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
包廂的門被人狠狠的踹開
。
賀如風全身上下冒着嚴冬的寒流,青色的臉如同從地獄降臨的撒旦,危險的眸子盛滿着赤紅的血腥,他緊攥拳頭,一步步朝門騰走來。
忽地。
從琉璃桌上撈起一個啤酒瓶‘砰’的向門騰砸去,鮮血頓時染滿了男人的臉,迷住了男人的眼睛。
一秒鐘。
門騰癱軟的倒在地上,任鮮血直流,滿屋瀰漫着嗜血的味道,令人驚悚不安。
賀如風一把撈起沙發上淚眼滂沱的女人,沒有一絲感情,沒有一絲焦急的將她粗魯的擄走,徑直塞進了車子裡,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的砸在車窗上,閃電雷電噴涌而來,賀如風一個油門踩到底,車子如失控的火箭飛馳在路上,晃的楊心蕾頭暈目眩。
陌生的路途,詭異的叢林,這一切讓楊心蕾滋生出一股恐懼,她驚慌的問:“賀如風,你要帶我去哪裡?這不是回市區的路。”
男人冷冽的臉佈滿了黑墨,強忍着想殺人的衝動,從牙齒擠出隱忍的話:“楊心蕾,你給我閉嘴!最好不要逼我殺了你。”
殺?
這個字眼太可怕,震的楊心蕾僵在那裡,偷偷瞄着男人繃緊的側臉,緊閉的雙脣,起伏的胸腔,昭示着男人此刻危險的情緒。
天,愈來愈黑,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一樣,狂風捲着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狠的抽在了賀如風的玻璃車窗上,偌大的雨點連在一起像一張致命的大網一樣,掛在賀如風的眼前,賀如風透過車窗看着外面的一切,刺眼的閃電透過窗子撲在賀如風陰冷的臉上,震耳欲聾的雷電聲將這個夜渲染的更加陰沉,更加恐怖。
死島——兩個煞白的大字活生生的掛在島嶼的正中央。
銀白色的閃電照耀在‘死島’的石碑上,滲人入骨,布加迪威龍猛地剎車,熄滅了火,陰森森的命令:“下車。”
對於死島,楊心蕾早有耳聞,只不過,她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會來到這裡。
“不,我不下,你要幹什麼?爲什麼帶我來這裡?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楊心蕾緊緊的抓着車內的吊環,拼命的搖着頭。
前方彷彿是一個奈何橋,似乎只要走過去就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賀如風顯然沒有了耐心,繞到副駕駛,將車門打開,連拉帶拽的將她拖下了車,女人的身體栽倒在地上,賀如風並沒有將她扶起來,而是將抽出腰間的皮帶,把她不安分的雙手綁在一起,一路拖着她,一直到了死島中央。
“唔……痛。”一路上,女人的裙襬被地上的石子刮破,白嫩的肌膚被劃傷,痛的女人直冒冷汗。
‘砰’的一聲巨響。
木製的門被男人一腳踢開,裡面全是用紅色的木柵欄製成的,一張破舊的小*,一組掉了皮的櫃子,棚頂閃爍着昏黃的老燈泡。
賀如風無情的將女人往地下一丟,不顧女人的額頭磕在了櫃子的邊角上,他步步緊逼,忽地,蹲下與她平行,一把揪起她的頭髮,深眸裡燃燒着憎恨的火焰:“楊心蕾,我恨不得殺了你。”
頭皮被狠狠的撕開,楊心蕾被迫仰起頭與他對視,裙子已經破碎不堪,她環抱着胸,顫抖的問:“如風,我……我怎麼了?”
“別叫我的名字
。”賀如風厲喝,大掌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拍着她淚眼滂沱的小臉,嘲諷的笑:“我竟然會愛上你?我他媽的真是瞎了眼,楊心蕾我要讓你死,不,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殘忍的話咄咄出口,引得楊心蕾一陣戰慄,她往後退:“你想做什麼?”
一道雷電劈過,賀如風狂笑起來,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睨着她:“今天我要讓你嚐嚐痛苦的滋味兒。”
痛苦?
