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前所未有,未必沒有

三年過去了,瀞靈派一直非常平靜,內外安順!可最近幾天,突然接連發覺有外人潛入的跡象。

幸虧當年斯人對瀞靈派的防禦陣法經過了改善,加固,否則今天后果難料。但問題是雖然自己沒有損失,但也抓不到人,對方身份、目的全都無從查起。

瀞靈派這邊雖然沒什麼進一步情況,萬法聖教突然傳來了噩耗。又是邪派大舉進攻,但和幾年前至意理教不同的是,這次萬法聖教的門派大陣忽然不知被什麼打破,跟着邪派就發起了猛烈進攻。

門派瓦解,掌教佛光也死於雷火,鎮教法寶警示鐘和菩提珠都失蹤了,蓮池也突然被毀。萬法聖教乃是天下最有名望,勢力最強的佛教總院,僧衆過千,這一戰死傷過半。

可目前江湖對此事態度分歧較大,一方面是覺得之前正道討伐妖域,佛教卻未發一言搶先撤退。如此不講道義,這場災難就是他們的報應。

而另一方面認爲,昔日至意理教被襲後來證明是邪派所爲。而且已經基本確定邪派背後掌控一切的,就是“人皇”。如今情況似乎同出一轍,極有可能人皇又要有所行動了。

人皇的出現十分詭異,其身份也一直雲裡霧裡。其所有的行爲真正目的,到現在爲止也始終無法捉摸。三年來人皇突然消失了一樣,但如果證實人皇真是邪派幕後主腦,其行爲目的仍舊不容忽視。

事關重大,不該一點小小嫌隙就讓江湖正道分崩離析……

可對於前一種看法的人,他們終究認爲“人皇”在哪?鬧得挺兇,可結果不是一根頭髮也沒見着?要是天下所有找不着負責人的事都能推給一個不知是否真實存在的人,那豈非誰倒黴就只能乖乖認命?

而雖然各門派意見不統一,但還是有些人會往萬法聖教拜祭,其中只是做做樣子的也大有人在。

浮生等人這下總算有了名正言順撤退的理由,也正好順路去萬法聖教弔唁一番。可如今萬法聖教突遭鉅變,人們發現來祭奠的人比討伐妖域的人還多。居然連瀞靈派,都有亦寧和明玦師徒前來。

佛光去世,現在萬法聖教自然由因緣繼承方丈之位。但萬法聖教其實和當年至意理教還是不同的。

至意理教雖然也地處羣山,但下山入城普通人也就半刻光景。且分割在城外的大小分堂,與教門也形成拱衛形勢。所以當年至意理教所以那麼輕易被人攻破,關鍵還是因爲內奸。

但萬法聖教地處偏遠的雷州附近,如果沒有人報信,真出點什麼事絕不是馬上就能廣爲人知的。

如今的萬法聖教只剩下了幾百僧衆,爲防萬一倒不如遠走暫避一時。亦寧的提醒不說罷了,一提出來很多人都深有同感!

思來想去,加上寺內商議,萬法聖教決定聽取良言相勸。倒也不是說誰怕死,可如若真再發生什麼意外,萬法聖教可就真完了。尤其到死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可就死不瞑目了……

無獨有偶,且不提萬法聖教,就前往妖域的各門派,返回的路上也基本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襲擊。討伐別人一無所獲,回家路上在自己地方卻死傷慘重,這讓很多人都感到難以接受。

而亦寧師徒在路上遭人偷襲,寡不敵衆重傷昏迷。但醒來的時候,卻是在清波觀,醒來看到其觀主孤舟道人,才知道是其弟子孫杰,外出遊歷返回途中在偏僻處發現幾具屍體,從中認出了亦寧師徒,這才趕緊搶救回來。

到醒過來,他們師徒已經昏迷三天了,再細問之下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爲何伏擊自己師徒?只是亦寧感到自己彌留之際,似乎聞到了一種奇怪的香氣。

百思不解,毫無頭緒,所有一切毫無蛛絲馬跡可尋。但很多正派中人都遭到了伏擊,現在普遍都認定是邪派中人趁火打劫。可無論如何,這都預示着一場惡戰即將到來。

但像清波觀這種小門派,真有天大的事也牽連不上他們……

“弟啊!跟你商量點事,就當是姐求你。要是你真這麼看我們不順眼,你就直說,我們自己識相點死去,你覺得怎麼樣?”

