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陳兄無奈一笑,淡然道:"因此,我們纔會在這些大事件發生之前藏在暗處提醒你,只是那些沒有登陸在神預錄中的人若果影響了你的決定,我們只能竭力將變數減至最低,再不滯也要保護好你身邊的人,啓動一些神預錄留下的備用方案。雖然穿越之神親口說過你那位樹精情人會離開你,但我卻不知道她會在哪天離開,若果貿然提示你小心你的情人不知何時會離你而去,你不會海扁我嗎?你會相信我的話嗎?這不會引起反效果嗎?"
李酷很想強迫他拿出神預錄一看,可是想起已死的達力大叔在說出預言之前早把神諭錄燒了,現在看陳兄詳細地說出隱秘,李酷已確信掌握著他未來的神諭錄早已被陳兄燒掉了。很不甘,很氣憤,很想毆打眼前這個穿越之神的信徒。可是,正要舉起拳頭之時,腦中卻閃過達力大叔說過的話:
你沒有說錯,穿越之神的確沒有救下我的妻子,我也曾經爲此惱恨過他幾年。可是,我想問你一句,我憑什麼惱恨他?他在王室快被架空、國家將近分裂之時派人將神諭交到我的手上,從來也沒強迫我依照神諭辦事,是我爲了未來的穩定才選擇***。沒有他的預言,即使我想快速平亂也會多次被詐降的貴族軍成功反撲;沒有他,在平亂後國家也會持續積弱,結果被鄰國圍攻;沒有他我甚至幾次喝下毒藥;沒有他人民也無法得到較富足的生活。難道就是因爲他沒提示我如何拯救我的妻子,我就有權惱恨他嗎?
就是這句話讓李酷握緊的拳頭緩緩放下。沒錯,他從來也沒有強迫自己遵從神諭錄的預言行事,就連神諭錄也沒有給過自己。他派出陳兄和何問多次拯救了四人,而且從不要什麼回報。自己並不是他的信徒,卻被他間接地救了幾次,不止是自己,還有張曉怡、少軒和凱欣也是一樣。他的確沒有伊利絲拯救伊利絲一人,然而他有義務救她嗎?自己又有權利恨這個無私的神嗎?
拉起張曉怡的纖手,李酷用力地吻在她的手背上,心中還是承認了自己須要感謝穿越之神,即使他沒有拯救伊利絲,他卻救了自己的心中最愛--張曉怡,而且還讓他了解到凱欣對自己的愛意。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句雖不適合李酷現在的心情,但是他失去伊利絲,最後卻理解到這世上還有很多人關心他,喜歡他,以及甘願以生命來愛他。一得一失,心中唏噓,卻換來更多的愛,而且自己亦終於拋開道德的束縛,追求這些不願割捨的愛。
被李酷突然吻手,張曉怡的臉頰立即抹了一片紅暈,不過看到他深情的目光之時,那股讓她幸福得快要暈眩的感覺差點把她的理智衝跨。屬於她的男人,每天的朝思暮想,每刻的思念,每時的渴求,現在還是等到了,現在他的眼中只有自己,雖然只是存在於現在這一刻,但是她卻等到了。最重要的是,從他的眼神得知,張曉怡感到他終於完全放下伊利絲留在他心中的包袱,撇下了心中最後一絲陰霾。
兩人依偎而坐,深情地擁抱良久,終於被陳兄的輕咳聲所打斷。張曉怡這刻纔想起屋中有第三人的存在臉蛋立即變成小蘋果了,上身輕輕地靠回椅背,紅著臉打岔道:"對呢,陳兄,既然酷沒殺天使和惡魔,爲什麼他們還能鎖定酷的位置,而且還能首先進擊,讓酷須要避神石來遮蔽自己的氣息?"
陳兄收回玩味的眼神,嘆氣道:"嗯,其實你想錯了。除了殺死他們外,還有另一個方法讓他們可以首先攻擊,就是引爆精神武器。這是一個很深奧的問題,神諭錄說過,引爆的精神武器所產生的衝擊波能重傷下神的精魂,達到很強的殺傷效果,可是其後果也是致命的。因爲,夾雜著穿越騎士所有精神力的衝擊波落到下神的身體後,穿越騎士便會與下神連結了一絲極爲微弱的精神聯繫。永久失去絕大部份精神力的穿越騎士自然感應不到這聯繫,然而下神卻能根據這絲精神連結追蹤穿越騎士,最糟的是,這聯擊讓空時之神定下的限制認爲戰鬥還未結束,下神能合法地無限制追擊引爆精神武器的穿越騎士。
呵呵,酷弟你別要不信,我和何兄也先後檢驗過這則神諭的真僞,結果也被他們無止境地追殺,不然我們也不會長期躲在這個空間。別這樣驚訝,當時我也是迫不得已,既然打不過他們,唯有引爆我的長劍與他們玉石俱焚。現在能撿回小命也算萬幸了。
只有穿越之神留下的避神石和避神項煉才能讓我們逃出他們的追捕。不過話說回來,你的智族少女果然是天才,竟然把何兄送給她祖母的避神項煉參透了一半,另闢新徑,使用洞外的土壤製造那些防止心靈窺視的魔導項煉。要知道精靈森林內那個石洞其實是主神空間的其中一個入口,長年透著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各系神力。那個智族少女就是派人在那兒挖了海量的土壤,日以繼夜地把土壤濃縮,再導入那些防止心靈窺視的..."
