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娃娃,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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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二話不說,便把寧婉給拽進了臥室。
“啊——!”寧婉尖叫一聲,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寧婉姐!”許佑雙目通紅的大喊,寧婉的尖叫讓他的心都沉了底。
“蕭雲卿,這不是你家,讓你爲所欲爲!”寧婉一邊說,一邊後退,緊張的盯着他。
蕭雲卿見寧婉這如驚弓之鳥的反應,目光轉冷,可嘴角仍勾着笑,向前踏出一步,寧婉也立刻後退一步。
他向前,她退後,始終與他保持着距離。
蕭雲卿再次向前一步,寧婉卻已退無可退。
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蕭雲卿卻沒有再向前,反而是坐到了放着矮桌的炕邊上,從口袋裡拿出一份文件——
《申請結婚登記聲明書》!
“你這是什麼意思!”寧婉錯愕了一下,便看到了桌上的文件,怒視着他。
蕭雲卿指指聲明人那一欄的空檔:“簽了它。”
“我說過,我不會嫁給你!”寧婉看也不看聲明書一眼,嫌惡的說。
“不嫁我,你又能嫁誰?”蕭雲卿不屑的冷嘲,把筆塞進寧婉的掌心。“乖,簽了它,別跟我鬧了。”
寧婉想也不想的將筆用力的扔到桌子上,簽字筆落在木頭桌面上,“啪”的一聲彈起,又落下,在桌面上滾了幾圈,才漸漸停住。
蕭雲卿注意到她嫌惡的動作,眉頭皺了一下,又立刻的鬆開。
“蕭雲卿,你到底爲什麼非要娶我!費那麼大的勁兒,娶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有什麼意思?”寧婉見他啓脣,立刻將他的話堵回去,“別說什麼你愛我,我不信!你蕭少會愛人,之前就不會有那麼多情人!連我姐都成了你的牀.伴!”
寧婉深吸一口氣:“你到底想要什麼?”
蕭雲卿直直的看着她,一直不說話,那雙眼在聽到她的話後,原本還帶着的一點笑意也全都不見,冰冷的像是整個人都跌進了無盡的深淵。
不知怎的,看着他的目光,寧婉竟覺得喉嚨發酸,一股酸楚涌上了鼻頭。
半晌,蕭雲卿纔開口,表情木然,聲音沙啞:“我要你。”
他突然起身,只是向前踏出一步,便輕易地逼近了她。
他居高臨下的俯看着,將她困在牆角與自己的懷中。
“我說過,你只能是我的娃娃,從裡到外,都得是我的。”蕭雲卿低頭看着她的臉,“所以我用婚姻,把你牢牢地拴住,不給其他人機會。”
寧婉咬着脣,其實她並不明白,當一個男人想要用婚姻把一個女人拴住,不讓其他男人覬覦的時候,那就是愛了。
可是她看不清楚,冷笑道:“那又怎樣?你就算用一張薄薄的紙把我給拴住,可也只能栓得住我的人,我的心仍然不在你那兒,我的心還是在別的男人那裡,在凌墨遠那裡!蕭雲卿,以你的驕傲,你允許嗎?這就是你要的?”
蕭雲卿手指擡起,食指輕點着她的胸口:“不管你信不信,這顆心,早晚都得是我的。”
“乖乖把聲明書籤了。”蕭雲卿下巴努努桌上的聲明書,“這樣我纔好去辦結婚證。”
“做夢!”寧婉冷哼。
“娃娃,你似乎是忘了,你現在是在別人家裡。”蕭雲卿笑道,“據我所知,你在這裡住着,外面的那對母子可是對你百般照顧,佟品枝對親生女兒都沒有對你這麼好。”
寧婉臉色一變,聽出了蕭雲卿未說出口的威脅。
“聽說外面那個小子要高考了是吧?他說的沒錯,我是不會殺了他們,畢竟我又不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把他們殺了處理起來也挺麻煩的不是?”蕭雲卿嘴角勾笑,卻是執起了寧婉的手。
“可是如果廢了他的手,別說高考,以那小子的性格,這輩子也就廢了。”蕭雲卿低聲輕笑。
略帶沙啞的笑聲自嗓子眼兒裡發出,竟是出奇的好聽,可是寧婉卻只覺得冷,徹骨的冷。
“知道嗎?其實我更想把他的雙眼挖去,因爲他看你的目光,我不喜歡。”蕭雲卿輕聲說。
他指指身後的房門:“當然,門就在那裡,你要是離開,我的屬下不會攔你。”
“可你也不會放過他們!”寧婉雙肩不斷地顫抖,咬牙切齒的說。
“你都走了,還管他們的死活?”蕭雲卿冷笑。
“你真卑鄙!”寧婉揚手,想要把他臉上可惡的表情打散,恨極了他臉上掌握住一切的自信。
只是手根本就沒有碰到他的臉,手腕就被他攥住。
“娃娃,會痛的。”他輕聲說,那雙黑瞳顫了一下,深深地看進她的眼裡,
莫名的傷悲,就連聲音都染上了痛。
寧婉怔了怔,神智被他眼底的悲捲住,不知怎的心刺了一下,好半天才掙扎出來,甩掉剛纔的異樣,冷嘲:“你也知道痛?”
