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粥,包子,飽嗝兒
“要我把早餐端過來嗎?”聞人難得體貼的問。
方佳然再次搖了搖頭,低聲咕噥了句:“這樣不是又添了一樣可以讓他們揶揄的事情。”
而後,她擡起頭,深吸一口氣,又重重的呼出:“我收拾收拾,就出去吃。媲”
聞人退開了一步,方便她站起來丫。
可是也僅僅只有一步,他就繼續杵着不動,一雙眼一直黏在方佳然的臉上,看的她心裡發慌。
方佳然下意識的拽拽自己的睡衣,即使睡衣把她包裹的十分嚴實,甚至保守的過分,可她還是覺得不自在,就像在聞人面前,什麼都沒穿一樣。
儘管她也覺得,即使自己穿上從頭包到腳的羽絨服,聞人依然能夠給她這種感覺。
“你怎麼還在這兒?我要換衣服。”方佳然低聲死咕噥的說道。
這咕噥聞人聽清了,他乾脆坐到了牀.邊,摸着下巴擡頭看她:“我在這兒等你啊!”
“我的意思就是,你幹嘛要在這兒等?”方佳然皺眉,“我又不會逃跑,而且,我要換衣服!”
她又重點強調了一遍。
聞人煞有介事的點頭:“你不用再提醒我留在這兒看你換衣服了,我很樂意,真的!”
方佳然用力的跺腳,氣急敗壞的瞪着他:“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許再曲解我的話了!”
聞人挑高了眉毛,露牙學着方佳然的語氣,捏着嗓子道:“哎喲喲!你不許再這樣這樣,不許再那樣那樣,巴拉巴拉……”
“嘖!”他倒是沒生氣,“我這輩子認識的女人,就你敢這麼命令我。”
方佳然的嘴巴像被封住了似的,突然間驚悚的意識到,他說的是真的。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
或許是她跟他走的太近,所以一直沒有意識到,外邊的人其實都很怕聞人。
他們或許會覺得他的性格張揚的有些二,但是從不懷疑他的狠辣。
也因此,聞人的性格一點兒都沒有妨礙到別人對他的懼怕。
就算是健壯的,心理足夠成熟的男人,都害怕聞人,更別說女人了。
她敢保證,即使是那些跟聞人上過牀的女人,心裡也都怕他,從不敢跟他這麼說話。
沒有人敢!
而她卻一直在以這種態度對待聞人,而他也從來沒有對她生過氣。
甚至,他還一直以一種縱容的,甚至是鼓勵的態度對待她,讓她對他愈發的肆無忌憚。
她不知道聞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縱容她的,確切的說,是時間太久了,久到她完全忘了,早已經成爲了一種與生俱來的習慣。
她所擁有的記憶,就是她一直在以一種肆無忌憚的,比對別的無害的男人,更加隨便的對待別人口中“恐怖的聞人”。
聞人不知道方佳然的腦子裡正在研究些什麼,只是看到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不敢置信,然後目光便突然落在了他的臉上。
一開始,她的目光還帶着某種回憶,某種探究,而後便被不敢置信取代。
再然後,她的目光就變得茫然然的,不帶一點情緒。
久久之後,她纔回神。
只是回過神來後,就像是被嚇着了一般,雙脣微微的開啓,發出無聲的驚呼。
看着他的雙瞳發顫,目光慢慢的變得柔和。
聞人不知道她是怎麼了,也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看他。
可是他喜歡她這目光,溫柔的還帶着愛意。
聞人的嘴角上揚,這丫頭一定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目光裡帶着愛意。
而他確定,她這份兒愛意是衝着他來的。
因爲她眼裡有神采,確定是在看着他,而不是目光飄遠的想着別人。
只是,他很好奇,她到底想起了什麼,纔會出現這種光芒。
於是他站起身,屋子並不大,所以他只向前踏出了一步,便來到了方佳然的面前,幾乎與她緊貼。
在方佳然未反應過來之前,聞人便低頭輕吻了她的脣.瓣。
“啊!”方佳然慌亂的捂住了嘴巴,“你……你怎麼能現在吻我?”
