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越過已經燒灼成廢墟的走廊,向着空中庭院的正中央走去。
那是賽米拉米斯和天草四郎的所在地。
說來很有意思,阿喀琉斯、迦爾納和阿塔蘭忒這幾位紅方的從者來到教堂之後,就再也沒有見上自己御主一面。雖然心存疑慮,但是他們的御主都是典型的魔術師思想,在聖盃大戰之中隱藏起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是讓人感覺有點膽怯便是了。
但是現在看來,明顯是出了問題。
喀戎和齊格飛這兩名黑方的從者則是想要藉機尋找到大聖盃的所在地,伺機反擊。
而衛宮,純粹是因爲天草四郎的緣故。
跟隨着紅方的從者來到了正中央的一座大殿之中,端坐於王座之上的慵懶女帝,以及手持聖旗的貞德正在對峙着。
紅方的幾名從者沒有理會貞德,因爲天草四郎曾經派遣迦爾納殺死貞德這件事情,他們都有所耳聞,這種時候,貞德來到這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阿喀琉斯環顧了四周,沒有見到天草四郎的身影,馬上質問道。
“assassin,到底是怎麼回事。”
語氣之中壓抑着止不住的怒意。
“你是指什麼,rider?”
“當然是關於御主的事情,你對我們的御主做了什麼!還有,那個混蛋神父去哪了!”
見到賽米拉米斯這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怒氣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爆發出來。
“如果你不能說清楚的話,我不介意刺穿您的喉嚨!”
“能做到的話你就試試吧。”
“你這混蛋!”
阿喀琉斯大怒,就要上前。
但在這時,樓上傳來的沉穩的腳步聲。
一襲紅衣的天草正緩步的走下來,褐色的肌膚,近似於銀色的白髮,在一身祭司服上披上紅色的聖帶和披風。
展現在了衆人的眼前,但是,見到了天草的之後,幾乎所有的從者,都看向了衛宮。
“你認識他嗎?caster。”
喀戎問道,畢竟眼前的天草四郎無論是穿着還是形象都和衛宮意外的神似,雖然知道從者認識現在的人類這一點很奇怪,但是喀戎還是問道。
“不,我不認識他。”
衛宮只是這麼回答着。
“怎,怎麼可能!”
此刻出聲的卻是貞德,她在見到了天草的那一幕,便看清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太荒唐了,不可能。眼前的這位少年——是從者。不,這也算了。御主是從者這種情況雖然背離了規則,但至少也是有可能發生的事。
而且,這次聖盃大戰之中本來就有被違規召喚的先例,再出現意料之外的從者也是有可能的。
關鍵是,對方的職階,不是saber,不是archer,不是lancer,不是rider,既不是berserker,也不是caster,更不是assassin。
是ruler,在這場聖盃大戰之中出現了兩個ruler。
“——初次見面,這一次的ruler。”
天草四郎帶着依舊沉穩的微笑對着她說道。
“原來如此,這就是爲什麼要殺死我的原因嗎,天草四郎,不,天草四郎時貞!”
貞德叫破了眼前之人的真名,這也是爲什麼眼前之人要殺死貞德的原因——作爲ruler特權之一的保有技能是“真名看破”。
能看破從者的職階以及真名的這個技能,對已經重獲肉身的人來說當然也是有效的,這也說明了,爲什麼之前,天草四郎一直避免着和貞德見面。
“assassin的御主……你對我們的御主做了什麼!?”
面對阿塔蘭忒的質問,天草四郎微微一笑,擡起了右手,拉起了袖子,將自己的手臂展示在了衆人的眼前。
在看清了手臂上的事物之後,全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archer、lancer、rider、berserker、caster、assassin——各自三畫,總共加起來十八畫的令咒,都全部出現在他的手上。
也就是說,除去一直單獨行動的saber之外,紅方所有的令咒都集中在了一人身上。
“我以和平的方式,請他們把master的權利和三畫令咒都讓了出來。你們不必擔心,你們維持現界所需要的魔力,在已經連接上大聖盃的現在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小問題。
“和平的方式——?”
聽到了迦爾納的反問,天草四郎點了點頭。
“而且,紅方的lancer是最擅長看破別人謊言的英雄。所以,我必須在儘量不說謊的同時,朝着符合我們意圖的方向推動事態的發展。我之所以介由master來傳達我的命令,也都是因爲這個理由。沒錯,各位master的確是沒有說謊。他們都認爲那是根據自己判斷作出的指示。現在……也一樣。”
“原來如此,你是用幻術之類的東西控制了紅方的所有御主嗎?”
“幻術?那種不入流的東西我可看不上眼。”
聽到了衛宮的質問,賽米拉米斯不屑的說道。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貞德好像想到了什麼,對着天草四郎質問道。
“你......是在冬木的第三次聖盃戰爭中被召喚的ruler嗎。”
“嗯,這也是我爲什麼要解決你的原因,畢竟你手裡掌握着令咒。一旦被你發現,我做的一切都會變成白費力氣。我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阻礙我的夢想。”
“——你的目的是什麼?天草四郎時貞。”
“那還用說嗎。是全人類的救濟啊,聖女貞德。”
天草四郎時貞毫不動搖的說道,眼中浮現的是某種堅定的意志。
“·······”
聽到了這句話,衛宮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想些什麼。
但是,其他的紅方從者已經忍受不了了。
“assassin,我們的御主怎麼樣了?”
“你不用擔心,當然還活着啦。我不是說過嗎?我已經讓他們以和平的方式把御主的權力移交給了我。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他們都深信着自己已經在聖盃戰爭中取得了勝利。畢竟太過可憐,還是請你不要吵醒他們吧。”
聽到了天草四郎的這番話,阿塔蘭忒和阿喀琉斯再也忍不住了。
阿喀琉斯手持長槍猛然向前,而阿塔蘭忒則挽起了手中的長弓,箭矢正對準天草四郎的頭顱。
砰——!
在阿喀琉斯意外的表情之中,他的長槍被半路出現的賽米拉米斯用手臂擋住了,但是卻並沒有僅僅憑着手臂擋住,在她的手臂之上,一層墨色的鱗片緩緩的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