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兒在岸邊停下,張峰從水底鑽了出來。
吳雨一臉驚愕的看着張峰。
張峰微微一笑:“船槳掉了,不知道漂到哪裡去了,我只能下去把船推過來。”
張峰的解釋,並沒有讓吳雨的驚訝少一些。
哪裡有人在船底推船的?
張峰迴過頭來,朝着安雪說道:“我全溼透了,我們回去吧!”
從他的神情上,看不出什麼異樣,就好像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三個人回到了家裡,張峰洗了澡,換上了吳安的衣服。
安雪去給他洗衣服,張峰在房間裡跟吳雨玩了一會兒五子棋。
兩個人,各懷心事。
張峰被吳雨連殺十局,張峰摸摸腦袋,傻笑:“不下了,你是大學生,我怎麼可能下的過你。”
說着,站了起來,看看時間不早了,就要告辭。
安雪留張峰吃飯,張峰說怕趕不上末班車,必須得走了。
吳雨把張峰送到了樓梯口,安雪卻一直跟着張峰下樓。
“回去吧!不用送。”
安雪不聽,一直跟着張峰。
“真不用送,回去!”
張峰話音剛落,安雪就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張峰。
張峰的身體微微抖動了兩下,咬咬牙:“姐姐,鬆手。”
“你叫我什麼?”
“我叫你姐姐,不是一直這麼叫嗎?”張峰微微一笑,很勉強。
那一刻,安雪知道自己發瘋了,她一把摟着了張峰的脖子,狂吻起來。
張峰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安雪猛的推開了張峰,哭着朝着樓上跑去。
安雪知道,那一刻,她無法控制自己,不僅僅是爲了報答。
她知道自己能給張峰的只有這些,樓梯上,傳來安雪的哭聲:“祝你找到一個好姑娘,祝你們幸福!”
張峰站在那裡,久久的。
他直到此刻,還覺得一切猶在夢裡。
她拒絕了他,卻激吻了他,這算什麼?
這算什麼?
張峰咆哮着跑了出去,他悲蹌的嘶鳴在盤旋的樓梯間迴盪着。
安雪站在樓梯上,淚如雨下:“對不起,吳安,對不起,張峰!”
張峰出了院子,到了門口,一拳砸在了牆上,牆上出現了一個拳印,血水順着牆壁流下,他知道,他與安雪的緣分盡了,就算他喜歡她,愛她,她也只可能是他的姐姐,因爲,在安雪的心裡,年齡的鴻溝無法逾越,他們更加不可能跳過吳安,他們是因爲吳安而相識的,吳安會一輩子橫在他們中間。
愛情原來是這個樣子,跟想象裡的完全不同。
他以爲愛情就是你愛我,我愛你,拉拉手,親親嘴,上上牀這麼簡單。
原來不是,愛情會折磨人,會讓人心痛。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愛情。
他被愛情傷了,他要拋棄愛情,一定要。
他要做回原來的自己,開開心心,無憂無慮。
他能做得到,他一定能做的到。
他只是工地上的一個小工,他粗俗不堪,髒話連篇,適合他的愛情,應該是大工棚裡的兄弟說的那種野地裡的愛情,只有交he,原始慾望的發泄,而不是這複雜,亂人心智,傷人心扉的所謂愛情。
做回自己,做回那個開開心心的張峰。
張峰咧嘴笑了,心依然疼,傷口的癒合,需要時間。
他叼了煙,哼着**曲,搖晃着身子,朝着外面走去,他要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永遠!
他到照相館的時候,葉風他們還沒有回來。
坐在照相館門口,等了十幾分鍾,他們還沒有回來。
葉風跟小蜜桃回來了,兩個人居然手牽着手,讓張峰詫異的是,小蜜桃的脖子上,居然掛着一條金項鍊,剛纔在湖裡的時候,沒有看到有這條金項鍊呀。
把小蜜桃送了進去,兩個人依依惜別。
葉風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春風得意,一拍張峰的肩膀,做了個OK的姿勢:“兄弟,你說的沒錯,金錢攻勢再加上甜言蜜語,簡直天下無敵,這次遊船,下次牽手,再下次親嘴,下下一次,就能搞上牀了。你怎麼樣?搞定了嗎?你肯定比我順當,那小寡婦本來就對你有意思,推推倒,也就是分分秒的事情。”
張峰咧咧嘴笑道:“這都被你猜到了。”
“這麼說,你搞了她了,行呀,你小子。”
張峰不願提及,只是點點頭。
好在葉風的心思全在小蜜桃身上,纔沒有繼續追問,按照葉風以往的性格,不打破沙鍋問到底纔怪呢?
