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王宮……”
友哈巴赫語氣沉重,神情中多了幾分難掩的悵然。
“我能體會您的心情,陛下。”
一旁的哈斯沃德恭敬地低下頭,試圖爲自己忠誠的對象分憂。
可對方似乎並沒有領情的意思,友哈巴赫眺望着懸浮在天空之上的巨大建築,沉聲道:
“即使眺望着腐朽的墓碑,我也沒有一絲感慨。”
哈斯沃德頓首,眼瞳緩緩合上,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
“我失禮了,陛下。”
友哈巴赫也不過是將靜血裝外放之後形成護罩形防禦,比起這種操作完全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麒麟寺天示郎瞬步至二枚屋王悅的身邊,將其從深坑中攙扶起來,順手釋放出地獄溫泉,對那險些貫穿身軀的拳印進行治癒。
雙方兵刃交接,迸發出絢爛火花,頃刻間便對砍了數十個回合。
這樣的傢伙,可比零番隊的其他三人加起來還要可怕。
轟!
隨着二枚屋王悅撞到石柱上,整個人被深深地鑲嵌進去,感受着身體上傳來的熟悉劇痛,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鏘!
隨着一聲清冽刀鳴的響起,如月明手中的刀刃崩開,從中間截斷。
就在這時,又一道沉重的靈壓出現在表參道盡頭的廣場上,魁梧的身影瞬間臨近。
二枚屋王悅一舉手中鞘伏,笑容中多了些許冰冷。
麒麟寺天示郎反手解放斬魄刀,爆發出當前階段的最強狀態,本就誇張的靈壓瞬間翻倍。
望着某人真誠且毫不做作的目光,哈斯沃德眼神莫名,片刻的猶豫後,竟真的收刀入鞘,緩緩地退至衆人身後。
“然後是四枚三枚,吾乃二枚屋王悅,雜兵無路可走。”
區區靈子構築之物,又豈能抵擋鞘伏的鋒利?
要知道,鞘伏可是世界上最鋒利的斬魄刀,甚至就算是他也無法制造出盛裝它的刀鞘。
然而不僅沒有一丁點的效果,反而被其強大的防禦直接反震彈開。
面對二枚屋王悅的挑釁,哈斯沃德還準備繼續出手,然而他剛上前一步,卻是被一隻大手按住了肩膀。
但從始至終,他都未曾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怯懦,甚至連痛苦的表情都未曾流露。
“哦,畏懼了嗎?”
經過某人的教導和調教,哈斯沃德現在養成了不向敵人透露自己能力的好習慣。
這種叛徒的惡劣行徑,真的很難讓人評價。
“此地是靈王宮,拒絕客人到訪!”
相較於武器,身體纔是使用者最大的弱點所在。
還有,那狂氣的笑聲爲什麼聽上去這麼耳熟,我在哪裡見過這個混賬滅卻師嗎?!
“你們放馬過來吧!”
當!
又是一聲清脆的碰撞,二枚屋王悅瞪大了眼睛,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因爲壽命悠久的緣故,他對滅卻師還是十分了解的。
這難道就是直面零番隊成員的感覺嗎,有點可怕啊。
令二枚屋王悅感到驚懼的是,起初鞘伏還能在對方的刀刃上留下痕跡,可隨着時間的流逝,那把離譜的刀刃質地愈發堅硬起來。
隨着哈斯沃德手中的靈子佩劍揮落,一股無形之力轟然降臨在麒麟寺天示郎的身上。
怪不得今天兵主部一兵衛的表情有些微妙,這老東西肯定是知道些什麼情報。
不擅計謀的麒麟寺天示郎,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二枚屋王悅的身上。
“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爲多強呢。”
如果讓他在零番隊中選出一位最值得關注的存在,那非兵主部一兵衛莫屬了。
“聖文字B,世界調和。”
堂堂刀神,二枚屋王悅登場!
冰冷的目光凝視衆人,鋒利刀刃直指前方。
紅脣輕啓,溫柔的聲音隨之響起:
解放了斬魄刀的麒麟寺天示郎將哈斯沃德完全壓制,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既然擅自來到靈王宮,那就應該做好覺悟了。”
如此離譜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二人進行眼神交流。
“不這麼覺得就不會出來了!”
