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曹爽威信驟減,司馬懿欲清內患_備戰東關

備戰東關

“陛下,太史署送來了近日天象占斷呈文,請陛下審覽。”孫峻抱着一卷竹簡走進了太初殿,向背對着他的孫權稟告道。

孫權微仰着臉正目不轉睛地向屏風上掛着的那幅淮南軍事地形帛圖仔細觀看着,頭也不回,只吩咐了一聲:“念!”

“是!”孫峻應聲展開那捲竹簡,一看之下,頓時大吃一驚,“陛下,太史署在天象占斷呈文中講,近日夜空猝現赤星於西北,皇宮大內瓊玉臺紫金鐘無故自裂,皆是不吉之兆,預示我大吳今年難免會有兵敗失地之憂啊!”

“哼!這樣明明白白的事情還要他們太史署這羣神棍來占卜預測嗎?”孫權驀然轉過身來,將大袖“呼”地往外一甩,冷冷而言,“僞魏第一名將司馬懿不是已經率師進駐合肥了嗎?這個老匹夫極擅用兵、機詐難測。我大吳眼下也確是大難臨頭了!何須他們前來呈報?”

孫峻的身子被孫權這一番叱罵震得微微一縮,待孫權漸漸平息怒氣之後,才小心之極地又奏道:“啓奏陛下,據我大吳前線眼線來報,司馬懿這老賊進駐合肥也差不多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可是他卻一直毫無動靜啊!說不定,他也是因爲暗暗忌憚我大吳的軍威而不敢輕舉妄動呢……”

“你懂什麼?司馬懿身爲僞魏首輔,揮師大舉南來,豈會輕易畏難罷手?他這半個月來駐在合肥城按兵不動,必定是在與僚屬們潛心謀劃、伺機尋隙,準備猝然發難!朕也一直在思忖他此番南來進犯,究竟會從我大吳的哪一處關隘城池下手呢?”孫權又站到屏風之前,仰望着那幅淮南軍事地形帛圖,皺眉道,“我大吳在江北揚州境內,就有兩處最爲重要的藩屏:一是位於巢湖之東的東關,它是我大吳京都建業城的藩屏重地;二是位於巢湖西南的皖城,它是我大吳柴桑行宮的屏障要塞。司馬懿若是奪了皖城,便可飲馬巢湖、兵臨長江,隨時能夠將我長江天險攔腰截斷;司馬懿若是奪了東關,就能揮師東進、直抵北濱,與我建業城隔江而峙!這樣一來,我大吳藩屏盡失,江南根本之地就完全暴露在魏賊的槍林箭雨之下了,從此連一絲一毫的迴旋餘地都沒有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在他坐回龍牀喃喃自語之際,殿門口處突然響起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內侍跌跌撞撞地奔了進來,手裡揚着一份粘有雉羽的絹帛訊報,趴在地上,氣喘吁吁地稟道:“陛……陛下!全琮將軍從淮南東關送來了八百里緊急軍情訊報……”

“八百里緊急軍情訊報?”孫權一下從龍牀上跳了起來,連皇履都顧不上穿,就跑到那內侍身前,劈手一把奪過他那捲帛書展了開來,讀了下去,“唔……原來司馬懿已從合肥開始兵分兩路進攻我大吳了:一路派王凌、諸葛誕率師繞過巢湖之畔來攻東關;一路則由他自己親統大軍,以鄧艾爲先鋒將軍,以石苞爲軍謀掾,跨過舒城而徑取皖城。唉,他們來勢洶洶,全琮和駐守皖城的諸葛恪都有些撐持不住了……”

“怎麼?諸葛恪將軍在皖城也抵擋不住?如果連他都難以招架,我大吳江北王師就岌岌可危矣!”孫峻也驚慌失措地向孫權問道,“陛下,以您的聖明之見,我大吳應該如何對敵呢?”

