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委託人

“說話不要這麼精簡好嗎?”曉怡的回憶。

第二天上午,我們又一次被侍女吵醒了。她們又一次一臉焦慮地勸說我們快一點梳洗更衣,接着又一次說有大事發生。這次我學乖了,先是問清楚發生什麼事,再選擇是否起牀。

“死神騎士大人,陛下希望閣下到議事側殿一趟。”

這已是最詳盡的解說了。達力大叔,你搞什麼飛機呀?你的愛好是擾人清夢嗎?我一邊在心中抱怨,一邊在張曉怡的陪同下,緩緩地慢步到側殿之中。我們一步進側殿,大臣們已經焦慮地向我們包圍起來,他們神情驚恐地向我爆出一堆火星語。

不是我聽不懂,而是有誰可以在百多人爆發中捕捉到有用的信息。看到達力叔叔坐在王位上按着太陽穴,我向他們大喝“停!議政大人,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

“今朝清晨,城衛軍在南城門跟一位老人交戰,我們一千二百位城衛軍被他全殲,無一生還,然後這人就走進大街,消失在人羣之中。據附近的商販描述,這老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魔法師長袍,胸前繡上一對飛鷹的圖案,右手持着一把”

“黃金單刃武器,樣子囂張,身形魁梧,一點也不像個魔法師,但卻能使出你們沒看過的強力魔法。對嗎?”我已經不奈煩地打斷他的描述。

他們全都露出驚訝之色,而達力大叔更激動地說“李酷,他是誰?他來這裡有什麼目的?”我懶洋洋地回答“禁止透露。”場內隨即爆發出激烈的咒罵聲,只有達力大叔和十四位元老安靜地低頭思考。

大臣們看到他們的怪異反應後,漸漸變得平靜,等待着達力大叔的迴應。良久後,他對我說“李酷,我們現在要怎樣應付他?”嗯,很好,找到重點了。我打着哈欠地回答”還以爲是什麼大事,今天不是我的委託人來跟你們商談嗎?準備好商談細節便足夠了。”

他們聽到後立即恍然大悟,之後百多人便圍着達力大叔,激烈地討論着待會的細節。你們也笨了點,他是來談判,剛纔的殺戮明顯只是示威而已。他怎會來殺你們這些朝庭重臣?

我就是這樣一邊在側殿觀看着他們,一邊在耍着太極劍。而張曉怡卻坐在一邊看着一本厚厚的魔法書,果然是書控。在耍了一個多小時後,一聲強而有力的斥喝聲從殿外傳來,看來老而不來了。大臣們驚慌得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而元老們和達力大叔卻異常平靜。

大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個老而不緩緩地步進側殿。他用一對金精火眼掃了各人一片,接着向達力大叔咆哮道“半精靈,少在我面前耍心眼!我不會同意你的改革方案。”元老們和達力大叔聽到後立即慌張起來。

老而不走到我的面前,陰險地說“約瑟夫,你們很大膽。難道想叛變嗎?”

我無視他的話,向達力大叔做了一個禁言的手勢後,便慢慢地走到張曉怡的身邊,拿起桌上的早餐慢慢品嚐。全場百多人就這樣平靜地等了我五分鐘,直至老而不沉不住氣,向我哮道”你放棄了雲妮嗎?竟然向別人透露組織的機密數據,還要替他們殲滅組織!你不怕我們追殺你嗎?”

我喝下最後一杯果汁,跟張曉怡說“接下來,由我談。”怎知道她會向我吐一吐舌,裝作生氣道“說話不要這麼精簡好嗎?”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看到老而不露出不解的神情,使得我渾身舒暢。你平日習慣了偷聽別人的話,想不到今天也會有人能在你面前光明正大地說悄悄話嗎?

