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讓我回家!”衛然忍不住,再次問出了這個已經問了好幾次的問題,“你說過,我的病好了就讓我回去的!”
“你的感冒這不是還沒好嗎?”衛子戚隨口答道。
“藉口,你就是不想讓我回去!”衛然氣的肩膀都在抖。
衛子戚斜了她一眼:“既然知道還問。”
衛然粗重的深呼吸,剋制着自己的怒意。
“可是叔叔阿姨呢?他們回家,發現我不在,你總要解釋吧!”衛然沉聲說。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我爸媽還沒回家,你想知道這個吧!所以,不着急。”衛子戚慢悠悠地說。
這之後,衛然就乾脆不跟他說話了。
她一直拿冷臉對他,衛子戚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
除此之外,就絕不主動開口。
就這樣過了幾天,衛然也在小心翼翼的測算着衛子戚的耐‘性’,能夠維持多久。
不過衛然很快就知道,衛子戚的耐‘性’維持不了多久。
“你打算一直拿着這副冷臉對我?”衛子戚捏着她的腮笑問。
衛然挑眉:“難道你又要給我個教訓什麼的?”
“是不是我聽錯了?你這麼說,我還以爲你變得期待我的教訓了。”衛子戚傾身,嘴‘脣’劃過好看的弧度。
“你做夢!”衛然怒聲說,“你這樣對我,就不覺得有罪惡感嗎?”
“不覺得,我覺得……”衛子戚笑,“你生嫩可口。”
“變太!”衛然啐道。
衛子戚‘揉’‘揉’她的下巴,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衛子戚有些敗興的鬆開她,拿出手機:“怎麼了?”
“嗯?”他嘴角冷冷的勾着,“沒關係,保持原樣,我去處理。”
在衛然狐疑的目光下,衛子戚什麼都沒解釋,只留給她一個詭異的笑容,便離開了。
衛然起身走到窗前,趴在窗口看着衛子戚乘車離去。
她攏了攏浴袍的領口,垂下眼思索着,半晌,衛然下定了決心般的擡頭。
她立即疼得‘腿’發顫,臉也跟着白了。
她擡頭看鏡子,鏡子中的人臉越來越白。
衛然這才咬着牙,慢慢的走到‘門’口。
其中一人搖搖頭,示意先不要輕舉妄動。
可緊接着,他們便聽到了虛弱又緩慢的拍‘門’聲。
“開‘門’……開‘門’……我……我不舒服……開……開‘門’啊……”裡面,衛然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來。
保鏢的表情立即緊張了起來,另一人只能說:“開‘門’吧!萬一真病了,戚少得怪罪我們!”
那人點點頭,便將‘門’打開。
‘門’一開,便見衛然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發現‘門’開後,便擡頭看向他們。
她捂着肚子:“我……肚子好痛……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痛死我了,還噁心……想吐……”
說着,她低頭便乾嘔了幾聲。
衛然臉上還掛着冷汗,臉也蒼白得嚇人,看起來真是病得厲害。
“小姐,我們打電話找醫生,你先去‘牀’榻上躺着吧!”保鏢說道。
“啊……好痛……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衛然擡頭,一副害怕的表情,“萬一……萬一要住院呢?你們找醫生來,也不能把整個醫院都帶來吧!我……我好難受,這裡什麼儀器都沒有,能做什麼檢查?”
“這又不是感冒發燒的,還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兒!”衛然撐着地跪了起來,全縮成了一團,頭頂着堅硬冰涼的大理石地面。
“好難受啊!痛死我了,嗚嗚嗚……好痛……我……我要去醫院……我不要等醫生來……痛死了……求……求求你們……”
保鏢對視一眼,看衛然這麼痛苦的樣子,也知道她說的沒錯。
只有醫生過來檢查,恐怕也檢查不出什麼。
“好吧!”其中一人說,脫下西裝外套,便披在了衛然的身上,而後才把她抱起來。
保鏢把衛然抱到車後座上,便也要坐進去,衛然立即說:“我躺在這裡,你過來坐不開!我這樣子,你還怕我跑了?”
保鏢遲疑着,他可擔不起丟了衛然的責任。
衛然無奈的扯‘脣’笑:“我這樣子,又能跑到哪裡去?”
“好吧!”保鏢只能說,便坐到了副駕駛上。
衛然纔剛剛鬆口氣,突然聽到“咔嚓”一聲,車‘門’被鎖上了。
她的心立即揪了起來,這兩個人做事也太小心了,這樣她要怎麼跑?
她原來權衡着要不要跑,跑了,又能去哪裡?