孫權拿着那封帛書訊報,赤着腳揹負雙手在大殿內來來回回踱了八九圈,最後一咬牙關,“篤”地站定身形,沉聲吩咐道:“看來,在此危急關頭之下,我大吳務必在東關、皖城兩者之間速作取捨了!孫峻,你馬上擬詔下發給諸葛恪,就稱太史署占斷天象不利,讓他火速焚棄皖城所有的軍械、輜重、糧草,以最快的速度從皖城撤兵渡江,退回到長江南岸的紫桑行宮駐守!”

“陛……陛下……我大吳真的要白白放棄皖城這座戰略要地嗎?自前漢建安年間以來,皖城一直都是我大吳恃以進取淮南的橋頭堡啊!它在曹操手下沒有失去過,在曹丕手下沒有失去過,在張遼手下沒有失去過,在曹休手下沒有失去過,在滿寵手下也沒有失去過……爲什麼司馬懿一來您就決然放棄了呢?”孫峻滿面痛苦地跪地奏道。

“哎呀!你不懂——諸葛恪那小子固然英銳剽厲,但他怎是老奸巨猾的司馬懿的對手?他若是傻待在皖城中還不見機而逃,則必被司馬懿一下包抄個精光、殺個片甲不留的!”孫權跺着腳嘆息道,“你擬完這道寫給諸葛恪的撤兵詔之後,就馬上給全琮擬寫一道詔書,讓他收縮兵力退守東關城中嚴防死守!朕立即派朱然、呂岱、步騭等先率五萬精兵渡江前去支援。稍後,朕還要親自統領五萬大內禁軍御駕而徵!東關是我大吳留在淮南拱衛建業的最後一道屏障,它是絕對不能輕易放棄的!”

孫峻只得黯然答道:“諾。孫某遵旨就是。只可惜我大吳在江北皖城、廬江一帶的六百里外藩疆域就這樣被迫放棄了……峻真是心有不甘啊!”

“你心有不甘又怎的?司馬懿如此厲害,你再心有不甘也只得俯首認輸!”孫權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幾乎是把他攆了出去。

唉!自己今年也是六十一二歲的,連短暫的清福都不能好好享受一下,卻又被司馬懿逼得披掛上陣、御駕親征!孫權坐回到龍牀上,滿臉浮起了落寞之色——他忽又記起今日清晨潘貴妃在自己耳畔提到過目前太子孫和與魯王孫霸之間的不和之事,他便吩咐內侍將孫和召到太初殿來。自己必須得趕在御駕親征之前把東宮之爭的隱患遏制住……

孫和匆匆提着袍角跑進門來,還未及向孫權施禮,就遭到了他父皇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和兒

,朕聽得你近來與你弟弟霸兒的關係甚是不睦?你應該懂得,朕讓霸兒開府建牙、招賢納士,是希望他成爲我大吳的宗室藩王,好好地輔弼你啊!”

孫和的心底雖然有些惶恐,還是忍不住這樣答道:“兒……兒臣委實感激父皇的良苦用心。兒臣也盡了一切努力要與霸弟好好相處。可是,有像他這麼輔弼兒臣的嗎?輿服禮儀一律擬同於東宮之尊,掾吏僚屬多據貴胄之地。別人都講,他簡直就成了我大吳的第二個‘太子’了!”

“你不要聽信別人離間之言!父皇既然要讓他真正輔弼你,總不能不給他一點兒專斷自主之權吧?你看那僞魏宗室凋敝,強臣勢盛,國祚如線。父皇不願像他們這樣的悲劇在我大吳朝中上演啊!”

“可是……可是,父皇您一味嬌寵放縱霸弟,日後也難免會釀成‘七國之亂’啊!”

“誰給你講的這些話?誰教你在朕面前來講這些話的?”孫權雙眉一豎,惡煞煞地問道。

“這……這……不是兒臣一個人的愚鈍之見,像陸大都督、顧丞相、朱將軍他們都是這麼講的。他們都是爲國盡諫、顧全大局的忠良之臣啊!”

