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這麼個‘性’子,不願意輕易地吐‘露’心聲。
但是聽了寧婉的話之後,她今天突然就有種衝動,第一次不需要陸南希追問,她就主動說出來。
這麼想着,衛然突然將滿滿一杯的梅子酒一口喝盡。
雖然小酒杯不大,就是小小的酒盅,可是她突然這樣,還是把陸南希嚇了一跳。
陸南希連忙拽着衛然的胳膊,“我說你這是幹嘛啊!就算這梅子酒酸酸甜甜的,不怎麼辣,可是後勁兒也是很厲害的,你這麼喝可怎麼行!”
不過衛然硬是給喝了,放下空空的酒盅。
只喝了這麼一口,酒勁兒還沒上來,她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再次喝完。
若剛纔陸南希只是驚訝的話,衛然幹了第二杯酒,可真是把她給嚇着了。
陸南希忙放下筷子,雙手抓着衛然的胳膊,驚慌地說:“衛然,你到底是怎麼了?你跟衛子戚吵架了?你別這麼喝了啊!還是,你不想跟我說?”
“你要是不想跟我說,那就別說了,我不問就是了!”陸南希說着,眼睜睜的看着衛然又喝下了第三杯酒。
日式的小酒壺本來就不大,她這樣喝着,就把一壺酒喝了近一半。
衛然搖搖頭,覺得腦袋有點兒發脹,反應也遲鈍了,便知道酒勁兒上來了。
藉着酒勁兒,她開口道:“南希,謝謝你,謝謝你一直幫我。”
“你這是怎麼了?”陸南希着實被她嚇着了。
衛然又搖搖頭,說道:“以前,總是你一直追問我,我纔會告訴你,其實全是因爲我這‘性’子,就不是能輕易跟人說心事的人。不過有你在身邊,我真的是很幸運。”
“也很幸運一直以來,你都一直讓我把事情告訴你,不讓我憋着,不然憋着憋着,我可能早晚都會爆炸的。”衛然握着拳頭,垂了垂自己的‘胸’口,發出“砰砰”的聲音。
“今天,我才知道,有你這樣一個好朋友,我有多麼幸運。”衛然說道,“今天早晨,葉念安來找過我。”
陸南希愣了一下,沒說話,聽衛然繼續說:“之前衛子戚去出差,他去了同市,騙我他去了J市,正好他剛回來,葉念安就找來了,還說他從同市帶了個‘女’人回來。”
“我自然就誤會了,我不想信葉念安,可又忍不住去查證。”衛然苦笑,“結果,我就那麼冒冒失失的衝了過去。事實自然不是葉念安說的那樣,衛子戚是帶回來一個‘女’人,卻不是那種關係。”
“那個‘女’人,我很喜歡,也知道她不是破壞別人家庭的人。而且,她本身就有一個非常非常愛的人。只是因爲意外,被衛子戚救回來了。”衛然說道。
陸南希忍不住驚訝道:“衛子戚還會救人呢?”
“具體的,我就不說了,這涉及對方的**,我不好說。”衛然說道,“總之,是我誤會了。而且,她也讓我知道,能有一個像你這麼好的朋友,是有多麼幸運。”
“所以,我有事情也不想瞞着你不說了,也不想你在那麼費勁兒的追問我。”衛然把玩着小小的酒杯。
“我早晨的失常,就是因爲我受了葉念安的話的影響,一直在掙扎,不想相信她,可又忍不住去懷疑。”衛然搖着頭說道。
“也因此,衛子戚知道了,跟我發了火,怪我不信任他。”
“其實也不能怪你。”陸南希咕噥道,“任誰攤上衛子戚那麼一個人,都沒法兒輕易地信任。誰讓他的過去那麼‘精’彩,而且到現在都還有葉家姐妹虎視眈眈的,要是能信任他纔怪呢!”
“是他沒給你應有的安全感,又怎麼能怪你懷疑他。”陸南希說道。
“他說,如果我再這麼懷疑下去,他就真的會在外面養一個。”衛然說道,“我也知道,我這樣猜疑的樣子很難看,像個妒‘婦’,一點兒都不豁達,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衛然。”陸南希突然打斷她,神‘色’前所未有的鄭重,“你是不是愛上衛子戚了?你……很愛他吧!”
衛然只是訥訥的看着陸南希,陸南希便說:“不然,以你的‘性’子,你不會這麼在意,甚至在意的害怕起來,都不知所措了。”
“當初,齊承積一聲不吭的就去了美國,雖說是被家裡‘逼’得吧,可到底,是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這要是換做正常的情侶,‘女’的不還得跟他大鬧一通啊!可你那麼輕易的就接受了。”
“而且,當時我看着你的反應就很淡,一點兒沒有自己喜歡的人離開了的苦悶。他那可是遠在美國啊,那麼遠的地方,‘女’朋友不在身邊,那顆心可是說變就變了的!”