楊心蕾的腦袋一下子空了,她覺得自己出現了錯覺,直到賀如風的一個指令,從門外進來了一個左眼遮着黑布的老婦人,楊心蕾這才驚覺這不是錯覺,而是現實。
她的心被狠狠的掐住了,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一臉漠然的男人,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獨眼老婦人規規矩矩的站在男人面前:“賀少。”
賀如風點燃了一根菸,煙霧繚繞,他幽幽的說:“先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然後,聽我的指令再進行下一步”
獨眼老婦人眼睛裡佈滿了狠戾,捏的拳頭嘎吱嘎吱作響,恭敬的說:“是,賀少,我一定把她教訓的心服口服。”
“恩,開始吧。”賀如風瞟了一眼臉色慘白的女人說。
“賀少放心,經過我*的人沒有不聽話的。”獨眼老婦人胸有成竹的說。
“恩,很好,我在冰凌室,有事找我。”賀如風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木門被關上,隔絕了外面的月色。
獨眼老婦人面露兇相,一邊揚起腰間攜帶的鞭子一邊朝楊心蕾走來:“小姑娘,骨頭這麼硬,竟然敢惹賀少不高興,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你的下場有多慘。”
“不,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女人抓起地上的塵土往她的身上揚。
“哼,你居然敢反抗。”獨眼老婦人一手擋住灰塵,一手上來提起女人的衣領,揪起女人的頭髮,‘啪’的一聲,甩了女人一個狠狠的耳光。
女人眼睛冒着星星,有些站不穩了,一個鞭子揮了過來,抽在女人的身上,將她的衣服打碎,裡面的肌膚瞬間皮開肉綻。
楊心蕾扯着嗓子,拼命的吼叫,拼命的嘶喊:“賀如風,賀如風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
門外徘徊的賀如風聽到女人的叫喊時,心‘咯噔’一下子。
‘啪’又一個耳光狠狠的甩在了女人的臉上:“閉嘴,你個硬骨頭,賀少能管你?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進了死島的人都是賀少的nuli,你就認命吧你。”
楊心蕾不肯放棄,她趴在地上,護住自己的身體,不想讓這個老婦人這樣慘然的毆打她,她撕心裂肺的嚎叫:“如風,如風,求你,別這樣對我,我是心蕾啊,我是楊心蕾啊,你怎麼捨得這麼對我?嗚嗚……”
“哭哭啼啼的真喪門,再哭,我就把你的嘴巴縫起來,割掉你的舌頭
。”獨眼老婦人力氣特別的大,硬生生的把她提了起來。
楊心蕾一聽這話嚇了一跳,赤紅着雙眼照着老婦人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嘴角浸滿了鮮血,如一隻吃人的妖精,她撲到堅硬的櫃子面前,兩條手臂死死的抱着櫃子,用它來保護自己,她的嗓子都已經哭啞了,可還是拼命的在給自己找希望:“如風,你就甘願我毀在她的手裡麼?如風,我們曾經那麼相愛,你那麼愛我,那麼*我,你不捨得別人動我一下的,你爲什麼現在這麼殘忍?爲什麼?嗚嗚嗚,我不要,我不要。”
豆大的雨點砸溼了男人的全身,雨水順着男人的臉頰流進了脖子裡,萬蟲鑽心的滋味吞噬着他的血液,心臟被吸乾,乾癟,彷彿要窒息了。
爲什麼?
爲什麼老天要如此戲弄他?
