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料那粗壯骷髏立刻翻臉道：
“哦，你這該死的傢伙，竟敢調戲我？”
“真是個下流胚子！”
“快把你那雙淫賤的爪子從我胸口拿開，我們纔剛剛認識，就不能矜持些嗎？”
馬修愕然。
他試着向後縮了縮，卻發現棺材的空間實在太小，這個舉動反而讓他和那具骷髏發生了更多的摩擦。
後者的語氣頓時帶上了一絲羞憤：
“我是造了什麼孽，纔會在死後這麼多年還要被你這種人調戲？”
“我知道我很是美貌，但我畢竟和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倘若你真心愛慕於我，也該給我更多的尊重纔對……”
馬修人都麻了。
這具骷髏的口音聽着就像是不知道哪個時代的巨魔大媽。
她的聲音頗爲尖銳，偏偏兩人又擠在棺材裡，聽她說話，不光內容令人咋舌，單單聲調也讓馬修的耳膜隱隱刺痛。
他決定將喋喋不休的巨魔大媽置之不理。
下一刻。
馬修微微擡起胳膊，用力抵住棺材板的上方——
棺材很沉。
馬修試圖激活蒼白之手，卻意外發現這一能力竟然被封印了！
他試着向上推了兩下，棺材板紋絲未動。
“你推不開的。”
骷髏大媽勸阻道：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但既來之則安之，盲目用力並不可取，不如躺下休息，說不定能等到救援的人呢？”
馬修默不作聲，直接從妙法行囊裡掏出了被詛咒的釘頭錘！
他向骷髏大媽道了一聲歉，隨後用釘頭錘抵住了棺材板，接着用力向上一掀——
嘎吱一聲脆響。
沉重的石棺被挪開了幾寸，馬修又花了些功夫，終於將上半身解放了出來！
便在此時。
棺材裡傳來幽幽的聲音：
“這便要始亂終棄了，對嗎？”
“我知道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都是這樣的……”
骷髏大媽幽怨的聲音在棺材裡輕輕的迴盪着，最終化爲了一聲嘆息。
隨後便安靜了下來。
馬修不以爲意。
他徹底從棺材裡爬了出來，之後背靠捂着棺材坐在了旁邊的地上。
這片空間給他一種心悸的感覺。
馬修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受到了壓制！
還好他的等級上修了，力量隨之也提升了不少，再加上被詛咒的釘頭錘提供的額外力量，總算完成了揭棺而起這一初始任務。
他看向四周。
這是一處陰冷潮溼的墓室。
他的耳邊響着滴滴嗒嗒的水聲，水聲忽遠忽近。
馬修一度以爲它就在墓室裡。
可沒多久那滴水的聲音又漸行漸遠。
馬修的表情微微沉了下來——
如果不是自己的聽覺和感知出了問題，那麼滴水的聲音很有可能是某個會移動的物體造成的！
他深吸一口氣，並沒有直接點燃法師之火，而是竭盡全力鋪開自己的感知——
這個舉動很是困難。
和他的力量一樣，馬修的感知也受到了極大的擠壓。
他察覺到墓室的整體構造是向下傾斜的，除了棺材以外，墓室裡空空蕩蕩。
四個角落以及牆壁與地面的縫隙間長着密密麻麻的紫色苔蘚。
這些苔蘚表面有一層類似於肉類堆砌而成的糊狀物。
“死人苔……”
馬修認出了這種罕見的生物。
通常來說，這種苔蘚只會生長在負能量爆棚的區域。
就連負能量位面也並不多見。
死人苔可以用來製作一種特殊的毒酒，這種毒酒可以大幅度增強即死判定的效果——
即便是在不飲用的情況下，將其噴在敵人的皮膚也能造成類似的效果。
因此很受死靈法師的歡迎。
馬修離開棺材旁邊，順手採摘起了死人苔。
以前在沒這麼多小弟的時候，他就經常親自幹這活。
馬修的動作很是熟練，沒多久，這間墓室裡的死人苔就被撿了個七七八八。
他來到墓室與外界的唯一出入口前張望。
前方是一條狹窄的甬道，部分地方還出現了坍塌，需要彎腰爬行才能通過。
甬道的盡頭是一條稍微開闊些的墓道。
馬修在左手邊發現了一座石碑。
石碑上篆刻着墓主人的姓名與生平。
馬修大略的看了一眼，知道了安葬在這裡的是遠古時代某個巨魔部落的主母。
她的名字是叫瑪姬？
“瑪姬？不錯的名字，你們那時候還是母系社會嗎？”
馬修語氣輕鬆的朝着棺材裡問了一句。
