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童話世界裡有個紅燈區你敢信?
事實上的確有,就在漢塞爾王城,而且面積還相當大。
一到這裡,王業就被各種花枝招展的女郎簇擁在中間,比起拉客,她們更像是在獵奇。
最後還是那女人推開衆人,把他拉進了一間小屋。
“砰!”
大門關閉,只剩下滿屋溫暖的紅色燈光,和一陣陣誘人的香氣。
那是一個站街女們接客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中央擺着一張大大的閨牀,其他的設施很少,少到簡陋。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強大的三星館主所居住和……工作的地方。
“我真不明白,像你們這些三星館主,爲什麼還會生活得如此寒酸,明明那些二星館主都一個個過得如同土皇帝一般,你們卻慘到住這麼狹窄的地方,甚至還有那個乞丐那樣的人。明明一局賭下來都是成百上千萬的賺,何苦呢?”王業環視了一圈那狹小的房間問。
女郎看了王業一眼,輕輕一笑道:“看來你對這座王城知道的還真是少呢。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是個外來人,就算是這些蜂擁而至的本國人,又知道些什麼呢?”
王業疑惑地眯了眯眼:“有隱情?”
女郎微微嘆了口氣道:“多數人只看到王城的繁華盛世,卻不知這裡伴隨着的黑暗法規和巨大的生活壓力遠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承受的。說我們三星館主動輒幾千百萬的賺,其實你可知道,在這漢塞爾王都,買一平方米的房子就要多少錢麼?”
“多少?”王業好奇。
“現在的均價是每平米32億金票。”女郎平淡地回答。
32億!?
王業整個人幾乎要裂開了,他從阿拉丁王那裡帶了很多錢出來,加上他一路複製的金票,加起來也沒有32億,也就是說,他現在連王都一平米的房子都買不起!?
“這個價位還只是王城6牆之外的價格,漢塞爾王城從中心到外面被7層城牆層層嵌套,越是往中間價位就越高,如今2牆之內的住房已經是有價無市了。”女郎苦笑一聲道:“且不說住房,當初拿到這王城住戶的標誌,就花費了這麼多年來攢下的足足200億金票並且藉助着幾個常客的關係纔拿到的,這標誌的價值在於獲得很多隻有住戶纔有的助賭資源,更重要的是,它是身份的象徵,能夠光宗耀祖,讓整個家族以你爲榮。至於住在這裡的人到底在經歷着什麼,只有切身體會的人才能明白。”
200億金票!?
王業終於明白那個乞丐爲什麼對那標誌比對自己的眼睛看得還重了。
“你的家人現在哪裡?”他好奇地問。
“小城莫斯托,我每個月都會郵寄1000萬給他們,他們在那裡很幸福。”女郎笑笑道:“對我來說這就值得了,畢竟在這裡掙到的錢拿到其他城鎮去花簡直花都花不完,沒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事了。漢塞爾王城,真正意義上的世界之都,若不是嚴格的人口控制法,這裡的人口還會更多。”
女郎看着愣愣的王業笑道:“十幾年前,我曾經也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兒,懷着對這座城市的無限想象來到這裡,那時候我的本領是能夠製造魔法火柴,便想來這裡靠賣火柴爲生,可是很快發現根本不可能,最後餓得差點死在路邊,這片紅燈區的媽咪把我撿了回來,我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還有躺着就能把錢賺了的活兒,不僅如此,敲詐一些王宮大臣和上流社會有身份的人士還能帶來很多一夜暴富的機會,想想看,也挺好的。”
“賣火柴!?”王業怔了怔,突然想到了什麼:“賣火柴的小女孩兒!?”
“咯咯,當年附近的流浪漢都這麼叫我。”女郎鮮紅的嘴脣浮起笑容。
誰能想到,當年童話裡那個死在大年夜的賣火柴女孩兒其實在生活的壓力下變成了這幅樣子。只是,比起死,難道這不是更好的生活嗎?
“怎麼了?”女郎似乎察覺到王業的神色有些奇怪:“你在想什麼?”
王業恍然回過神,連連搖了搖手:“沒什麼,沒什麼……”
“咯咯。”女郎笑得香肩直顫,她突然伸出手把王業一拉,一下子把他拉到那張鋪着紅色大被子的閨牀上,整個人翻身趴在王業身上:“不談這些了,我們來這兒又不是來談人生的。”
“額……那個……”王業一臉僵硬,連忙搪塞道:“……我們是來賭博的,對嗎?”
“呵呵,當然。”女郎湊近王業,一股迷人的香氣直撲到王業臉上:“那麼先生想賭什麼呢?我可以放放水,不設定賭博內容,由你來定,你想賭什麼,我們就賭什麼。我知道你不需要錢,如果你贏了,我可以回答你想知道的問題,如果我贏了……”
女郎蔥白色的手指輕輕挑起王業的下巴,給王業弄得一陣緊張。
可緊接着她卻笑了出來:“看給你嚇得,如果我贏了,你只需要幫我一個忙即可。”
王業微微鬆了口氣問:“什麼忙?”
“幾年前,我收到父母的來信,告訴我我的妹妹離家出走,不知所終,後來我千方百計地託人打聽,才知道這小丫頭跑去了漢塞爾王國,並進了王宮做事,聽說是一個魔法學徒。”女郎道:“聽聞你是阿拉丁王國的代表,想來是阿拉丁王器重的人才,所以想託你與阿拉丁王請求,把我妹妹帶回我父母身邊,如果她實在不幹,請麻煩你派人照顧好她。”
“難道你們本人不能離開這裡嗎?以漢塞爾王國三星館主的身份,做這些事應該並不難吧?”王業好奇道。
“我們的身份更多的是一份枷鎖。”女郎搖搖頭道:“在這座王國,一旦成爲了王城三星館主,就只能終生留在這裡,寸步不能離開,除非……輸掉胸前的標誌。可是如果有人輸掉了這價值連城的標誌,那麼這輩子都無法再擡起頭做人。”
“原來如此……”
一時間,王業竟覺得這女子有些隱隱的可憐。
可是聯想起自己生前的世界,那些爲了遙遠的夢想把自己的一生鎖在一線城市的人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漂盡終生,只爲一絲名利。
“你妹妹叫什麼名字?”王業開口問。
“愛麗絲。”女郎微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