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威亞機那邊出問題了!”
沈聰蹭地站起來,看向斷崖。“愣着幹什麼都!趕快去看看什麼情況啊!”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兩個掉下去的人會怎麼樣,所有人的心都揪起來。
大家期盼那邊威亞機只是暫時不能運轉,而不是威亞斷裂等等情況。
跑到那邊的工作人員一臉焦急,即使隔得老遠,他一舉一動都牽動了所有人的心。
“到底是怎麼回事?”沈聰已經奔到斷崖邊,蔥蔥郁郁的樹枝樹葉遮擋着,沒有人能看清楚下面什麼情況。
威亞的繩子還繃直,沒有一點動靜。
“能試着拉一下嗎?”沈聰皺着眉,那邊已經有人指揮人們下去看看。
“不能,威亞機卡住了,要是在半山腰容易斷掉。”反正就是不能碰,不能拉。
工作人員井然有序。
孫羽白了臉,立刻跑回去。他記得他們屋裡多出來那個人是容柏朋友。這件事必須讓對方知道。
先不說崖上的人多忙碌,就是掉下崖的人也暗罵自己運氣差。
容柏和飾演皇帝的人是抱在一起的。沒有空閒時間翻動身體。
容柏幾乎承受兩個人所有重量在往下滾。還好是個斜坡並且威亞要斷不斷,並且還有不少樹木能充當一個阻礙的作用。
那些碎石砂礫硌得人生疼。還有樹枝,雖然讓他們下衝的力度減少,但是依然起不到什麼大作用,唯一就是身上更疼了。
容柏覺得自己重生這件事是不是已經耗盡某些好運了?爲毛線這些事情他都要經歷,明明扭了腰還沒有多久啊!
腦袋轉的有點暈,不過在磕上某棵樹的時候腰上的威亞突然緊了一下,緊接着就斷了。
斷了。
斷了。
斷了!
不過幸運的是,磕上樹以後,總算最後即使是斷了也將兩個人的下衝力減少到最低,好險沒有撞到旁邊尖銳的石頭。
渾身都疼。
容柏活動自己身上肌肉,通過那麼多罪受着,容柏覺得自己抗打壓能力加強了呢。
“沒事吧。”被容柏“保護”着的皇帝的演員基本沒受傷,立刻爬起來緊張地看着容柏。“試着動一下,身體裡面有沒有疼痛的地方?”
容柏大概動了動。對方應該是怕他一路滾下來體內骨頭有斷裂,萬一戳到內臟就傻了逼了。
“沒有,骨頭應該沒斷。”都是些皮外傷,真漢子是不在乎這些的。
容柏摸摸自己身上,傷口很多。不過臉上不疼,受傷也要挑地方?
“現在要想想怎麼才能上去了。”容柏看着這處斜坡,坡比較陡,徒手爬上去不切實際。他腰疼。撞了不少樹,他擡頭就看到對方也齜牙咧嘴在揉腰。
兩個人對視一眼,苦笑着繼續揉啊揉。
“等劇組那邊派人下來吧。”容柏四處看看,這處不太好找,擡頭就是茂密的樹枝,就一點陽光透過來。
“我們就在這裡呆着嗎?”那個男演員也不知道說什麼,兩人明明是戲中最值得說道的一對,偏偏戲外沒什麼交集。
“你……額……”容柏纔想起他不知道演皇帝的這個演員叫什麼。
男演員也很尷尬,“我是藍決。”
藍決的名氣不高,一直是飾演男二號的命運。而且爲人很低調都沒有緋聞炒作人氣。人長得很不錯,有自己的一個粉絲羣,粉絲也很忠貞。
兩個人也沒什麼事,開始探討之後的戲怎麼拍,要用什麼樣的心情,藍決是個老實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炒作。容柏說什麼就是什麼。
順帶兩人又討論這次導演選人上的不一樣。
不管是之前的簡心還是現在的林萱,或者是藍決,亦或者是其他演員,大家都是二線甚至是二線以後明星。
電視劇、電影的收視率or票房靠的是什麼?人氣啊。
你明星的人氣,粉絲量決定了這部電視劇或者是電影的好評程度。沈聰屬於劍走偏鋒,除了容柏這個躋身一線的明星外,粉絲人羣甚至是會重複的。容柏粉絲有多少?容柏的號召力怎麼樣?都是放在第一手去探討的問題。
作爲同是天涯淪落人,容柏給藍決不少建議。
兩個人聊得順暢,一點剛認識的隔閡都沒有。
“容哥?藍哥?你們在哪兒?”遠處傳來喊聲,一羣人都在喊容柏和藍決。
……
白曉明已經要承受不住電話那邊帶來的怒火了,即使對方什麼都沒說,白曉明已經滿頭冷汗。
過了許久,那邊才傳來聲音:“現在情況如何?”
