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甕中的鱉
手下立即拿出手機通知鞏管家:“鞏老,遇上麻煩了,我們被人追上了,請求支援!”
報告了所處的位置,手下放下電.話,說道:“鞏老馬上派人來支援。”
單方面的到達目的地,和鞏管家帶着人和他們集合的時間自然是無法比較的。
“少主,是佳然!”前面坐在副駕駛的“暗衛”,激動地指着鞏翔宇的車。
方佳然正回頭看着他們轢。
這一眼,讓聞人從心到身都在脆弱的顫抖。
此刻,方佳然慢慢的和當年的羅藝媛重合了。
他眼前又浮現出當年羅藝媛緊貼着車後的玻璃,看着他的畫面酐。
聞人的胃緊縮着,只感覺到一陣虛弱,手要緊緊地抓住座椅的邊緣,才能穩住自己。
他終於體會到父親當年的心情,不過這一次,會跟上一次不同,他一定會救下方佳然!
他恨不得此刻是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這樣他就能讓方佳然看見他了!
“少主,對方有增援!”“暗衛”說道。
聞人眯起眼,立即下達指令:“命令‘暗芒’就位,我要他們一個不留!”
“是!”回答他的是柴鬱,柴鬱立即通知了“暗芒”的負責人莫世烈。
當聞人的命令一經傳達,後面立刻就有一輛輛的車突然朝着路邊衝,一直衝出了馬路,自殺式的疾馳着。
手下通過側視鏡看到身後的異動,驚疑不定的問:“他們想幹什麼?”
鞏翔宇也搞不清楚,這種沒來由的舉動,只會讓他更加的警戒。
“有可能是想從旁邊夾擊我們。”他猜測。
“宇少,鞏老帶着人到了!”手下又說,聲音振奮了些。
就連鞏翔宇,在見到對面來的一排車子都精神一震。
對面的汽車並沒有停,而是在旁邊的車道上與他們錯過。
直到到達他們的車尾,方向突然一轉,橫在了鞏翔宇與聞人的車中間,硬生生的擋住了聞人他們的去路。
而另有一批,則竭盡所能的去追趕衝出道路的“暗芒”。
可那些人還是慢了一步,只聽到輕微的“啪”聲,鞏翔宇的車突然在原地打起了轉。
而後又隨即響起了三聲輪胎爆掉的聲音,鞏翔宇的車在路上往後滑着,車一點兒就偏出了道路。
鞏翔宇啐了一聲,立即抓住方佳然,用槍指上了她的的腦袋。
“宇少,現在怎麼辦?”手下問道。
“現在車裡不要動,不要輕舉妄動!”鞏翔宇吩咐道。
他突然心生警覺,抓着方佳然趴下,同時說:“都趴下,免得被人狙擊!”
幾乎是話音剛落,車後的玻璃就“嘩啦”一聲,如瀑布般傾瀉破碎。
前面兩名屬下及時的聽從了鞏翔宇的吩咐,才免遭一死。
兩人趴着,聽到後面的槍擊聲,仍心有餘悸。
在“暗芒”朝着他們射擊的同時,鞏管家也命人朝着聞人的車射擊。
同時,也命令一部分人負責找尋“暗芒”的蹤影。
那些開出了馬路的車零零散散的停在遠處,卻沒見車裡有人的蹤跡。
而且,那些車的數量,似乎比之前衝出馬路的要少上一些。
既然少了,那麼少的那部分去了哪裡?