孫權聽了,臉龐立刻拉得長長的,半晌沒有吱聲。他在心底暗暗卻想:“爲國盡諫”的忠良之臣?和兒你實在是太天真了!他們這些“老狐狸”心裡邊打的究竟是什麼小算盤,你又知道多少?說不定他們就是要讓你兄弟之間手足不和、骨肉相爭,然後他們纔可以“渾水摸魚”啊!哼!“天下本無事,奸人亂擾之”,顧雍、陸遜、朱然他們無故離間你們兄弟的骨肉之情以動搖我大吳的社稷根本,朕絕對輕饒不了他們!朕決不會讓他們中任何一個人做得成我大吳國中的“司馬懿”的。但是,如今我大吳勁敵當前,朕暫時還不好觸動他們。等到時機合適了,朕就狠狠地出手整肅一下……

他掩住胸中的這些波動,臉上不露異色,柔聲吩咐孫和道:“罷了,朕也不多講什麼了。那些外人的話,和兒你就別再聽了。這樣吧,父皇幾天後就要率師渡江御駕親征魏賊了,今夜便把你和霸兒召來後殿同桌共席地好好聚一聚,化解一下彼此的心結,如何?”

浩浩蕩蕩的長江猶如一條白龍般在司馬懿眼前奔躍而去,層層波濤撲打在他腳下的礁岩之上,碎成漫天的玉屑四散開去!

司馬懿舉目凝望着對岸那邊隱約成一個小黑點兒似的柴桑城的淡影,微微眯着眼簾,任勁烈的江風拂捲起自己的衣角,卻始終巋立如山,一動不動,顯得若有所思。

鄧艾侍立在他身後,禁不住開口勸道:“太傅大人,這江邊風大浪高,您還是下去避一避吧!”

司馬懿輕輕搖了搖頭:“這點兒風浪算什麼?想當年本座隨同太祖武皇帝南下平逆、進駐赤壁的時候,多少人一上戰船就被風浪顛簸得暈頭轉向、口吐白沫,本座卻在船上如履平地來去自若,連眉頭都沒有皺一皺!”

“是——太傅大人您最讓人佩服的就是體質過人、精神矍鑠!”鄧艾聽了,由衷地讚道,“不知鄧某將來到了您這個年齡時身體還有您這麼硬朗麼?”

司馬懿緩緩轉過身來,江風颳得愈來愈烈了,吹得他鬚髯齊揚、衣袂飛舞:“士載,你有沒有信心追隨本座乘風破浪驅舟揚帆跨過這長江天塹去一舉蕩定江南?”

“只要太傅大人一聲令下,鄧某自當效盡犬馬之勞!”鄧艾雙拳一抱,躬身毅然而答。

“好的!士載,本座相信你一定行的!這廬江郡、皖城自前朝建安末年失陷於吳賊之手以來,已經不蒙王化二十餘年矣!現在它們重新收回到了我大魏的手中,便似我大魏挺進江南的一個橋頭堡。”司馬懿望向鄧艾背後的那一片山野城郭,無限感慨地說道,“我大魏從此以後就能以巢湖爲水師訓練之基地,以合肥爲後勤保障之樞紐,再以廬江郡、皖城作爲楔入僞吳江南之跳板,隨時突破吳賊的長江防線,一舉底定江南!”

鄧艾也感慨着講道:“是啊!太傅大人這一番謀劃確是高明卓遠。這一次您親率王師剛過舒縣,便嚇得諸葛恪不戰而逃,一路龜縮回了長江對岸……您真是威震遐邇、所向披靡啊!”

“士載你怎麼也學會這樣虛言吹捧了?本座可不愛聽你這些廢話哈!”司馬懿假作嗔怒地喝住了鄧艾,心裡卻暗暗想道:那可是孫權老賊極富自知之明啊!他自是深知若在陸地上與本座交手,莫說一個諸葛恪,就是陸遜、朱然、呂岱、步騭等僞吳大將一齊上陣,也未必是我司馬懿的敵手!所以,爲了避免白白犧牲自己將士性命,他才催令諸葛恪率領人馬越江而逃,保全了實力。這也可謂“善敗者不亂,善守者不失”了!

