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雷加的姐姐們
……
和地表相比，地下城是危機四伏之所。
那裡不僅居住着許多潛藏在陰影裡的地下居民，更可能有來自陰影位面或者邪靈位面的黑暗生物出沒。
在百城分封計劃中。
七聖聯盟曾經告誡各個城邦的法師們，倘若要開發所在城市的地下空間，那麼必須嚴格遵循300米原則。
也就是向下挖的縱深最多不得超過300米。
實際操作以180米內最爲穩妥。
在艾恩多歷史上，因爲某個城市挖的太深而引來血光之災的例子並不罕見。
地下世界有着另外一套生存邏輯。
這和天災法師在放逐天倫宮之時，卻沒有動隱藏在地底的黑暗神靈也有關係。
因此馬修在規劃自己的地下空間的時候，也是嚴格遵循300米原則的。
事實上。
他的墓園距離地表僅7~9米，安全防範這一塊絕對是拉滿了。
而在聽了幽魂阿里的描述後。
馬修的第一反應就是“其中會不會有詐？”。
他倒不是懷疑阿里給自己下套，而是地底出現露天硫磺礦是一件非常罕見的事情。
因爲黑暗生物都需要硫磺，因此這玩意兒對於地下世界的生物來說算得上是硬通貨。
一旦有硫磺礦被發現。
絕對會被第一時間開採乾淨。
考慮到淘金者盆地這一帶的地下空間已經被當年的人類礦工、冒險者以及狗頭人、豺狼人之類的地底生物反覆犁了好幾遍。
馬修覺得出現漏網之魚的概率較低。
“不過如果那處硫磺礦接近地表、位置又比較刁鑽的話，確實也有可能無人問津。”
他詳細詢問了硫磺礦的位置。
確認其所在之處沒有超過300米原則後。
馬修決定帶隊前去勘測。
當下，他讓阿里帶路，叫上一隊骷髏兵、一隊銀月殭屍以及六隻幽靈狼。
浩浩蕩蕩地朝着一條小隧道里走去。
沿途，馬修還突發奇想使用了「死靈變身術」。
他變成了生前職業是火槍手的骷髏矮人，混跡在骷髏兵之間。
他前面是蕾妮斯梅，後頭是阿兵，兩側是其他不死者。
因爲矮人的個子實在太矮了。
馬修確信自己往兵堆裡一鑽，敵人絕對找不着自己。
可相應的。
他好像也不怎麼看得出去。
一路上。
他光看蕾妮斯梅的屁股了……
這一趟地下行軍大約花了兩個小時。
阿里帶着他們找到了一條洶涌奔騰的地下河，馬修根據方向感分辨，這條河極有可能是地表的老婦人河的分支。
沿着地下河又走了二十分鐘。
前方沒了路。
阿里指着黑黢黢石壁說道：
“別看這裡厚，大概5米之後，就是一箇中空的地下盆地。”
“如果是有形體的生物的話，可以通過地下河游過去，我記得那邊有入口的。”
馬修讓蕾妮斯梅下河一試。
沒多久。
他就從契約裡感知到了一切安全的信號。
他能感受到，蕾妮斯梅距離自己並不遠，大約也就十幾米的樣子。
這說明阿里沒有說謊。
於是他帶隊下河，遊了一小段距離，果然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阿里口中的地下盆地。
一出水。
馬修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刺激嗆人的味道。
地下盆地的空氣悶熱潮溼。
馬修初步估測了一下，發現這裡的縱深差不多是800米左右，橫向空間也有60米，頭頂高度就比較矮了，只有3~4米。
這裡的確有一座裸露在地表的硫磺礦。
馬修不是礦物學家，但身爲法師的基本常識也足以讓他做出判斷——
這座硫磺礦易於開採，且純度不低。
如果開發得當的話，自己能賺一大筆錢！
這一發現令馬修又喜又憂。
喜的自然是天降橫財。
憂的是，純度這麼高的硫磺礦出現在這裡，排除地底火山的可能性，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地下盆地存在着來自深淵的裂縫。
這些硫磺是從裡面漏出來的。
衆所周知，惡魔將硫磺視爲補劑，他們的鼻子天然就擁有搜尋硫磺礦的能力。
說不準哪天，就有幾隻惡魔摸過來了。
“我可以提前做一遍節點勘測，然後把裂縫給堵上。”
“惡魔們不一定來得及找過來，就算過來，估計也是小雜魚，不至於應付不了。”
馬修定了定神。
當下他詢問阿里：