然而沒有人迴應他。
馬修覺得有些奇怪，便往前走了幾步。
結果下一秒。
他看到棺材裡的那具骷髏擺放得整整齊齊，其上沒有一絲靈性，也沒有復甦的痕跡。
彷彿自己剛剛遭遇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覺！
馬修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人用力的扯了一下。
隨後他更加冷靜下來。
“難道是墓室中存有令人吸入之後會產生幻覺的毒氣？”
“不對，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即便力量受到了壓制，也不至於會陷入這麼低級的陷阱……”
馬修以最快的速度調整着身心狀態。
首先是確認自身力量受到約束的詳細情況。
“死靈法術、負能量相關的法術全部被禁用了。”
“死靈法師這個職業好像也受到了很惡意的針對。”
“嗯，是儀式場，這裡存在一座極爲強大的儀式場，它在針對任何潛在的盜墓者和施法者……”
這座儀式場的效果實在太強悍了。
連馬修的墓碑與不死者領域在這裡都無法生效！
“必須儘快離開這！”
馬修彎下了腰，快步鑽過最狹窄的甬道，接着憑藉着身上裝備所提供的少量黑暗視覺繼續前進。
然而沒走幾步。
他的耳邊再次傳來了滴滴嗒嗒的滴水聲！
這一次。
對方已經近在咫尺！
“就在連接墓室的主幹道上……”
馬修放慢了腳步，取出了武器——
左手鐵鍬，右手鐮刀。
「十八般武藝」賦予了他同時操控多種武器的可能，如果再加上類似「左右開弓」、「一心兩用」的戰鬥能力，他的近戰武器混用技法會更加純熟。
思緒間。
水滴聲已近在咫尺。
馬修背貼牆壁，忽而彎腰，一步衝出，接着便想對那聲音的來源發動攻擊——
千鈞一髮之際。
對方與馬修同時控制住了肢體動作，兩人的武器輕微地擦肩而過，發出低低的銳鳴聲！
“你爲什麼走路帶個水壺，還在往下面滴水？”
馬修沒好氣地質問森爾。
森爾翻了個白眼：
“那你爲什麼呼吸這麼粗重，我還以爲這間墓室裡藏了頭恐龍！”
啪！
一聲脆響。
馬修點燃了法師之火，起初森爾的臉上也有些驚疑，旋即他一邊眯起眼睛一邊嘲諷道：
“是我的問題。”
“我竟沒能感知到鐮刀和鐵鍬——恐龍肯定兼職不了農夫的，你說對吧？”
馬修沒搭理他，而是冷靜觀察四周。
森爾提了提腰間的水壺：
“免費給你科普一點地下空間的生存經驗，水滴可以幫助你判斷重力的方向，別小看了這一點，在關鍵時刻，它或許能救你一命。”
“根據我的判斷，這邊是出口，一起來嗎？”
馬修沒有應聲。
兩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沿着主幹道朝着黑暗深處走去。
在此期間。
馬修也發現了主幹道兩側都是不同的墓室。
目前很多墓室裡都有輕微的動靜傳來——
值得慶幸的是。
墓室裡的動靜都是自己人制造的。
他們花費了一番功夫，成功湊齊了人馬，六人悉數在場，並沒有出現遺漏或掉隊的情況。
“飲血山真是個邪門的地方，我還沒見過哪個半位面進來後會出現在棺材裡的！”
哈耶克低聲抱怨。
“哦，那隻能證明你進的半位面不夠多。”
嘉斯麗雯低聲調笑道。
“走吧，那邊有光源，應該是出口附近。”
馬修率領衆人在墓穴中緩慢前進。
一團團法師之火照亮了前路。
主幹道兩側的石壁上，陸陸續續地出現了畫風粗獷、甚至可以說是驚人的壁畫。
壁畫內容大多都是謳歌天神普爾的偉大與雄壯。
馬修通篇看下來。
只覺得對巨魔的刻板印象又變深了……
前方出現了一座吊橋。
吊橋頂部並不開闊，底下卻彷彿萬丈深淵一般。
在檢查完吊橋安全性後。
一行人相繼過橋。
行至半途時。
橋底下忽然傳來了陣陣微風。
“有東西上來了！”
有人低喝了一聲。
所有人低頭一看，但見無盡的黑暗裡，忽然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光輝。
緊接着。
所有光輝收攏於一個巨大的曲面之上，那曲面外形酷似蓮花，無數蓮花迭加在一起，它們交替升騰，徐徐地來到了吊橋之上。
呼呼呼！
底下的風吹得更凜冽了。