司馬懿緩緩又將目光投向了東北方向:“這樣吧——士載,你就率領三萬將士留在皖城處置善後事宜。三日之後,本座就提兵運糧前去東關城下支援王凌、諸葛誕他們……只要一鼓作氣再將東關一舉拿下,則僞吳在徐揚二州一帶江北之域的藩屏盡失無遺矣!我大魏王師屆時渡江滅吳便指日可待!”

一絲絲寒風鑽入漢宮宣室緊閉的宮門,撩開了殿內青濛濛的煙氣。光線仍是不甚明亮,穹頂的龍頭藻井黑沉沉的似要壓將下來。

斜躺在龍牀上的劉禪,他的臉龐這幾年胖得愈發滾圓紅潤了。在沒有諸葛亮的這幾年裡,他削減了軍費開支,增加了內務開支,整天錦衣玉食、遊山玩水的,把自己養得也自是愈發地顯出富態了。但今天他的面色卻是冷冰冰地板着,充滿不悅之色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御座龍牀下面跪着的那三個人:大將軍姜維、尚書令兼益州刺史費禕、鎮北將軍王平。他們都是來勸諫自己下詔發兵攻魏援吳的。本來大司馬蔣琬也是想入宮前來面奏親諫的,但他近來已然病得重了,所以便暫時臥養在家,沒有進宮。

劉禪盯着這三個將臣當中爲攻魏援吳一事叫得最起勁兒的姜維,看到斜邊金爐那一股香霧噴過來從他的額角繞着飄向腦後,彷彿是直拖出去的一片白髮。他頓時覺得這位年方四十、壯氣凌雲的大將軍原來也漸漸被東征西伐累得老了下去。

“老臣叩請陛下速決大計,以姜大將軍爲三軍統領,以王平將軍爲三軍副帥,調集八萬精兵,自祁山大營、斜谷道兩面東西並舉,直伐僞魏!”費禕跪在地上,手舉牙笏,朗聲奏道。

劉禪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怎肯又回到當年諸葛亮在世之時那般節衣縮食、清苦自持和爲前線戰事擔驚受怕的生活?他想了一想,就挑了一個不太高明的理由來搪塞道:“諸位愛卿——太史署譙大夫送來天象占斷訊報,聲稱當今大漢星相不吉,實在是不宜妄動干戈啊!”

“啓奏陛下,天象示警固然不容忽視,但力盡人事以求消災化咎纔是根本出路!”姜維擡起頭來正視着劉禪,聲音猶如鋼敲鐵擊一般鏗鏘有力,“如今司馬懿率師東撲淮南,吳國皖城、東關兩天要塞俱是岌岌可危。況且孫權也讓人送來了十萬火急的求援密函。我大漢爲防脣亡齒寒之患,務必及時銳意興師,劍指關隴、北伐魏賊啊!”

他話音剛落,王平也一頭叩下開口讚道:“陛下,姜大將軍所言極是。當今僞魏兵強勢大,我大漢唯有與吳國並肩聯手共赴時艱方能合力自保啊!倘若吳國遭險遇厄,我大漢亦必爲僞魏的刀俎之魚矣!”

劉禪拿手摸着自己須茸淺淺的下巴,“嗯嗯啊啊”地沉吟着,將目光瞄向了侍立在宣室一角的黃門令黃皓,看着他眼中那若隱若現的暗示之意,冷冷說道:“姜愛卿、王愛卿——劍指關隴、北伐魏賊,講起來鏗鏘動聽,做起來談何容易?相父在世之時,下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偌大決心,六出祁山,不休不止,可惜仍是天不遂願!爾等自信己纔可以超越相父而底定功成否?”

