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唐吉訶德的怒火!

“天機不可泄漏…”李酷的回憶。

一條高速的身影向約翰衝來,約翰運起土黃色的鬥氣,拔出單手劍,與來人乒乒乓乓的打過不停。雖然約翰與來人勢均力敵,可是他還是嘴硬道“怎麼樣?大嫂不漂亮嗎?”

來人明顯被氣得反應一滯,後退架起守式,憤慨的吼道“你竟然扮我去招惹他媽的大猩猩!我要拆了你的骨!”不用多想,這身影就是唐吉訶德。

約翰攤一攤手,露出氣死人不償命的態度,喃喃說道“我也是爲你好的,現在有人提親就好了!小唐唐,不要鬧了。你打不過我的神技的,乖乖的回去當新郎吧!嘻嘻!”

“你!”被約翰一提,唐吉訶德氣得說不出完整句子。事實上,只要約翰使出牀技,唐吉訶德真的只有輸的份兒。可是這個玩笑真的開得太大了,使他明知戰敗也要出一口氣發泄。當唐吉訶德再次提劍之時,李酷的聲音傳到他的腦中:“唐吉訶德,冷靜。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今夜我們聯手與你一起報仇!”

疑惑地看向李酷,得到他肯定的點頭,唐吉訶德便收回單手劍,靜靜地坐在火堆旁。約翰被李酷點名紮營,精靈則靜靜的烹飪晚餐,而李酷和張曉怡坐在唐吉訶德身邊,打探事實的始未,沒想到唐吉訶德一是不說,一說出口的話竟比相處大半年的份量還要多。

從小到大,約翰也經常扮作唐吉訶德到處惹事,拔掉人魚長老的鬍子、偷竊海妖的貼胸衣、掘起戰爭海獸的遺體等等罪及至死的惡行也做了過百遍,而且更是冒用唐吉訶德之名去做的。海族共知這對兄弟是水神指名的海族救星,自然不能殺,唯有嚴加看管。

隨着約翰的惡作劇越來越多,海族各人開始不相信這些事只有約翰一人蔘與,懷疑唐吉訶德一直扮作正直和無辜。吃了多次死貓,被族人用有色眼鏡看待,唐吉訶德終於反擊了,他扮作約翰搗亂。然而,很不幸,十分不幸,他第一次吃完飯不給錢,報出約翰的名號,卻沒想到那位魚人竟會告上人魚王那處。然而,約翰當天正因爲昨日弄了一個很大的惡作劇,被人魚王責罵了半天,連上廁所也不能。

聽到約翰竟能分身到飯店吃霸王餐,人魚王愣住了,王宮各人震驚了,海族人民徹底失望了。之前大家只是懷疑唐吉訶德也有份搗蛋,經過這次後,大家已肯定他過去也有份參與,而且比約翰更令人不屑,因爲唐吉訶德一直也扮作無辜,不像約翰一樣有錯就認。

人們認爲約翰王子十份偉大,竟多次替唐吉訶德吃了死貓,在衆王子中,聲望一時無兩,惡作劇亦被人遺忘。相反,聲望和品行一向最高的唐吉訶德經這事件後,變得身敗名裂,成爲僞君子,最劣等的王子。若不是水神的神諭,人魚王很可能早已廢了他。

“自此我再也不會撒謊,再也不違反騎士道精神,強迫自己做任何事也必須光明磊落。可是,我只做錯了一次,人們一生也忘不了!他們永遠也認爲我是撒謊者,是卑鄙的存在!相反,約翰卻被說成義氣的化身,是高尚的代名詞,是優秀王族的典範!”說到這裡,唐吉訶德深深地吸了口氣,緩和一下激烈的情緒。李酷、張曉怡和伊利絲同時將目光轉向扮作辛勤搭營的約翰,而約翰也感受到背後幾道不滿、不屑和鄙視眼神,只能裝作無知地微笑搭營,深知這次玩大了。

