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君棠將她擁攬入懷,翻臉比翻書更快,冷麪化作癡情臉:“委屈你了,待風波平息,我必娶你爲妻,鳳袍霞帔,鸞凰齊鳴,白首永偕,海枯石爛。”
楚靈犀自幼貪玩厭學,會的成語十根手指就能數的過來,着實僞裝不出文藝範,彆彆扭扭地僵縮在他懷中:“那什麼…咱先處理完眼前的重重危機,再暢想美好未來也不遲。”
此時的魔尊君棠視眼前人爲柳芽,深陷幻夢不願自拔:“婚後我們去你母親的故鄉度蜜月,還不好?”
楚靈犀不由得發怔,她壓根沒有夢到過這一段:“我母親的故鄉…是哪裡?”
“西子湖畔,麴院風荷”,魔尊將她的芊芊素手手置於脣邊,一邊淺淺輕吻一邊深情吟詩:“滿浦鴛鴦滿浦珍,一堤楊柳一堤春,孤山北麓平疇碧,彌望西泠十里津。”
“那敢情好,妥妥沒問題!”,女漢子楚靈犀全然不解風情,徑直抽回手清脆拍掌:“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特別愛去杭州城玩,那裡不僅山美水美人美,更重要的是美食數不勝數,西湖醋魚、龍井蝦仁、蝦爆鱔面、叫花雞、油炸響鈴、定勝糕,我的天吶,光是想想口水就止不住!”
報完菜名之後,她嘚瑟地展現了自己上得戰場、入得廚房的全方位技能:“我的拿手好菜就是叫花雞,其實做雞是一門博大精深的藝術,首先選材得講究,清遠走地雞爲雞中上品,肥而不膩、瘦而不柴,另外還需鮮嫩荷葉、黃泥…”
魔尊君棠忍無可忍,冷聲打斷道:“本尊對做雞沒有興趣!”
“對不起對不起…”,吃貨楚靈犀因美食而忘形,回神後機智地挽回局面:“人家知錯了,魔尊不要生氣嘛~”
她十分後悔,將叫花雞換爲八寶鴨,可能更適合魔尊。
雖然她沒有親自上陣使過美人計,但見過的鹽比別人吃過的飯都多,基本套路瞭然於心——撒嬌配撩撥,直男必殺斬。
楚靈犀以嗲嗲的調調哼哼唧唧,同時手半輕不重地撫着魔尊胸口,故作楚楚可憐之態:“只要魔尊能夠消氣,小女子甘受任何懲罰~”
滑膩綢緞愈顯魔尊的胸肌雄健壯碩,她越摸越捨不得停手,食色性也,本能使然。
癡情魔尊情路坎坷,被迫做和尚已久,此時此刻難以繼續隱忍,猝然揮袖掃落茶壺茶盞,而後重重的將她壓在檀木桌之上。
滾燙的吻如暴風雨一般襲來,楚靈犀頓時慌了神,拼命掙扎道:“冷靜!魔尊一定要冷靜!我這柔弱的身子骨,可承受不住您的折騰…”
話音剛落,她又一次吐血昏厥。
“天殺的魔尊,禽獸不如!”,楚靈犀餓着肚子再入夢境,叉腰痛罵。
可當她冷靜下來反思時,意識到不該將責任全部推給魔尊,主要原因是她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值,惹得對方情難自持。
如果魔尊君棠是狗血話本中的霸道男主,那他必會有一句標準的套路臺詞:“女人,你正在玩火。”
楚靈犀有感而發,自戀感爆棚:“姑奶奶武可征服男人的身,文可征服男人的心,了不起!”
夢境中華胥山的故事還在以龜速緩慢發展。
懵懂的柳芽無法順利呼吸吐納,急急向好友詢問:“我練習時發覺仙氣穿不過心脈,而且心口隱隱疼痛,這是爲什麼?”
在座的道生均是見識尚淺的小白,根本沒有意識到柳芽是身懷逆襲小宇宙的天選廢柴。
一旁的嘉木故意嚇唬道:“若是癡戀雜念未清,輕則呼吸吐納不暢,重則走火入魔。”
傻傻愛受騙的柳芽心生恐懼——竟會有走火入魔如此嚴重的後果嗎?還未成仙即入魔道嗎?
安歌暗暗瞥了混世魔頭一眼,在豆芽菜耳邊低聲安慰道:“不必害怕,他是故意嚇你而已,修爲很高的仙人才有可能會走火入魔。”
北枳深思此事,推測道:“或許是因爲你許久未練法術,仙氣一時難以貫通全身經脈。”
甜姐兒安歌貼心道:“你可以去仙醫院找我哥哥診治,多吃些提升內力的藥材。”
合鸞故意走上前,不懷好意道:“同爲神族,我善意提醒一句,交朋友時可得擦亮眼睛,莫要做東郭先生,被白眼狼所矇蔽。”
安歌最討厭惡鳳凰自以爲是的狂傲模樣,針鋒相對道:“相識十餘年,你從未有一刻心懷好意!”
合鸞輕撫仙后賞賜的流霞鳳簪,滿身傲慢之氣:“身爲神族之後,自有責任維護仙門淨土,不夠資格之人休想以下三濫的手段高攀仙界!”
嘉木聽出她的言中深意,顯然是在針對豆芽菜,於是親自下場狠懟:“既然你如此有責任感,不如去向仙后討一份南天門門神的差事,你的盛世美顏正適合闢妖鎮邪。”
“你…!”,合鸞怒不可遏,卻又不敢徹底撕破臉,畢竟混世魔頭深得仙帝寵愛,只得恨恨甩下一句:“來日方長,我們走着瞧,看看誰能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