可她知道,她不能再這樣繼續被衛子戚鎖着。
或許可以先去找齊承積,即使不能住在齊家,管他借點兒錢,去找間如家那樣的連鎖酒店住幾晚也可以,等到衛明毫和林秋葉回家,她也就安全了。
衛然裝作無力的撐起身子,把車窗給放了下來。
保鏢機警的回頭看,衛然虛弱的說:“我噁心想吐,想吹吹風,我坐車一向暈車。”
保鏢點點頭,便對開車的同伴說:“我給戚少打個電話。”
“不要!”同伴還沒回答,衛然已經搶先喊道,情急之下,聲音有點兒大。
保鏢臉上的懷疑之‘色’愈濃,衛然努力讓自己表現的正常一些。
“我是說……”她放緩了語速,“沒必要讓他知道這件事情。去了醫院,如果真的必須住院再跟他說,如果不用,只是開幾片‘藥’就好,那就當什麼事兒都沒有的回家去,他也不需要知道。”
保鏢擰緊了眉頭,這次他連考慮都沒有,直接果斷的說:“這可不行。不管你的病是輕是重,戚少是一定要知道的。”
衛然垂下了眼,眼角的餘光瞥向了車窗外。
衛子戚來到“武鋒”,一進辦公室,就看到齊承積被兩名保鏢壓着肩膀,坐在沙發上。
他幾次想要掙脫都沒有辦法,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立即看向‘門’口。
衛子戚大步走進來,兩名保鏢立即叫了聲“戚少”,衛子戚擡手壓了壓,目光便轉向了齊承積。
“我以爲你家裡把你給關起來了,你倒是‘挺’能耐,還能逃出來。”衛子戚諷道。“我聽說你明天就要走了?”
“哼!”齊承積怒視着他,要不是因爲這個男人,他也不必‘逼’着離開。
“讓我猜猜,走之前,你想再見衛然一面吧?”衛子戚走近他問。
齊承積雙‘脣’抿成了一條線,他好不容易突破了家裡的防衛,還打暈了兩個保鏢才逃了出來,確實是想在走之前,再見衛然一面。
如果可以,他想問問衛然會不會等他,他向她保證,四年之後一定回來!
“衛子戚,早聽說你在‘女’人中的傳聞,那些‘女’人都對你很滿意,沒想到你也有吃不開的時候。你就那麼害我我去見衛然嗎?你沒有信心,是不是?你怕我會把衛然搶走吧!”
“即使是走之前的最後一面,你都不敢讓我見她!”齊承積滿是不屑的嘲諷。
“喲,長智商了啊!知道改變對策,用‘激’將的了,看來你也不是太沒腦子。”衛子戚低頭輕嘲。
“不過我承認,對衛然我還真是沒什麼信心。”衛子戚一點不覺得承認有什麼可恥,他反倒是得意的笑,“所以,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不敢讓你見他。所以小傢伙……”
衛子戚拍拍他的臉,齊承積憤恨的偏頭,怒視着他。
他知道衛子戚是故意的,故意以他的年齡來譏笑他。
“別這麼叫我!”齊承積知道自己得忍,不忍就落了衛子戚的圈套,可他還是沒有足夠的定力去忍。
衛子戚只是笑,放下手,把手背到身後,微微的彎腰看着齊承積:“你就直接出國吧!這中間你別想見到她,只要有我在,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
衛子戚直起身子,對兩名保鏢說:“把齊二少護送回家,我親自跟着去,也跟齊家解釋一下。”
衛然看着保鏢按下手機,她目光直盯着窗外,發現路邊停着一輛空的出租車,司機正坐在裡面靠活。
衛然立即把車窗按到底,她突然撐起身子,整個人從窗戶裡探出去,已經出去了大半個身子。
保鏢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丟掉手機便去抓衛然的腳。
本以爲鎖上。‘門’就會沒事,誰能想到衛然還能這麼瘋狂!
保鏢抓住了衛然的腳踝,便將她往裡拉,開車的保鏢怕衛然傷着,立即停了車。
衛然趁機帶着抓着她腳踝的手,就往車窗框上踹。
保鏢的手打在窗框上,感覺差點兒都要被切下來了似的。
劇痛之下,他手上的力道便鬆了。
衛然咬牙,豁出去的閉上眼,便往外撲,整個人幾乎是打着滾的跌落在地上。
幸虧穿了兩件浴袍,在車上爲了以防萬一,她還把保鏢的西裝繫上了釦子。
她的膝蓋和手腕在倒地的時候被擦破了皮,疼得她“嘶”了一聲。
路人被從車裡突然撲出的‘女’人嚇了一跳,看着就跟特技表演似的。
衛然披頭散髮的,長髮蓋住了臉,也擋住了視線。
慌‘亂’間,她根本就看不到路,身子被撞得七葷八素的。
恍惚間,聽到後面有關車‘門’的聲音,她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
她立即爬起來,便衝上停在路邊的那輛出租車。
“大叔,麻煩你快點開車,好不好?”衛然哭着說,“我被他們抓住,好不容易纔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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