李酷已不理何問他們現在躲於哪裡,也沒留心安娜是如何煉製防窺器,著急地問道:"什麼?你們被那兩個鳥人追殺?你們不是能正面與他們戰個不分上下嗎?"
張曉怡也驚岔地看著陳兄,卻發現他從護心鏡之下掏出了一顆淡金色的石頭。把石頭遞給了李酷,陳兄微笑道:"其實,我和雪兒哪是天使和惡魔的對手?這是穿越之神鍛造的特殊神器,能夠封存三十個十四級壓縮禁咒。之所以能與他們對攻三個小時,全是靠著事先封存在這神器的魔法,極有節制地一點點釋放才能支撐那麼久。用光封存的魔法後,我們只能逃回這個空間之中,再長期替這個神器慢慢地導入禁咒。
雪兒就持有二顆這樣的神器,這是我替她保管的其中一顆;何大嫂卻有一支能封存六十個十四級禁咒的權杖。其實十四級魔法根本殺不了頂級下神,我們只是用這魔法數量來拖住他們而已,至於穿越騎士也只是附助禁咒的魔法載體罷了。"
李酷閉上雙目,握著這顆淡金小石細細感應一番。不出所料,這是由高度凝鍊的精神力鍛造而成的。意識掃過小石內部,根本就沒有結構,這是由精神力產生的有型影像。可是,集中精神一握,那鍛造之法如同潮水般涌入腦中,雖然不能立即掌握製造方法,但李酷確信假以時日,必能造出相同、甚至更完美的神器,因爲這顆金石的精神純度只有金質徽章的十分之一。
李酷把小石還給陳兄之後,有點壓抑地問道:"陳兄,爲什麼你能進入這所被封印的小屋?"
"其實..."陳兄眼中有一點戲謔,卻扮作嚴肅道:"其實你只要把意識分在那五枚徽章之內,不停想著我要進入,那麼你就能穿過那團被你吸收了的封印。我這顆小石就是被穿越之神加持了這個指令,所以能輕易地穿過封印,而且還能自由往來這個主神空..."
轟隆隆--陳兄的身體已穿過牆壁,被轟飛出草叢之中。李酷理解了陳兄那顆小石的鍛造之法後已經知道進入封印的方法,不過還想親自詢問這項憑空涌進腦中的知識是否正確。只是他還未出手教訓陳兄,張曉怡的十階壓縮水炮已將陳兄衝出屋外。
"死陳兄,臭陳兄!你知不知就是你在石頭上的留字說得不清不楚,酷纔會與那團封印鬥得這麼辛苦,還差一點掛掉?"被叉著腰的張曉怡指鼻斥罵,混身溼透的陳兄真的半點脾氣也沒有,連忙賠笑認錯。
李酷並沒有那麼好氣,再次截入正題問道:"穿越之神在哪?他要我們做什麼?"
聽到正事來了,陳兄也收起笑容,認真道:"穿越之神只存在於過去與未來,並不是活於現在。啊啊啊--酷弟,放開你的手。"
在李酷鬆開箍著脖子的手後,張曉怡指著陳兄的鼻子,沒好氣地說:"陳兄,別再說一些我聽不明白的話來胡弄過去,小李可以說死了,可以還活著已夠詩情話意了!快說,穿越之神在哪?"
陳兄摸了摸脖子,後怕地說:"小李的確算死了,但也算還活著。李酷不是新一代小李嗎?"
與張曉怡對望了一眼,李酷接著笑罵道:"死矮子,別再胡弄我!小李是一個人,而不是稱號。你說現在只剩你和何問這兩個穿越騎士,那麼活著的小李莫非是何問?他們好像很關心亨特,還特意在盾城之時前向我打探他的近況。咦,不對。何問一眼看去就是古代人,顯然不知什麼是音速,也沒看過足球小將..."
見張曉怡也開始跟李酷細心思索起來,陳兄攤了攤手,無奈道:"兩位,我說的全是實話,只是你們聽不懂而已,我已不能再說太多了。現在先不說穿越之神在哪裡,不說談一談你們一直想知道的事吧!
你們不是很想知道穿越之神想要你們替他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