面對這未知的生物。
衆人的神色或多或少都有些緊張。
唯有馬修泰然自若。
他一邊告誡衆人：
“別緊張，它對我們沒有惡意。”
一邊朝着那曲面邊緣的白光伸出了手。
馬修輕輕撫摸着那朵巨大的奇葩——他曾見過類似的生物，那就是腐囊領主哈斯曼。
眼前這一朵奇異的生物顯然不是腐敗之囊，也不是蘑菇之類的真菌，而是另一種由無數微生命集羣構成的偉大生命。
吊橋之上。
白光忽明忽暗，馬修能感受到對方的喜悅，那是它在傳遞自己的善意！
馬修閉上雙眼，以便能夠和這生長在兇惡之地的奇蹟生命進行深層次的溝通。
寂靜成爲了吊橋上唯一的旋律。
良久。
森爾忍不住鬆了鬆僵硬的胳膊：
“你要一直摸下去嗎？”
這忽然的出聲彷彿嚇到了這一生命，很快的，所有的曲面都開始收縮。
它從一朵巨大的奇葩坍塌成了一個只有拳頭大小的、毛茸茸的小球。
小光球在空中撲騰了一會，接着沉入了底下的深淵之中。
幾秒種後。
下方忽然光芒大作——
大量如同蒲公英般的光點噴射上來，這些溫柔的光芒落在衆人的身上，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清澈又舒爽的力量。
馬修更是被大量的蒲公英所包圍。
他受到的祝福也是最深遠的！
……
「提示：你受到了原初孢子“克尼地婭”的祝福“生命迴流”！
生命迴流：當你在飲血山中死亡後，你將以70%的狀態在受到祝福的地點復活！
剩餘可用次數：3次。
奇蹟觀者：你觀摩了一場生命的奇蹟，克尼地婭是來自太古時代最初一批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孢子，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值得讚美的奇蹟！
你的奇蹟（自然）要素+5；
你獲得了部分關於“克尼地婭”的古代知識；
你獲得了新能力“光之分解”。
光之分解：你可以成批量地將任意屍體或者遺體分解爲光、水與營養要素極爲豐厚的混合物。
通過這一過程。
你可以吸引孢子領域的生物向你靠攏。」
……
復活點？
馬修又驚又喜，但這撲面而來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修正等級，復活點……”
“怎麼越來越像前世那個遊戲了？”
雖然馬修記憶裡並沒有飲血山這個副本，但這種風格絕對是一脈相承！
他望向其他人。
每個人似乎都收到了克尼地婭的祝福，但效果和強度並不相同。
大家都很有默契，並沒有相互詢問對方的祝福是什麼。
唯有森爾面帶一絲遺憾之色地向馬修致歉：
“早知道有好處的話，就讓你多摸一會兒了。”
無視了其中的歧義。
馬修信步向前。
走過吊橋，前方的道路陡然變得陡峭。
一節節歪歪斜斜的石梯以超過60度的斜角呈現在他們面前。
石梯的最高點傳來若有似無的輝光。
“應該是出口。”馬修感知到了空氣的流動。
衆人不由加快了攀登的腳步，走着走着，森爾突然開口道：
“慢！”
馬修頓時駐足。
“前面有陷阱，而且有很多。”
森爾此時展現出了傳奇遊蕩者的專業素養：
“跟着我走，記住我的腳步，至少能安全些。”
馬修略一沉吟，便主動將位置讓給了他。
森爾走的不緊不慢。
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下，普通人看到光，都會下意識地加快前進的腳步。
即便你的感知驚人，在這種情況下，也很容易遭殃。
在路過幾個森爾標記的紅色區域時。
馬修初次感知都覺得毫無危險，直到靠近時細看，才發現那裡的確遍佈着險惡的機關與陷阱。
毫無疑問。
這些陷阱根本不是針對外界的人進入墓穴裡時設計的。
而是爲了坑殺從墓園裡走出來的人！
馬修定下心來，步履也變得更加緩慢，就連森爾走過的地方，他也小心翼翼地驗證一番，確認安全之後，再慢條斯理地走過去。
這一段臺階並不算長。
但一羣傳奇級別的強者愣是走了快四十分鐘。
不僅馬修。
所有人的態度都很慎重。
除了必要的通報聲，臺階上就只剩下了衆人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終於。
