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我們真的什麼都沒聽到!”管家忙說。
“嗯。”嶽品蓮點點頭,“有數就好。”
葉念如來了醫院,看了眼葉念安,便去了朱成章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還有兩個實習醫生,是剛剛從醫學院畢業過來的,分配給他帶着,也算是他的學生。
見葉念如來了,朱成章便對那兩名實習醫生說:“你們先出去巡一下房,做好了記錄,回來我檢查檢查。一些特別標註的病人,要格外注意一些。”
兩名實習醫生出去後,辦公室裡就只剩下朱成章和葉念如。
“葉小姐,有什麼事嗎?”朱成章問道。
“我要我姐姐醒。”葉念如說。
朱成章吃了一驚,沒想到兩年了,本以爲葉念安要睡一輩子,葉念如卻在這時候提出這個要求。
“沒問題。”朱成章說道。
其實葉念安在這裡,他也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怕被人發現了。
早些把葉念安送出去,他也能鬆口氣。
只是這樣一來,他也有些不捨。
“不用現在,在下週五,你算好了時間,差不多在中午的時候醒就可以,所以什麼時候給她撤了‘藥’,你自己算算。”葉念如說道。
下週五正好是衛子戚和衛然舉行婚禮的時候,中午,也正當是舉行的途中。
“沒問題!”朱成章點頭。
葉念如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交’給他說:“這裡面,我存了十萬塊錢。過去我每個月都會給你五萬塊,這十萬算是另外感謝你的。卡是別人的名字,密碼。”
兩年前,她還在上學,即使現在畢業了,一個月五萬塊錢她也是拿不出來的。
這些錢,都是嶽品蓮給的。
葉德江每月都會給嶽品蓮十萬塊的零用錢,嶽品蓮省着點兒‘花’,也能從裡面摳出五萬塊。
朱成章倒是拿的心安理得,也沒客套,便將卡收了起來。
“等事成之後,沒問題了,我會按照當初說的,按照一年二十萬算,再另外給你四十萬。”葉念如說道。
這些年,嶽品蓮也攢了不少錢,四十萬拿出來也簡單。
朱成章當時能冒險答應,倒不是看上了那一個月五萬的錢,那都是小數,他出去別的醫院做個手術就賺出來了。
他看上的,就是嶽品蓮承諾的一年二十萬的“辛苦費”。
按當時他看這母‘女’倆的意思,似乎至少也是想讓葉念安躺個一二十年的,這樣錢可就不少了。
朱成章點頭,沒再說什麼。
這時候多說也沒什麼意思,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轉眼,就到了婚禮的前一天。
林秋葉堅持讓衛子戚和衛然在婚禮的前一天分房睡。
兩人都住在衛家,那是沒辦法,可哪有人結婚前一天還睡在一起的,這樣太沒氣氛了。
結婚前一晚還一起睡,就一點都體會不到那種即將要結婚的緊張又興的心情。
衛然倒是沒意見,只是衛子戚不樂意。
可是怎麼說都說不動林秋葉,讓他們分房就是分房。
衛子戚黑着臉咕噥,“明明連證都領了,還‘弄’這些多虛啊!你也不怕我今晚憋出‘毛’病來,明天婚禮一臉菜‘色’,讓人看到,還以爲是衛然‘性’。‘欲’太強,把我榨乾了。”
衛然被他說的臉通紅,都不敢看林秋葉了!
林秋葉沒好氣的說:“一晚上就能讓你憋到面有菜‘色’?誰信吶!你趕緊給我回市裡的房子去!明天一大早,再帶着婚車來接新娘!”
“我是你兒子,你怎麼總把我往外趕啊?我在這兒住得好好的,回市裡幹嘛啊?”衛子戚不情願的說。
“你不回去,怎麼帶着婚車隊來接新娘?”林秋葉白了他一眼,實在是不想在這種小事兒上跟他糾結,可偏偏衛子戚就像犯病似的揪着不放。
“直接帶着她去‘王朝’不就得了!”衛子戚隨意的指指衛然。
雖然她也算當事人,可是在這個時候,衛然着實想先走開,讓這母子倆去糾結去,她在這兒站着可是尷尬極了。
“你這臭小子!說什麼吶!結婚,你就得按照程序來!哪有這樣的!”林秋葉氣惱地說,“小然在這裡住着,你自然是要去另一個地方的!”
“不然,你住在這裡,從這個‘門’兒出去,圍着這小區繞一圈,再開回來,把小然接走嗎?你從市裡的房子,開着婚車穿半個城過來,也風光!”
“嘖!”衛子戚深覺麻煩,卻也坳不過林秋葉。
“走走!趕緊走!”林秋葉推着衛子戚,就要把他趕出家‘門’。
“這麼早?”衛子戚看看時間,“我這麼早回去幹嗎?大不了我明早回去一趟,再帶着婚車過來就是!”
