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其實也算不上是她朋友,只不過都是一個闊太圈兒裡的,她們倆今天又恰好有空。
而且,那兩個人眼高於頂,又特別愛攀比,田芳羽自然也就被比出了好勝心,難免就經常三個人湊在一起,不爲別的,就爲了攀比。
現在,衛明厲回來以後就使臉色,讓她在那兩個人面前丟了臉。
那倆人在背後還不知道要怎麼編排她呢!
今天的事兒,估計馬上就會傳遍闊太圈兒了。
“我說你是怎麼回事兒?有客人在呢,你就使臉色,在客人面前多丟臉?傳出去,難聽不難聽!”田芳羽指責道。
“我都要去守墓了,你還跟我計較這個,好看的:!我在外面要死要活,如今被髮配了,你就只記得什麼面子!”衛明厲怒道。
“什……什麼意思?怎麼回事兒?”田芳羽臉色一變,慌了神兒的問。
“衛子戚炸了長老院,大長老們去告狀,結果非但沒把衛子戚的狀給告了,反倒是他們自己連長老都當不成了,全都被撤換了!”衛明厲提起這個,就氣得發抖。
“全都?”田芳羽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遍,“全都換了?”
“全都換了,你連人話都聽不懂了?”衛明厲本來就氣,聽見田芳羽不斷地像鸚鵡似的重複問題,就更是氣得想要砸牆。
“不,也不算是全都換了,只是把我這邊兒的人全都換了。大長老和二長老因爲這次的事情被撤換了,屬於我這邊兒,支持我的長老,也都給換掉了!”衛明厲攥緊了拳頭。
“偏偏,同樣是搞派別,可是支持衛明毫的人,就一點兒事兒沒有。你說,這不是明顯的偏袒是什麼?就因爲他衛明毫有家主能力,就這麼偏袒他,憑什麼!”衛明厲不甘的怒道。
心中的不服,都通過這句話表達出來了。
“那你說……你被髮配,又是怎麼回事?”田芳羽又問。
聽到這問題,衛明厲緊繃的雙脣抽。搐的更厲害。
“那個姬顯老頭子,簡直都把我說成了家族裡的老鼠屎,說我攪風攪雨。”衛明厲冷聲說道,“他讓我去Y市去守家族的墓園!”
“什麼?”田芳羽驚叫道,她可是知道那墓園的環境的,每年,她也跟着家族一起去祭祖。
別說那村子窮的叮噹響,就是在墓園裡,成天守着一堆墳墓,也怪嚇人的!
就算都是自己家族裡的人吧,可是那也都是死人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全是墳墓的緣故,不管白天晚上,那山上都是陰風陣陣的。(更新最快最穩定)
至於那村子,田芳羽是過慣了好日子的,哪怕就是特別富裕的村子,在她眼裡那還只是個村子,各種看不上眼。
現在,一聽衛明厲要被髮配到那裡,她直接就傻了,一時間,各種心情五味雜陳。
好多的擔心都匯到了一起,一時半會兒的也整理不出個頭緒。
這就等於說是削了衛明厲的權,他什麼都不是了,還要被派去看墳墓。
以後,他們家怎麼辦?衛子霖的前途怎麼辦?
衛明厲走了以後,是不是任誰都可以來欺負他們了?
而且,衛明厲去看守墳墓的消息,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在外界傳開來,至少是在圈子內傳開來。
這樣的話,她還有什麼臉出去?
傻子都知道衛明厲這是被髮配了,什麼權利都沒有了,他們家也跟着什麼地位都沒有了。
去到外面,那些闊太圈兒裡的人,還不得肆無忌憚的鄙視她?
“你……”田芳羽懷揣着對未來的恐懼與不安,顫抖着聲音問,“那我們家怎麼辦?我們家是不是什麼都沒有了?這出去,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衛明厲一聽,氣兒就不一處來,怒的揚起了手,。
“啊!”田芳羽下意識的就用胳膊護住了臉,防着衛明厲這一巴掌下來。
衛明厲咬咬牙,手掌收成了拳頭,這一巴掌終究是沒落下去。
他憤怒的把手甩下來,冷聲說:“放心,就算我走了,也缺不着你的。沒有我,還有子霖。公司還是咱們家的,我不能管事兒,姬顯先生把公司全權交給子霖負責了。”
田芳羽的臉色微微一亮,聲音也輕快了些,“這麼說,是不是姬顯先生還挺看好子霖的?”
看着她高興起來的樣子,衛明厲開始自我檢討,自己是不是娶錯了人。
“我他。媽都要去農村守墳墓了,你在這兒還有心情擔心你自己的日子好不好,子霖的前途好不好,你有沒有爲我想過!我去哪兒,對你來說無所謂是不是!”衛明厲怒吼,又重新生起了想要死田芳羽的念頭。
田芳羽顫了顫,恐懼的往後縮着脖子,嘴角都扯的變了形。
耳朵被衛明厲吼得嗡嗡作響。
“不……不是……”田芳羽瑟瑟發抖的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也擔心你啊!可是……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我怕我再哭哭啼啼的,你又嫌煩……”
衛明厲看着她這恐懼發抖的樣子,就煩躁的更厲害。
她這樣子,好像他是洪水猛獸似的。
“你發什麼抖!我是虐待你了還是怎麼着,你就跟受虐了似的,讓別人看着,以爲我是家暴呢!”衛明厲怒道。
田芳羽被衛明厲說的,真是怎麼做都不對了。
他現在是還沒動過手,可是憤怒成這樣,剛纔甚至還差點兒就動手了,她能不怕嗎?
