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烏鶇

奴役法陣是作用於被奴役者精神上的一道枷鎖,它通過一種類似電波的能量對奴役者的精神意識進行干擾和控制。

奧馬爾·梅洛被銀燒灼的額頭皮膚,破壞了法陣的原有功效。雖然法陣在一兩天內很難恢復如初,但是設下法陣的施法者如果親自進行檢查的話,還是能夠發現問題所在的,並可能以此推斷出奧馬爾只是個引它出來的誘餌。

所以加隆必須時刻掌握奧馬爾·梅洛的一舉一動,以防幕後黑手發現這是個陷阱而躲起來消失個無影無蹤。

儘管軍情五處也安排了特工盯着奧馬爾·梅洛,但加隆顯然並不相信這些普通人,神秘世界有着普通人無法想象的詭譎,所以他必須親力親爲。

……

倫敦的黎明,冷清蕭瑟。

泰晤士河畔一棵最大的山毛櫸的樹杈上,一隻漂亮的烏鶇靜靜的立在那裡。鮮黃的鳥喙搭配一身烏黑髮亮的羽毛,高傲地昂這頭,可惜沒一會就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小雨給淋溼了。渾身溼透的烏鶇縮着翅膀,但並沒有因爲小雨的打擾而飛離樹杈。它仍然立在那裡,靜靜悄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河邊的那棟有些破舊的獨棟別墅。

沒過一會兒,又一隻漂亮的烏鶇飛了過來,站在這一隻烏鶇身邊,探頭探腦地朝着對面的房子看去。它似乎是感覺自己鳥喙有點癢,用翅膀騷了騷,沒什麼效果,又在旁邊的樹瘤上蹭了蹭。

“吱吱吱……”(安靜點!你吵着我了。)

“吱吱……”(怎麼樣?)

“吱吱吱……”(一些正常。)

“吱吱……”(那我回去了。)

“吱吱吱……”(你不是剛來嗎?)

“吱吱……”(我有些冷,想去附近的屋檐下躲躲風。)

“吱吱吱”(別想偷懶!)

“吱吱……”(讓我走吧,我可以多給你一些麪包片。)

“吱吱吱”(我要告訴老大你在偷懶,麪包片全都是我的了。)

“吱吱……”(你這個卑鄙小人!)

“吱吱吱”(我是卑鄙的小鳥,你是個偷懶的小鳥。)

沒人注意到寒冷的早晨,兩隻小鳥之間發生的爭吵,就像不會有人注意到,繁華的倫敦大都會背後,一場醞釀已久的陰謀,因爲昨夜的突發事件,已久快到了爆發的邊緣。

加隆站在花園裡,傾聽着風的聲音,就在剛剛,風聲告訴了他那兩隻泰晤士河畔的小鳥之間發生的趣事。

那兩隻烏鶇都是加隆在從蘇格蘭場回到布朗酒店的途中招募的,代價只不過是幾片面包而已。

爲了監視奧馬爾·梅洛,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加隆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些野生動物幫助自己。這也是他第一次使用“我思故我知”四項學識中“自然”這一項的能力,與自然和動物溝通的能力。

“自然”是一種很抽象的概念,他可以聽見風的聲音,也可以聽見海的聲音,站在森林中聆聽,還能感受到森林在和自己說話。但也正是因爲這種抽象性,他只能聆聽而不能與之對話。

但是動物就不一樣的了,動物是有思維的,他可以表達一種情緒,也可以接受一種情緒。這不是真的語言,而是一種精神上的連接。

起初他考慮的是烏鴉,但是經過交流後卻沒有任何一隻烏鴉願意幫助他。倫敦的烏鴉成羣結隊,桀驁不馴。尋求無果,反而還被烏鴉們嘲笑的一番,加隆當即暴怒,拿石頭砸向鴉羣,接着那羣烏鴉就和瘋了似的不停的朝着他飛撲過來。

雖然他完全可拿出手槍,打開全自動模式把這些烏鴉全都給“突突”了,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這個想法。畢竟好漢不和鳥鬥,烏鴉不答應,他還不能找其他動物嗎。

之所以最後選擇了烏鶇,那是因爲他在回布朗酒店的途中,碰巧聽到了這兩隻烏鶇因爲食物問題而發生的爭吵。它們在街頭巷尾的垃圾堆裡尋找食物,原本計劃的是平均分配,但在尋找食物的途中,一方說另一方偷偷多吃了些,另一方拒絕承認,結果兩隻鳥便打起來。

加隆的突然介入,差點將正在打架的兩隻小鳥嚇得當成嗝屁。就在它們準備振翅逃離的時候,加隆開口說話留住了它們。兩隻小鳥顯然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夠和人類交流,竟愣着忘記逃了。

最終加隆以每天提供十片面包,兩勺剝好殼的松子爲報酬,收服了他們。但根據約定,雙方是僱傭關係,而不是主僕,鳥方享有與人類平等的待遇和尊重,且如果拖欠工資,鳥方有權利單方面撕毀約定。

契約達成後,加隆爲了區分他們,便給他們取了名字,沉着冷靜的那隻烏鶇叫“靈魂”,歡脫莽撞的那隻烏鶇叫“精神”,簡稱就是小靈和小精。

烏鶇雖然膽小,但是眼尖,而且對外界反應十分靈敏,還能模仿其他鳥叫,很夠起到很好的僞裝作用。瞭解這些後,加隆才發現用烏鶇來監視和偵查,其實比烏鴉要更合適。

加隆回到自己的房間。地板上用狼人血配蝙蝠乾粉末加風鈴草汁畫的冥想法陣留下黑色的痕跡。因爲昨夜的事件,導致城裡非常危險,他擔心羅莎莉的安危,便讓她和莉莉留在布朗酒店住了一晚。

聽了外面一夜的槍聲和隱隱傳來的狼嘯聲,加隆發現這個平行宇宙,除了虛空生物能給自己帶來的威脅,原來還有其他生物同樣十分危險。

兩次接觸到的不同身份的狼人,學識解析出來了更多關於狼人的信息。比如狼人社會中分三個階級,分別是部羣的領袖阿爾法級狼人,狼羣的中堅力量貝塔級狼人,以及狼羣裡的僕人和奴隸伽馬級狼人。這三個階級組成一個完整的狼人部羣。

而加隆遇到的那兩頭狼人奧馬爾·梅洛和年輕督察,都是最底層的伽馬級狼人。如果是上面兩個級別的狼人呢?它們的危險程度又有多少?這在加隆心裡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

這樣的危機感,讓他迫切的想要儘快掌握魔法。回到酒店後,他擠出所有時間,放在對亡靈黑經的研究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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