白曉明立刻回答:“有人已經傳來消息找到他們了,現在受傷情況如何還需要進一步確定。”
“我知道了。”低沉的聲音讓人聽了戰慄。
白曉明是除了容柏離顧謹臣最近的人。掛掉電話以後,白曉明喘了口氣,依着*oss的性格,肯定不會放下boss娘自己了。
白曉明的身份別人不知道,所以當他站在崖邊和導演一起擔憂時,有人在好奇他是不是導演他家那個。
沈聰現在哪兒還有閒心管這些八卦。
白曉明他認識啊!那個人身邊的助理啊!第一助理啊!剛纔還打電話了!看那個樣子就是給那個人打的啊!掉下去的不光是他的男主角!還是那個人的愛人啊!
真是心焦呢。
“兩個人應該沒什麼事,下面的人正在往上送他們。”過來報告的人呢明顯舒了口氣,想必之前也是提心吊膽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在崖上的人統一拍拍胸脯。
白曉明反而沒什麼,最心焦的時候已經過去了,boss要親自來,剩下的事情就是boss和boss娘要做的了。
“來了!”大家一窩蜂地往那邊跑,兩個擔架正將人緩慢擡上來。
沈聰咯噔一下,不是說沒什麼事呢?居然還用上擔架了。
“導演你彆着急,是因爲怕他們身體內部有損傷。”山溝溝裡面只有一個退休的外科醫生,住的地方還離得很遠,山路不好走,車上不來,要是貿然將兩個人擡下去會發生什麼事他們都擔待不起。
白曉明正想說什麼,手機震動了。
只有一條短信。
“等等!”白曉明突然出聲。
所有目光集中過來,白曉明乾咳一聲,“先把他們擡到房間裡吧,一會兒就有醫生來了。”
這人怎麼這麼說話?好像是容柏的朋友啊?衆人半信半疑,還是沈聰最先反應過來,指揮大家將兩人擡回房間。
顧謹臣的萬能助理都說一會兒有醫生,就會有醫生。不過……
沈聰抖了抖,微乎其微地嘆了口氣,帶着孤獨的藝術家的悲傷。
那天,所有人都看到電影裡面吊炸天的一幕,直到以後,有關於這兩個人的新聞時,他們都可以很驕傲地和自己的子侄輩講,誒喲你爹(媽)我啊,當時可是看到他來的時候,那場面……嘖嘖,真的沒辦法說,還以爲都在小說和電影才能看到,原來我們生活裡也有啊……balabala……
直升機螺旋槳轉動帶來的狂風吹颳着所有人的衣角。樹葉嘩啦啦作響,四下亂擺。有細小的石子被刮起來,四處飛濺,打到人臉上生疼。
那個男人踩着直升機的軟梯緩緩落下來,臉龐俊美,偏偏狂風颳得人眼睛看不清楚。男人在狂風中一步步走向某個人。
“人呢?”他低沉的聲音在螺旋槳噪音中依然很清晰,很穩定。
“在屋裡。”白曉明剛纔並沒有和人們一起進去。
就這麼無視所有人,男人和跟在白曉明後面,他身後是一個休閒裝抱着一個醫藥箱子的男人,正跌跌撞撞跟着。
林萱眼看這三人衝着容柏的屋子走過去,皺皺眉就想跟上,然而她的行爲被副導演攔下來。
“沈導在那邊呢,沒你的事,好好拍戲。”副導演也是憐香惜玉。
林萱愣了愣,還是坐回去。
剛纔那個男人走過她的時候,那股氣勢太過強烈,林萱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全身一哆嗦。
……
顧謹臣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容柏齜牙咧嘴探身去夠牀頭櫃上的一個蘋果。他樣子很狼狽,腦袋上還有沒摘下來的樹葉。
擡他進來的人不在,此時就只有容柏一個人。
容柏還不知道有人進來,正在和自己的柔韌度搏鬥着,並且最終取得了勝利。
“沒洗就敢吃?”
容柏還低着頭擦擦蘋果正準備啃……聽見有人這麼問,順口就回答:“小白洗了的。”
猛地睜大眼,容柏看到一個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並且對方以十分不贊成的樣子看着他……和他手中的蘋果。
“怎麼來了?”驚喜太大,容柏發現自己cpu轉速過熱,十分需要開機重啓。
顧謹臣摸摸他的頭髮,讓柔軟的髮絲從手指中穿過,順便拿下那片樹葉。“我不過來的話,你會和我說你把自己弄成這樣?”