將他從天堂打入地獄,讓他從喜悅轉爲痛苦。
兩年前的誤會原本可以冰釋前嫌,兩個人可以美好的相愛,可賀如風萬萬沒有想到,另一個更深的深淵在等着他們。
也許,他們兩個這輩子註定是個悲劇。
“你個賤骨頭,竟然敢咬我,不知好歹,今天我要讓你嚐嚐我的厲害。”獨眼老婦人急眼了,揪着女人的頭髮往櫃子上磕,片刻,鮮血直流。
絕望的心早已破碎,早已麻木,楊心蕾空洞的望着棚頂,晃悠的燈讓她有些暈眩。
獨眼老婦人吸了吸鼻子將她翻了過來,她伸出一隻腳踩在了她的小腹上,狠狠一跺,女人疼痛的臉都變了形,將下脣咬出了鮮血,她一步步的爬,獨眼老婦人也不攔她,看着她無用功的掙扎,老婦人就上前團團把她圍住。(燃文)
突地。
楊心蕾全身爆發出一種無窮的力量,她的眼睛盯着角落處的一把剪刀,手臂從老婦人的腳下狠狠擡出,拿到剪刀,嘴角噙着一抹視死如歸的笑,悲嗆的話從嗓子裡滾滾而出:“士可殺不可辱。”
話音一落,尖銳的刀尖兒刺進了自己的大腿。
“啊——”痛徹心扉的撕裂聲蔓延至空氣中,炸開了雷雨交加的天空。
門外的男人聽到如此慘烈的聲音,心一緊,毫不猶豫的踹開了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如破舊娃娃似的女人癱軟的倒在地上,大腿上還插着剪刀,鮮血順着白晃晃的刀尖兒流到了地上。
賀如風被震驚了,太陽穴‘突突’的直跳,心裡翻江倒海,眸子泛着蝕骨的冷意陡然瞪着瞬間傻眼的老婦人,危險冷冽的話擠出:“這是怎麼回事?”
“是……是她自己弄的,這個賤骨頭太烈了。”獨眼老婦人哆哆嗦嗦的解釋。
賀如風胸腔的怒火燒的旺盛,他從地上撿起一根長而尖銳的鐵片,衝了過去,狠狠的紮在了獨眼老婦人的大腿上,陰損狠戾的話狂跳:“我讓你教訓她,不是讓她受傷。”
“啊——”老婦人痛叫,堅持不住一下跪在了地上,她大聲求饒:“賀少,賀少,我錯了,饒過我吧賀少。”
賀如風將鐵片一桶到底,老婦人嗚呼哀哉,一下子沒了聲音,賀如風按下了命令響鈴,從外進來一個全身穿着鐵質鎧甲的男人,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他聲音嘶啞:“賀少,有何吩咐?”
賀如風屏氣凝神,眯起危險的眸子,吩咐道:“刀疤,你將她扔到豬圈裡,讓她好好反省一晚上
。”
“是,賀少。”刀疤領命,朝老婦人而去。
賀如風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喉嚨一緊,急忙將她從地上抱起,放到了chuang上,紅色的刀子就那麼插在腿上,賀如風捏緊了拳頭,牙齒都在打顫:“女人,你瘋了麼?”
蒼白如紙的楊心蕾勾起一抹苦笑:“沒有人保護我,我便要自己保護自己。”
一句雲淡風輕的話壓在賀如風的心頭卻是那麼的沉重,她是在怪自己麼?怪自己沒有及時出手相救?
賀如風避開她的話,淡淡的說:“我給你找醫生。”
“不必。”楊心蕾拼盡力氣說道,她的眼神裡盛滿了勇敢,忽地,兩手握住紮在腿上的剪刀,一個用力,使勁一拔,剪刀硬生生的從腿上退了出來,女人並沒有叫出來,只是死死的咬着嘴脣,額頭佈滿了汗水,她的眼皮都在打架,將剪刀虛弱的扔在一邊,揚起一抹笑:“我自己,也可以。”
“你……”賀如風驚住了,沒想到這個女人的骨子裡流着這麼硬的血。
他的心都在顫抖,腳下似乎被粘住,挪不動步子,眼睜睜的看着她將撕碎的掛在腿上的裙子扯下來,使勁的綁在了流血的腿上。
“你瘋了?不知道會感染的麼?”賀如風箭步衝過去,坐到chuang上憤怒的扯掉她腿上的紗布,迅速找到了一個醫藥箱,在她百般阻撓的情況下,強硬的替她包紮好。
楊心蕾將chuang上的消毒藥水全部打翻,她的眼圈裡噙着溼潤,但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賀如風,不用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我恨你,我恨你。”
恨?
