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拼爹的時代。
小姑娘清純可愛的容貌沒能留住王業,但是她爹做到了!
爲了他的計劃,王業不介意認識一下這個東京警視廳次長。在日本警察體系中,東京警視廳的警視廳次長就相當於北京公安局的副局長。不過在日本警察體系,雖然次長上面還有總監,但是就實權來說,警視廳的次長往往比他上面的總監還要更大一些。
她的家就在赤阪警署附近的二層小樓,比一般的家看上去寬敞氣派一些。
“哦,晴子,我不想幹預你交朋友,但是我可沒說過允許你帶一個流浪漢回家來。”
一進門,王業就聽到了一絲不友好的聲音。
說話的是一位中年婦人,樣貌倒是有幾分氣質,看上去像是晴子的媽媽。
“他不是流浪漢!”晴子反駁道。
“怎麼不是?瞧他那個樣子,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碰見他的,如果他確實餓壞了,拿點零錢給他讓他去買吃的吧。”中年婦人嫌棄道。
“媽你說什麼呢!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晴子跺着腳道。
“救命恩人?”
聽到這四個字,婦人嚇了一跳,她瞟了一眼王業,隨即便蹲下摸着晴子的頭道:
“怎麼了晴子?你遇到危險了?在哪兒?傷着沒?”
完全沒把王業當回事。
晴子連忙把她遭到五個混混包圍的事簡單說了幾句。
正問着,裡屋裡走出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上嘴脣留着重重的黑鬍鬚,眼睛明亮有神,帶着一副方方正正的眼鏡,身材高大,頗有氣派。
他的眼神在王業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轉向晴子。
“怎麼了女兒?”那男人開口便問。
“晴子她被五個混混給劫持了!就在你們赤阪警署附近的衚衕裡!”婦人沒好氣兒地替晴子應道:“瞧瞧,這就是你治理下的東京治安!”
男人被說得臉漲得通紅,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沒受傷吧?”
“沒事的爸爸!有fbi大哥哥救了我!”晴子笑着指了指被晾在一旁的王業。
“fbi?”
作爲東京警視廳的次長,他對fbi這個稱謂非常敏感。
他擡眼認真地看了看王業,微微皺了皺眉:
“你?”
“是我,次長先生。”王業淡淡地笑了笑。
男人微微皺眉,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業。
然後闊步走過來,很大方地伸出右手:
“渡邊本一郎,很高心認識你,感謝你救了我女兒。”
王業微笑着將右手迎了上去。
剛剛握住,他就感覺到一股力道從男人的手上傳了過來。就普通人來說,這股力道着實不小,可惜他握的是王業。
畢竟是抱着交朋友的心態,王業手上沒有用力,僅僅是將手部的肌肉繃緊,輕輕撐住了本一郎的力量。
本一郎臉色頓時一變,他還第一次見一個年輕人手掌有這等力量,竟讓他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握深半分。他感覺王業的手就像鋼鐵做成的一樣,堅不可摧。眼神頓時有了些變化。
“你在幹嘛?跟個流浪漢套什麼近乎?”婦人叫道。
“閉嘴!”渡邊本一郎突然厲聲道,給那婦人嚇了一跳。
“希望我們是朋友,而不是敵人。”他說着收回了手,此時他的手已經累得一片通紅。
“當然。”王業依舊平淡地笑着。
“那麼,我可以要求你把兜裡的槍交給我麼?”渡邊總監突然道:“抱歉,我不習慣別人帶着槍進我的家。”
“哦!你說這個!”王業突然想起那個混混的槍還被他揣在兜裡。
不愧是警察局的官,觀察的敏銳性着實不差。而對於那把槍,他毫不介意用此換個人情。
“沒問題。”
說着,隨手一拋。
槍在空中劃過一個美妙的拋物線,穩穩地落在了渡邊次長手裡。
渡邊本一郎明顯地怔了一下,因爲他知道自己剛纔並沒有刻意去接這把槍。唯一的解釋,就是面前這個打扮邋遢的少年有着出神入化的手法。
他看上去可不像是蒙的。
晴子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兩眼又放出異樣的光彩。她朝着她媽媽瞄了一眼,意思好像再說“怎麼樣”?
揣起槍,渡邊本一郎側身讓出一條道來:
“請進!fbi先生。”
“謝謝。”
王業微微一笑,赤着腳走入,這次那婦人終於沒敢再說什麼。
目送着王業進來,渡邊次長突然對那婦人道:
“去,給客人沏茶,書房抽屜裡有我的上等烏龍。”
“給他喝?”婦人怪叫一聲。
渡邊次長瞪了她一眼,她也不敢再多言什麼,灰溜溜地進屋去了。
王業苦笑笑,在一張桌子前隨便拽了個椅子坐下。
渡邊晴子也跟着跑了過來,要坐在王業旁邊。然而還沒等坐下,渡邊次長突然問她:
“作業寫了麼?”
晴子一下被問住了,目光遊離不正面回答。
“去寫作業去。”渡邊次長嚴肅地道。
“爸……”晴子擺出一副撒嬌的姿勢,然而她老爸根本不吃這套。
“去。”
晴子撅了噘嘴,極不情願地上樓去了,踩樓梯的聲音明顯比平時響了幾分。
客廳裡只剩下王業和渡邊次長。
“真是個嚴厲的父親呢。”王業笑道。
渡邊次長卻是神色凝重地盯着王業,沉聲道:“就我們兩個人了,你應該也希望這樣吧。”
說着,點着一根菸,緩緩道:“說吧,你是做什麼的?來找我有什麼目的?”
“難道我就不能是單純地作爲晴子的朋友,來她家裡坐坐客麼?”王業一臉無辜道。
次長直接搖了搖頭,然後用夾着煙的手在空中點了點:“如果你的眼神裡再多幾分天真,也許我會願意去這樣認爲。但很明顯,你不是。”
說完,他又拿出一根菸,遞給了王業:“當了這麼多年警察,你騙不了我的。小夥子你看上去沒有惡意,既然如此,最好可以開誠佈公,別在我面前耍花樣。”
王業沒回答,他靜靜地接過煙,點着火,然後深深吸了一口。
接着,緩緩吐出了一個菸圈。
渡邊次長皺着眉頭看了王業一眼,正想接着問些什麼。卻突然看到那菸圈在半空中逐漸變形,緩緩變成了一個數字“127”的形狀。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他的確看到煙霧變成了“1127”的樣子。這本來是個很普通的數字,但是這些日子裡卻是他最敏感的一個數字,敏感到每次看到這個數字都頭疼。
只是個巧合嗎?
他連忙又看了看王業,卻見王業正若有所示地笑看着自己,並不像是個巧合的樣子。
“次長既然都這麼問了,我也就不隱瞞了。”王業微笑道:“其實,我是一名偵探,專門爲‘1127’連環殺人案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