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潘妮回到宿舍,坐在牀邊,摩挲着手上的玉鐲,心裡感慨萬分。
爺爺的話前後不一,讓她矛盾,不知道該相信哪些。可是呂秋實送來的生日禮物卻使得他心中的天平完全的倒向了呂秋實一方。
一個男人爲了她能夠活下來,毫不在惜自己的生命;一個男人爲了不讓她再受到傷害,將自己的保命法寶送給她,她還能說什麼。
回想自己和呂秋實認識以來,呂秋實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反而直接或間接的除去了許多在人間爲非作歹的鬼,他怎麼可能是那個“死活人現,天下亂”中的死活人呢?
不過這個胖子太懦弱了,至少在感情方面太懦弱了。不過有的時候還是挺大膽的,在任函安的家裡就是。
想到自己被呂秋實壓在身下,自己要在呂秋實的臉上,呂秋實痛苦的樣子,張潘妮笑了。算了,給他點時間吧,讓他能夠平復一下心情,想清楚如何面對自己的未來吧。
第二天依舊是豔陽高照,屋裡的電風扇不停地轉動着,雖然還不到上午十點,也無法帶走屋內的高溫。
原本在牀上酣睡的呂秋實抹去了臉上的汗水,他被熱醒了。
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準備繼續給自己放假的呂秋實決定將這句話進行到底。躺在涼蓆上,歪頭看了眼地上,黑子也是懶散的趴在地上,吐着舌頭,沒精打采的。慢着,好像少了點什麼。
“綠毛!”呂秋實喊了一聲,這是他給鸚鵡起的名字,雖然鸚鵡不同意,但是結果跟廿九被他喊做小白臉一樣。
他記得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把綠毛放到了黑子的小窩裡,怎麼不見了,難道被黑子偷偷地吃了?
“有病吧!一大早的喊什麼喊,爺還想睡覺呢!”操蛋的聲音從呂秋實腦後傳來。
呂秋實扭過頭,發現綠毛躺在自己枕蓆的另一邊。就是躺着,綠毛小肚皮朝上,兩隻爪子鎖在一起,就向是鳥死後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的樣子。
“你怎麼這麼睡覺?鳥類不是應該站着睡覺麼?”
“你煩不煩啊,想當年爺睡覺的時候誰也不敢打擾,每次爺都是睡到自然醒,還有麻煩你有點常識好不好,那些鳥類站着睡覺是因爲防止外敵突然襲擊,至於爺,誰敢招惹爺!”綠毛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堆。
呂秋實很不滿意一直鳥動不動的就自稱爺,他希望綠毛改,不過綠毛很光棍的回答,絕對不可能。雙方在黑子的斡旋下談了許久,始終無法對這一問題達成一致。
他在綠毛的小腦袋上輕輕地彈了一下,接着問道:“誰讓你上牀的,不是讓你和黑子一起睡麼,你睡我旁邊,萬一我翻身壓着了你,那就麻煩了。”
本來他是挺關心綠毛的,誰想到綠毛根本不領情,反而氣鼓鼓的問道:“難道你想讓爺,一個雙腳直立的高等物種,和那個四肢着地的低等牲畜睡在一起麼?還有你敢壓爺,小心爺咯掉你身上的肉!”
呂秋實不願意搭理這個囂張狂妄的傢伙,要不是害怕將來會出現經濟危機,準備拿綠毛在那個時候變現,他纔不會容忍這個傢伙跟他混呢!
他打算睡個回籠覺,爭取睡着之後翻身,他倒要看看,自己能不能被那個小混蛋咯掉一塊肉。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是呂秋實麼?”電話另一頭傳來甜美的女聲。)
這個聲音似乎有點熟悉,可是想不起來是誰。呂秋實看看手機上顯示的來電號碼,確定不認識,問道:“我是呂秋實,你是哪位?”
(“我是崔慧,我們是大學同學,你還有印象麼?”)
崔慧?柔順的柳葉眉,星辰般的明眸,秀美的瑤鼻,吐氣如蘭的朱脣,光潔如玉的臉蛋再加上曼妙的身材,一幅美女圖像出現在呂秋實的腦海中。
“記得,當然記得,崔慧你好,有什麼事情麼?”
讓呂秋實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因爲崔慧鬧出的‘裝鬼流氓’的慘案,還有崔慧的那句“我信你”。
不過他想不明白崔慧爲什麼會給他打電話。畢業前,他收了色鬼之後基本上就沒有怎麼再和崔慧說過話,畢業後更是沒有見過崔慧。
如今這都過去一年多了,她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呢?
(“你現在在哪高就呢?”)
“嗨,什麼高就,給別人打工,混點生活費而已。你呢,好久沒有你的消息了,你怎麼樣,現在在上學還是工作?”呂秋實顯得很熱情,彷彿很熟的樣子。
(“我現在在工大讀研究生。”)
“北市工業大學?那個學校不錯啊,厲害厲害。”呂秋實說着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隨便的應付着,捎帶手的撓了撓綠毛的小肚皮。
(“還行吧,我聽人說,你和林雪分手了?”)
“恩,”呂秋實的聲音有點平淡,他不想聽到類似的話題,只是簡單的恩了一聲。
(“對不起啊,我不該觸及這件事,你別介意。”崔慧聽出了呂秋實的聲音變化, 連忙道歉。)
“沒事,我們都分手好久了,無所謂了,你有什麼事情麼?”呂秋實不想進行這種毫無意義的對話,縱然對方是個美女,他想掛電話了。
(“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就是想問你最近有時間麼?”)
“有什麼事情麼?”呂秋實心中暗生警惕,崔慧問他有沒有時間幹什麼,他知道當年崔慧似乎有一絲情愫寄掛在自己身上,不過自己對這個當年的外院美女沒有什麼感覺啊。
(“我。。。”崔慧欲言又止,“你等一下,別掛,我換個地方。”)
呂秋實聽到電話另一頭安靜了許多,片刻後,再次傳來了崔慧的聲音。
(“秋實,我們學校好像有點不太平,我想你來我們學校一趟,幫我們看看。”崔慧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
“不太平?你們報警啊,我又不是警察,找我做什麼?”
(“不是那個不太平,是是”崔慧有些着急,“是好像有那個東西。”)
“你是說你們學校有鬼?”
(“沒錯沒錯,你不是能捉鬼麼,我想。。。”)
呂秋實粗暴的打斷了崔慧的話,脫口而出:“誰說我能捉鬼的?”
剛一說完,他就後悔了,衝動害死人啊。要說別人不知道,崔慧可是當初的受害者,她親身經歷了色鬼的糾纏和呂秋實捉鬼,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呢?
沒等崔慧開口,他解釋道:“抱歉啊,我剛纔有些衝動。你沒有把我能捉鬼的事情告訴別人吧?”
(剛聽到呂秋實矢口否認的時候崔慧有些發愣:這人說謊話怎麼都不帶眨眼的?不過聽到呂秋實後面的話,她笑了:“咯咯,你怎麼這麼奇怪啊,別人有了這種本事都是到處張揚,生怕其他人不知道,爲什麼你卻截然相反呢?”)
“我和別人不一樣,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沒有跟別人亂講吧?”呂秋實的確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自己是個異類,尤其是他現在身處一個莫名的陰謀中,少一些人知道,他就多一些安全。
(“放心吧,連我父母我都沒有跟他們說過,不過你得幫我這個忙,不然,哼哼。”)
“好了好了,算我錯,你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