賀如風被這個強烈的字眼激怒了,腦海裡竄出那個神秘的盒子,他募地站起身,捏着女人的下巴,眸子點燃着火焰:“你有什麼資格說恨這個字?這個字應該由我來說,楊心蕾,我真後悔救了你,如果你被門騰糟.蹋了,我賀如風會很痛快,很高興。”
一字一句如一把鋒利的刀子扎向她的心尖兒。
她茫然,她無措,她不明白男人爲何這樣恨自己。
楊心蕾閉了閉眼睛,顫抖的脣擊出墮.落的話:“你就這麼希望我被人糟.蹋?是不是我被人糟.蹋了你就會滿意?就會放過我?”
空氣漂浮着灰塵。
賀如風重重的點點頭,篤定的說:“對。”
女人冷笑一聲,譏誚的開口:“那你爲什麼還要救我?不如成全了門騰。”
“下賤。”賀如風暴吼,揪住女人的頭髮:“想被男人糟.蹋是麼?好,我就滿足你這個心願。”
說着。
賀如風將體內的邪惡因子全部爆發出來,脫光自己的衣服,撲到了chuang上,撕碎了楊心蕾的貼身衣物,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卷碎了她
。
*上開出了一朵紅色玫瑰花,那麼的扎眼,刺痛了賀如風的眼睛,他沒想到她竟然是初.次。
“賀如風,你混蛋。”楊心蕾絕望的閉上眼,最終,清白的身子還是給了這個男人,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她沒想到第一次會是這麼痛的,痛到撕心裂肺。
夜半。
暈眩過多次的楊心蕾在凌晨三點鐘的時候自然的醒來,*邊的人兒早已經空了,驟然下降的溫度讓她瑟瑟發抖。
他奪走了她的第一次,卻連一個溫暖的擁抱都不肯給她,做完便丟棄了她。
楊心蕾可笑揚脣,突然覺得自己跟下賤的ji女一樣,臉蛋兒上有些灼熱,女人用手背一抹,竟落下了一滴眼淚。
雨,停了。
皎潔的月光灑進來,楊心蕾再無睡意,她的鞋子早已找不到,腿上的白色紗布滲透出鮮血,有些疼,但比不過心疼,女人光着腳丫艱難的走在佈滿石子塵土的水泥地上,她轉身,呆呆的望着淺灰色*單上的紅色污漬。
片刻。
楊心蕾從屋子的一個瓷缸裡發現了一些渾濁的水,她從破櫃子裡拿出一個小碗,盛了一碗水,撿了一個石頭,慢慢的走到*邊,蹲在那裡,用石頭沾溼了水拼命的去蹭*單上的血漬,眼看着它一點一點的暈染,然後消失不見,楊心蕾的眼淚落了下來,緊握着石頭,攥着*單的那一角低低的哭着。
窗外。
一抹修長的身影悄悄的躲在窗口,靜靜的看着女人所做的這一切,他的心臟難過的疼,彷彿被狠狠的拋在了空中,不知去響。
雞鳴聲源源而起。
一盆刺骨的涼水澆在了女人的頭上,楊心蕾狠狠的戰慄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才發現她竟然蹲在*邊睡着了,全身的冷意讓她去尋找始作俑者,仰頭,是昨晚的獨眼的老婦人,她瘸着腿站在那裡,手裡舉着個空盆子,面無表情的丟給她一件衣服:“穿上這個,賀少在冰凌室等你。”
冰凌室?
她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當她看到老婦人丟給她的衣服時,她徹底驚住了,白色的貼身衣物,透明的白紗披風。
“這太暴露了,我不穿。”楊心蕾丟開。
老婦人忽地湊近她,帶着臭氣的口味警告:“不穿也得穿,賀少的命令不得違抗,否則就把你扔到山上喂狼。”
楊心蕾猶豫萬分,慢慢的撿起了地下的衣物……
死島的另一個半球上。
當門騰醒來的時候早已在醫院裡,他敲着纏成木乃伊的腦袋,不斷的回想着晚上發生的事情。
他想強.上楊心蕾,後來,賀如風來了,將他打昏……
“楊心蕾是被他帶走了?”門騰自言自語,忽的,猛地想起些什麼
。
他憤怒的撕開紗布,找到手機,撥通了尤麗娜的電話,聲音冷冰冰的:“你在哪兒?”