度過那充斥着險惡陷阱的臺階，他們來到了一處狹窄的平臺上。
這是一個類似天井的環境。
平臺上方正對着一個圓形的狹小出口。
森爾第一個跳了上去。
其餘人緊隨其後。
馬修從出口中爬了出去，一時間，明亮的光輝從四面八方撒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
耀眼的天光徐徐收斂，凜凜天風呼嘯於耳邊，泛白的色調充斥着他的眼簾。
馬修發覺自己正站在羣山之巔，一片片雲海在自己腳下洶涌翻滾。
右下方的山谷裡。
一座普爾天神的神像沖天而起。
神像的最頂端居然比馬修所處的山巒還高，其側面對着山巔，面孔線條柔軟，看上去更像個慈眉善目的女性。
雲海之上。
一塊塊巨石懸浮、翻飛，它們相互之間彷彿存在着某種引力，正是在那種引力的作用下，這些巨石時而聚合、時而分開。
它們不斷地調轉方向，運動軌跡彷彿諸天星辰般神秘而莊嚴。
不知名的大鳥成羣結隊地從神像底下飛過。
不遠處。
一座瀑布從附近的山巔落下，瀑布垂直落下，在另一座浮空島嶼上激起了千層水花。
奇妙的是。
水花與瀑布並未在此停滯，它們在湖水的另一端倒捲起來，形成一道逆流而上的瀑布，又嘩啦啦地衝向了另一座懸浮地更高些的浮空島！
馬修注意到。
這些浮空島之間存在着一節節懸浮着的石梯。
但這些石梯有真有假。
一隻大鳥拍打着翅膀棲息在了一節石梯上，結果下一秒，石梯忽然變成了一張虛幻的幕布，幕布後方冒出來一張血盆大口——
呼！
近乎無聲無息之間。
那隻大鳥就被那頭僞裝成浮空石梯的雲龍給吃了個乾乾淨淨！
這還是馬修第一次親眼目睹雲龍的進食過程。
飲血山居然全都是浮空的島嶼？
眼前這一幕幕的廣闊天地超出了馬修的預想，和先前在墓室裡的狹窄逼仄截然不同。
類似的場景。
他只在萬界樹海的赤明山附近看到過！
一羣人陸續離開山巔。
在那巨大神像的吸引下，他們來到了下方的山谷裡。
山谷中氣候溫潤、春暖花開。
一條小溪流從中淌過，兩側開滿了黃白相間的小野花。
就連神像的腳趾部分，也被野花和藤蔓覆蓋了。
衆人剛一靠近。
一道道神光從天而降，這些神光自神像內部發出，聚攏成了一道道光束。
每個人都有與自己對應的那道光束。
而每一道光束裡也迅速的生成了一隻青銅器製成的酒杯。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
“是友人，請飲下這杯酒，天神的榮耀將與你同在，而你也將承諾此後將秋毫無犯。”
“是敵人，請無視這杯酒，但也奉勸一句速速離開，不然飲血山將成爲你的葬身之地。”
“是旅者，請將這杯酒灑於雲間，生命誕生於天地間，天神凡人不過旅者，前路是非曲折，命中自有安排。”
這聲音用的是通用語。
但馬修聽着卻分外彆扭，可能是因爲那文縐縐的語法，也有可能是因爲一些莫名的情愫。
衆人皆注視着眼前的酒杯。
不多時。
一抹抹紅色的液體從中滿了起來，最終佔據了每隻酒杯三分之二左右的容量。
“這是天神普爾之血。”
旅者之神莫鬆訴說道：
“你們可能不知曉飲血山這個名字的來歷。”
“所謂的飲血，飲的就是巨魔天神的血。”
“在巨魔的傳說中，在那最古老的年代，宇宙內誕生出了各種各樣的生命。
可那些生命和現在的智慧種族並不搭邊。
他們未曾開化，野蠻愚笨。
天神普爾憐憫衆生，於是割開了自己的皮膚表面，用血化爲酒水，將其賜給天地衆生。
然而神血恐怖。
其餘種族不敢上前，唯有巨魔一族最具勇氣。
他們率先喝下了天神之血。
進而成爲了最聰明、最強大的種族。
最重要的是。
巨魔們也正是通過天神之血才掌握了施法的能力。
當時他們接受天神普爾賜福的地方，就是飲血山。
此後數年。
其他種族也陸陸續續的喝下了天神之血。
他們也或多或少受到了恩惠、開啓了智慧，擁有了自己的文明。
但是在巨魔看來。
其他種族都太過懦弱愚笨，只有巨魔纔是最聰明最勇敢的。
也只有巨魔才配執掌艾恩多凡間最高的權力。
也正是在這種思想的指引下。
最初喊着所有生命都是天神普洱的子民、所有種族都該平等相處的巨魔帝國漸漸將其他種族變成了二等甚至三等公民。
到了後來。
甚至連偏遠一些的巨魔部落也遭到了高等巨魔的歧視。
令人唏噓的是。