“而且,也不像衛子戚,好歹他在身邊,你能看着。衛子戚就在你眼前,你都這麼不放心了。可是當時齊承積在美國,你竟然都不怕他在那邊兒另找了‘女’朋友。”
“尤其是大家都那麼年輕,心‘性’都還不定,變心可是更容易的。但是你就是這麼淡定,一點兒都不怕。你那時候雖然沒說,可是表現出的態度就是,他若是在美國另找了‘女’朋友,那就是你倆有緣無分,該幹嘛幹嘛,該怎麼生活怎麼生活。”
“生活還是要繼續,而你一點兒都不受影響。這可跟你對衛子戚的反應,太不一樣了!”陸南希說道。
“衛子戚就是去個同市,你都那麼不放心,還讓我代你上課點名,你能大老遠的跑到同市去找他。如果你不是愛上衛子戚了,你怎麼可能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陸南希搖着頭,“別看同市近,可是說追去就追去,對你來說,這種事已經夠瘋狂的了。你可不是那麼衝動的人。”
“可我敢肯定,要是衛子戚去了美國,你過不了多久,還會忍不住追到美國去。”陸南希肯定的說。
“以前看不出來,可是現在有衛子戚一對比,很容易就知道,之前你對齊承積,也只能說得上是喜歡,再多就沒有了。”陸南希說道。
她向前傾了傾身,隔着矮桌湊向衛然,“可是你是愛衛子戚的吧!很愛很愛!”
衛然把玩着酒杯的手突然用了些力氣,不自禁的使勁的捏着酒杯。
半晌,她才點頭,卻仍不敢看陸南希,低着頭,目光始終看着酒杯,“之前,我意識到我愛他。可是這次之後,我才知道我比想象中更愛他。”
“我給了他足以輕易摧毀我的力量,他好像還不知道。”衛然輕聲說,“我也並不打算告訴他,在我沒確定他的心意之前,我不敢告訴他。我怕……”
“哎!”陸南希沉重的嘆了口氣,充滿矛盾的搖頭,“一開始,看你好像不怎麼情願嫁給他似的,我擔心你會不幸福。”
“但是現在,你愛上他了,至少這段婚姻是你心甘情願的,甚至還會小心翼翼的去經營,去維護。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你會快樂。你能嫁給你所愛的男人,這一點,我替你開心。”
“可是偏偏,你愛上的又是衛子戚那樣的男人。”陸南希無奈的搖頭,又嘆了口氣,“那可有你受的了。他那麼聰明的人,會一點兒都看不出你的心意嗎?”
“而且,你今天已經表現得這麼敏。感了,我猜,即使他以前看不出,今天也會知道了吧!”陸南希說道。
陸南希的話,讓衛然渾身發冷,她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即使喝了酒,酒意也沒能把她的臉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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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腳都變得冰冷,心臟忽而一縮,驚懼的看着陸南希,“不……不會吧……”
陸南希沒說話,只是看着她,‘露’出“你說呢”的眼神。
“我替你開心,至少你嫁的是你所愛的人,在你作出後悔的事情之前,就先認清楚了自己的心。可是我也替你擔心,就如你所說的,萬一……萬一衛子戚他最終膩味了怎麼辦?”
“我希望他也是愛你的,可我怕……”陸南希搖搖頭,“你的擔心不無道理,他的過去太‘精’彩了。任哪個‘女’人跟了他,都不會有安全感。”
“即使是像葉家姐妹,她們中若有人能最終綁住了他,登上衛子戚妻子的位置,恐怕依舊不會真正的放心,還是會成天惶恐不安的,也擔心他又在外面養了多少‘女’人。”
陸南希想了想,咬咬牙,下定決心般的看着她,“衛然,不如就趁這次,你好好想想清楚,你對他的愛,是不是足夠到可以讓你爲此受那麼大的委屈。”
“如果是,你就繼續,然後,想辦法讓他愛上你,就像你愛他一樣的深。至少,也讓他沒有心情再去看別的‘女’人。”陸南希說道,雖然她覺得要做到這點兒實在是太難了。
衛子戚想什麼,沒人知道,又怎麼可能抓住他的心。
“如果,最終你還是覺得太累了,那麼從現在起,你就得控制住自己的心,別陷得太深,免得到時候,你真的會承受不住。”陸南希說道。
其實她並不太懂這些事情,她沒有真正的愛過,她甚至連早戀都不曾有過。
從小就在“稷下學府”裡,學校的那些學生的身份,都不會允許自己自由的談戀愛。
即使家境一般,頂多算得上是小康。
反正他們要的也只是短暫的戀愛,誰都知道年少的戀愛不會長久,而他們那些人,尋求的也只是一時的新鮮,不會爲了那些‘女’孩兒而定心。
“稷下學府”裡的男生,都知道自己的將來會是什麼樣子的。
要接掌家業的,就不會去紆尊真的跟普通的‘女’孩兒開‘花’結果,譜出短暫的‘浪’漫戀曲倒是可以。
而註定無法接掌家業,只能在家族企業裡擔任較重要的職位,卻永遠無法登峰的人,則更加看重聯姻的重要,不會讓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一落再落。
若要譜出短暫的‘浪’漫戀曲,自然是去找那些背景單純,不會給他們造成麻煩的‘女’孩兒,誰也不會找陸南希這樣,‘性’格麻煩,背景更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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