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犀如此在意柳芽的愛與恨,魔尊君棠甚爲滿意,撫着愛人的髮絲,溫柔道:“都依你的意思,本尊會與林澤聯手,將謀害柳言蹊上仙的幕後黑手一網打盡。”
楚靈犀精明的眼珠轉了幾轉,心底的算盤又啪啪打響:“八方酒樓秦老闆送來的情報頗具價值,我們總不能讓人家白白忙活一場,不然下次就不要意思再麻煩秦家打探消息了。”
魔尊君棠知她何意:“本尊會安排人送金銀酬謝。”
楚靈犀故作雲淡風輕,心中卻美成了一朵財迷花,因爲八方酒樓有她的股份,魔尊所付的錢有三成都會流入她的腰包。
魔尊君棠的思慮周全:“仙界正宴,守衛重重,澄暉風流債的百餘位苦主恐怕很難進入宴會大殿。”
楚靈犀擅玩歪門邪道,偏門主意層出不窮:“派茅石秘密與百里晉陽聯繫,晉陽在軍中的人脈很廣,他一定能想出搞定守衛的好辦法。”
魔尊君棠點頭贊同:“晉陽是仙界神族庶子勢力之首,與澄暉素有嫌隙,他若得知此計劃,定願助苦主一臂之力。”
楚靈犀差點忘了一個人:“對了,白虎族的草包雲峰怎麼樣了?”
魔尊君棠簡述近況:“雲峰還在魔族天牢中關着,白虎族君心急如焚,仙帝德輝爲表安撫,安排了一撥又一撥說客前來魔界,皆無功而返,根據最新消息,白虎族君認爲仙帝沒有盡心盡力營救雲峰,不滿情緒極重,甚至揚言要撤回仙魔邊境的白虎族兵將。”
楚靈犀心生一計:“白虎族君那個老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私慾薰心、任人唯親,整個白虎族都被他搞的烏煙瘴氣,實爲仙族一大禍害,既然他與仙帝矛盾漸深,那我們不妨再添上一把火,加速白虎族與仙帝的決裂。”
魔尊君棠與她心有靈犀:“本尊也正有此意,不如明日就把草包雲峰送回仙界。”
楚靈犀不消多想,便洞察了他的用意,狡黠一笑:“妙計,這算是魔界送給仙界的大禮,而且要高調地讓整個仙界都知道,仙帝所排遣的使者言行不恭,蓄意激怒魔界,絲毫不在意雲峰的安危生死,這草包能活着重回仙界,全因魔尊寬容大度。”
外交辭令,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使者“言行不恭”一事根本無從查證,杜撰這一罪名的目的,是離間白虎族君與仙帝德輝。
妖女之言,正說到了魔尊的心坎裡,他由衷道:“你就像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楚靈犀不喜歡蛔蟲這一比喻,笑意俏皮:“我更喜歡做尊上心尖上的小可愛!”
兩人在正事與調情兩種狀態之間自如切換,棋逢對手,暢快淋漓,魔尊君棠情難自持,探身欲吻。
楚靈犀躲過那火熱的脣,她還有一件要事未問:“玄武神族內部局勢如何?”
一聽到與林澤有直接關聯的玄武神族,魔尊君棠的醋勁兒再次泛起:“你爲何突然關心這件事?”
“既然要與林澤合作,就必須把他背後的玄武神族瞭解透徹”,楚靈犀仍從人性自私論的角度出發,說道——
“玄武族以耿直剛烈聞名於世,但並不是所有玄武神仙都能抵擋得住仙帝的權勢拉攏吧。”
魔尊君棠先拋開感情因素,就事論事:“沒錯,玄武神族的老族君因病閉關修煉,目前是林澤主持大局,族中最有威望的五位長老被仙帝拉攏走了兩位,不過絕大部分精銳兵將仍留在玄武軍營,當前的領兵大將不再是林澤,暫時更換爲其心腹令騰。”
形勢和楚靈犀的預判基本相同,與仙庭權貴對立實爲冒險之舉,並不是所有人都願爲正義而捨生忘死,能有三位長老堅守原則,義無反顧站在林澤這一邊,已屬難得。
她習慣把有關聯的每一個人都查的清清楚楚,知人知面不知心,千防萬防,人心難防,絕不能讓小人有可乘之機:“我沒有和令騰打過交道,這個人靠得住嗎?”
魔尊君棠不禁醋海揚波:“你很關心林澤嘛~”
楚靈犀只覺魔尊腦回路清奇,權謀腦和戀愛腦無縫銜接,她不得不解釋道——
“我真正關心的是尊上,您與林澤上仙結盟,是對魔族有利的大事,萬萬不可被玄武族內部的心懷不軌之人破壞。”
魔尊君棠對妖女的回答還算滿意,其實他早有防備:“本尊已在玄武族之中安插了探子,逐一暗查玄武神族中手握實權的長老與官員。”
不愧是高手,事事都能想在前面、做在前面,楚靈犀道:“尊上英明,是小女子多嘴了。”
林澤的話題告一段落,魔尊君棠又吃起了另一個人的醋:“之前你忽然暈倒,妖界各位國主都十分憂心,潁國主送來了不少滋補藥材與禮物,足足堆了有半間屋子。”
楚靈犀沒有聽出他的話外之音,玩笑道:“小鮮肉真夠意思,沒有辜負這些年來我對他的關照與教導。”
魔尊君棠深表不滿:“潁國主都是一百多歲的妖了,還能被稱爲小鮮肉嗎?”
“你都是一千多歲的魔了,基本等同於塞牙的老臘肉,還好意思嘲諷別人不鮮!”楚靈犀心中雖是這樣想,可嘴裡卻迎合着魔尊——
“潁國主確實不那麼鮮了,元慶那波後浪纔是新生代小鮮肉。”
魔尊君棠故意試探:“潁國主已至成婚的年紀,他若能與魔族宗室女子聯姻,於妖魔兩界皆有利,你意下如何?”
楚靈犀的眉頭下意識淺淺一蹙,隨即展露燦爛笑顏:“好主意,潁國主的喜好我很瞭解,他鐘意溫柔如水且有才氣的女子,尤其偏愛懂茶道且圍棋技藝出衆的美女,因爲品茗與對弈是他人生的兩大樂趣。”
魔尊君棠對此深表質疑,他已看出潁國主鐘意妖女戰神,但楚靈犀與“溫柔如水”這四個字分毫不沾邊,於是問道:“你精通茶道與圍棋嗎?”
楚靈犀自黑不嘴軟:“文人雅趣我一概不精,只擅長吃喝玩樂與打架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