她用力的甩開他的手,走到桌邊,看着聲明書上,聲明人那一欄的空白,還有被她甩到桌上的簽字筆。
“蕭雲卿,這是我的人生,可你卻連選擇的權利都不給我,讓我連自己的人生都無法掌控。你說我是娃娃,可你娶了我,只會讓我變成一個沒有感情,沒有靈魂的破娃娃,這樣也沒有關係嗎?”寧婉輕聲問。
她低着頭,長髮順着肩頭滑落下來,遮擋住她的面龐,讓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只是她的聲音又低又冷,彷彿失去了全部的力氣,虛脫了一般的喃喃低語。
“沒關係。”他說,只要你是我的。
“呵!”她突然輕笑,右手擡到桌面上放,食指輕輕地動了動,輕顫着拿起那支簽字筆。
左手握住筆帽,拔了一下卻沒有將筆從筆帽中拔出。
她的手顫着,深吸一口氣,緊咬著牙,將筆拔出,好像費了極大的力氣。
微微傾身,手腕撐在桌面上,隨着她手的動作,筆尖停在紙面上只有毫釐的距離,不停地顫着。
她張嘴,自喉嚨深深地吸了一口,發出的喘息聲那麼明顯,還帶着哽咽的顫音,筆尖終於落在了紙面上。
當劃出寧字的那一點時,一聲極輕的,或許只有她能聽到的“啪嗒”聲響起,一滴淚就落在了紙面上的那一個黑點,將寧字上頭的點給暈染開,暈成了一朵黑色的小墨花。
她一筆一劃的寫,手抖得厲害,只能將每一筆都寫得極用力,纔沒有讓字變的歪歪扭扭的。
每一筆下去,都力透紙背。
每一筆下去,都被一滴淚給暈開。
每一筆下去,她的心也都被劃了一道。
被淚水打散的字跡,彷彿就像是她今後的人生一樣,也被蕭雲卿硬生生的打散了!
擡筆寫完,字跡也被淚水暈染的不像話。
她的肩膀顫的厲害,手指無力的鬆開,便讓筆跌落在了桌子上。
她仍低着頭,聲音變得更輕:“這下你滿意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這輩子,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說完,便低着頭往門口走。
她背對着他,沒看到身後的蕭雲卿,因爲她這話,身子狠狠地僵住,臉上的表情那麼痛,眉頭痛的狠狠的糾結在一起。
就連一向硬挺的身子都微微的佝僂,彷彿正承受着劇烈的絞痛折磨。
看着桌上的聲明書,他慢慢的直起身子,走到桌邊,拿起聲明書,看到上面她的簽字,當看到自己之上的濡溼時,他的脣緊緊地抿了起來,握着紙邊的手也用力的捏緊,讓紙邊都發了皺,發出“噗噗”的聲音。
隨即,他又將紙小心的摺好,收起,放在外套內側的口袋裡,緊緊地貼着心臟的位置。
寧婉無力的像遊魂一樣的走到門邊,手剛剛握到門把上,卻突然橫出一隻大手,握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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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會痛的。”
被寧婉打,心會真的很痛,想到之前那次,他的娃娃,打他巴掌,可他又不會將自己的心撕扯開來讓寧婉看,所以,蕭雲卿這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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