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休夜鈴在特爾斯監獄上空聲聲不止,對於特爾斯監獄的罪犯和獄警而言,這是罪犯回牢獄警換班的鈴聲。
天色入夜之下,只有監獄上空白色的探照燈在機械化地照來照去。
森森鐵門巍然佇立着,幾個巡邏士兵來來回回地巡查,執勤的戰鬥艇以固定的軌道環繞飛行,他們武裝精良,訓練有素,而且比平時防守得更加嚴備。
因爲這座監獄裡正關押着一位特殊的罪犯——
少年a。
特爾斯監獄位於特爾斯市邊郊,勞倫西亞大陸,距離大霧覆蓋的天空市相隔四座城市的直線距離,目前也已經列入了避難名單之列。
大霧擴散,末日降至,所有的居民都在焦急地排着隊乘坐蟲洞傳送離開,大街上冷冷清清一片狼藉,一切都像是被廢棄了一樣空洞寂寥。
而就在這時,偏偏有一個人正逆向通過蟲洞傳送站,從另一個大陸的迪爾曼省千里迢迢來到這座日益冷清的城市。
他身披白袍,手中握着一張圓形的令牌,正大步走在空曠乾燥的荒漠地上,遠處的黑暗中,正是特爾斯監獄巨人般的身軀。
“誒?那邊好像有人啊。”
一個巡邏的獄警向地平線眺望着,光憑肉眼,隱隱約約能看到是一個披着白袍的少年正在踏步走來。
“你眼花了吧,這麼晚了什麼人大老遠的往監獄跑。”另一個獄警不信道:“誒,說起來,你的親人也都已經完成避難了吧?”
“嗯,第一次覺得自己乾的這活有了點價值,我們的留守能讓家裡人都獲得優先避難權,不用在那兒排隊等死。”那獄警微微嘆了口氣道,能聽出話雖如此,心裡卻是被絕望所佔據着。
畢竟沒有任何人面對死亡的迫近會沒有恐懼,尤其是眼睜睜等着死亡來臨的時候。
“也別那麼悲觀。”旁邊的獄警很認真地道:“我們這兒有那麼多高速緝捕艇,大霧真的過來了,我們大不了乘着飛艇最快速度跑!我就不信那霧氣擴散速度能比飛艇還快?”
“但願吧……”那獄警說完,又擡起頭看了看,果然,這一看,剛纔那個白影已經消失無蹤。
“看來真的是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睛。
可就在這時,一隻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怎麼了凱利?”他扭過頭,可突然發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並不是旁邊的獄警哥們,而是一個陌生的東方面孔。
“喂!你什麼人!?”他當即驚叫道,他想要跳開,卻發現那手緊緊按着他的肩膀讓他一動也不能動,目光探過去,卻發現自己的獄警朋友也已經被這人搭住了肩膀,扣得死死的不敢吱聲。
“我嘛……”那東方面孔想了想道:“你可以認爲我是來踢館子的。”
溫潤如玉的笑容不是別人,正是王業。
王業說着輕輕鬆開了他的肩膀,笑笑道:“你們守門的應該有拉警報的東西吧。”
“有……”那獄警愣在原地道。
“按吧,快點,我趕時間。”王業道。
“哈?”獄警更愣了,當了這麼多年獄警,劫獄的人不是沒見過,來劫獄還專門讓門衛拉警報的還是第一個。
“哦……好……”那獄警眼珠子轉了轉,把手往身後伸出,他一邊偷偷瞄着王業,一邊“唰”的一下從背後掏出衝鋒槍直接對準王業。
可還沒等他扣下扳機,卻見王業的手已經握在了他的槍口上,接着狠狠一捏,整個槍口折了一個大大的彎折,徹底變形了。
“乖,按警報,省省其他念頭。”王業笑裡藏刀地道。
“是……”那獄警這次徹底嚇傻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從兜裡掏出警報器,手指“啪”地一聲按了下去。
“嗚~~~~~~~~~!”
刺耳的警報聲頓時響起,天空中的白色探照燈瞬間變爲紅色,把整個特爾斯監獄都籠罩在一片紅光之中。
“入侵警報!是大門處的入侵警報!”
獄警部隊整齊劃一地行動着,他們迅速集結成戰鬥編隊,有步兵隊,有飛艇隊,還有路面機甲部隊,幾隻小隊立刻以熟練的隊列開始向大門處圍來。
“很好,就是這樣。”王業滿意地道:“那麼現在,回答我的問題,我希望你一次性回答正確,如果有半點隱瞞的話,明天的太陽就要與你無緣了。”
“你……你問……”獄警顫抖着道。
“少年a關在什麼地方?”王業冷冷問道。
“啊?”
“別裝耳聾!我問你少年a關在什麼地方!?”王業狠狠道。
“在……在監獄中央的特殊地下牢房裡……”獄警連忙道。
“特殊?怎麼個特殊法?”王業眯眼問道。
“那個……那個怪物手掌的分泌物能溶解各種金屬,所以有個叫大型科技公司的下屬企業爲監獄提供了特殊的塑料製品監獄,這才關住了那個怪物……”獄警立刻道。
“大型科技公司?”王業微微皺了皺眉:“那母公司叫什麼名字?”
“好像……好像是叫……”獄警喉嚨滾動了一下道:“叫做‘天庭’。”
天庭!?
正在這時,所有的獄警部隊都已經跟着獄警的警報向大門處包圍過來。
“發現目標!發現目標!”
“準備開始捕捉!”
“抓住他!”
一聲聲對講聲不絕於耳。
“沒時間陪你們玩了。”王業拍了拍那個獄警的肩膀:“臨走勸你們一句,想活命現在馬上逃吧,大霧擴展到這裡之後的速度可不是你們的飛行器所能比擬的。沒有什麼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就算你已經把親人們送去了安全的地方,但是如果你自己死了,你的妻子將會淪爲別人的妻子,孩子將在沒有父親的情況下度過一生,你的父母會因白髮人送黑髮人而傷痛欲絕,所以……有時候多爲自己想一想吧,再會了,朋友。”
剛說完這些,那獄警就見這東方人突然將一件白色斗篷裹在自己身上,一個閃動消失無蹤了。
一盞盞巨大的聚光燈盡數照在了那個獄警的臉上,可那裡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