“我想吻你就吻你,還需要看時間?”聞人皺眉,“什麼時候我吻你還經過過你的同意?”
“不是——”方佳然捂着嘴巴,聲音便有些發悶,“我剛起牀,還沒刷牙,嘴巴是臭的。”
聞人險些失笑,不過還沒蠢到真的笑出來。
他只是一言不發的把她捂住脣的手給拿開,低頭湊上去又吻住她。
這一次,比先前的啄吻時間要長得多,他甚至把舌探進去,跟她好好地糾纏了一番。
離開她時,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方佳然漲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感覺。
既羞窘又尷尬。
“你剛纔看着我,發什麼呆呢?”聞人沒有給她太多埋怨自己的時間,便問道。
方佳然掀起長長的睫毛,匆忙的看了他一眼,臉上燙的厲害。
以前她可以毫無顧忌的直視他,可是現在,對上他的目光,她的臉就發燙,不敢看他。
她匆忙的別開眼,然後便把他往外推:“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她的眼睛只敢瞪着他的胸膛,甚至連他的下巴都不敢看。
一看他的下巴,她就會忍不住看他的脣,然後就會忍不住想要主動吻他。
聞人沒有絲毫反抗,只能舉高雙手,任由方佳然把他給推出屋子。
一直到柴鬱都已經喝完了第三碗粥,吃完了第三個白胖的肉包子,打了第三個飽嗝兒,方佳然還沒有出現。
聞人不耐煩的敲打着桌子,不知道那丫頭在裡面磨蹭什麼。
飯廳的大門敞開着,正好能看到院子的一切。
聞人很喜歡這種格局,客廳和飯廳相連,中間有門貫通,而兩個廳的大門都能看到外面。
一邊吃飯,一邊曬着暖烘烘的太陽,看着遠處的山,說不出的愜意。
而他很肯定,剛纔他被方佳然推出屋的畫面,一點不漏的被柴鬱給看進了眼裡。
因爲他過來的時候,柴鬱剛剛吃完第二個包子,打完第二個飽嗝兒,然後就衝他擠眉弄眼的笑啊笑。
當柴鬱打完第四個飽嗝兒,準備再拿起第四個包子的時候,聞人眼角的皮肉跳動:“你已經撐成這幅德行了,還要吃?”
他從牙縫裡擠出剩下的話:“別告訴我你沒吃飽,昊東懷都不會信。”
柴鬱其實已經撐的不能再撐了,感覺肉包子都已經頂到他的喉嚨了。
可是實在是太好吃了,嵐山大院的廚子不錯。
可是因爲要經過重重地審查,才能當嵐山大院的廚子,廚藝好的不合格,最後合格了的廚藝實在是不能說很好,不難吃就是,只是獨獨少了家的味道。
今早一進門,就被佟品枝拉着問吃了沒?沒吃就一起吃吧!
然後,柴鬱就看到了熱騰騰的粥和包子。
當時他感動的,真是毫不誇張的熱淚盈眶。
所以柴鬱毫不猶豫的抓起第四個包子,認真的對聞人說:“少主,哪怕是撐死,我也要再吃一個!”
聞人嘴角跳動,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十分不屑的吐出兩個字:“出息!”
這時候,方佳然才磨磨蹭蹭的走過來。
幸好,柴鬱忙着吃,還沒有注意到方佳然。
一直到方佳然坐到他對面,柴鬱感覺到她造成的陰影,才擡起頭,嘴裡鼓鼓的全是包子皮和餡兒,吃的一嘴的油。
“啊,佳然,好久不見。”他說道,繼續吃他的包子。
佟品枝在旁邊,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又去廚房拿了一盆包子出來,說道:“小夥子,我蒸了很多,你不用急,把這些都帶走吧!可別把胃撐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