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年鳴人過得很不好,原因不僅是因爲新年當天水門不在家,更是因爲水門居然讓自己跟着自來也出去修煉!
鳴人賭氣般的好幾天沒有理水門,而以往鳴人賭氣的時候,水門都會哄着他,寵着他,帶他去吃他最愛吃的拉麪,可是現在,水門除了任務還是任務,一點閒暇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帶他去吃拉麪了。
鳴人也不怨三代火影安排他出任務,因爲這是水門自己要求的。
跟着自來也去修煉也不是不好,只是……只是這樣就不能看着大蛇丸做實驗了……
好吧,這明顯是藉口,是他不願離開水門的藉口。就算是笨蛋如自來也也看出來了。
走在木葉大街上,鳴人就是不想離開,挨着熟悉的人一個個玩了個遍,可是越玩心裡就越是發慌,堵得要命。
綱手早在新年結束的當天就離開了,現在無聊的鳴人連找鹿久下他最不想下的將棋的心都有了。
鹿久抽着煙,看着庭院裡獨自抓頭髮傷神的鳴人,吐出一個個菸圈,鳴人並沒有像平時那樣衝過來大喊神奇。
鹿久覺得,事情已經變成他也想不到的地步了。
唉……這對父子,真是麻煩……
鹿久不曾想到的是,只不過是水門撿來的孩子,爲什麼會對水門有這麼深的依賴。
鹿久又吐出一個個菸圈,他也開始傷神了,鹿久想過,鳴人這個小孩兒啊,就是有種神奇的魔法,他高興的時候能帶動周遭的人一起高興,然而傷心的時候卻也是同樣的。
水門啊水門,看你平時寵孩子到什麼地步了,弄得人家現在都不想離開你了。
鹿久最後看了一眼還在傷神的鳴人,折身進入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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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接近黃昏時分,鳴人還是呆在庭院裡不願離去。
鹿久摸着下巴,思索着這可不是個好現象,不能放任這個小孩兒在這裡不管,那樣自己也會睡不好覺的。
“鳴人,很晚了,你也該回家了吧。”
回家?鳴人擡起頭迷茫的看着鹿久,小小的臉上竟有着鹿久也看不懂的神情。
他說:“我的家在哪裡?”
他說:“鳴人沒有家,從來都沒有……”
他說:“鳴人從來都是一個人,就算有家,也不過是個虛浮的影子。”
他早該想到的,最初被帶回水門家裡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終有一天會離開,只不過沒想到的是,這麼快便要離開這個第一個帶給他溫柔的人。
儘管水門說過,去修煉還是會回來的,不是永遠都見不到他,但是那時的水門,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裡像是結了一層霜,任憑鳴人怎麼窺探都看不見水門的內心。
他就像是一個雙面人,對你溫柔的時候很溫柔,對你不溫柔了,你連什麼理由都不知道,就這樣被拋棄了。
鳴人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令他生氣的事情,他的記憶中,水門一直都沒生過氣,原來,還是不瞭解他……
鹿久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他不知道這個陷入自我世界的孩子到底怎麼了,那一層層看不見的憂傷到底有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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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時分,鳴人仍是沒走。
水門沒來,倒是自來也和大蛇丸來過幾次,看到鳴人這個樣子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
鹿久搖搖頭,在不知不覺間,鳴人的影響已經這麼大了麼?連木葉三忍也……
鳴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水門不理他就覺得心裡像是被掏空了,原來,自己真的是待他如親人一般,儘管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親人,儘管他不像水門那麼溫柔的懂得表達,但是在無形之間,自己的所有都圍繞着他轉,現在說離開就離開,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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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門在深夜纔回到家,今天的家很冷清,以往不論多晚,只要鳴人在家,都會留一盞燈,水門也多次感嘆孩子的細心,可是今晚卻有些不一樣了。
水門找遍家裡也沒找到鳴人,正準備出門尋找的時候,門鈴響了。
打開門,是大蛇丸和自來也。
大蛇丸懷裡,正是鳴人。
水門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
大蛇丸默默地繞過水門將鳴人放到牀上,輕輕爲他蓋上被子。
水門很吃驚大蛇丸爲什麼不直接把鳴人交給自己,明明自己纔是鳴人的……
水門垂下眼,自己對於鳴人來說,什麼都不是。
這個結論讓水門一時間無法接受,胸腔裡跳動的火焰似乎要把他焚燒殆盡。
自來也板着面孔,拉過水門在一邊坐下,儼然一副好家長的樣子。
“水門,鳴人明天就會和我一起去修煉,我會傾盡全力教導他。”
水門抿脣,“師傅,您不是……不輕易收弟子麼?”
“水門,我們三人都是一樣的,鳴人也是從小沒有爹孃。我當你是我兒子對待,你當他是兒子對待,那麼鳴人就自然是我的孫子了,就算不是徒弟,我也會盡全力教導他。”
自來也嚴肅的面龐不像平時花天酒地的猥瑣樣。
許久,水門點點頭,“能不能緩到明天下午再走?”
自來也輕輕合上眼,算是默許。
大蛇丸和自來也都離開了,水門坐在牀邊注視着鳴人沉睡的面龐。
那是一張和自己很相像的臉,只是還很稚氣,帶着專屬於孩子的純淨與清新的氣息。
水門漸漸靠近,在鳴人額間印上一吻。
鳴人被這輕如羽毛的一吻驚醒了,睜着大大的眼睛無所適從的看着水門。
水門抿脣,說道,“鳴人,對不起,我……”
藍色的瞳孔急劇的收縮着,水門感受着鳴人撲入懷中帶來的氣息,摟着他合上嘴。
“papa……鳴人只是想留在papa身邊而已……”
是啊,只要在身邊,無論怎樣都行。
“所以,鳴人會聽papa的話跟着自來也叔叔去修煉,所以……”
——所以請不要拋棄我。
水門擁着自家小孩兒,頭顱微垂,橘色的燈光鋪在那張白瓷般的臉上,竟是那可以融化窗外銀霜的柔和。
見水門久久沒有答話,鳴人以爲水門已經厭煩了自己,於是急急擡頭,水門那溫柔到不行的臉霎時印入眼幕,心臟的鼓動頓時沒有了應有的規律和節奏。
看着錯愕萬分的鳴人,水門勾了勾嘴角,“到時候,papa等着鳴人回來打敗我。”
算了,什麼其他感情,統統見BT蛇去吧,就像鳴人所說的,活在當下,珍惜眼前就行了。
鳴人紅着臉從水門的懷裡退出來,卻不願就這麼了事,眨了眨眼,問道,“那papa不生鳴人的氣了?”
“papa什麼時候生過鳴人的氣?”
“明明就有,那麼多天都不理鳴人,papa是壞人!”
鳴人撅起小嘴別過臉,可眼裡分明帶着淺淺笑意,只要像現在這樣,就行了。
“鳴人別生氣,是papa的錯,行了嗎?”
“那我要吃拉麪!”
“現在這麼晚了,一樂都關門了。”
“我不管!”
“那papa去給你做?”
“你做的不好吃!”
“……”
這段對話怎麼那麼熟悉呢?鳴人歪頭,不解的看着天空,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圓……那,月亮,你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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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跟着自來也離開了,令大蛇丸和自來也無語的是,這父子在村門口就這麼上演了一出生離死別的戲碼,真是——太丟臉了!
在鳴人走後,波風家裡又迎來另一位銀髮小孩,名叫——旗木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