“你們在附近看到過惡魔類的生物嗎？”
阿里搖了搖頭：
“沒有。”
“地下河的下游有一窩穴居人，他們很少往這邊過來。”
“距離這裡5裡地左右的下層空間，還有一個恐爪怪的部落，它們的數量比較龐大，但這裡太潮溼了，應該不會輕易過來。”
馬修饒有興致地看着阿里：
“你瞭解恐爪怪的習性？”
恐爪怪是一種常見的地底生物。
它們有着禿鷹一樣的腦袋和巨甲蟲一樣的軀體，以及一副裝飾着尖刺和骨突的外骨骼。
其四肢末端鉤爪十分恐怖。
缺乏防禦的人一旦被抓到，皮開肉綻都是好運的，更有可能是被開膛破肚的下場！
恐爪怪也因此而得名。
這種生物的聚落維繫着母系氏族的傳統，它們以一切能抓到或找到的獵物、地衣、真菌等爲食。
最重要的是。
恐爪怪的性格睚眥必報，同族之間還特別團結。
萬一你不小心惹了一隻恐爪怪，下次見面的時候，它必定會帶上三姑六姨一大羣同族來找伱的麻煩。
它們唯一比較鮮明的缺點就是怕水，同時也討厭潮溼的地方。
以上知識對於一名法師來說是必備的。
但其他人可就沒那麼容易知道了。
在馬修好奇的目光下。
阿里面色一黯：
“贊達爾的墓地深處有座圖書館，圖書館的主人是位和藹可親的木乃伊先生，他允許我們自由借閱裡面的書籍，但必須愛惜每一本書。”
“我在圖書館裡泡了很長的時間，看了很多書，不知不覺中，我的身體就發生了一些變化。”
“我的思維好像比生前更加靈敏了。”
“可惜那座圖書館在龍災之中被摧毀，木乃伊先生也被紅龍庫蘇勒斯給抓走了。”
馬修點了點頭。
阿里總體上還是很上道的，起碼比半人馬識趣多了。
馬修又在附近勘測了半夜。
留下兩頭幽靈狼作爲哨兵後。
他才返回墓地之中。
這座硫磺礦他肯定是要開發的，但具體怎麼操作，還得和雷加他們商量一下。
馬修從來就沒吃獨食的習慣。
第二天一早。
馬修睡醒後離開墓園，返回了鎮子上的家中。
他打算先從溫室裡取點樹苗，然後再去領主府摸魚。
不過他剛走到家門口。
卻發現有個人在外頭探討頭腦。
馬修咳嗽了一聲：
“傑夫？”
那人一個激靈，有些緊張地轉過身來。
“謝天謝地，我找到你了！”
許久未見的行商傑夫滿臉興高采烈地說道：
“如果沒在家門口堵住你，我都打算去東邊的橡樹林裡碰碰運氣了，不過我剛回來就聽說那邊的樹林非常詭異，裡面長了一棵高聳入雲的食人樹！”
“我看到那棵樹了它可真高，是你種出來的對嗎？那實在太酷了！”
馬修快速地打量了一遍傑夫。
發現他身上的衣服飾品揹包全都換成了比之前高好幾個檔次的昂貴品。
於是馬修糾正了他：
“那是世界樹，不是食人樹。”
“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裡？”
傑夫嘿嘿一笑：
“抱歉，馬修，我不能說。”
“總之我是交了好運，徹底發達啦！”
“我再也不是被人唾棄和猜疑的窮小子了，和你見完面之後我就要離開滾石鎮，開啓我人生的新篇章了！”
說着。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袋沉甸甸的東西交到了馬修手裡。
“你拿着。”
“我不收你錢，我知道你需要這個，你是個很踏實的種樹法師。”
傑夫得意洋洋地說：
“不必太感謝我當初你幫了我，這就算是還禮好了。”
說完這句。
他如釋重負地拍了拍衣服，然後對着馬修揮揮手：
“那麼，再見了，馬修。”
馬修叫住了他：
“你確定沒問題嗎？”
傑夫頭也不回地邁着飄飄然的步伐：
“當你不再貧窮，還能有什麼問題呢？”
馬修忍不住朝他身上丟了個偵測邪惡，然而一直到傑夫的背影消失，法術效果也沒有異常反應。
他默默地打開那個袋子。
一抹金光從裡面冒了出來！
……
「提示：你獲得了一小袋“聖橡樹的種子（自然奇物）”！」
……
馬修猛然擡頭，他化爲渡鴉試圖追上傑夫，想要問他這種子是從哪裡來的。
可令人驚訝的是。
傑夫已經徹底消失在了法師區空空蕩蕩的街巷裡。
“這個傢伙，不會是加入什麼犯罪組織了吧？”
“但他答應我不再做三隻手，看他樣子也沒有心虛，難不成是被人騙了？或者是有人想要通過他來騙我？”
“可至於用聖橡樹的種子這麼貴重的東西釣魚嗎？”