林秋葉抿起嘴,怎麼讓他配合一下就這麼難呢!
“我還要跟小然說說話呢!她要從這裡出嫁,這就是她的孃家,結婚前一晚,當媽。的跟自己‘女’兒說話,這是傳統!就算你在這兒,我也不會讓你見着她的!就別磨蹭了,趕緊走!”林秋葉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心想打發他怎麼這麼難。
衛子戚撇撇嘴,不知不覺的,就被林秋葉給推到了樓下。
衛明毫正在喝茶,手裡還拿着一個平板,也不知在看什麼。
聽到母子倆的聲音,便擡起頭,看了眼滿臉不情願的衛子戚,帶着笑意說:“你今晚就別跟你。媽犟了,她又嫁‘女’兒又娶媳‘婦’兒,正興奮呢,你就遂了她的心意吧!”
衛子戚撇撇嘴,終於不情願的走了。
“小然,來!”林秋葉又拉着衛然回了她和衛子戚的臥室。“媽給你梳頭,這是必須的!”
“媽……”衛然感動的叫道。
她的親生母親不知道在哪兒,不能爲她做這些。
她和衛子戚的婚事,從頭到尾都不尋常,不能和一般人的比。
一般的新娘子,有母親叮囑着,不捨着,有父親帶着進禮堂。
可她都沒有,但是林秋葉都想到了,直接代替了母親的位置,都爲她辦到,甚至還直接把衛子戚給趕出了家‘門’,讓婚禮儘可能的,按照傳統的形勢來。
她被林秋葉帶到梳妝檯前坐着,林秋葉拿起梳子,在她的長髮上,從髮根到髮尾,緩緩地梳了一下,“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髮齊眉。”她說着,又是從頭到尾的梳了一下,臉上不自覺地,就掛上了滿足的笑,還帶着祝福。
“三梳梳到兒孫滿地。”林秋葉說道,眼圈卻不禁紅了起來。
“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林秋葉慢慢的,從頭到尾的梳了第四下。
她吸吸鼻子,才放下梳子,把衛然拉了起來,兩人一起坐到‘牀’。尾。
“小然啊!我一直把你當‘女’兒,雖然你是嫁給我兒子,這就好像從左手進了右手,可是我還是感覺捨不得,讓你嫁給子戚,是受委屈了!”
“我知道,這個婚事,你也不是自願的,都是子戚那孩子……”林秋葉嘆口氣,說不下去了。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再說那些也沒用。你嫁給子戚,成爲我的兒媳‘婦’兒,我卻是打心眼兒裡高興的!”
林秋葉握着衛然的手,輕輕地拍了下她的手背,“不過跟子戚一塊兒,你免不了要受委屈。子戚那脾氣,沒幾個人受得了,你也不用去忍他!”
“受了委屈,你就回來,爸媽給你做主!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孃家,可不關子戚什麼事兒了!”
“媽……”衛然紅了眼眶,眼淚眼看就要下來了。
先不說她現在正‘迷’‘惑’自己對衛子戚的感覺,退一萬步講,她對衛子戚沒有任何的感情,可是就衝着林秋葉,她都會努力地維持這段婚姻,不能讓林秋葉難過,也不能讓她失望。
“不過,我更希望你們能夠好好過,好好的維持這段婚姻。子戚脾氣雖然怪點兒,可對自己在乎的人,還是很好的!只是他不說罷了,做了什麼好事兒也不說,而且還非得拐着彎兒的做。”
“對方想通了就想通了,若想不通,他也不去解釋。”林秋葉說道,“就像這次謠言那件事情,那天他那樣說你,我們都生氣,可是現在才知道,他也是因爲有他的理由。”
“所以,你如果生他的氣了,就生着,但是千萬不要輕易地跟他分手,再等段時間,等個結果出來,看看他是不是又有什麼原因纔會那樣。”
“我會的!”衛然點頭,“媽,你不要擔心!我會努力地維持跟他的婚姻,會好好地跟他過。”
林秋葉放下心來的輕點着頭,“那我就放心了,小然啊,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衛然搖頭。
林秋葉又‘摸’‘摸’衛然的臉,‘摸’‘摸’她的發,才說:“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打扮呢!估‘摸’着,你現在也睡不了幾個小時!到時候化妝師還要來給你換婚紗,化妝,然後啊,就等着子戚來接了!”
