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邪眼!?
河神還沒聽說過有這種黑暗!邪惡!無恥!卑鄙!的東西。
“可是明明有子彈打過來!還有手榴彈飛過來啊!”他不肯信服地怪叫。
“是啊,是有子彈打過來,也的確有手榴彈飛過來。”王業笑笑道:“只不過那些都是我們的小夜同學做的,用幻覺僞裝成了吳涯而已。”
他很熱心地介紹了一下旁邊的小夜,小夜卻倍感無聊地別過頭去。
“她的能力完全可以開兩槍扔個手榴彈再跑出來。”
王業笑着道。
剛說完,一捆強韌的銀色髮絲凌空飛來,狠狠勒在了河神脖子上
“業,這傢伙害死我很多吸血鬼寶寶,就交給我來處置吧。”伊莉絲冷冷地從一旁走過來。
“嘿!嘿!別介!有話好好說!”河神恐懼地抓着勒住自己的髮絲:“知道嗎!你們可是在傷害一個河神!”
“去你妹的還特麼裝河神!”王業一腳踹過來,狠狠踹在那人肚子上:“老老實實說!你是誰?你的魔法是哪兒來的!?”
“程……程實……”河神嘟囔道。
“就你這裝孫子的還好意思叫‘程實’。”王業鄙視地看着他:“坦白,魔力哪兒來的?”
“原來這條七彩河的老河神賜給我的……”程實老老實實地道:
“以前我是個樵夫,給一家富人打工,我老闆對我很不好,經常打罵我,於是我有一天偷了他家的一把金斧子和一把銀斧子跑出來,打算賣了這兩把斧子去城市裡謀生路。可是沒想,那天我把他們和原來的鐵斧子包在一起路過七彩河時,一不小心船翻了,三把斧子全都掉進了水裡。我本來想撈,結果看到一個老伯滿身是血地就從河裡爬了出來。”
程實說到這裡還有些心有餘悸:“他先是拿出一把金斧子,問它是不是我的,我仔細一看馬上發現那斧子刃上有血,馬上矢口否認了。然後他又把我的銀斧子拿出來,問是不是我的,我一看那斧子刃上也有血,也只能否認,要知道這年頭被老人家碰瓷要花的錢可不止這兩把斧子的價!然後那老頭就在那兒一頓狂罵,罵是誰特麼把斧子往河裡亂扔……”
“咳……”聽到這兒王業差點沒噴出來。
“後來他問我在這兒幹啥,我連忙說是我那把鐵斧子掉河裡了正打算撈,然後他往下一伸手,就幫我撈了上來。接着,他跟我說他是這條河的河神,剛纔天上掉下來金銀兩把斧子正好砍在了他身上,失血過多,加上他本來就年邁,估計是活不長了。他覺得與我相遇便是有緣,於是他把他畢生的法力附着在了三把斧頭上送給了我,鐵斧頭可以控制七彩河的河水,金斧頭可以爲河水附着破壞性的魔力,銀斧頭可以滿足一個能夠通過河水傳播的願望,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子……”
程實說起這些來倒是非常誠實,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伊莉絲的銀髮正死死纏住他的脖子,吳涯的槍口也對準着他的腦門,他縱使有三把魔力無窮的斧子也無法這種情況下反抗,他清楚自己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動作就會立刻失去自己的腦袋。
“我都交待完了……我的魔力就是那三把斧頭上的……我把斧頭都交給你們!你們放過我吧!”程實看上去是個地地道道的慫貨,但是屬於那種有點小聰明懂得審時度勢的類型,他很清楚現在自己只有交出寶物纔有換來一條命的可能。
王業給胡八使了個眼神。
胡八會意來到程實身後開始搜身,果然很快搜出了金、銀、鐵三把斧子。放入團隊空間後,系統提示驗證了程實所說的話,他沒有撒謊,這三把斧子的確是他魔力的源泉。
“大哥……我沒騙你吧……”程實顫顫巍巍地道。
王業擡眼看了他一眼,微笑道:“的確很誠實,我呢,還是很欣賞誠實的人的,對於誠實的人我往往會比較仁慈。
“謝謝!謝謝大哥!”程實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連忙道謝。
可是接着卻聽王業道:
“看在你這麼誠實的份上……”他撫摸了一下伊莉絲的銀髮笑道:“稍微讓他少吃點苦,死的痛快點吧。”
“好的。”伊莉絲冰冷一笑,眼中泛着血紅色的殺意。
“哦不!不!別這樣!”程實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緊接着就覺得無數根頭髮刺入了他的皮膚之中。
“啊!”他發出淒厲的慘叫,然而很快就連這慘叫聲都已經發不出來了。
“回你的河裡餵魚吧。”伊莉絲狠狠開口,大量的髮絲橫豎在程實身體中,把他整個人分割成了無數個小塊。接着“嘩啦”一聲,髮絲向四面八方散開,直接把程實的身體變成了一塊塊碎肉。
血霧瀰漫,那些碎肉像投食一樣噼裡啪啦地掉回到七彩河裡,許多魚很快聚集過來,紛紛將那些碎肉分食。
可憐的程實,終究輝煌在謊言之下,葬身於誠實之後。
程實一死,整座城中的洪水迅速退了下去,變回了原來那一條寧靜的七彩河。只是經歷了這一場大水,有無數善良的居民爲了互相拯救溺死在洪水裡,浮殍遍野
三件童話信物入賬,王業這次沒有選擇立刻用掉,因爲鐵斧子的水流控制配合金斧子的魔力附加效果十分強大,甚至比起他們的技能還要好用一些。而銀斧子的效果已經被白雪公主使用掉了,沒有留用的價值,經過討論,用來解鎖了小夜的時間躍斷。
“我還從沒見過像你們這樣可怕的人……簡直像是惡魔。”坎提斯親眼目睹了這一切,血腥,殘忍,不留情面,這些詞彙已經遠離他太久太久。
“是嘛……”王業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幽然,他輕聲笑了笑:“這是自然的吧,我們本來就是被惡魔送到了這裡,在惡魔規定的意圖下做着惡魔所信仰的事。”
坎提斯還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臉上露出這樣的神色。
“難道你們受到了詛咒嗎?”他問。
“或許吧。”王業未知可否,他將手輕輕伸出窗外,一片雪花正靜靜落在了他的手心。
“下雪了呢。”他擡頭看了看天,剛剛還烈陽高照的蒼空上竟開始飄下一片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