這羣傢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二枚屋王悅的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之色。
無比沉重的壓力降臨於表參道上,讓哈斯沃德衝鋒速度被減緩少許。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桀桀,難道沒有人告訴伱,不要離滅卻師太近嗎?”
合着就他們被矇在鼓裡!
難道任由自己的同伴被敵人殺死,也無動於衷嗎?
隨着對戰時間的拉長,哈斯沃德身軀上被留下了多道傷痕,潔白的滅卻師服飾上滿是血污,顯得極爲狼狽。
雖然鞘伏刀刃的前方恰時出現了一把有着同樣血裝紋路的刀刃,可問題是——
兵主部一兵衛發動攻擊,巨大的手掌虛影出現,瞬間填滿了整個表參道,磅礴之力悉數轟在友哈巴赫的身軀上,直接將其擊飛出去。
如月明握持着重新構造出來的靈子刀刃,咧嘴笑道:
麒麟寺天示郎毫不示弱,嘴裡叼着草根,手中船槳狀的斬魄刀直指前方。
還是說,這羣所謂的親衛隊能夠像他們零番隊一樣,可以藉助於某種未知的力量復活?!
“準備得差不多了。”
沒有絲毫留手的意思。
“怎麼可能……”
見狀,修多羅千手丸眼底泛起一絲無奈,但還是釋放出了全部的靈壓。
話音剛落,他便直接拿起鞘伏,乾淨利落地抹了脖子。
下一刻,屍魂界爲之震顫。
哈斯沃德率先從友哈巴赫的身後衝出,右手握持靈子佩劍,左手提着替罪之盾,義無反顧地向着前方發動了衝鋒。
見和自己預想的一樣,二枚屋王悅發出嘲弄的笑聲,電光火石之間變換招式,刀鋒翻轉,徑直向着如月明的胸腔砍落。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機智的浦原喜助緊跟其後。
“接下來的戰鬥,請交給我好嗎?”
一行人剛在表參道上踏出一步,沉重的靈壓便轟然降臨。
盛有某種凍狀液體的隨身箱重重地放到地上,一把有着顫顫悠悠刀身的斬魄刀從中緩緩抽出。
然而如此程度的攻擊,並不足以傷害到友哈巴赫,巨大的靈弓在蔚藍的天穹之間展開,數道神聖滅矢出現在繃緊的弓弦上。
“區區親衛隊,難道就這點實力嗎?”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別人去頭疼比較好。
“吼,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你倆到底誰纔是滅卻師之王?
看着某人手中的刀刃,二枚屋王悅大爲震驚。
見到和尚的第一眼,友哈巴赫便露出警惕表情。
“十九八七六五枚。”
“當你們踏上靈王宮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滾燙的泉水從其身後奔涌而出,頃刻間覆蓋了整個表參道,向着前方覆壓而下。
雖然他也不太清楚這傢伙和靈王達成了什麼協議,但就靈王的意志而言,祂是希望自己能夠配合如月明的。
無數絢爛的火花在觸碰之間呈現,颶風於二人之間呼嘯,場面一度變得十分壯觀。
熟悉的笑聲再度傳來,引得二枚屋王悅錯愕擡頭,緊接着胸腔位置便傳來了令人窒息的劇痛。
“兵主部一兵衛……”
他完全沒有回答對方疑惑的意思,而是手持靈子佩劍徑直走上前去,然後在麒麟寺天示郎驚駭的目光,重重揮落。
看着某貨得意的表情,二枚屋王悅有種日了和尚的心情。
“好久不見了,友哈巴赫。”
看着如月明手中的靈子刀刃,藍染眼角一抽。這傢伙竟然將動靜血裝進行外放,然後附着在刀身之上。
兩具屍體倒在地上,鮮血汩汩地流淌着。
梳着飛機頭的麒麟寺天示郎駕馭着璀璨的金光從天而降,落在衆人的面前,臉上露出倨傲神色。
友哈巴赫並未在意哈斯沃德表情的變化,而是一臉平靜道:
原來是你!
可對方不僅可以輕鬆抵擋,甚至還進行反向壓制。
他可不清楚某貨到底和靈王達成了什麼協議。
嘭!
一道身影瞬間倒飛出去,於表參道的地面上滑行,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煙塵向着兩側席捲激盪。
“千里通天掌。”
當!