神經緊繃到了極致,田芳羽突然靈光一閃,立即說道:“明厲,這麼大的事情,還是把子霖也叫回來吧!”
這一次,衛明厲終於沒有再發火。
“嗯。”衛明厲僵硬的“嗯”了一聲。
田芳羽如獲大赦般,趕緊跑去電話。
衛子霖剛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就聽到田芳羽帶着哭腔,急切的噼裡啪啦的說了一連串。
“子霖,你快回來,你爸要被髮配到Y市守陵去了,家族裡變天了,你快回來啊!”
“媽,彆着急,你慢慢說?爸被髮配到Y市守陵?怎麼回事兒?”衛子霖心裡着急,可是爲了讓田芳羽鎮定下來,他也只能放緩了語速。
“你還是先回來吧!具體的,等你回來,讓你爸跟你說。”田芳羽說道。
“好好好,我這就回去。”衛子霖說道。
掛了電話,他不敢耽擱,馬上往家趕。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衛子戚才趕回來。
他着急火燎的進門,雖然是開車,可是上車前和下車後還是有段路要自己走。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的頭髮就被吹亂了。
他進門,大衣都還來不及拖,外面兒的寒風從嗓子眼兒裡灌進去,吹得胸腔也疼得厲害。
“爸,媽,怎麼回事?媽剛纔在電話裡說的,到底怎麼了?”衛子霖問道,。
田芳羽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張張嘴也不知道從哪說起,也顧不得讓衛子霖先脫了衣服,家裡暖和。
衛子霖走進客廳,自己把大衣脫下來,隨意的往沙發背上一搭,便坐到了沙發上。
“爸,怎麼回事?”衛子霖又問了一遍。
衛明厲便又把事情重複了一遍,中間自然也少不了對姬顯先生和衛老爺子的埋怨,對衛明毫和衛子戚的編排,以及表達自己強烈的不服。
衛子霖在一旁安靜的聽着,也不插言。
直到衛明厲說完了,仍是不解氣,氣憤的鼻子直噴粗氣。
“爸,你什麼時候走?”衛子霖問道。
田芳羽想起來,她光顧着慌神兒了,也沒問這麼關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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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想着,家裡還是有個兒子牢靠啊!
“今天晚上就得走。”衛明厲咬牙切齒的說。
“什麼!”田芳羽蹭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這次是真的驚着了。
“怎麼那麼趕?好歹是去那麼艱苦的地方,他們怎麼這麼沒有人情味兒,就不能給你時間準備準備嗎?”
“要拿好多東西,那裡那麼冷,怎麼說也得拿上自己慣用的東西,被褥衣服都是必須要準備的,那裡的被褥,料子哪有咱們自己的好。這些且不說,就連吃的,也得帶齊了吧!”
“那邊兒什麼都沒有,缺着什麼,也不能缺着吃的啊!”田芳羽唸叨着,“你平時在家裡,天天都要吃燕窩和海蔘,還要吃冬蟲夏草,可是那個破地方哪有啊!”
“哪有這麼着急就讓人走的啊!今天晚上,咱們哪有時間準備!”田芳羽急的快哭了。
“而且,這都快過年了,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哪有這時候讓人走的,難道還不讓你在家過年嗎?過年,都是團聚的日子,家裡人高高興興地聚在一起,山珍海味,錦衣玉食的,就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那個破地方,可怎麼好?”
田芳羽說着說着,咧着嘴,就哭了出來。
“真是……這真是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啊!”她哭道。
本來,衛明厲也是在自怨自艾,可是聽了田芳羽的話,他的心情反而好點兒了。
畢竟,還是有人關心他,爲他着想的。
衛明厲的表情緩和下來。
衛子霖也皺眉道:“確實太趕了,就算這決定不能更改,一定要爸去Y市,至少也讓爸在家過個年,該準備的都準備齊了,再走吧!”
“子霖。”田芳羽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姬顯先生能讓你獨自掌管公司,一定是十分看好你的,能不能……能不能去跟姬顯先生求求情?”
“姬顯先生已經做了決定,咱們也不指望讓他把決定取消,但是至少,別讓你爸走的那麼急,在家過完年再走啊!”
衛子霖苦笑,說道:“媽,你以爲,姬顯先生是那麼好見的嗎?他不主動見,我們沒法主動去見他啊!就算我跪在門口求,姬顯先生不見,爸也是照樣今晚就得走。”
“那怎麼辦?”田芳羽垂下了肩膀,沒精采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