他這一記悶棍打出,頓時令跪倒在地的姜維、王平兩人臉上表情爲之一滯,兩邊的眉梢都抽動了起來!費禕急忙舉笏轉圜道:“陛下勿憂。北伐之事固然任務艱鉅,但我大漢之正統素爲四海觀瞻之所注,僞魏一時跳梁逞兇,終是難逃覆滅之運!況且,眼下僞魏關中已無司馬懿那般的奸虜勁敵,姜將軍、王將軍兩位大漢虎臣此番若是舉兵而進,必能旗開得勝的!”

“微臣懇請陛下恩准,允許微臣與王將軍再整旌旗,銳意興師,北伐關隴!微臣定當肝腦塗地,以圖底定雍涼。北伐不成,微臣甘願領罪受罰!”

姜維把額頭緊緊地貼着冰涼的地面,聲音高亢得如同蒼穹中厚厚雲層裡隕落而下的一響炸雷!

然而,這“雷聲”再大,也震不動劉禪麻木壅閉的內心。他死死地瞪着姜維。他那匍匐的後背就像擋路的障礙,生生地撞入了劉禪的眼底,這讓劉禪覺得異常煩躁,這傢伙跟他的師父諸葛亮一樣,真是一頭不知進退的犟牛!

北伐!北伐!北伐!除了北伐,你就沒想過讓朕再好好過幾天安生日子嗎?你又想像諸葛亮一樣把朕拖在後面和你一樣勞神苦思、寢食難安、提心吊膽嗎?魏賊這幾年間不來進犯朕,朕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你,你們卻要故意去再次點燃戰火,引狼來犯!朕、朕決不答應!

於是,他將牙一咬,驀地抓起了御案上一塊鎮紙玉符緊緊地握在掌中,彷彿是在握着姜維那顆堅硬之極的“花崗石腦袋”裡的那些固執想法,恨不能將它們全部捏得粉碎!他眯着眼睛森森說道:“諸位愛卿,司馬懿那老賊雖已不在關中,但他手下的郭淮、趙儼、胡遵、魏平等驍將智士卻是全都坐鎮邊疆,你們真的就能遠超他們之上乎?況且他們兵多糧足,扼守要塞,我大漢縱是舉國而攻,也是‘殺敵三千,自損兩千’!罷了!罷了!朕今日實在是有些乏了,這北伐之事且待改日再從長計議吧!”

說完,他大袖一拂,身形一起,竟是不顧一切地丟下這三個面面相覷的朝廷重臣,徑自轉入內殿去了。

姜維只覺得全身的熱血一下都衝到了耳根,就差沒有“騰”地衝起來把劉禪拽回到御座上繼續傾聽他的陳奏了。他緊咬着牙關,雙手十指把地面上的磚縫摳得死緊死緊,只恨不能一頭把這滿腔羞憤撞碎在地板上!

“伯約!”費禕慌忙用手拍着他的肩頭,含淚哽咽而道,“你莫要着急!莫要着急!千萬莫要急壞了身子……”

“費令君!我姜維是爲我大漢的國運着急啊!此番若不乘隙伐魏援吳,以攻爲守,我大漢日後之危局勢必日勝一日啊!”姜維仍是以頭觸地長跪不起,淚水卻從他的眼角滴落,打溼了地面。

費禕用拳頭在地板上重重地擂了幾下,終於他臉色一定,話聲一下變得剛硬起來:“這樣吧!姜將軍、王將軍,你們稍後就即刻快馬火速返回漢中、祁山,積極整備軍馬器械,隨時準備北伐關隴!禕與蔣大司馬則在朝中繼續聯絡文武羣臣死死苦諫陛下,只要一拿到發兵之詔,禕便親自帶着它和所有糧草一齊趕到漢中、祁山與你們會面。”

“既是如此,平就和姜將軍在這裡多謝費令君您和蔣大司馬了!”王平一手去扶姜維,一手揩着滿臉的熱淚,幾乎是哭得一塌糊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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