一直走到領主大廳。
馬修都在思索這件事情。
例行的晨間會議。
馬修率先將自己發現硫磺礦的事情告訴了兩人。
經過雷加和澤勒的短暫商議，他們初步制定了開發硫磺礦的框架。
同時。
馬修也順勢提出要將監獄裡的罪犯們正式接到自己的墓園裡。
他早就爲他們準備好了地牢區和勞動改造工坊。
如今硫磺礦的發現可以讓勞動改造工坊派上用場，作爲熾火膠主材料的硫磺將會在墓園裡得到初步提煉，再加上雷加的滾石商會提供的其他材料。
縱火犯們將被要求在馬修的墓園裡爲他源源不斷的製作熾火膠和烈龍油。
這兩種道具不論在哪裡都很暢銷。
更何況縱火犯們的手藝是得到馬修認可的。
對於這一計劃，雷加舉雙手歡迎，他早就煩透了這羣吃乾飯不幹活的傢伙。
而澤勒這是謹慎地叮囑馬修：
“讓縱火犯來做熾火膠，可能會存在一定的風險。”
對此馬修都是充滿了自信：
“只要他們進了我的墓園，就絕對生不起犯罪的念頭。”
“我會讓幽魂吸掉他們一部分的精力，讓他們意志消沉；然後讓骷髏和殭屍在旁邊作爲監工，同時也警示着他們膽敢造反的下場。”
“事實上，如果他們真的造反了，對滾石鎮來說不是個好消息嗎？起碼有了名正言順將他們幹掉的機會，而我也將多一批不死者替我服務，熾火膠的製作，大不了正兒八經的招募一批工人嘛！”
見馬修如此篤定。
澤勒也就沒說什麼，並表示最晚今天下午，就會將犯人移交到馬修的墓園。
馬修如願以償地得到了一批免費的勞動力，心滿意足的靠在了沙發上。
“最近滾石鎮有什麼新聞嗎？”
他隨口問道。
雷加搖了搖頭，順手打開一份報紙：
“最近的新聞都發生在高葉領，據說紅土山的軍隊在越過金色沃野，嘗試攻擊高葉領本土的時候，被一頭黑龍襲擊，最終死傷慘重。
李威奇和霍文傳訊回來說，那頭黑龍疑似和高葉領達成了某種協議。
他佔據了高山水庫附近的山地。
目前高葉領的形勢仍然很混亂，每天都有小規模的打鬧發生。”
澤勒點了點頭：
“最近從高葉領那邊過來投奔親戚的難民數量激增，我已經安排了守備隊加大的巡邏力度，短期內應該不會對滾石鎮的治安造成影響。”
馬修伸了一個懶腰，他很滿意這種風平浪靜的現狀。
想想也是，洛蘭都跑到高葉領去了，滾石鎮短期內肯定是沒有大新聞了。
片刻後。
雷加突然道：
“守望者高地那邊也有大事發生。
據說是好幾撥邪惡組織聚在了一起，衝着德魯伊教團的總部發起了一次突襲。
當晚據說守望者高地附近的亡者之痕餘脈也出現了躁動的情況。
有居民聲稱目睹到了超級巨大的人影，那人影堪比兩三座小山那麼高。
德魯伊教團向七聖聯盟求助。
聯盟目前還在成立調查團。
但據我估計，這種事情法師們根本不會管，他們也只是做做樣子。
這上面說當晚襲擊的主力疑似是是來自海倫山脈的枯萎者組織，他們的首腦是個叫枯萎之王的傢伙。
真是狗屁不通！
海倫山脈離着守望者高地十萬八千里。
他們是做熱氣球飛過來的嗎？”
雷加吐槽了幾句，忽然又笑道：
“要不是你最近每天都來上班，我都懷疑這次突襲是你組織的。
畢竟報紙上說，德魯伊教團這次最大的損失是一些聖橡樹的種子。
感覺會是你感興趣的玩意兒。”
聽到這話。
馬修突然覺得懷裡的那一小袋種子變得有些滾燙。
傑夫果然有問題！
這傢伙不會真的參與到攻打德魯伊教團的事件中去了吧？
看着不像啊。
他只是個凡人，最多有點小偷小摸的能力，等級不會超過LV3。
怎麼會和北邊的犯罪組織扯上關係？
馬修還在思索該如何處理這袋種子。
韋斯利夫人卻罕見的在無人傳喚的時候走了進來：
“那幾個女僕慌慌張張的找到我，說西芙的體溫有些不對勁，我去看過了，真的有點嚴重。她的心跳有點不太穩定。”
雷加沉吟道：
“我去看看吧，不過問題應該不大，血旗家族的人體溫最高可以燒到五十多度。”
韋斯利夫人搖了搖頭：
“這孩子的狀況和你小時候完全不同，我從未見過體溫發作這麼猛烈，情緒上卻毫無變化的孩子。”
“她可能把自己埋藏的太深了，你懂我意思嗎，雷加？”
雷加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
他擡腳就往領主府的後院走去。
澤勒拍拍馬修的肩膀：
“我們也過去看看。”