“家。”尤麗娜淡淡的說,笑了笑:“怎麼?人上成了?”
“操,少他媽說廢話,等着,我去找你。”門騰掛斷電話,沒有跟醫院打招呼,直接打了一輛車直奔尤麗娜的住所。
須臾間。
尤麗娜的門鈴響起,門騰怒火沖沖的推門而進,一把撕開了尤麗娜後背的衣服,清晰的刺青重新進入眼簾,與楊心蕾腰間的刺青吻合……
門騰毫不溫柔的捏起女人的手腕,眼睛灼灼的盯着她,嚴肅的問:“爲什麼楊心蕾的腰上也有一個跟你一樣的刺青?”
尤麗娜的心一緊,並沒有把過多的情緒表現出來,而是妖嬈一笑,淡淡的解釋:“嗨,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呢,一個刺青而已,全天下那麼多人的刺青都是一樣的,你幹什麼這麼大驚小怪的?”
玫瑰香水味兒盪漾在男人的鼻尖,他仔細回想貌似那個刺青,好像是家族性的,因爲上面有一個‘y’字。
他哼笑了一聲,滿臉的不相信,冷冷的甩掉尤麗娜的手:“說話甭跟我繞圈子,最好跟我說實話,你跟楊心蕾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尤麗娜聳了聳肩,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香菸,揚起一抹淺笑:“看來昨晚得手了,怎麼樣?滋味不錯吧?”
門騰擺擺手:“沒得手,賀如風把她救走了。”
話雖這麼說,但門騰卻沒有一絲遺憾的口吻。
“什麼?”尤麗娜‘騰’地跳起來,驚訝的問:“沒得手?到嘴的鴨子都給飛了,要不要我再幫你一次?”
門騰幽深的眸子望着她,怎麼每次一提有關楊心蕾的事情她都這麼大的反應,這一點更加認定了門騰的疑惑,他走近她,捏起她的下巴:“我現在對她沒興趣,我就問你,你和楊心蕾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說過了,沒有,沒有,沒有,你到底要讓我說幾遍?”尤麗娜提高了嗓門,來掩飾自己的謊言。
“夠了,不要在說謊了,你和楊心蕾的刺青上都有一個‘y’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楊的首字母,也就是說其實你不姓尤?我說的對不對?”門騰大膽的猜測,關注着女人的表情。
尤麗娜陡然瞪大了雙眼,呼吸都停止了,激動的站起身,捂着耳朵,沒有形象的嚎叫着:“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不想再聽了。”
門騰扯開她的雙手,擡起她的下巴,卻發現尤麗娜的眼睛漸漸溼潤,他驚訝了,因爲他一直認爲尤麗娜是風塵女子,沒想到她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他放平了聲音,試探性的問:“你其實是姓楊?你和楊心蕾是?”
呼吸不穩的尤麗娜深深吸了一口氣,內心翻江倒海:“沒錯,她是我同父異母的親生妹妹。”尤麗娜終於說出了真相,忽地,她抱緊了門騰,哽咽的喃喃自語:“可是,我恨她,我恨透了她,我要讓她身敗名裂,我希望她不得好死
。”
門騰撫平她激動的情緒,淡淡的問:“爲什麼?”
他很驚訝,萬萬沒想到她們二人竟然是姐妹。
尤麗娜推開他,當着他的面擦乾了眼淚,走到窗前,打開窗戶,踩着椅子跳了下去,坐在了窗戶沿兒上,她回頭,朝門騰勾了勾手指:“你來。”
門騰的腳不聽使喚的跟着尤麗娜一起坐了下來,尤麗娜點燃了一根菸,幽幽的說:“我本叫楊麗娜,和楊心蕾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幾年前,我爸因犯了強jian罪進了監獄,後來我媽媽也被人害死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楊心蕾和他媽,當年楊心蕾他媽在我爸進監獄以後把我們母女攆了出來,我們身上沒有一分錢,當時我跪在地上求她們母女,她們都沒有給我們一分錢,於是,我媽爲了我就去做了那個,後來我媽就被人殺害了,我便改成我媽的姓,我恨透了她,我沒有這樣的妹妹,她從小就喜歡搶我的東西,什麼事情都推在我的身上,所以我要讓她一無所有。”
說到這兒,尤麗娜特別激動,帶着一絲哽咽:“都是因爲她和她媽,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們。”
不知爲何,門騰的心有一絲絲波動,情不自禁的抱緊了她,輕拍着她的後背:“都過去了,你不要在折磨自己了,你沒必要這樣,她畢竟是你的親妹妹,你這樣對她......”
