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孤獨且傲慢的內心
“轟！”
一道沙浪衝天而起，瞬間蔓延向與暗夜連接的視線盡頭，也似是要將整片沙海分成兩半！
在鏡花水月所斬下所爆發的驚人餘波之中，黑崎一護的身形卻是瞬間退到一側，充斥着憤怒的目光死死地注視着藍染惣右介。
而藍染惣右介活動了一下腦袋，目光彷彿依然有着幾分詫異地盯着黑崎一護，說道。
“你這力量……是怎麼回事？”
黑崎一護緩緩地舉起手中的天鎖斬月直指藍染惣右介，喝道。“這是爲了向你復仇的力量，藍染惣右介！”
“呵，有趣。”
藍染惣右介又似是已經完全恢復了那傲慢的姿態，說道。
“說到底，你將戰場引到這裡了，無非就是基於內心的恐懼吧，恐懼於鏡花水月的力量會讓你的同伴們喪命於你的刀下，也清楚自己根本就不具備戰勝我的力量。”
此言一出，黑崎一護的臉色略微一沉。
縱使在斷界長達三個月的修行時間裡，黑崎一護早就做好了種種的假設與預案，但卻也沒有想到毫不保留地展現力量將藍染惣右介帶離虛夜宮之後。
藍染惣右介，這個男人居然還是如此的冷靜，一眼就看破了自身內心所恐懼的嗎？
下一瞬，黑崎一護只覺得映入眼中的一切都變了，不再是永暗的天空以及蒼涼的白色沙海，而似是重新回到了空座町。
藍染惣右介的模樣已然變成了黑崎一護無比熟悉的好友淺野啓吾，如同重複了無數次的日常那樣，朝着黑崎一護揮手打着招呼。
“一護，在發什麼呆啊，快點，不然上課要遲到了。”
黑崎一護爲之一愣，低頭看着自己，發現自己穿着校服……
幻……幻覺嗎？
自己還是在空座町之中，那一切的變故都只是幻覺嗎？
就在黑崎一護的腦海之中本能地萌生了這個懷疑，眼神出現了些許的恍惚之時。
淺野啓吾那搞怪的表情驟然多了幾分傲慢與玩味，以着蔑視的語氣開口道。“就是這樣，黑崎一護，你能分得清什麼是真實，什麼又是虛假嗎？”
黑崎一護的瞳孔一縮，下意識地雙手握緊着天鎖斬月，警惕地盯着“淺野啓吾”。
然而，下一刻，藍染惣右介的聲音卻是從黑崎一護背後的方向響了起來。
“黑崎一護，你在盯着什麼？連握刀面對敵人的方向都無法判斷嗎？”
這一刻單獨地面對藍染惣右介，黑崎一護才徹底意識到這個男人是何等的棘手。
並非是藍染惣右介本身就具備着遠超普通死神的靈壓，更重要的是鏡花水月的幻覺無法破解，那將永遠都無法真正觸及到藍染惣右介。
不過，黑崎一護的眼眸在四周轉了一圈之後，緩緩地開口道。
“藍染，你真的決定要這樣做嗎？”
“嗯？你想說什麼？”藍染惣右介問道。
黑崎一護緩緩地開口道。
“在剛剛與你的斬魄刀碰撞之時，我就已經籍由鏡花水月感受到了你的內心，你的內心所充斥着的是無窮無盡的孤獨。”
藍染惣右介的眼眸略微一眯，並沒有回答，但黑崎一護卻是繼續地開口說道。
“藍染惣右介，你騙得了所有人，但是你是騙不了你自己的斬魄刀的……”
“我現在的狀態名爲‘最後的月牙天衝’，本質上就是將靈體當做刀刃，將所有的力量以着‘月牙天衝’的形象進行最後的爆發，所以此刻我即是斬魄刀的一部分。”
“所以，通過斬魄刀與斬魄刀之間的共鳴，我能很清楚地感知到反應在鏡花水月之中你的真實內心……那是無盡的孤獨！”
黑崎一護的聲音緩緩地迴盪着，直至半晌。
“所以呢？”
藍染惣右介那有些飄忽的聲音，似是從四面八方地傳入到黑崎一護的耳中。
“所以，你的斬魄刀纔會是鏡花水月吧？過於孤獨又傲慢的內心，希望能找到一個可以理解自己的人，又絕不會放下自己的驕傲，所以需要着幻覺才掩飾自己。”
頓了頓，黑崎一護的語氣一轉，開口道。
“只是，你還要繼續維持着鏡花水月嗎？只要鏡花水月還在，那就永遠都不會有人能夠觸及到你的真實，也無人能夠去理解你。”
聽到這裡之時，隱於幻覺之後的藍染惣右介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看向黑崎一護的眼神多了一絲欣賞。
一開始，在察覺到黑崎一護的出生之後，藍染惣右介還真的萌生了培養一個誠君的替代品的念頭。
只是，替代品終究只是替代品……
在習慣了千手誠的存在之後，即使藍染惣右介曾嘗試着去培養黑崎一護。
可藍染惣右介那隱於骨子裡的傲慢，終究是明白黑崎一護並非是千手誠，而後漸漸只是將黑崎一護當成了一顆推動計劃的有趣棋子罷了。
讓藍染惣右介有些意外的是，黑崎一護倒是數百年以來罕有能夠感受到自己內心之中的孤獨的死神。
下一刻，那完全將黑崎一護無法分辨的幻覺瞬間消散，藍染惣右介的身形重新出現在了黑崎一護的面前，平靜地開口道。
“有趣的說法，作爲獎勵……我賜予你一次跟我正面戰鬥的機會，也給予你同伴去救援黑崎真咲的時間。”
此言一出，黑崎一護的眼眸之中忍不住再度浮現慍怒之色。
只是，黑崎一護強壓下內心的憤怒，明白什麼纔是自己最應該做的：那就是拖延住藍染惣右介，爲黑崎一心、石田雨龍以及茶渡泰虎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至於確認眼前的藍染惣右介是否爲真實的方法……
下一瞬，黑崎一護的身形出現在藍染惣右介的面前，一刀斬下！
“轟！”
鏡花水月與天鎖斬月碰撞的時間，肉眼可見範圍之內的沙海都爲之顫抖，餘波就彷彿是真正的怒濤一般在沙海上朝着四面八方狂卷。
而在碰撞的瞬間，黑崎一護再度從鏡花水月上感知到了那孤獨又高傲的內心。
霎時間，黑崎一護的內心之中略微一喜，並沒有選擇完全解放“最後的月牙天衝”所有的力量，而是以着如今這種半解放的方式儘可能地延長這個特殊狀態的維持時間。
然後，拖延……壓制藍染惣右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