樹葉在那隻好看的讓容柏恨不得變成樹葉的手中被玩/弄。
“啊,那個啥……”腦子還在當機狀態,容柏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顧謹臣讓開,一個男人從他身後繞出來,還帶着沒睡醒留下來的呆毛。一翹一翹的。
“又是你。”白大褂的醫生皺眉,“怎麼總是你。”即使說着,手上已經盡職開始檢查容柏身體。
容柏張張嘴,在顧謹臣幽深眼睛的注視下,還是緩緩閉起來。
不過一會兒,男人從自己醫藥箱裡丟出幾瓶膏藥,藥水。“沒什麼大礙,都是皮外傷,好好抹藥的話連疤都不會留下。”
白曉明很有眼色,領過那醫生的衣領,兩個人退出房子,留下容柏和顧謹臣的私人空間。徹底無視容柏求救的眼神。
“咔擦”門關上了。
容柏收回自己的眼神,看向顧謹臣。對方眼中如同看獵物一般饒有興趣的樣子讓容柏喉結上下滑動。
雖然很危險,很不想承認,但是……該死的性/感!
容柏也不裝了,乾乾脆脆一把拉住顧謹臣的領帶,兩個人狠狠吻在一起。
容柏吻技很差。但是狂野下滿滿全是思念,愛意在脣齒間流轉纏/綿,溼漉漉的舌頭想直攻城池,卻因爲爛技術反被攻,很快就被吮吸、輕咬、舔舐中挑起情/欲。上顎被舔的癢癢,但是又很舒服,口腔中的敏/感點都被摸得透徹清楚。容柏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在顧謹臣面前什麼都是透明的。
身上的敏/感點也沒有被放過,在兩個人激烈接吻的時候,那雙漂亮的讓容柏直接就能立起來的手已經摸進他的戲服裡。
感覺胸前的兩個點被玩/弄着,好久不曾經歷性/事的容柏差點爽的飛起來。
身上力氣都沒有了,乾乾脆脆摟着顧謹臣親吻,任由對方親過他的嘴角,他的眼睛,他的脖頸,他的鎖骨……
突然,容柏腦子靈光一閃。
迷迷糊糊地開口:“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沒洗澡。”
身上的動作停下來了,即將落在散開的衣服下白皙胸膛的嘴脣也停下來了。
顧謹臣好笑地看這個因爲拿胯/下硬東西蹭他的男人。水汪汪地眼睛裡都是赤/裸的情/欲和愛意。
一個吻輕輕落在他眼睛上。
鑑於某個沒洗澡還沒有情趣的人,順帶爲了不弄髒(其實已經髒了)戲服,兩個人相互用手解決了一下。
即使是這樣,容柏還是喘的不要不要的,身子軟成一灘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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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聰進來的時候,能聞到淡淡的味道,從大開的窗戶,躺在牀上滿臉通紅的人,站在一邊衣衫凌亂淡定自若的人,擁有一個好藝術家腦補系統的沈聰自然而然地明白了剛纔發生了什麼。
容柏已經羞得不想見人了,但是沈聰他還是要見見的。
“身體沒什麼大礙吧?”
容柏搖頭,沈聰淡定下來他也就覺得沒什麼好害羞的了←什麼鬼邏輯。
“藍決呢?”
“他就是劃了兩道口子,顧總的私人醫生給他看過了,開了藥。”沈聰儘量不讓自己去看顧謹臣然後趕快說完趕快走。
不過怎麼可能讓他如願呢?
“小柏,我和沈導說會兒話,你去洗個澡。”顧謹臣脫了外套。
其實脫掉外套的顧謹臣沒有那麼嚴肅了,只是周身氣質還是很犀利。
沈聰已經不受控制地腦補,顧總你是要和我來一場真人搏擊嗎?我身體弱!求放過啊qaq人艱不拆。
總之不管他願不願意,顧謹臣只是一個眼神,沈聰就只能跟上出去。眼含熱淚。
看的容柏在牀上笑的打滾。然後收拾收拾自己(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都脫光了)就哼小曲去洗澡了。
等顧謹臣回來,只能看到一片雜亂的牀。耳邊隱隱約約能聽到容柏美妙的嗓音哼着不知名的曲兒。
顧謹臣笑了笑。
……
等容柏出來,只有顧謹臣坐在一邊燈光下看着文件。
他總覺的有點不對勁,細看才發現,之前孫羽生活過的痕跡都已經消失了,顧謹臣的個人習慣開始悄無聲息佔據整間房間。
容柏瞪大眼:“你這是要留下來?”
顧謹臣朝他招招手,然後將走過來的人抱在自己腿上,“不歡迎?”
“歡迎!必須歡迎啊!”
“吃飯了,去盛飯。”顧謹臣咬了咬他耳朵。還順帶吹口氣。
另一邊。
孫羽拎着自己的行李和之前他以爲是容柏朋友其實是容柏朋友下屬的白曉明面面相覷。
不要更心酸。
不過一想起來白曉明還有管家技能,孫羽又滿血復活了,小狗臉看白曉明。就差在臉上寫着“大大求包養”了。
白曉明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我是有家室的人!”腦子裡某個歌星的大狗臉默默佔據整個腦海。
孫羽臉上一僵,後退“我是直男!筆直筆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