我平淡地回答老而不在五分鐘前的發問。“老而不,你哪雙眼看到我向別人透露組織的數據,難道你剛剛又偷看了別人的內心嗎?果然是賊性不改。我真不明白你說什麼放棄雲妮,她不是你的人嗎?放棄與否,是你們的選擇。”

我頓了頓說“可是,如果你們不能保證雲妮的平安,我會把你們全部殲滅。”

他看到我堅定的眼神,立即爆發出全身的鬥氣,場內充斥着強烈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側殿。場內半數的人禁不住大叫了起來。這纔是他的實力嗎?他的力量明顯比上一次對決時,高出不止三倍。在我的龍眼之下,他根本就不能隱藏力量,他究竟如何在這短短半年內提升這麼多的實力?

他向我憤怒地說“別在我面前裝瘋賣傻!你不是向他們暗示了嗎?那麼不要怪我回去後把雲妮殺掉!”我已經受不了他的威脅,把龍閃全開,提起唐刀向着他的胸口一刀刺去。可是,在這靜止的環境中,他竟能用上比正常人慢一些的速度,躲過這一要害偷襲,只是右手掛了彩。

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卦一嚇,我立即退回原位,向他厲聲喝道”老而不,你對約翰做了些什麼?”場內百多人同時發出了驚歎,接着他們便爆發出一片討論聲。原因很簡單,在他們的眼中,應該只能看到兩人輕輕一抖,之後老人的右臂便噴出鮮血,而我的左手便出現了一把唐刀。

老頭不理會場內的異樣,只是運起一個水療術,一邊慢慢地擦洗右手的傷口,一邊平淡地說“果然是穿越騎士,一眼就看出這是小川普的土風神技。沒什麼,只是那小子向我挑戰,結果慘敗後,被我吸收了一半的能力而已。用不着這麼大驚小怪。”

這話使我激動地吼道“我靠!你根本就是吸血鬼,竟然連約翰也不放過!”怎知聽到後會在我面前發愣良久,接着驚訝地問“是誰把我的種族告訴你的?”老頭呀,老頭。難道你不知道地球人愛用比喻來罵人嗎?當然我不會告訴你。

我囂張地說“不要質疑穿越者的能力,我們要別人的告密才能知道這無用的情報嗎?別將話題扯到老遠,我跟你說,如果你敢動伊利絲,我不但止要將整個組織滅掉,還要不放過任何高層的家屬。你要殺我的女人,我就要你們失去所有親人!”

在我右邊坐着的張曉怡,好像明白我只是嚇唬他似的,向老頭冰冷地說“吸血鬼,夜行性動物,必須定期吸取動物血液才能生存,害怕陽光、弱點是心臟,只要被貫穿就不能重生。我們如果要把你們消滅,當然就要好好了解敵人的力量。對這世界的人類來說,你們是不曾在歷史中存在過的種族;對我們穿越者來說,你們只是一隻弱小的吸血蝙蝠。”

嗯,看來你也懂得什麼是裝逼之道,竟然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睜眼說瞎話。你所說的特徵不就是<德古拉>小說中的吸血鬼嗎?如果在地球遇上吸血鬼,我纔不信你會把他們看作弱小的蝙蝠。我瞪向張曉怡,再對她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再說話。而她亦扁起了小嘴,不滿地點了點頭。

老人聽到後皺了皺眉,隨即露出鄙夷的神色,向我說道“不用嚇唬我。你們背叛組織在先,現在還執迷不悟。以你們二人之力,怎能對抗組織。哼!”

這話使得我憤怒異常,向他斥罵“我靠!老而不,你明知王國誤會我們是獸人敵軍,還派我們來送死,別跟我說是無心之失。你這舉動代表什麼意思,我跟國王說的話就是那意思。“看到他仍舊不慌不忙地清洗傷口,果然是藥效不夠,對他要加重劑量。好,我便慢慢地放出龍威,向他冷莫地說“你再安排陷阱來害我們,我們只好向王國認真地合作。迄今爲止,你看到我們親口說過有關組織的任何一事嗎?還有,想知道我們能否做到,只要試一試便知我們是在嚇唬還是預告。”

他感到這熟悉的威勢後,立即認真了起來,向我冷莫地問“就算之前沒有,你現在不是說了嗎?”嗯,龍威對禽獸最爲有效,想不到對吸血鬼也一樣。我不屑地反問“是你說起這話題在先,我只是向你報告而已。況且我說的是外星語,比起你用通用語說的話,誰泄露得多?”

