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只求莫橫死

番子來的快,去的也快,前後不過半個時辰,客棧就靜了下來。

沒有欺男霸女的事,沒有人被拉走,也沒有女人哭泣的聲音,更沒有索賄不成,惱羞成怒、當衆殺人的駭人事。

無形之中似有着有形的規矩,東廠一干人等按章辦事,完全做到了童叟無欺。

此情此景,讓良臣想吟詩一首,噢,不對,想感慨一番:爲何自己親眼目睹的歷史和前世史書所記那麼的不同呢。

史書記:東廠鷹犬,禍亂朝野,以致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呸,什麼民不聊生,官不聊生差不多。

良臣搖了搖頭,世間事,百聞不如一見啊。

外面的街道上,有馬蹄聲,也有人聲,想來不但良臣所在的這家客棧被東廠的人搜查,屯子裡其它客棧都有人在查。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也沒有地方官府的人陪着,完全是東廠一家行動,這讓良臣不禁好奇,那臨清到底出了什麼事,值得東廠如此大動干戈在此盤查來人。

印象中,萬曆年間山東那邊沒有什麼大事,臨清這地方更沒有什麼猛人。

良臣想不到,索性不再去想,便爬到牀上半臥着。

東廠查人這件事,其實就算良臣想到什麼,也和他沒關係。

哪怕這件事他可以憑藉前世記憶從中討巧,也得看他現在有沒有這個能力。

力若不及,那就偷雞不成賒把米了。

良臣得首先確保自己這十幾年不會死,才能在將來做人家東廠番子的小祖宗。

現在,他但求老天爺別讓他橫死吧。

………

經這一鬧,屋內衆人肯定沒法睡了,大夥又不是沒心沒肺的人。良臣也是凡人,做不到泰山壓於頂而面不崩,因此也沒再睡。

好在已經寅時了,離天亮還有半個時辰的樣子,這點功夫,也不如不睡,萬一睡過頭反而不好。到時匆匆忙忙趕車,要是落了東西,後悔都來不及。

胖子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副馬吊牌,讓大夥打牌消磨時間。

馬吊在萬曆年間很流行,是一種紙牌,全副40張,分爲十萬貫、萬貫、索子、文錢4種花色,和後世的撲克牌一個原理,也是一種玩法,都是大吃小。三個閒家鬥一個莊家,可以說是明朝版的“鬥地主”。

馬吊是可以賭錢的,所以和“鬥地主”一樣,現在也風靡大江南北,火得不行。大明朝是個人就知道怎麼打馬吊,八歲小童都能摸兩把。

世人皆有賭性,一屋子大通鋪十來個人,這馬吊又是如此風靡,所以肯定能找到幾個牌友湊一局。

很快,就有幾人被胖子湊到一塊打起了牌,其中一個就是去薊州投親的青年張差。

坐三等車,住大通鋪的人身上,肯定是沒有多少錢的。

胖子明白這個理,因此賭注定的不大,輸贏大抵不會超過十枚小平錢。並且一再說坐着也是坐着,小玩玩,打發時光,輸贏其次的話。經他一番忽悠,三個牌友興沖沖的就摸起了牌。

許顯純會打馬吊,但不喜歡賭錢,站在邊上看了一局後覺得沒意思,就拿了書搬了個木凳坐到蠟燭下,細細的翻了起來。

這股精神頭,讓魏良臣很是佩服,難怪此人會中武進士,將來又發跡於二叔手下。

其他沒有打馬吊的也統統圍了過去,四個打牌的,七八個看牌的,不時有人還出主意幫着參謀,十分的熱鬧。

良臣纔不會湊這熱鬧,他在邊上暗自發笑,那胖子一看就是鬼精之人,這三個傢伙不輸錢纔怪。

果然,天亮後,胖子一吃三,共贏了13枚小平錢。

三人中,那張差輸得最多,一人就輸了8枚,苦着臉,一方面十分懊惱,一方面又恨天亮的太快,他沒法翻本。

“來,兄弟,拿着吃飯,輸贏乃是常理,今天我若不是運氣好,說不定輸得比你還多。”

胖子笑咪咪的將兩枚小平錢塞到張差手裡,張差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收下了。其他人見了,不由紛紛誇讚胖子爲人仁義。另外兩個人輸得少,無所謂,在那有說有笑,還分析着最後一局牌爲什麼出錯。

許顯純看了眼那胖子,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良臣也是嘿嘿一笑,不去點破胖子,他沒必要爲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去得罪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胖子,手腳肯定不乾淨。

外面,車馬行的人過來了,招呼大家去吃早飯,然後上路。

聞言,大多數人都出去買早點,屋內就三個人沒去。

一個魏良臣,一個許顯純,一個張差。

魏良臣是因爲囊中羞澀,身上有餅,所以捨不得花錢。

許顯純囊中不羞澀,可卻沒法直接花,因而也沒法去。

張差是輸了錢,心疼,沒胃口,一個人呆坐在牀上,悶悶不樂的樣子。

不用許顯純開口,良臣就將一塊餅遞了過去。

幾塊餅就能和日後的閹黨狠人搭上關係,這買賣怎麼也是不虧的。

許顯純也不矯情,點頭謝過良臣。這會天還早着,除了客棧,其他鋪子都沒開門,他沒地方去化金子。

吃完餅後,良臣拉着許顯純去洗漱,臨走時叫了張差一聲。張差哎了一聲,人卻沒動,良臣便由他去了。

院子裡有水井,直接提桶把水打上來就行。

出門在外,可沒法洗衣服。良臣聞了聞身上,味道並不大,便用客棧提供的舊毛巾洗臉。

這條舊毛巾都掉色了,而且還爛了幾個洞,聞着還有股淡淡的汗臭味。要在前世,良臣肯定一把就給扔了,現在,只能硬着頭皮將就了。

洗完臉後,良臣往嘴裡喝了口水,仰天咕嚕咕嚕的清洗喉嚨,他可沒有牙膏牙刷。

吐出口中的水後,良臣卻發現許顯純身上竟然帶着一條幹淨的毛巾,除此之外,更有一小瓷瓶的青鹽。

這個發現讓良臣有些納悶,這年頭能用青鹽漱口的人家,那都是家境殷實的有錢人。既然有錢,許顯純幹嗎要搭車馬行的大車進京,又爲何連飯都吃不起,這實在沒道理啊。

許顯純剛擦完臉,發現良臣在看他那瓷瓶,誤以爲良臣想要,笑了笑,打開瓶蓋倒了點青鹽在良臣的手上。

良臣見許顯純誤會他了,將錯就錯,笑着將青鹽倒進嘴裡,然後拿手指在牙齒上抹來抹去。

許顯純有牙刷,豬毛做的,木柄,上面有印花,很是精巧。

良臣按下心頭困惑,刷完牙後和許顯純結伴回了房。不一會,吃早飯的衆人都回來了,胖子一路走一路打着嗝,隔多遠都能聽見。

車馬行的人挨個屋子叫人上車,整間客棧都是叫人的聲音和匆匆的腳步聲。

大夥來到外面時,馬車都等在那裡了。隔壁幾家客棧門前也都聚集了出發的客人,就跟事先約好似的。

天色,還是很黑,只是東方的天際,有了一點魚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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