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老祖!”
被奚仁杰拉着就往宗廟趕,繞是經過幾天鍛鍊的奚政也是累得夠嗆。
“大旱之事,你作爲一國之主,可聽說了?”
奚舟瞧得奚政這副模樣,不由得搖頭,這小子看來得加強鍛鍊。
“孫兒正是爲此事煩惱,想找老祖想想辦法呢!”
奚政來不及喘氣,便一五一十地將旱情說了出來。
“竟如此嚴重!”
聽着奚政的敘述,奚舟心中一驚。
此次旱災導致的饑荒,便是將整個漢國國庫吃垮,也難以度過。
張居正、諸葛亮兩位丞相,縱有天大的能力,此刻也在另想辦法。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國庫沒錢!
“小孫兒,不用老祖我說,你也知曉其中利害。”奚舟沉聲道,“國以民爲本,便是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賑濟災民!”
大漢的一切,都來自於這些子民!
“孫兒曉得!”奚政連忙跪在地上,朝牌位磕了個頭,“請老祖教我!”
“那烏桓人不是答應了賠付牛羊?可先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
奚政眼前一亮,隨後又頹然道:“烏桓人那邊,湊齊牛羊尚有些時日,恐怕國庫撐不到那個時候。”
“傻孫兒,烏桓人辦事拖拉,但咱們可以催!”
烏桓的主力被擊敗,衆多部落首領被殺,此刻正處於內亂之中。
無法擰做一股繩的烏桓,還不是任由大漢拿捏?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烏桓什麼時候交割賠償,還不是我大漢說了算?
要不聽,那就讓大漢的勇士,去跟他講道理!
好,就這麼定!
“可老祖,這牛羊總有吃盡的時候,工部那邊說,今年農事也將荒廢……”
就算工部將水利問題解決,也要等明年秋收了!
“孺子不可教也!”
若非此刻神力虛弱,奚舟真想敲這小王八蛋幾腦瓜子!
老祖我哪來那麼多辦法?我是修神的,不是修腦的!
“咳咳,小孫兒啊,未來坎坷路上,總不能都依靠老祖我。”
“你也是一國君王,要學會集思廣益。”
“老祖我給你的班底,切莫浪費了……”
那幫人,可比老祖我聰明得多!
這話,奚舟當然不會直接說出來。
“我怎麼把他們忘了?”
一經提醒,奚政拍了下大腿,回味老祖的話,不無道理。
是啊,自己太過於依賴老祖了,以至於他第一時間都把內閣那些大佬給忘了!
“謝老祖提醒!”
“嗯,去吧。”
突然,奚舟又想起了什麼:“那個,你去叫郭盛回來,隨時抱着你老祖我的牌位。”
“呃……”奚政有些疑惑,卻也不敢多問。
……
第二日,金鑾殿。
旱災一事,早已在朝中傳的沸沸揚揚,朝臣們爲此也忙得焦頭爛額。
但,還是那句話,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連張居正和諸葛亮都暫時無法解決的事,其他人當然也只能乾着急。
“王上駕到!”
“今日不必行那繁瑣禮儀,直接論事!”
奚政匆忙來到殿中,還未坐下,便直奔主題。
“大旱一事想必諸卿比孤知道的還多,可有對策?”
衆臣聞言,一個個都交頭接耳起來。
那些老臣,自是想不出什麼辦法,都把目光看向新臣。
“王上,以臣之見,問題到底是出在國庫上。”
戶部尚書蕭何出列,直接點名要害。
“百姓無米,那些糧商和大戶手中有的是米,但國庫,實在是沒錢了。”
戶部侍郎劉穆之也出列道:“王上,糧價如今一漲再漲,國庫的銀子,也只夠支持三日了。”
兩個戶部官員出來哭窮,同時也發出危險的信號,三日之後,賑濟糧便要斷了!
“王上,臣與李斯,奏請削減一半俸祿,以替朝廷開源節流。”
說話的,是吏部尚書王猛。
這是吏部的建議,縮減吏員俸祿!
“光縮減開支還不行,臣以爲,正好可整肅吏治,將冗員清除!”
漢國這麼多年來,養了很多吏員。
吏與官不同,大多數不需要奏請朝廷,便能夠憑藉官員的一句話而定。
說白了,吏就是替官員打雜的助手。
吏員的數量十分龐大,甚至可以說極爲臃腫,朝廷在這上面的開支之巨,難以想象。
“準!”
此事還需要考慮?
“王尚書和李侍郎以身作則,我等也不能落了後。”
“戶部,奏請削減俸祿!”
“禮部,奏請削減俸祿!”
“王上,國家存亡之際,我等朝廷官員,當與國共甘苦。”
張居正出言道:“臣張居正,奏請削減俸祿!”
看着這幫子新臣表態,一些老臣突然意識到,自己與他們的差距,到底差在哪兒了。
他們最大的驕傲,便是“忠臣”的身份,但讓他們減少俸祿,卻很難。
因爲,他們家中也有老小!
這纔是真正的憂國憂民啊,舍小家,爲大家!
老臣不可能反對,也不敢反對。
反對了,你便是自私,不配稱爲“忠臣”。
於是,大漢上下,不論官吏,俸祿皆削減一半,爲期三年!
“但逢國難,便是商人大發橫財之時。”
面無表情的衛鞅出列。
“所謂無商不奸,朝廷當以雷霆手段,平衡糧價,若有惡意哄擡價格者,當處以刑罰。”
“不可,若以刑罰強行管制,只怕引起反彈。”蕭何當即反對。
“亂世當用重典,以法治民,放才能使國強盛。”衛鞅毫不讓步。
“商人無非逐利,若利用得當,不失國家財富。”諸葛亮悠哉悠哉地說道,“兩位爭下去沒有意義,何不聽孔明一言?”
衛鞅和蕭何對視一眼,皆退回列班。
“官爵之位,若能用黃白之物購買,我想這些商賈當趨之若鶩。”
賣官爵,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自有國家以來,買賣官爵,並不稀罕。
哪怕大漢最爲強盛之時,這官爵買賣,依然存在。
但這也僅限於底層的官吏,以及最低等的爵位。
而諸葛亮想的,便不僅如此。
“可向這些商賈言明,國難之時,上稅最多者,可換取侯爵。”
奚政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以上稅之名,行買賣官爵之事。
而且,只封爵,不賞官!
只此一次,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若放出風聲,那些商人必然會瘋狂!
“王上,萬萬不可!”
“賤商,怎可封侯?”
“這些連商,平時不事生產,倒賣貨物,獲取暴利,是國家之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