“姐!對不起,真不是我故意的,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難道你覺得我應該看見不管嗎?”

“那你自己又該怎麼辦?你誰都想管,可你告訴我誰能管你?”

“姐!現在和都不是關鍵,這次有漏網之魚,恐怕快瞞不住了。”

“什麼?你……”

“得啦!你也甭數落他了,有什麼用呢?一次兩次,他要是個會聽話的,又哪會有今天?”

“可是緋姨,他這樣……”

“他作死有癮,你攔得住嗎?”

“姐!你就彆着急了,緋姨這麼說,大概就是有辦法了唄……”

“啊?緋姨真的……?”

“哎!我這纔是作孽,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你們孃兒幾個的……。辦法呢!不是說沒有,可成不成我也不確定,反正你不妨去試試!”

“連個亦寧都殺不了,最後還只活着回來你一個,宰相!下面的人是越來越沒用啦……”

“陛下!臣有下情稟報!”

“說。”

“是!報陛下,臣等當日圍攻亦寧師徒,原本已經得手。可正要殺擒拿他們的時候,忽然一陣異香撲鼻,跟着就出現了一道透明白光,臣再回過神就只剩下自己一人,只能趕緊回來稟報。”

“異香?什麼樣的異香?什麼樣的透明白光?莫不是失了手,隨便找個藉口想要矇混過關?”

“臣不敢,陛下明鑑!臣確實聞到了奇怪的異香,但味道清香優雅,絕非一般世俗脂粉之氣。但奇怪的是,那種清香氣味中……,臣卻有種莫名的毛骨悚然之感。而那光,臣不敢妄言究竟是什麼。幾乎和夜晚的月光相同,可當晚臣確定並無月亮……”

良久,人皇沉吟問:“衆卿以爲如何?”

昏暗中,所有人都緊閉呼吸,恨不得這場黑暗能至少暫時淹沒自己,不被看到……

許久,人皇冷冷道:“一羣沒用的東西,都滾……”

衆人紛紛退走,一旁宰相沉吟道:“陛下!此時恐需詳查。”

“如何詳查?這等毫無邊際之事,宰相你能去查明?”

看向另一側,宰相問:“星主!請問本體的靈是何種模樣?”

“宰相的意思我明辨!但你也見過不少靈了吧?我也奇怪,但身懷異象的靈,我確實聞所未聞。”

人皇緩緩點頭:“不錯!千餘年前琳琅手下各種靈還有近千,那時候有實體的不過幾十,可無論是那種,從外表都是一樣的普通人外貌。”

“那莫非是哪路高手的障眼法?”

“什麼樣的障眼法能瞬殺十餘人?況且若真有這種手段,那人不會廢到還留下一條漏網之魚吧……?”

“陛下所言甚是!但……”

“有話直說。”

“臣愚鈍!雖也知道不可能,但縱觀天下,恐沒有哪個活人有此能力……”

他的意思人皇明白!但一點不假,自己也覺得這事不可能!畢竟就算眼見也未必屬實,他可是不止一個方法能確定!

“星主!散靈之後,是否還有別的方法復活?”

“在下不曾聽說過,反正靈王、琳琅都未能復活,何況半靈之軀?”

“但若正因爲是半靈呢?”

“人死之後魂歸天地,重聚入輪迴。母體所孕,藉以形成誕生。這是人的傳承,也是普羅大衆共性。而靈一旦歸墟,但終化於無,重聚再生聞所未聞!也或許,是在下孤陋寡聞也說不定……”

“星主不必介懷!非是我等不信星主,但前所未有,也未必不會再有。否則何來空前之說?況且,人、靈之子,豈非也是前所未有?如此想,歸墟之靈再生,是否也未必就真的全無可能呢?”

“這……也未可知!”

“好了,此事先暫且不論。靈骨、警示鐘和菩提子都已到手,先儘快設法解除禁制。如果此事真有存疑,或許取承戾劍時就要另外尋個計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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