巨魔帝國是在神明與魔鬼的陰謀詭計之下分崩離析的。
但真正起兵推翻帝國核心圈層的，卻是來自偏遠的巨魔部落的聯軍……”
說到這裡。
莫鬆頓了一下：
“不論怎樣，天神之血都是智慧的象徵，我檢查過了，這些酒杯裡的液體都是無毒無害的，甚至可能還會有好處，這一點相信你們也驗證過了。”
馬修聞言點了點頭：
“但是按照策略，我們應該分工合作——
一部分人喝下這杯酒；
一部分人無視這杯酒；
剩下的人將酒倒入雲間。
這纔是理論上最保險的選擇。”
森爾聳了聳肩：
“你居然真的覺得我們是一個團隊嗎？”
“……那我選擇旅者。”
莫鬆立刻也表明了態度，他和森爾一樣都選擇了旅者的身份。
馬修望向其他人。
略作思考後，哈耶克和蜜拉選擇了敵對的身份，而馬修和嘉斯麗雯則選擇了飲下這杯酒，成爲“飲血山的朋友”。
杯子裡的酒水看着很血腥，嚐起來卻很清甜，口感和西瓜汁相似。
一杯飲下。
馬修的身體忽然暴漲了幾寸，變成了巨魔的平均身高。
除此之外。
他還獲得了一個臨時的傳奇屬性點！
要知道。
這可是相當於三個普通屬性點。
馬修將其丟到了智力上，如此一來，他不僅修正等級提升至了LV21，智力也突破至21點。
他的法術側實力將會獲得長足的進步！
與此同時。
他和嘉斯麗雯也獲得了一項約束——
……
「飲血山之友：你無法對飲血山守護者造成傷害，守護者也不會傷害你。
你不得帶走不屬於你的東西，除非是飲血山的原住民誠心贈與你。
一旦違反了飲血山之友的原則，你將受到天神普爾的可怕詛咒！」
……
原來如此。
選擇飲用這杯酒，成爲飲血山的朋友，就不能在這裡幹爲非作歹的事情了！
馬修眼珠一轉。
自己不能帶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代表佩姬、小沸、阿兵他們不能亂拿吧？
“不知道這個空子能不能鑽……”
馬修這麼想着。
另外一邊。
選擇了敵對身份的哈耶克和蜜拉表示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但他們能感覺到這個世界對他們不再友善。
而將天神之血灑入雲間的森爾與莫鬆則有了意外的收穫——
他們灑下去的天神之血被兩隻大鳥給吞了進去。
下一刻。
那兩隻怪鳥的體型膨脹了許多倍，兩對翅膀也變成了金黃色。
馬修感知了一下，這兩隻怪鳥和兩名旅者達成了短期的協議。
……
「旅者的慰藉：這兩隻波波鳥將成爲莫鬆與森爾的坐騎，與他們並肩作戰，直到他們離開飲血山爲止。」
……
三種選擇的結果出來之後。
哈耶克大呼上當。
在他看來，旅者最佔便宜，朋友約束很大，而敵人卻是最倒黴的一個。
馬修對此有不同的看法。
他覺得伴隨着探索的不斷深入，或許不同的身份會在不同情況下派上用場。
“這越來越像是一場跑團遊戲了……”
“整個飲血山就像是某人設計的遊戲副本，但這座聖地是建立在巨魔帝國時代的，那個時候，聖地的創立者有遊戲的概念嗎？”
懷着這樣的疑惑。
一行人離開了神像所在的山谷。
接下來。
他們將開始不遺餘力的搜尋任何和巨魔天神老二相似的建築或山峰。
這是一個艱難又乏味的挑戰。
畢竟在飲血山這種地方，隨處可見都是崇拜巨魔天神的圖騰。
如果只能用窮舉法一樣樣找的話。
鬼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去！
“或許我的新朋友知道有用的情報。”
莫鬆指着他身邊那隻不斷撲騰的黃金大鳥說道：
“他好像想帶我們去某個地方。”
馬修心中一動，使用了“動物交談”：
“你想帶我們去哪兒？”
黃金大鳥很自然的回答道：
“有個小女孩。”
“她住在擁有九座瀑布的森林裡。”
“她是這片區域的守護者。”
“如果你們能把他說服的話，可以很輕鬆的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
馬修很自然的問道：
“那個守護者叫什麼名字，有什麼來歷？”
黃金大鳥開口道：
“不知道她是什麼來歷。”
“我只知道別人都叫她——”
“瑪格麗特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