鞏管家的手下費盡心思的尋找着,卻只是徒勞。
突然,有人發現其中一輛車,漆黑的玻璃上面閃了一條縫,因爲距離太遠,所以閃的那一條小縫很難被看出來。
要不是那人無意中被一個小小的亮光給刺了一下眼睛,順着亮光去尋找,才勉強辨認出,窗戶縫上露出的很可能是讓人心涼的狙擊槍口,否則依然發現不了任何的蹤影。
可現在即使發現了,現在就算警告也來不及了。
“鞏老!”手下才剛剛吐出兩個字,額頭突然感覺到一下刺痛。
緊接着,就感覺到一道熱流緩緩地從腦門往下.流,當液流滑過鼻翼時,那人的眼珠子朝下翻,便看到了一道可疑的紅色。
“這——”他不解的想要問同伴,可是奇怪的大腦竟然停止了思考,甚至就連說話發音的能力都喪失了。
而後,一片空白,他“噗通”一聲栽倒在同伴的身上。
同伴被肩頭的重量嚇了一跳,只是出於條件反射的去查看,當把那人的身體扳過來,卻發現他的額頭出現了一個小指頭粗的彈孔,正中眉心。
深紅的血不斷地從彈孔中冒出,像極了年畫娃娃眉心的那一點紅。
“鞏老!”不需他提醒,鞏管家也知道了。
“開車!不要停!不要給他們機會瞄準!”鞏管家立即大聲的命令。
只是汽車剛剛發動,車下就響起了爆胎的巨響,汽車也跟着震了一下。
因爲司機已經踩下了油門,汽車少了一隻輪胎的支撐,左後部分開始下陷,並且往左後方側滑了一段距離。
司機也不得不重新踩下剎車,隨着輪胎髮出的刺耳摩擦聲,車子還未停穩,又是一聲爆胎的爆響。
隨着汽車右後尾的下陷震盪,所有人都知道,右後輪胎也報銷了。
現在他們就像甕中的鱉,被困在這輛車中。
狙擊手可以輕易地瞄準他們,像射擊不會動的標靶一樣,一個個的崩了他們的腦袋。
可是他們也不能離開車,下了車更加沒遮沒擋,死路一條。
不論他們怎麼選擇,都是死!
就在這兩難之際,前面鞏翔宇的車突然動了。
車門被推開,在車身上搖晃了幾下才停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輛車上,“暗芒”中一部分人繼續瞄準鞏管家,而另有一些人,則將槍口都對準了鞏翔宇。
就在衆人屏息以待的時候,那輛車終於有了動靜。
汽車上下顫動,而後,就有一條腿從車中伸出落了地。
慢悠悠的,方佳然的臉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內。
可是還是沒有人敢輕舉妄動,因爲這時候,鞏翔宇的槍正死死的貼在方佳然的腦袋上。
鞏翔宇手使勁的攥着方佳然的胳膊,作爲他最有利的盾牌,鞏翔宇可不敢放鬆一絲一毫的力道。
一直到兩人都從車中出現,站在衆多目光中,聞人的手緊緊地抓住了椅背。
他的目光緊盯着方佳然,她的臉那麼蒼白,可她沒有哭,只是緊咬着牙,就要把牙齦咬出血來了。
頂在她頭上的槍,還有握在她胳膊上的手,都在刺激着聞人。
他的心一直吊着,只要方佳然沒有回到他身邊,他就始終不能安心。
他恨得想要凌遲那個讓她害怕的混蛋!
聞人立即打開車門,與此同時,“暗衛”也趕緊開門下車,擋在聞人的周圍保護。
“你們都別動!”鞏翔宇大喊,“只要再敢開槍,我不管你們殺的是誰,這女人都會沒命!”
隨着鞏翔宇的話,鞏管家也下了車,率先以槍遙指着方佳然。
收到他動作的命令,其他手下也都舉槍指向方佳然。
顯然,現在方佳然就是他們保命的唯一方法。
所有的槍口都對準過來,就像是縱橫交錯的蜘蛛網,把方佳然這個獵物困在網的最中間。
聞人雙拳收緊,可面容依舊冷酷。
“你要是殺了她,就再也沒有護身符。你失去了可以要挾我的籌碼,我將不再顧忌,你們一個都跑不了。”聞人冷冷的說,“你確定,你敢殺她嗎?”
真到恐懼到麻木,超越了他能承受的極限,鞏翔宇反倒就不那麼害怕了。
他的理智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崩斷的,近乎歇斯底里的說:“那又怎麼樣!這原本也不是我們的計劃,我們沒有計劃你會這麼早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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