怨這一說？”
“一切，都是爲了衛家。”衛明厲說道，“所以，出於對衛家的考慮，長老們決定讓子戚跟衛然離婚。我們也知道，衛然名下有你贈與的她‘武鋒’百分之五的股份。”
“在離婚時，也要她把這些股份都還回來。這也不是趕她走。她要是樂意，依舊可以住在你們家，只是不能當你們的兒媳婦兒了，一切還是回到從前那樣。”
“這樣一來，即使子戚真出了什麼事兒，‘武鋒’也不會有損失。畢竟，我們衛家的財產，哪怕是一點兒，都不能落在外人的手裡。更何況，百分之五也不是小數目。”
“要是子戚出什麼事兒，將來她帶着這百分之五的股份嫁了別人，這不就更便宜外人了嗎？”衛明厲苦口婆心的說道。
“而且，一旦她跟齊承積離開的事情暴露出來，這也不會連累到子戚，連累到我們衛家了。這可是一舉多得的事情，大哥，你不能因爲私人的感情，就矇蔽了理智。”
“既然你將來是要當家主的，那麼你就不能意氣用事，不能把自己這個小家的利益，放在衛家這個大家之上。否則的話，你就沒有資格當這個家主了。”最後一句，衛明厲加重了語氣。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子戚現在是昏迷的，即使你拿着他的手，摁了手印兒，也是沒有法律效力的！”衛明毫冷笑道。
“這事兒，還不是咱們一句話的事兒嗎？”衛明厲笑笑，“萬一子戚真醒不了，咱們也不能耽誤了人家衛然一輩子，不是嗎？”
衛然此時，真想說一句：“不要臉！”
“你一口一個真醒不了，還真是不盼我兒子好！”衛明毫怒道，“他們的婚事，憑什麼讓你們干預！就算你真逼的衛然離婚了，那等子戚醒來呢？他還不是照樣能把衛然娶回來？”
“你們真以爲，自己能夠干預的了子戚的事情？”衛明毫冷笑。
“到時候，可就得憑衛然的自覺了。”衛明厲說道，“我相信，如果衛然真的愛子戚，就不會讓自己耽誤了他，連累了他，是不是？”
衛明厲看向衛然，似乎在尋求她的同意。
衛然只是緊抿着脣，立即把臉偏開，不想去看衛明厲那張噁心的臉。
“到時候，如果子戚逼急了，衛然還是可以離開的嘛！放心，衛家也不會不管你，會把你安置在一個子戚找不到的地方，你想去哪兒都行。然後養你一輩子。”衛明厲說道。
他這意思，分明就是要把衛然關起來了。
衛然握緊了拳頭，想到衛子戚曾經說過，她要是鬧脾氣，出去幾天沒關係，他就再把她接回來。
可是她不能一去不回，如果是這樣，那他就再也不會找她。
衛然的胃緊緊地縮着，絕對不容許這種情況發生。
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會離開他的。
否則，他就真的再也不會原諒她了！
當初岑曼榕，衛子戚也是這樣的。
你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對你很好。
可你若選擇一去不回，我就當再也不認識你，對你從此再無憐惜。
想到從此跟他分開，再得不到他的原諒，就像岑曼榕一樣，衛然的心就像被錘子砸到了似的疼。
“想讓我離開子戚，只有一個辦法。”衛然突然出聲。
衛明厲立即感興趣的看過來，就連衛明毫和林秋葉都驚訝了。
“那就是讓我死。”衛然說道，聲音堅定的，透着股狠勁兒，“死了，也不需要離婚了。否則，只要我活着，誰也別想讓我離開他！哪怕是死了，我也會死在他身邊！”
衆人被她這決心嚇了一跳，她說的太認真，那眼神裡的瘋狂，讓人根本就不懷疑，她真的會這樣做。
衛明厲很想說，你以爲我弄不死你？
可他還是忍住了。
林秋葉寬心的攬過她，握了握她的肩頭。
“傻丫頭，爸媽也不會讓你離的。”林秋葉說道。
衛明毫微微的眯起眼，冷笑道：“那照你這麼說，子戚醒了，發現自己妻子不見了，你們要怎麼做？”
“讓子戚再娶就是。”衛明厲笑笑，眼角都帶着得意。
“哦？那娶誰呢？”衛明毫冷笑一聲，問道。
衛明厲沉吟了幾秒，便說：“之前葉念安不是還替他擋過槍嗎？我看那孩子就不錯。葉家本來就有實力，和當年的林家可以說是不相上下，她嫁進來，也不算是辱沒了咱們家。”
衛明毫冷哼一聲，讓葉念安嫁進來？除非他傻了！
讓那麼個女人嫁進來，這家就永遠別想有安靜日子過了！
再加上個葉老太太，那就真是家無寧日了。
“哈哈哈哈哈！”衛明毫突然大笑起來。