然而下一刻,清脆的碰撞聲卻是讓其面露愕然,難以置信的表情浮現在二枚屋王悅的臉龐上。
二枚屋王悅有些抓狂,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鞘伏的強大,就算是兵主部一兵衛在不動用規則之力的情況下也不敢說硬扛。
見狀,藍染微不可查地向側方移動一步。
比起其他零番隊成員,他雖然沒什麼腦子,但今天這次入侵也多少讓他察覺到了些許異常。
話音還未落下,人影已然閃爍到了如月明的跟前,無物不斬的鞘伏向着他的身軀砍去。
“咳——”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能夠抵擋鞘伏鋒利的身軀,就算是靈王大人也一樣啊!
被對方的刀尖指着,浦原喜助摸了摸臉頰,感覺自己的皮膚有種被割裂的錯覺。
見有人出來背鍋,二枚屋王悅也是鬆了一口氣。
當!!
“閃耀吧,金毘迦!”
就連其他人也是站在遠處圍觀,絲毫沒有幫襯的意思。
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如月明,你墮落了嗎?
身爲零番隊的成員,竟然將友哈巴赫引到靈王宮?!
和尚擡起右手,粗壯的青筋在手臂上浮現。
“無非是早晚的問題……”
還有沒有一點零番隊的擔當了?
大口的鮮血噴出,麒麟寺天示郎震驚地看着自己的身體,數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出現在胸腔、腹腔、手臂、肩骨等位置,瞬間讓他重傷。
在其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哈斯沃德身軀上的傷勢陡然消失不見。
清爽的笑容出現在哈斯沃德的視線之中,一道身影從其身後走出。
所以……
一把泛着湛藍光芒的刀刃突然出現在瞭如月明的手中,然後不由分說地迎了上去。
“你覺得你能阻止我嗎?!”
二枚屋王悅咬牙,欺身近前,試圖避開如月明手中的刀鋒,直接攻擊其要害位置。
而在表參道上,清脆的木屐敲擊聲出現,零番隊最後一人,修多羅千手丸從垂落的布帛中優雅走出。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將他們解決吧。”
“走吧。”
友哈巴赫面露冷色,強悍的氣勢噴薄而出,和麒麟寺天示郎的靈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抱歉,出於職責,妾身可不能讓你們從這裡通過。”
這不禁讓麒麟寺天示郎心中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作爲一位合格的零番隊成員,兵主部一兵衛自然不會悖逆靈王。
可從未聽說過有像眼前這傢伙一樣離譜的存在,你小子真的是滅卻師嗎?
在衆人有些驚訝的注視中,二人爆發出精湛的劍道技巧,刀刃軌跡錯落密集,編織出華麗的光幕,於表參道上呈現。
和靈王一個時期的存在,活了百萬年的老怪物。
“零番隊第一官,東方神將麒麟寺天示郎。”
刀神震怒。
劍鋒所指之處,水流盡皆分開,顯現出乾淨平整的道路。
在後續的交戰中,無物不斬的鞘伏竟然落得下風。
兵主部一兵衛看到手持雙刀的如月明,眼角一抽,但優秀的演員自我修養讓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表情。
金鐵交錯的聲響迴盪在空曠的表參道上,隨之響起的,還有極爲誇張的Rap自我介紹。
“功勞不能讓你一個人全部搶走啊,雨果。”
大戰一觸即發。
“怎麼辦?”
這可是會讓磨刀人失業的可怕刀刃啊。
就在麒麟寺天示郎思考之際,哈斯沃德的目光突然擡起,冰冷的眸子直視着他,頓時讓他有種不寒而慄之感。
在此之前,他已經砍到了對方的身軀。
“不管是誰,結果都是一樣的啊。”
這一擊,即是終結!
但作爲零番隊的一員,其職責便是守衛靈王,任何膽敢入侵靈王宮的存在,都要承受那暴戾無比的日光浴。
都這種時候了,和尚居然還不出來,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友哈巴赫闖入靈王大內裡嗎?
“吼吼,不堪一擊呢,小鬼!”
這特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麒麟寺天示郎大爲震驚,眼神猶豫片刻,隨即也跟着二枚屋王悅去了。
佩尼達思索了一下,也學着二人的樣子,離開了友哈巴赫的背後。
二枚屋王悅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躁動的情緒。
“卍解……”
“娑闥迦羅骸刺絡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