“不,她不是我的妹妹,我沒有這樣的妹妹。”尤麗娜情緒高亢的喊,推開了門騰,嚥下眼淚。
微風吹過兩個人的臉頰,有些涼,尤麗娜顫抖了一下身子,她嘲諷的笑,轉頭問男人:“你......是不是也愛上了她?”
門騰愣了一下,‘愛’這個字眼兒是他從來沒有觸碰過的,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一本正經的回答:“我不愛她,但是,我發現我愛上了別人。”
“哦?”尤麗娜輕挑了一下聲調:“是麼?”
門騰輕輕的‘恩’了一聲,他捏住她的肩膀,眼裡的深意很明顯,他問:“你知道那個人是誰麼?”
尤麗娜有些彆扭,不過自然的說:“騰少的女人那麼多,我怎麼會知道?”
門騰忽然湊近她的耳邊,帶着熱氣告訴她:“是......你。”
死島的溫度與外界的溫度是不同的,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溫度降低了許多。
冰凌室是賀如風重金打造的地方。
整個冰凌室全部使用冰凍三尺的冰塊製成的,而每一個冰塊上都開出了嫩黃色的冰凌花。
頂冰而開的冰凌花只在寒冷季節而開,所以賀如風爲每日都能欣賞到這個花,特意建做了這個冰凌室。
也可以說,是爲了楊心蕾而建成的這個冰凌室。
因爲,楊心蕾代表冰凌花。
冰凌室全部是用冰做的,冰制的*,冰制的桌,冰制的椅,冰制的牆。
整個室內溫度將近達到零下40多度,極其寒冷,四周晶瑩剔透,而且保持常年不會化掉。
當楊心蕾走到門口時,就已經感覺到這懾人的溫度了,她後退了一步,嚥了咽口水,問獨眼老婦人:“這是哪兒?怎麼這麼冷?”
獨眼老婦人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一點也不客氣的將她推了進去:“進去就知道了
。”
說完,老婦人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女人邁出一小步試探性的走進,慢慢的,摸着胳膊置身進了這個讓她咂舌的冰凌室。
“楊心蕾,有沒有覺得這股香味兒很熟悉?”賀如風吐着冰冷的哈氣緩緩開口,迴音立即縈繞四周,給人一種3d環聲的感覺。
楊心蕾伸長了鼻子仔細嗅了嗅,情不自禁的喃喃開口:“冰凌花的味道?居然是冰凌花的味道?”說到後面,竟然有一絲的喜悅。
愈來愈濃的冰凌花味兒綻放出來,彷彿在迎接楊心蕾的到來似的,賀如風詫異的挑眉,他第一次聞到這麼濃郁的香味兒,好像自這個女人進了冰凌室後,味道就開始瀰漫了。
嫩黃色的冰凌花在透明冰塊的襯托下,發出金黃色的光彩,小小的花瓣嬌豔欲滴,格外美麗,引得兩個人驚呼,如此震撼的景象他們是第一次看到。
楊心蕾興奮極了,擡起腳步,連腿上的傷都遺忘了,她揚起小臉兒,明媚的笑着,雙手觸摸着冰涼的花瓣:“好香的味道,好美的花,這裡居然會有這麼美的冰凌花。”
男人突然見不得楊心蕾這般動人心魄的笑容,他舉起銀質的長棍,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打碎了一大片冰塊,連同上面傲然的冰凌花一同打碎,片刻,連同着枝幹,冰凌花挫敗的衰落下來,顏色也變得暗淡無光。
“你幹什麼?”楊心蕾控制不住的呼叫,看到那些冰凌花被毀壞,心疼的不得了。
賀如風一步步走下來,如同一個冒着嚴寒的撒旦,他無情的踩了一腳奄奄一息的冰凌花,鄙夷的掀起涼脣:“我讓你到這來不是爲了讓你欣賞花的。”
女人的心打了一個寒戰:“你什麼意思?”