“上了大陸,離開了人魚王城,我漸漸也將這些回憶忘了,面對從不相識的各族,我彷彿得到解脫似的,一切也能從新開始。”唐吉訶德緩緩地說出這話後,英俊的臉孔突然變得猙獰,雙拳緊握,鼻息粗重,全身不自覺地爆起點點的鬥氣,接着話鋒一轉,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道“然而今天!約翰.華爾特西亞.特利察.奧曼.普利撒.艾利威爾.豪格.川普又一次找我做替死鬼!他竟然摸了奇醜無比的女孩的胸,再將禍水轉給我!我對各村民耐心的解釋,剋制心中的不快,被雞蛋、蔬菜、甚至牛糞攻擊也強忍自己不可閃躲!結果?解釋聽不進去!村民竟要我接受那頭猩猩女孩的提親!爲什麼從小到大他闖的禍也要我承擔!?爲什麼我一生正直卻被別人誤會!?爲什麼他這麼卑鄙卻被族人尊崇!?我自小便認真習武,刻苦學習各族文化、歷史、天文、地理、語言、甚至烹飪,不斷強化自己的品格,務求完成水神的神諭!他呢?他從小也是遊手好閒,只會搗蛋,一起上課也只會睡覺!但是,爲什麼?爲什麼連水神也那麼偏心,將土風神技傳給他!?莫非就是因爲他的資質好,就能得到水神的關照?我不甘心!我很不甘心!我從小就不甘心!這個世界一點也不公平!爲什麼好人是沒有好報!!!?”

充滿怨恨的咆哮,吐出多年來的困苦,唐吉訶德已接近發飆的邊緣,向來沉默不語的他已經失去往日的處之泰然,雙目射出滔天的仇恨。李酷終於知道爲什麼他總是對弟弟冷冷的,爲什麼看到自己打敗了約翰會幸災樂禍,爲什麼不肯背親弟弟回房。

向來以大局爲重的唐吉訶德雖然私下與約翰結怨,但仍舊與他合作,處處忍讓他的作弄,一起尋找水神之心。然而,這個親弟弟不單不知分寸,而且毫不關心秘寶的下落,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得到水神的關照,授予土風神技,使一向沉着冷靜的唐吉訶德經常被他欺負,打又打不過,罵又駁不了嘴。

想到這裡,李酷已知道問題所在,若果唐吉訶德繼續抑壓着這些負面情緒,終有一天會瘋掉。因此,他對唐吉訶德、張曉怡和伊利絲傳音道“唐吉訶德,這是風神給你的考驗,是磨練臣民的心靈。只有被選中的人魚纔能有資格接受這挑戰。”

不要說張曉怡這個現代人,就連思想單純的精靈也不相信李酷的話,更不用說唐吉訶德。唐吉訶德自嘲地笑了笑,了無生氣地說“約瑟夫大人,你不用安慰我了。別說你不信水神的存在,經歷了一百九十多年的刻苦學習,卻換來族人的誤解,我也開始不相信世上真的有水神了。如果祂真的存在的話,絕對是一個混蛋,是玩弄我的人生的惡神。騎士精神,根本連屁也不值,我卻如同一個傻子似的,將它看成一生的教條。”

約翰聽到哥哥的話,終於不能扮作聾子,認真地反駁道“唐吉訶德!你怎能出口誣詆我們的主神?”

“閉嘴!給我乖乖的視察環境,不然拔你的魚鱗。”李酷連忙替唐吉訶德反擊約翰,心中想着約翰這樣尊敬水神的原因,是因爲他從水神中得到很多的好處,當然不明白唐吉訶德的悲苦。

約翰氣哼哼的消失在山丘之後,李酷繼續安慰道“唐吉訶德,神的想法,並不是人類能理解的。我的家鄉中有兩句諺語:天機不可泄漏和苦盡甘來。水神的天機我們並不能知道,但是苦盡甘來則可以做到。”

頓了頓,李酷傳音道“待會兒,我們這樣…”

聽到接下來的傳音,唐吉訶德的雙目恢復了神彩,激動地點頭認同,張曉怡則得意地偷笑,而小精靈雖然不太願意看到這樣的情境,但也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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