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們是夥伴。”李酷的回憶。
眼前兩位死神不緩不急地向着他們一步步走近,同時前排的騎兵聽到他們正在使用着死神的語言,討論如何把他們的靈魂勾出來。
“你的寒氣比之前強大許多。你看,他們現在嚇得喘不過氣來。”李酷奸笑着說道。可是,當扭頭看向她時,他感覺到隔着頭盔的張曉怡向他翻了一個白眼。張曉怡得意地說”這次的冰之氣息是由融解九階魔法而成的,當然比之前強大。可是,你全開龍閃時所發的龍威,卻刺耳了一點,很像鬼叫。”
就是這樣,兩位死神一邊聊天,一邊走到騎兵的身前。李酷先是對着戰馬慢慢地發出龍威,讓牠們不安了起來。接着他的龍威漸漸加速噴發,逼使戰馬不理會騎兵的阻止,只懂得不停地後退。此時號角聲再次響起,可是騎兵卻沒有進攻,仍然不停地後退。
李酷和張曉怡緊貼着後退的戰馬不停地前進,使到弓箭手們只能搭箭等待,以免傷及前方的同伴。走了五十多米後,一聲不知明的號角響起,接着就是漫天的箭矢向李酷射來。李酷爲了對方統帥的殘忍而慨嘆,接着運起全部的龍威,向着戰馬哮出一字”滾!”
戰馬彷佛聽得懂李酷的話似的,順着他手指的方向轉身狂奔。可是,他指的方向卻是站滿禁衛兵的第一街。一陣箭雨又一次落在李酷的五十米範圍內,而李酷和張曉怡仍舊不躲不閃,繼續不緩不急地踏步前進。不過,只要看到現在第一街的情境,就知道弓箭手不能再組織下一波攻勢了。
街上各步兵被撞得血肉橫飛,不斷有穿着藍甲的士兵被轟飛至半空。弓箭手向着騎兵發出多次攻擊,可是仍然阻不了插滿箭矢的戰馬不停地衝鋒。無數的騎士中箭倒地,卻被後面的戰馬瘋狂地踐踏。兩旁的弓箭手很快就接受了步兵們相同的命運,不同的是,他們並沒有穿上近戰鎧甲。
張曉怡看到身穿皮甲的弓箭手,現在被瘋狂的鐵蹄不停地蹂躪着,使得她不由自主地顫慄起來。李酷向她溫柔地說“曉怡,如果害怕的話,你可以閉上雙眼,我會爲你帶路。”她聽到這話後,立即搖了搖頭,接着堅定地說“不用了。我們是戰鬥夥伴,將來可能面對一些比現在更血腥的場面。我會習慣起來,不會再拖你的後腿。”
李酷只是平靜地回答“沒錯,我們是夥伴。”之後兩人就沉默地走進第一街。現在的第一街上,滿地也是染上鮮血的士兵,有的在翻滾着,可是更多的是死屍。不停的呻吟聲環繞着李酷兩人,可是他們仍是一言不發,仍舊踏上他們的屍體前進。兩旁的牆邊擠滿了殘喘的士兵。他們雙腿發軟,全身顫抖,帶着恐懼的目光看着兩人走過。兩旁兩千多個倖存下來的士兵,已經完全失去了戰意,只希望兩位銀鎧死神不要向他們靠近。
他們沉默地走了半條街,直至看到眼前躺滿魔法師的前路。他們全部被分屍得不似人形,李酷他們只觀察到滿地血污的魔法袍,才能辨別出他們曾經是魔法師,但是現在只是一堆完全變形的肉塊。張曉怡看到同是魔法師的他們,悲哀地握緊張浩的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接着他們仍然踏過肉塊往前方的指揮部進發。走了大約一分鐘,李酷再次看到一羣生存的士兵。可是,他們身上閃閃發亮的藍鎧明顯地告訴李酷,他們不是第一街的倖存者。看到前方被萬多個士兵堵塞着,李酷只是皺了皺眉,接着夾雜着龍威對前方說出二字”戰!逃!”
他每踏出一步,口中就會說出這二字,而張曉怡就不停地散發着一陣陣刺骨的寒氣,整條大街瞬間被一層厚厚的霜雪覆蓋着。他們散發出來的威勢使得前排的士兵微微倒退,可是卻被後排的同伴推了回來。不知不覺,李酷二人已站在前排士兵的面前,他使用龍威全力向萬人發出一聲斥喝“戰!”
這一斥喝聲使得站在前排的大片士兵應聲倒下,有些當場暈倒,有些則連滾帶爬逃向兩旁。李酷再沒有發聲,只是緩緩地向着士兵的方向走去。接着,一個怪異的情況發生了。每當李酷兩人向前踏出一步,士兵們就會向兩旁擠壓。當李酷踏出第十步時,人海中央已經出現了一條血紅色的道路。
李酷二人仍然慢慢地踏上血紅色的屍體,一步一步慢慢地前進。兩旁的士兵全都止住了呼吸,生怕招惹到這兩位殺神的不滿。他們用了整整兩分鐘才緩緩地穿過人海,可是士兵們卻認爲這兩分鐘比一個世紀更漫長,因爲他們感到死神剛剛跟自己擦肩而過。
穿過人海後,二人看到前方十字路口上滿布了戰馬和騎兵的屍體,它們全都被一刀兩斷,面上全是痛苦的神情。李酷這時感到多對充滿敵意的眼睛藏左方盯向自己。李酷向張曉怡問道“有沒有攻擊魔法能遲緩敵人的行動?”
她平靜地答“空間重力術。”李酷指了一指左方轉角的位置,而張曉怡左手一揮,一個黑色球體就向着轉角衝去。接着,李酷二人慢慢地走向轉角,第一眼看到的是,約一千個渾身浴血的戰士緩緩地向着他們衝來。他們大多數是四階戰士,但卻有少量擁有白銀和黃金階級的實力。
在最前排的是,一個皇階戰士帶領着十數個聖戰士。他們高舉武器,全身爆發着強大的鬥氣,緩慢地向着李酷疾衝而來。李酷沒有理會他們,忽然單手抱住張曉怡,輕聲說“抓緊我。”話一說完,他的左手幻化出唐刀,上身被張曉怡抱緊,接着他們就消失了。
十數個聖階戰士全都被這詭異的場面嚇呆了,只有那位戰皇架起了防禦姿勢。可是,一切也是徒然。在他們感到兩人在後方重新出現之時,他們才發現自己的右手同時掉下,接着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傳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