倏然,賀如風淬不及防的揮起長棍一下下的將開有冰凌花冰牆一一打碎,一瞬間,‘噼裡啪啦’的冰塊*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冰碴子濺到了楊心蕾的臉上,隨之冰凌花的香味兒也漸漸變淡,飄散。
“你幹什麼?”楊心蕾用身體擋在了冰牆面前,長棍不小心揮到了她的手臂上,痛的她悶哼了一聲,一定又青紫了。
“滾開。”賀如風高聲厲喝,這個女人瘋了麼?不要命了麼?剛剛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恐怕她的腦袋早就出血了。
“我不。”楊心蕾倔強的喊着:“你不許傷害它們。”
賀如風煩躁的撓撓頭,他從吶喊出一句自己都不可思議的話:“楊心蕾,你以爲你是誰?我還會像從前一樣聽你指揮麼?你現在,什麼也不是。”
這句話,如果在外人聽來有一種惋惜過去,耍脾氣的味道。
“是,我什麼都不是。”楊心蕾自嘲的說,隨後又低聲祈求:“可是我求你不要破壞它們。”
逆反心理是人人都有的,賀如風也如此,他哼笑一聲,推開女人,將最後一枝冰凌花打碎,他大聲的怒吼,帶着報復的塊感:“我就是要毀了它們,我見不得它們開的這麼茂盛
。”
說完,他不解氣的對着地上的冰凌花一頓狂踩。
“不,不要。”楊心蕾‘撲通’跪了下來,雙手去抓男人的腳,不料一隻手被男人重重的踩在腳下,手背衝血的部分變的蒼白,她仰起頭:“別,別踩了。”
男人的心,如一團棉花,被澆了一滾燙燙的熱水。
他慢慢的挪開腳,向後退了一步。
就看女人用膝蓋拖着沉重的步伐撲在地上,兩隻手小心翼翼的拾起地上殘敗的冰凌花瓣兒,每撿起一片,都會心疼的放在脣邊輕輕的吻一下,眼淚無聲的落在空氣中,很快的,消失不見。
楊心蕾的心鈍痛。
她不知道爲何要這樣做。
不知是真的心疼這些冰凌花?還是因爲是男人曾經親手爲她種植的。
“夠了。”賀如風再也受不了了,他快要窒息了:“不要再撿了,無論如何它們也恢復不到原來的樣子了。”
楊心蕾一邊搖頭,一邊甩掉眼眶的淚水,將它們收起,扯起裙襬的一角,窩成一個口袋的形狀,將它們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雙手死死的護着,她站起,有些暈眩,不過她忍住了想嘔吐的感覺,揚起一抹牽強的笑容:“賀少,可以了。”
嫩黃色的花瓣透過白色的紗裙,有一種朦朧的美感,他一把捏起女人的手腕,陰測測的問:“爲什麼?爲什麼要保護它們?”