領主府後院。
西芙的房間外，一隻小魔鬼正把尾巴勾在吊燈上，百無聊賴的倒掛在半空中。
一直到腳步聲響起。
她才乖巧地跳到了地上。
“妮妮？你居然出來了？西芙的狀況怎麼樣？”
雷加有些驚訝地看着那隻小魔鬼。
小魔鬼老氣橫秋的說：
“您也知道，西芙小主人向來不喜歡我，所以但凡她有一點力氣，都會把我封印起來，不讓我自由活動。”
“所以她現在的狀況恐怕很糟糕，我看到她長出角了，但只有一點點，而且軟綿綿的，絲毫沒有上位魔鬼血統的風範啊！”
她的聲音嬌滴滴的，非常好聽。
雷加徑自來到西芙的牀邊，伸出手按在了她的額頭之上，表情變幻莫測。
馬修也跟着走了進去，查看西芙的狀況。
她現在穿了一件很薄的睡衣。
臉色白的厲害。
渾身呈現出非常不自然的僵硬感。
最突兀的。
是她額頭上長出的那一小截可愛又迷你的角。
角是肉粉色的，只有很小一撮，看着也不尖銳，反而有一種難言的稚氣。
看着那隻角。
馬修心中覺得有點奇怪，他見過雷加的第二形態，明明是兩根長在兩側的角，有點類似山羊。
怎麼西芙只有一根，而且是長在中間，有點類似獨角獸？
他丟了一個偵測生命。
發現西芙的生命體徵非常微弱，這顯然不能用血脈覺醒來解釋。
“我需要一桶冰水，一大桶！”
雷加語氣有些着急。
馬修立刻說：
“讓人把桶拿過來就行。”
很快，就有身強力壯的僕人將一隻木桶擡到了西芙的臥室。
馬修先是朝着裡面丟了一個戲法：造水術，又用操水術從附近的井裡拽了一波水過來。
接着他丟了一個霜寒小徑，用來給水降溫。
很快，一桶接近零度的水便完成了。
雷加抱起西芙，就要把她丟到木桶裡。
馬修趕忙制止道：
“這麼做，她會不會承受不了？”
雷加搖頭說：
“魔鬼的身體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大的多。放心吧馬修，我是她的父親，我知道她需要什麼。”
馬修想了想也就讓開了：
“抱歉，雷加。”
雷加沒說什麼，他緩緩地將西芙的身體放入木桶中。
咕嚕咕嚕。
一些氣泡涌起。
水面上蒸起淡淡的水汽。
就這麼泡了五六分鐘。
澤勒又捏了幾塊大冰塊遞給雷加丟到木桶裡。
半個小時後。
雷加從西芙的臥室裡走出，對門口的兩個男人說道：
“西芙的情況穩定下來了，短期內她應該不會再出問題。
但她的覺醒狀態的確非常奇怪，她清醒過來後，意識很清晰，性格也沒發生什麼變化——別說變化了，連一點波動都沒有。
這實在太不符合魔鬼的常識了！
魔鬼終其一生都是循規蹈矩的傢伙。
但只有在覺醒期。
他們會變得非常叛逆、瘋狂。
可西芙不是這樣。
我雖然不是特別擔心她能否覺醒成功。
但爲了保險起見。
我打算最近回一趟老家。
翻翻資料，問一問城堡裡那些老頭子。”
馬修挑了挑眉毛。
雷加說的老家。
那必然是指位於煉獄之中的血旗王國了！
一提起這個。
雷加看上去就唉聲嘆氣的。
馬修不由好奇道：
“回家對你來說這麼折磨的嗎？”
雷加沒吱聲。
還是澤勒笑着說道：
“作爲血旗王國第27順位繼承人，前面26位全是女性。
雖然魔鬼們允許女性繼承王位，但雷加作爲少有的男丁，理論上也有着爲家族開枝散葉的責任。
而且爲了保證上位魔鬼的血脈不被稀釋，血旗家族內部的潛規則就是近親相配。
雷加是從煉獄裡逃出來的。
雖然已過去很多年，但現在回去的話，他還是有很大的概率被拉去配種。
而且目標對象可能是更高順位的繼承人。
也就是雷加的姐姐們。”
雷加聽完之後嚴肅地糾正說：
“還有姑姑們。”
馬修聽完之後暗暗嘖舌。
可惜關於西芙的覺醒他幫不上更多。
當下只能默默替她祈禱。
順帶預祝雷加的煉獄之行一切順利。
……
下午。
馬修剛回到橡樹林裡。
一個欣喜若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成了成了！”
“我們成了，馬修！”
……
「提示：你的夥伴伊萊以及你的僕人奧貝斯特初步完成了儀式場“生命聖所”的佈置！
警告：生命聖所與墓園發生衝突，是否嘗試協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