聽到林秋葉這麼說,衛然的胃突然疼了一下。
雖然早就跟衛子戚領了證,可是因爲她一直是住在這裡的,所以也沒有多少已經結婚了的感覺,因爲除了和衛子戚睡在了一起,也沒有別的變化。
可是明天起,她就要去和衛子戚單獨住了,也就是說,她的婚姻生活,從明天起才真正的開始。
往後的日子,都將與之前不同。
她突然惶恐了起來,充滿了對未來的不確定‘性’,有些害怕。
不知道別的新娘子出嫁是不是這種感覺,可是別的新娘子,嫁的是她愛且愛她的男人。
可是衛子戚呢?
他愛她嗎?
她想,如果衛子戚是愛她的,她應該也不至於這麼恐懼。
她拿了起來,打開盒子,裡面正躺着齊承積送她的項鍊。
項鍊修好了,那天專櫃那邊通知她去拿。
拿回來之後,她沒有再戴上,怕戴上之後,又刺‘激’到衛子戚,再次把項鍊扯斷。
衛然再次點開寫信,在上面寫到:承積,我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我想,我必須要跟你說再見。即使再給你發郵件,說的也只會是我結婚後的事情,我跟衛子戚的事情,想來你也不愛聽,索‘性’便不寫了。
那條項鍊,我一直收着,一定會好好的收着,一輩子都會珍惜的。
我很不想說這句話,可是……
衛然深吸一口氣,手指在鍵盤上不停地發抖,終於,慢慢的,一下一頓的敲打鍵盤:承積,再見。
寫完之後,衛然握着鼠標擱在了發送上,嘴裡呢喃着,“承積,再見。”
電腦彼方,一個人握着威士忌酒杯,裡面還有小半杯的威士忌和冰塊。
電腦傳來有新郵件進的提示音,男人立即點開來看。
酒杯撞擊到牆面,發出“稀里嘩啦”的破碎聲,似琥珀‘色’的威士忌都潑在了牆上,少許順着牆流下,淌到了地上。
冰塊也被摔的七零八落,破碎在地上,慢慢的化開。
深夜,醫院也沒了探病的人。
今晚太安靜,急診也少,就連值班的護士都在位子上打起了瞌睡,巡視貴賓病房區的間隔時間也跟着拉長。
安靜的走道里,響起“啪……啪……”的腳步聲,不疾不徐。
因爲走道里太安靜,腳步聲發出後,撞擊着牆壁,似是有些迴音,聽着並不那麼實落。
朱成章從辦公室走過來,今晚也巧,正好輪到他值班,也不需要再特意的調班。
他走到葉念安的病房外,突然有些‘激’動,握住‘門’把的手發抖的不能自已。
有了開始,朱成章的膽子也慢慢的大了起來。
他低下頭,距離葉念安的臉特別近,呼吸都灑在了葉念安的臉上。
葉念安的呼吸特別淺,朱成章要湊的極近才能感覺得到。
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一臉享受的嗅着葉念安呼吸的味道。
而後,才又睜開眼,着‘迷’的看着她。
“念安。”朱成章出聲,聲音‘激’動地顫抖,“明天你就要離開了,真捨不得啊!我真想這樣一輩子都看着你,不過我也知道,不太可能。”
“現在你這麼安靜,可是明天,你就會和我成爲陌生人,你不認得我,恐怕和我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我喜歡你,一天比一天喜歡你。”朱成章說道。
“想到你要走了,我捨不得,所以忍不住了。我那麼喜歡你,所以,我想親親你!過去,我一直都對你很有禮貌,充其量,也只不過是‘摸’‘摸’你的手,可是不行!你要離開了!如果我今晚不過來,就再也沒有機會這麼親近你了!”
“你是公主,以後怎麼會允許我對你放肆?”
“就今晚,就今晚一晚,讓我滿。
可是看看時間,他知道他不得不走。
之前就告訴過自己,就一次,就這一次。
他吞了口口水,拿出手機拍照。
她坐起身,仔細的辨認起來,纔開口,“你怎麼又回來了?”
“你真覺得我那麼聽話,我媽讓我走就走?在來人之前,我再離開就是。”衛子戚關‘門’,邊說邊往‘牀’。邊走。
他低頭看着衛然,“怎麼沒穿我給你買的睡衣?這又是哪兒來的?我記得我把你之前的那些睡衣也扔了。”
說着,他食指勾起衛然的衣領。
白‘色’的寬大體恤,像是在淘寶買的一二十塊錢的便宜貨。
領子傾斜,‘露’出了一邊的肩頭,卻因爲太大而到了胳膊上。
“那些內內都是被你‘逼’着我才穿的,你不在,我當然樂得穿點正常衣服了!”根本就是內內的另一種形式。
“嗯,我可以允許你留着這件衣服,還‘挺’有用的,沒想到這樣自有一番趣,你看……”說着,他又託了一下。
她“蹭”的紅了臉,沒想到他的‘花’樣真是層出不窮的。
“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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