衛明厲總算是變了臉色，驚疑不定的看着衛明毫，他該不會是被氣瘋了吧！
如果就這點兒承受能力，還真是沒本事當家主的。
“衛明厲啊衛明厲，你這想法真是……你都這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幼稚呢？你又不是子戚他爹！如果是，你再跑來跟我說這些！”衛明毫大笑道。
“真以爲自己能掌控大局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以爲自己是什麼？”衛明毫冷聲嘲諷。
“幾位長老。”衛明毫叫道。
因爲這些個人，都是跟衛老爺子是一個輩分的，算是衛明毫的叔伯輩，所以，衛明毫即使看不慣，也得恭敬着來。
“即使你們是長老，也不能代替別人做決定！尤其是重要的決定，都是要由長老團投票來表決的！你們只有四個人，難道還能代表整個長老團了？”衛明毫說道。
“你們是有權管衛家的家事，但是也有個限度，難道大事小事，雞毛蒜皮的你們也要管？難道，我這個當父親的，連自己孩子的婚姻都做不了主？”
“如果在我兒子昏迷的時候，我的兒子和兒媳婦兒，就這麼被你們拆散了，我還有什麼資格當父親！你們什麼閒事兒都管，那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麼飯，放多少鹽，是不是也要跟你們請示請示？”
“明毫，你這是強詞奪理！這次的事兒，在我們看來，可不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兒。”六長老衛光永說道。
“而且，既然我們來了，也不是要逼你們。沒錯，我們沒法兒代表整個長老團，所以我們的決定，回去也是要提交到長老團，讓長老團投票表決的。”
“不過這件事，既然我們是爲了衛家好，就沒有理由遭到反對。哪怕是大長老，在權衡之後，也會支持我們的做法的。”衛光永說道。
衛明毫怒火噴張着，沒想到衛明厲會動用到長老團。
如果長老團做出了決定，除了姬顯先生，就算是家主都沒有權利反對，更何況他還不是家主，只不過是家主候選人而已。
衛明厲開口，不知道要說什麼，小蓮“咚咚咚”的從樓上跑了下來。
先前衛然下來了，小蓮便上去暫代衛然看着衛子戚。
小蓮急匆匆地跑下來，臉上染上了興奮地紅暈。
“先生，太太，小姐！少爺……”小蓮喘着粗氣，興奮地雙眼冒光，“少爺他……醒了！”
小蓮的話一出，立刻引來了兩種不同反應，有喜的，也有驚的。
喜的，自然是衛明毫、林秋葉和衛然。
林秋葉和衛然幾乎同時發出興奮地驚呼，即使是衛明毫那麼沉穩的人，也不禁真正的放鬆下來，臉上露出了興奮地大笑。
驚的，便是衛明厲那一羣人了。
誰知道，衛子戚竟然醒的這麼快，還這麼巧！
衛明毫他們也沒工夫搭理這些人了，三個人一前一後的往二樓衝。
衛明毫動作快一些，男人速度快，步伐也大，在第一個。
衛然知道，林秋葉對衛子戚的關心不比她少，母子連心的，自然也是更痛苦。
所以，衛然也沒跟林秋葉爭，自己落在最後面跟着。
小蓮出來的急，也沒關門，衛明毫直接衝進了房間。
牀.上，衛子戚虛弱的睜着眼，聽到聲音，便朝門口看過來。
他的動作很慢，很虛弱，眼睛也沒有完全睜開，可是衛然她們已經很開心了。
“醒了！”面對兒子，衛明毫始終是無法完全放開。
即使心中對他萬般的愛與關心，可面兒上就是死要面子的不表露。
衛子戚想點頭，可是動作不大，讓人看不出來。
他張張口，嗓子卻乾澀的，嗓子眼兒像是黏在了一起，發不出聲音來。
他手指頭動了動，算是回答了。
“子戚！”林秋葉衝過來，握住他的手，“你別動了，醒了就好！這些天一直沒吃東西，哪裡來的力氣，光是打營養針也不夠用。”
衛然拿着一杯水和一小碟棉籤，坐在林秋葉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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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9醒啦，明天拍板定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