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北金條

落水的劉宣屏住呼吸,他從靴子裡抽出了盧茜贈送給他的匕首劃開了罩着頭的麻袋。

他一邊踩水一邊擡頭張望着,隨後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浮在水面中,他看到井口那幾個黑衣人正探頭向下張望,聽到井裡沒有了動靜之後便離開了。

井裡漆黑異常,只有微弱的月光能照進井中,劉宣雙腳踩着水用雙手探索着周圍。

這井口雖狹窄可下邊卻挺寬敞,劉宣摸着井壁發現過於光滑,徒手爬上去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長時間浸泡在冰冷的井水中會讓身體熱量迅速流失,一旦身體失溫便是離死亡不遠了。

劉宣在井下摸索着,忽然驚奇地發現井下竟然有微弱的氣流!

他摸索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個只能容下一人的小洞,他順着洞爬了進去……

爬過狹窄的洞穴之後,他發現了這裡別有洞天,應是一間墓室!

剛剛爬過的洞也許就是盜墓賊所打下的盜洞!

“你是誰?”

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墓室裡迴盪。

劉宣急忙屏住呼吸,他小心翼翼的後退靠着牆。

忽然一盞油燈被人點亮了,原來是一個女人!

這女人拿着燈走了過來,油燈在劉宣臉上照了照,隨後又對他問道:

“被人扔下井裡的?”

劉宣點了點頭,對她問道:

“你又是誰?怎麼會在此處?”

那女人淡淡說道:

“跟你一樣被惡人投進井裡的。”

劉宣不解的向她詢問道:

“這裡究竟是何處?”

女人又點燃了兩根蠟燭,四周開始亮堂了起來!

原來這裡果然和劉宣所料一致,這就是一間墓室!

這女人雖然披頭散髮的但是看着慈眉目善的,可能是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色。

簡單交流一番後,劉宣得知她原來是劉坤的生母,名叫呂熙瑤。

“現在是何朝何代?”

呂熙瑤問道。

“現今是元德十年。”

劉宣思索片刻後說道。

“十年了!我已經被困此處十年了!”

呂熙瑤啜泣道,她隨後拉着劉宣的衣袖問道:

“坤兒可還好?”

“我二哥安好,只是有些咳疾。”

劉宣一五一十的說道。

“你,你是哪位嬪妃所生?”

呂熙瑤問道。

“我母親叫趙雅。”

劉宣說道。

“趙雅,你是宣兒?”

呂熙瑤難以置信的說道。

劉宣點了點頭。

原來呂熙瑤和趙雅曾是形影不離的姐妹,而她在進宮第一天便離奇失蹤,這便是趙雅畏懼皇宮的緣由。

這些年來呂熙瑤一直靠吃墓室裡的老鼠和井裡的青蛙爲生,渴了便舀些井水解渴,過得好不悽慘!

劉宣拿着油燈四處觀察着,他發現進來墓室的盜洞看着年代久遠,而棺槨早已被盜墓賊糟蹋得七零八落。

看來要出去只能是原路返回了!

而墓室裡能利用的物件並不多,最有用的便是那盜墓賊留下的繩子,劉宣拿在手裡扯了扯發現還沒有腐朽。

劉宣拆下一塊棺槨上的木板,他用匕首將木板切削成一根木棍,隨後他把木棍放在燭火上炙烤彎折成了反曲弓,他將麻繩拆出擰成了一股弓弦套了上去。

他又削出一根兩尺長的木棍,將麻繩綁在了中間。

一切工作就緒後,劉宣將木棍向井口射去,然而並不是那麼順利,木棍觸碰到井壁反彈了回來,險些砸到他。

然而求生的本能讓他不斷的嘗試,嘗試了數十次後終於順利將木棍射出了井口,他拉動麻繩將那兩尺長的木棍卡在了井口。

順着繩索他慢慢往上爬去,每爬一步他便將麻繩繞在靴面之上用另一隻腳牢牢踩住,就這樣手腳並用順利爬了上去!

然而如何拉起井底的呂熙瑤讓他犯了愁,他本身力氣不大,需要藉助一些方法方能完成。

他讓井底的呂熙瑤將繩索綁在自己腰間,而他則將另一頭繩子綁在了離井口不遠的樹上,他將木棍插入麻繩之中雙手握緊木棍向後拉。

此時綁麻繩的樹幹成了支點,他手中的棍子便可以看做滑輪,組成了一套動滑輪省力系統!

不考慮麻繩與棍子的摩擦力,他只需要用一半的力量就可以救起井底的呂熙瑤。

劉宣帶着呂熙瑤急忙跑向了永昌宮,趙雅看着憔悴不堪的呂熙瑤不禁暗自抹淚。

原來趙雅一直在暗地裡查找呂熙瑤的下落,她幾乎找遍了宮裡每一處角落卻一無所獲。

原來她是在十年前被人所害,扔進了井裡。

然而沒查清真兇之前,呂熙瑤不宜離開永昌宮,通過趙雅梳理一番後認爲慧貴妃或是真兇!

然而首要任務是找出謀害劉宣的兇手!

劉宣覺得事不宜遲, 便即刻動身前去找皇帝。

皇帝得知有人敢謀害皇子不由得大發雷霆,他下旨調了兩萬御林軍進宮,讓他們看守住所有宮殿,所有人不得外出!

搜宮搜的是劉宣從震北帶回的金條,每個府衙發行的金條皆有不同的刻字,用於官府間流通,普通人是不可能持有這種帶有府衙戳記的金條的。

劉宣當時送給黑衣人金條本意是想破財消災,沒想到這幾個黑衣人收了金條後卻還是將他投入了井中,然而現在這些從震北帶回來的金條卻成了破案關鍵的證據!

謀害皇子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此事御林軍不敢怠慢,僅僅過去三個時辰便從幾個太監房內搜出了金條。

這種大案主審的自然是刑部尚書,而刑部尚書恰好是劉宣的外祖父趙希德……

聽說有人將自己外孫投入井中,趙希德當時便氣得暴跳如雷,據衙役說他把刑部大牢內所有的刑具都給他們安排了一遍。

然而一夜的審訊下,這幾個太監卻隻字未提,趙希德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他命人撬開了他們的嘴巴,此時他驚訝的發現這些人的舌頭均被人爲割掉了!

“何其狠毒!”

趙希德不禁感嘆着。

這幕後之人原來不光拔了他們的舌頭,而且這些人似乎還都是些目不識丁的人!

此時案件頓時陷入了僵局,種種跡象表明這些太監甚至沒有見過幕後之人的面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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