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斯都中央區的一棟一層別墅,即使是大中午,別墅的窗簾卻依然緊拉着,幾縷可憐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房間裡,在黑漆漆的房間中點綴着侷促的光明。
窗簾裡側,一個身材幽然的女子輕輕探回頭,把窗簾的縫隙重新拉緊。
那女子面容冷峻,頭頂帶着一個鑲嵌藍色寶石的頭冠,身上穿着冷藍色的輕甲、手套和長靴,墨藍的短裙下露出纖細矯健的大腿。她身後揹着一把彎彎的長刀,形狀猶如一輪新月。
“傑森,昨天來調查的警察還在監視這裡。”女子輕步走來,黑暗中的服裝出冰冷如月光般的光芒。
“真特麼見鬼,這幫條子想幹什麼。”一個染着黃毛的男青年啐了一口,他上身光着膀子,露出黝黑精壯的肌肉,他身子精瘦,但卻看上去很有力量。青年的肩膀上紋着一個骷髏紋身,骷髏嘴裡還叼着一朵花。
“我想這很正常吧。”另一個男青年走了過來。
比起黃毛,他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多,身着一身乾淨的白色襯衫,臉上帶着一個無框眼鏡,皮膚白皙的像女人。眼鏡男的背後站着一個穿着盔甲帶着面具的女子,一手握着錐槍一手握着盾牌沉默不語。
“前一陣子成吉思汗鬧得那麼兇,正常的市政府都會在一個時期內加強安全檢查的,這對他們來說是日常公務。”眼鏡男很有經驗地道:“不過放心,這種檢查都是走走形式,不會太久的。”
“媽的,什麼吊政府,真特麼噁心。”黃毛男罵罵咧咧地轉向眼睛男:“你怎麼確定他們就是走走形式?”
“很簡單。”眼鏡男禮貌地笑了笑:“因爲我生前就是做公務員的。”
“喲,如果他們一直監視下去,我不介意幫忙崩了他們。”一個西部牛仔打扮的西方男子突然開口,他身子靠在陰影中的牆壁上,兩臂抱胸,手指比劃出一把手槍的形狀。
“砰!就像這樣。”牛仔饒有興致地說。
“區區幾個臭警察,還用不着英雄動手,如果不是大哥說要保持低調,我早就讓他們歸西了。”一個尖臉細長眼睛的女人開口道,她坐在靠裡側的沙,穿着暴露的紅色連衣裙,露出兩條雪白的大腿。
“大哥說的沒錯,輕易因爲這些小事暴露實在不值得,要知道這場爭霸強者如雲,魔道會的阿爾弗雷德尚且不提,滄浪的程浪、王朝的秦川、還有鬼狼牙謝刀那個瘋子,在沒有充分的準備之下遭遇哪個都夠咱們吃一壺的。”眼鏡男苦口婆心道:“所以還是忍忍吧,我們能有現在的局面很不容易,別因爲低級錯誤而遇到麻煩。”
“不過我擔心的是……”眼鏡男突然話鋒一轉:“你們說這次的警察行動,有沒有可能是有其他試煉者在背後作祟?”
“別逗了聶書,這麼大規模的行動至少是警察局長以上的官才能指揮的了的,你們公務員升起來那麼容易?”尖臉女人調笑道:“不知你生前是在什麼部門當部長呢?”
“我……”眼鏡男臉色憋得紅,但最終沒多說什麼。
尖臉女人和黃毛男一齊笑了起來,好像終於找到了什麼樂子。
“聶書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就在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突然從走廊緊裡面傳了出來。
黑漆漆的走廊裡,一個身材壯實的男子緩緩走出,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背心,露出健碩的棕色皮膚。
一見到他,大廳裡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大哥。”
“老大。”
眼鏡和黃毛一齊禮貌地站起身,尖臉女人也把翹着的二郎腿收了回來,自然地平放着。
“三週前的那次試煉,我曾經認識過一個次試煉的新人,他就很擅長假借這些外來的勢力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那小子的成長的度很快,比一般的試煉者都要快上很多。”壯男走到大廳沙上一屁股坐下,沙頓時凹下去一塊。
“試煉的基本獎勵都是固定的,快又能快到哪兒去。”尖臉女人不屑地道。
“快到他現在同樣在這場爭霸之中。”壯男毫不客氣地回答。
尖臉女人加上黃毛和眼鏡,三個人同時愣在原地。
“三週?”黃毛不敢相信地道:“你是說有人能三次試煉就進入爵位爭霸?開玩笑的吧?”
“我也不敢相信,但這卻是事實。”壯男點了根菸,狠狠咂了一口,在黑暗的房間中吐出一口菸圈。
“不過不必擔心。”他接着道:“我們現在絕對是這場爭霸中最強的隊伍,就算是阿爾弗雷德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彷彿是在呼應這句話,只聽別墅的內院裡突然響起一聲沉悶的咆哮聲,整個別墅的地面都在這咆哮聲中震了一震。透過玻璃,能看到一個巨大的黑色牛蹄轟然踩過。
“安靜點牛魔。”壯男衝窗戶喊了一聲。
內院狂躁的怪物“呼嚕”噴了口氣,很快安靜了下來。
“多虧我手裡這個折光立方,不然還真藏不住這大傢伙。”壯男無奈地搖搖頭,又深深地咂了口煙。
“喂,老大。”眼鏡男聶書輕聲問:“您跟我們說的那個同時勝利的方法確定能生效是吧?”
“當然。”壯男粗獷着道:“我說過,那是有過先例的事。酆都城本來就是沒有腦子的系統。既然是系統,只要抓準它的漏洞,這點小事沒什麼不可能的。但是據說這個方法的實施人數最多不能過5人,否則很難說會怎麼樣。所以我們必須是能夠彼此相信的幾個人才行,如果有人起了私心,我會第一個除掉他。”
聶書微微嚇了一下,連忙道:“嗯,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說真的,剛進到這個爭霸裡我就有點後悔,心裡一直沒底得很,多虧您站出來拉我一把。”
“哈哈哈。”壯男爽朗地笑了笑:“別把我想的那麼好,我只是覺得阿爾弗雷德和程浪那些出名的傢伙壓根不會耐心聽我的話罷了。不過沒關係,他們早晚會後悔的。”
“傑森。”那個揹着新月彎刀的冷峻女子突然打斷了兩人的聊天,對凳子上的黃毛男道:“外面好像有人來了。”
“哦?”壯男和眼鏡男也被吸引了過去,透過窗玻璃的縫往外瞥去。
這時,就聽一個警官已經“砰砰”開始敲起房門。
“裡面的住戶請開一下門,有市領導要走訪一下這裡。”警官的聲音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