看來這愛情可以改變性格。
愛上一個人,可能一秒鐘都不要,可要忘記一個人,卻不是可以用時間來衡量的。
回去的路上,葉風滔滔不絕:“還以爲是她的是小蜜桃呢?今天小燕換了件衣服,哦,對了,小燕是小蜜桃的名字。我一看,乖乖,一點也不比二魁老婆的小,不用嫉妒哥,你那小寡婦的也不小。”
“吃到再說吧!這小燕,我一看,就不是那麼容易搞定的。”
“誰說不是,奶奶的,一下午了,手都不讓牽。你說,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你這還不算心急呀!認識第一天就能跟你上牀的女人,你敢要嗎?”
“有道理,很有道理呀!”
今天破天荒,葉風請下館子,叫了四菜一湯,啤酒管夠。
張峰正想喝醉,一口氣幹掉了十幾瓶,昏昏糊糊的趴在了桌上,之後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上工的時候,他還有些頭疼,一是因爲昨天酒確實喝多了,二是因爲葉風喋喋不休的嘮叨。
這小子,昨天吃飯的時候,挺大方的,結
賬的時候,臉都綠了,結完帳,看着趴在桌上死豬一樣睡着的張峰,一心疼錢,就忍不住給了張峰兩腳。
也只能這樣了,張峰醒着的時候,他可不敢踢張峰。
葉風的這小碎嘴,可真夠煩人的,下次可不敢指望這傢伙請自己吃飯了。
療心傷,需要時間。
這一個星期,張峰玩命一樣的在工地上幹活,不讓自己的腦袋有絲毫的閒暇,幹累了就睡,睡醒了繼續幹。
好在上次捉了胖廚師跟二魁老婆的**之後,他跟葉風兩個就有口福了,每天的飯,他們基本都是吃兩口就倒掉,然後抽着煙,繞到廚房後面,接過胖廚師爲他們準備的大餐,兩個人偷跑到倉庫後面,一頓海吃,這過去的一個星期,張峰非但沒有因爲瘋狂的幹活瘦下去,居然比以前還結實了些,這得多虧營養跟得上。
今天中午給他們準備的特餐是一隻烤鴨,本來項目部那邊有客人來,胖廚師跟二魁老婆一通忙,結果臨時客人說要去酒店吃,這可就便宜了張峰跟葉風了。
胖廚師一刀兩斷,葉風跟張峰一人一半,又去外面小店整了兩瓶冰啤,一口肉,一口冰啤,哎呀!這簡直是神仙過的日子,兩個人吃得滿嘴流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邊吃,一邊傻樂着。
再看看他們面前的地上,堆積得小山一樣的骨頭,是他們過去這段時間的傑作,有豬骨頭,雞骨頭,鴨骨頭,兔骨頭,狗骨頭……
光看看這骨頭,就知道他們過去這一週,沒少吃好東西。
張峰吃着吃着,耳朵動了動,聽到些動靜。
咦!這胖廚師跟二魁老婆,膽子真夠大,上次被抓了,這次又來。
張峰嘴裡叼着鴨骨頭,直起身子,朝着倉庫裡看去,沒有呀!
那這聲音從哪裡來。
張峰豎起耳朵再聽,是一個小姑娘的聲音,這聲音好熟悉呀!
“對了,是小玉!”張峰驚呼,這小玉是最近纔到工地上的幫廚,今天才剛滿十六歲,他叔叔跟張浩軍認識,託關係讓在工地上的廚房裡做事。
“小玉?你看上小玉了?”葉風吐了一口鴨骨頭,笑眯眯的問道。
“去你的,小玉還未成年呢?我如果那樣,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兄弟,這你就不懂了,十六歲已經是成年了。”
“是嗎?”張峰嘴上應着,耳朵還在聽:“不好,張浩軍要搞小玉。”
“什麼?”葉風一聽,趕忙站了起來:“我怎麼沒聽到,在哪裡?”
張峰把吃剩的鴨子放在窗戶上:“不行,得去救小玉。張浩軍真不是人,活該他老婆被人搞,小玉這麼小,他都不放過。”
葉風一聽,一把拉住了張峰:“你幹什麼?你可別忘了,張浩軍可是我們的老大,平時也沒少關照我們。”
張峰瞪了葉風一眼:“你的意思是眼睜睜的看着小玉被人侮辱,我們不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