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命令隨從:“準備最好的上房,讓柳寵妃好好休息!”
柏誠爲免節外生枝,拒絕道:“不必麻煩,我們送寵妃回宮診治爲好。”
安皓白觀楚靈犀的面色即知她在裝暈,不動聲色地將她接過,發覺她在自己胳膊上悄悄寫下一個字——“留”。
“我需要立即爲柳寵妃施鍼灸,暫留此處爲宜。”
待安皓白帶楚靈犀進入房間,柏誠將所有人都擋在外面,不過他的心中裝滿了大大的問號,暗暗以傳音蝶交流。
“懸絲事精,你究竟在搞什麼,白白錯過了脫身的大好機會,她的病情真的很嚴重嗎?”
“楚靈犀根本就沒有暈倒,只是裝樣子罷了,留下是她的意思。”
“你又不是楚靈犀的屬下,爲什麼要聽從她的安排?”
“魔尊有令,在他傳消息之前不得回宮,樂天公主的大刀可不長眼,說不定咱倆都得爲妖女陪葬。”
“我正在和一羣虎視眈眈的人物大眼瞪小眼,這個謊你讓我怎麼圓!?”
楚靈犀藉機插話道:“隨機應變,自求多福,我看好你哦!”
林澤的耐心耗盡,質問道:“傳音蝶來來去去飛了好幾遭,她的身體狀況究竟怎麼樣?”
柏誠努力撐場面:“柳寵妃她…她需要休息,諸位切勿喧譁。”
林澤難以盡信:“我立刻請書禹神醫前來查看病情。”
楚靈犀將外面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借傳音蝶說道:“就說我要泡藥浴,請秦大小姐入房。”
柏誠不敢苟同:“你確定嗎,秦大小姐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這個藉口至少能暫時擋住其他的大老爺們兒,如果書禹神醫現身,那我裝暈的事絕對瞞不住!”
“那個…”,柏誠硬着頭皮向衆人轉達:“柳寵妃需用藥浴,請書禹神醫前來多有不便,不知可否勞煩秦大小姐入房中相助?”
她霜求之不得,她細細思量前因後果,愈發覺得寵妃柳楚身份存疑,極有可能是楚靈犀魂靈的宿主。
柏誠生恐她逼問妖女戰神,提醒道:“魔尊寵妃容不得半點閃失,望秦大小姐知悉。”
秦霜微微一笑,鳳眼輕挑:“秦某自有分寸,柏副將難道信不過我嗎?”
“信…信得過…”,她的眼神中暗藏強大氣場,柏誠莫名結巴,心怦怦亂跳。
楚靈犀又傳一句:“晉陽一定沒有離開,就在附近密切關注事態發展,你私下去找他,讓他想辦法勸林澤離開,理由是僵持下去可能會提前引發仙魔大戰,對於仙族極爲不利。”
秦霜對在場衆人道:“秦某必會悉心照顧柳寵妃,諸位敬請放心,聚集於門外喧譁不利於病人恢復,不妨先稍作休息,小店將備好宵夜招待。”
假戲需得真做,安皓白調好浴湯後走出房間,向柏誠詢問:“晉陽同意勸林澤回仙界了嗎?”
“他說自己人微言輕,不便多言相勸,不過已傳信給玄武族中的長輩,請他們出面說服林澤,同時我還用傳音蝶給魔尊送了消息。”
“情況如此混亂,尊上本該第一時間趕來,有所延誤應是樂天公主的緣故。”
柏誠煩不勝煩:“楚靈犀真是天字第一號麻煩精,來一趟酒樓就惹出這麼多禍事,如今仙界和秦家對柳寵妃的真實身份多有猜疑,真不知該如何向魔尊交代。”
安皓白釐清責任:“風波的根源在於楚靈犀的風流債,不該由我們背黑鍋。”
柏誠並不樂觀:“那妖女的手段了得,不止能打仗,還會撒嬌,憑藉三寸不爛之舌足以迷惑魔尊!”
“最好買一本《妖女戰神與藍顏知己們不得不說的豔史》瞧一瞧,以免再此出現今日的亂局。”
柏誠從袖中取出兩本書卷摔在桌上:“這是我剛剛遣人買的,不止有話本,還有畫冊,簡直離譜!”
“妖女戰神真是了不起,以一己之力養活了無數書局與說書人”,安皓白拿起話本看了看目錄:“真是奇怪,這裡面沒有提到林澤,仙界只有晉陽和另一位不甚有名氣的俊俏散仙。”
“仙界向來看中面子,想必是強令書局刪掉了所有與知名神仙有關的部分”,柏誠翻了翻畫冊,堪比春宮圖,喉結不由得動了動,微蹙眉頭說道:“尺度真的是…不堪入目…”
話雖如此,可是身體卻很誠實,目不轉睛地緊盯。
安皓白從他手中奪過冊子,沒好氣道:“這不是你該看的!把書帶回魔宮,一切由尊上定奪。”
柏誠心軟的毛病難改:“萬一…魔尊在盛怒之下讓她的魂靈灰飛煙滅,那該怎麼辦?”
安皓白譏諷道:“看來被妖女迷住的不僅有魔尊,還有你。”
“別瞎說,你想害死我嗎!”,安皓白伸手捂住的嘴,四顧後壓低聲音說道:“尊上喜歡的根本不是妖女,不管誰棲身於柳芽上仙的魂靈,尊上都會沉迷不能自拔。”
安皓白不再玩笑,憂心忡忡地望向樓上的廂房:“我擔心秦大小姐會看出端倪。”
柏誠凝重點頭:“秦霜的確是厲害的角色,似有千里眼順風耳,暗樁遍佈天下,匯聚四界八方秘密,魔尊也從她手中買過消息,妖女戰神的消息一向靈通,與秦家交好不足爲奇,所幸以她目前的狀況,不管是靈軀合體還是營救兄長,都離不開魔尊的助力,她見忠心部下茅石時都未暴露身份,總有辦法應付秦家。”
裝病的楚靈犀悄悄睜開眼睛,悄聲道:“霜兒姐姐,我想死你了!”
正在試水溫的秦霜驚詫萬分,眼眶驟然溼潤:“真的是你,靈犀,我就知道你不會死!”
楚靈犀伸出一根手指做噤聲狀:“淡定,這個秘密萬不可讓其他人知曉。”
秦霜緊緊握住她的手,生怕再次與她生死相隔:“你藉助了誰的軀體重生?”
“四界緋聞女王,柳芽上仙。”
秦霜難以置信:“你與柳芽一妖一仙,靈軀合體的速度怎會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