楊心蕾顫抖着溼潤的睫毛,她很想告訴他:是因爲他。
可是她不能夠,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因爲冰凌花代表我,我怎麼可能讓別人毀了它們。”
失望的光芒悄悄的消退着,男人鬆開她,眼神裡流量出一抹仇恨的綠光,忽地想起什麼,他快步向一個地方走去,從玄關處的冰塊箱子內取出那個神秘的盒子,冷冷的甩在了她的身上,砸的她小腹生疼,他一點也不懊悔自己的行爲,冰冷的說:“楊心蕾,你應該去死,就憑這個,我也有資格毀了它們,毀了你。”
長時間的低溫下,盒子有些涼,楊心蕾的手指觸摸上去有一層白色的冰霜,她抱着強烈的好奇心打開盒子,終於,在看到盒子裡的內容時,嬌臉瞬間變色,她驚訝的捂住嘴巴,搖着頭,不可置信的樣子:“不可能,不可能。”
盒子內躺着一章佈滿血跡的照片,但依稀能夠看清楚上面的人和事情,一個女人凌亂不堪的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一副痛苦的表情,另外還有一章當年的早已泛黃的亡者自殺鑑定書和法律上訴書,講述了整個案件的全過程。
令人震驚的便是,照片上的男人正是楊心蕾的爸爸,而那個女人便是賀如風的媽媽。
“睜大眼睛認清事實吧。”賀如風不知什麼時候蹲在女人身邊,捏起她的下巴,將她的震驚盡收眼底:“你的爸爸是個強jian犯,是他羞辱了我媽媽,害的我自殺,楊心蕾,你是我的仇人,這輩子都是。”
一句話說的鏗鏘有力,如一面大鼓重重的敲擊在女人的心頭。
“不,不是這樣的。”楊心蕾擡起頭,真誠的對上男人的眼睛:“我爸爸他在國外,我媽媽告訴我他在國外
。”
嗤。
男人嘲笑着她的幼稚,嘲笑着她的虛僞,拍拍她的臉蛋,試圖讓她清醒一點:“別裝了,他沒在國外,他在監獄裡,怎麼?想不想去看看他?”
手裡的盒子好像長了無數根刺,刺的女人的手生疼,她恐慌的丟下了盒子,癱坐在地上向後退,眼淚不可抑制的流了出來:“不會的,怎麼會這樣?一定弄錯了,也許,也許那個女人不是你媽媽,你們一定弄錯了。”
當一個人遇到沉重的事情時,往往選擇逃避,楊心蕾正是如此,她始終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她和他成了仇人。
天意弄人啊。
從相愛的人變成了仇敵。
賀如風一把撈起埋頭哭泣的女人,拖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地上的冰碴子鉻的女人生疼,每一顆都卡在了女人嬌嫩的皮膚上,到了外面,溫度陡然上升,冰碴子化了,女人的大腿溼漉漉的,她的胳膊似乎被他抻的脫了筋,女人虛弱的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帶你去認清事實。”賀如風擊出硬邦邦的話,他真的沒有勇氣在走進那個地方,可是,她要讓她承擔這個痛苦,認清這個事實,接受仇恨的懲罰。
前方是一片片陰森森的路,空氣似乎都是灰濛濛的,死氣沉沉的跡象讓人不寒而慄。
走近,才發現是一座墓園。
只是,凸起的山包只有一座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裡是一張美麗的年輕的臉。
楊心蕾屏住呼吸,心跳陡然停止,這個女人正是神秘盒子內的女人。
她捂住嘴巴,來不及呼吸,雙腿一個用力就被男人狠狠的踹了一腳,於是她狼狽的跪在了墓碑前。
“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爸的傑作,楊心蕾我恨你一輩子,是你們楊家毀了我的幸福,毀了我媽,你說你是不是該去死呢?”賀如風咬牙切齒的說,望着那個照片,心不可抑制的疼,他的滿腔仇恨全部變成了怒火,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
空氣中,傳來女人的哽咽聲,一滴滴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黃土上,她顫抖着脣,喃喃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賀如風鄙夷的冷哼:“對不起有用麼?能換回我媽的命麼?楊心蕾別天真了,別以爲一句對不起就能夠抹殺掉我對你家的仇恨,我要讓你們楊家付出代價。”
女人一度認爲在那麼一瞬間她失聰了,可是賀如風陰毒狠戾的話卻一字不落的鑽進了女人的耳朵裡:“聽說你的父親在監獄裡過的不太好,我在想需不需要我找人照顧照顧他?”
楊心蕾的心猛地一驚,顧不上發麻的雙腿,轉來抱住男人的大腿,揚起腦袋,眼中流露着祈求和絕望,她低廉的求他:“如.......賀少,別,求你,只要你別,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就讓我來承擔這份仇恨吧。”
灰色的天空似乎張出一張黑色的翅膀將楊心蕾包裹,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賀如風深色的眸子如一灘沼澤,將她無情的捲進漩渦中,他捐狂的從嘴裡吐出,卻帶着認定的口吻:“怎麼懲罰都可以?哪怕是讓你去死?”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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