“你不打算背叛組織?”他不太相信地問,而我仍然夾雜着龍威回答“這就看你以後派什麼任務給我們,以及你們能否保護好伊利絲。這已是我的底線,如果你辦不到,但好好等待我的預告成真的一天。”

百多位大臣在我背後沉默地觀看着我們的動靜,可是我和老頭卻沉默下來。我是爲了他的回答而沉默,而他爲了思考我的意思而沉默下來。過了很久,他慢慢地散發出着鬥氣,向我厲聲問道“你不是打算保護神聖聯合王國嗎?”老頭,你不是要療傷嗎?爲可要動氣呢?

“我只是替他們現代化而已,你們對王國的計劃是否成功,並不關我的事。不要瞪着我,我只是說出計劃二字,並沒有說什麼機密。你們要求的職階改革不是一種計劃嗎?”我懶散地回答。

誰聽到這話也不會相信。和我預想的一樣,他聽了後,立即破口大罵“你這樣不是間接保護王國嗎?”等你這問題很久了,是時候說出準備已久的說辭。

“現代化不是爲了保護王國,我們只是爲了保障平民的生活。如果王國被人奪取了,這現代化的成果亦等於送給了這個奪權者或奪權的組織。如果這樣的奪權者希望獲得王國的話,還是努力實行他的計劃吧。但是如果你要限制我的自由,只好等候預告成真。”

達力大叔聽到我這句話,向我投出一個感激的眼神。看來他想到這話的含意,可是卻爲了不阻礙我們的對說而選擇繼續沉默。而場內百多位大臣卻不明白我們的舉動代表什麼意思,因爲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地球語言。

老而不聽到這威脅,立即將渾身的鬥氣爆發出來,向我哮道“你真的不理會我手上的人質嗎?”又是預想中的問題,預想中的動作,我當然回答預想中的答案。

我爆發出渾身的龍威,向他裝作憤怒地說“在我的世界中,有個職位叫做警察,目的是保護平民。在一些戲劇中,每當賊人拿平民當人質時,警察就會放下手中的魔導器,然後賊人就會按下手中的魔導器把警察射殺。明知聽這賊人的話就會死,之後他想對人質做什麼也可以,你認爲我會這麼蠢嗎?“很好,大臣們在顫慄、達力叔叔在發抖、連老頭亦在顫抖,使得室內的火光亦晃動着。禽獸果然極怕龍威,牠們的抵抗力和人類的根本不是同一檔次。

我收回龍威,繼續未完的講稿“因爲我不是警察,而是這人質的男朋友,所以我會見死不救。這並不是我不愛她,而是明知我做什麼也救不了她。因此,我會留下有用之軀,用一生的時間來追擊這個賊人,以及他們的組織,直至我死去爲止。”

“放心,我並不會殺雲妮,我只要你好好替我辦事。”他帶點高興的口氣回答,彷佛在說明自己和這些人渣是不同的。我也知道如果我死了你未必會殺伊利絲,但是難道你真的要我死後才肯放過她嗎?

“你認爲我會相信對賊人求饒,他們就會大發慈悲嗎?如果順從他們,他們只會仗着人質在手,繼續向我們提出更多無理的要求,直至我們被他們玩死爲止。這種人渣拿着人質作威脅,傻子不會相信他們的人格,更不相信他們的保證。”

我和張曉怡此時露出一副認真的神情,側殿中充斥了九階魔法融化而成的寒霧,以及從我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威壓,使得他的臉上首次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我繼續演着激烈憤青的角色“明知救不了,只好拼上生命也要替她報仇。老而不,看來你們不太明白手上人質的價值。你的人質只能威脅到我一生的安寧,因爲我從此將會追擊這集團,直至死去。”

這時,張曉怡站起身來,向着老而不冰冷地說“看來今次不打也不行。”頓了頓,再扭頭向我溫柔地微笑道“這次我們要百分之三百的絕對性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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