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婦女,好像非常痛苦,她繼續咳嗽了幾聲,隨後拿開自己面前的手帕,雪.白的手帕上,露出了許多血跡。
一旁的少女,見到這一幕,立刻痛心又關切的對年輕婦女說道:
“娘!你的身.體不好!”
“要不然,今天李府的針線活,就先推諉了,不要去了!”
“你應該在家裡面好好養病,木蘭給你熬粥煮藥喝!”
年輕婦女聞言,神情大感寬慰,有這麼一個懂事的女兒,她臉上的痛苦,都不由減緩了幾分。
但是,她隨即安撫面前的少女說道:
“木蘭,不行的!”
“娘這也是老毛病,僅僅只靠喝藥,可無法徹底治好!”
“今天李府的針線活,娘老早就接下了,現在必須去,要不然就掙不到錢給你湊嫁妝了!”
“你已經十六歲了,不小了!再過兩年,就要出嫁了!”
“當年你的外公、外婆,將娘從家裡面趕了出來,想要給你結婚的時候出嫁妝,娘必須得多掙點!要不然,到時候,你嫁了出去,在對方家裡面沒地位。”
年輕婦女和少女互相交談着。
而後,兩人驀然發現,一位從未見過的、身材高大、俊朗非凡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了小巷子的道路前路,擋在路中.央。
那名年輕男子的視線,始終落在她們母女二人身上,這讓兩人感到稍稍有些不適,不過兩人又能感受到,那年輕男子的目光中,並不包含惡意。
年輕男子,自然就是奚舟。
年輕的少女,被奚舟注目着,臉頰微微發紅。
而那名婦女則帶着一些猶豫,婉言向奚舟問道:
“這位小哥,請問,你是在等我們嗎?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們嗎?”
奚舟聽了中年婦女的話後,沒有立刻回答。
他繼續注視一會兒兩人,確定兩人之中,只有那名少女的身上,擁有他的後人血脈印記。
他當即十分直率的開口說道:
“我叫奚舟!大漢帝國先祖!”
“婦人,我且問你,你身旁的這位少女,是你的親生女兒嗎?如果是,那麼她的父親是誰?”
“爲什麼這名少女的身上,有大漢帝國皇室血統,卻居然流利失落到此?”
“你又爲何,因此而貧病交加?”
那名婦人聽到奚舟自稱爲大漢帝國先祖,臉色一變,以爲奚舟是一個神經病騙子,當即就想要遠離奚舟。
她甚至心中嘀咕着:
“這個年輕人明明長得相貌堂堂,卻居然是個神經病!居然連大漢帝國的先祖,都敢假冒!”
“這要是被官府的人聽到了,怕是要被抓緊死囚監獄的!”
可是隨後,當那名婦人,聽聞奚舟後續的話語後,驀然如同被雷霆擊中了一般,僵硬在了原地,許久都不能自語。
一旁名叫木蘭的少女,神情困惑的看着自己身旁的母親,以及對面那個年輕人。
又在同時,木蘭的目光深處,帶有三分期待。
對於奚舟所說話語,木蘭並不太能理解。
只不過,對於那位她從不知道的父親,木蘭也始終十分好奇。
她不止一次試圖向自己的母親詢問,自己那從未謀面的父親究竟是誰,但始終得不到答案。
年輕的婦人,臉上的震驚之色,久久爲曾平復。
她看着舉止不凡的奚舟,目光中,彷彿在猜疑,又彷彿在躊躇。
……
半刻鐘後。
奚舟終於明白了這名婦人的女兒,身上爲何會有大漢帝國皇室的血統了。
原來十七年前,在奚舟還沒有從沉睡中復甦的時候,年少的大漢帝國天子,當今的太上皇奚仁杰,曾經組織過規模宏大的依仗,然後沿着帝國數條大道,巡視四方。
在那一年,年少的皇帝路過江州府,並且皇室隨從,就地徵召了一些良家的女子,進入行宮,協助宮女們處理雜務。
當年的這名婦人,便是在進入行宮裡面,深更半夜,爲大漢帝國天子熬製肉粥的時候,意外失了身……
當然,這名婦人,並不確定那個觸碰了自己的俊朗少年,到底是大漢帝國皇室的何方存在。
行宮很大,她在裡面呆了半個月,也不曾見過大漢帝國天子。
她只知道,那個人,在行宮之中地位好像非常的高,僅此而已。
當皇帝的車駕,離開江州府,繼續沿着大漢帝國大道,前往其它州郡,進行巡視的時候。
婦人才恍然覺察到,自己身上居然懷有了身孕。
而因爲皇帝的隊伍已經遠去,並且,再加上她在自己孃家,是庶女出身,地位極低,懷有身孕的事情也始終難以向她孃家的人解釋。
隨後過了不久,便被驅逐出了家門。
再之後,這名婦人將女兒木蘭生了下來,並一個人苦苦支撐,在這江州府內,含辛茹苦的將她養大,兩人相依爲命度過了十六年。
聽聞了這名婦人的話後。
奚舟微微閉眼,心中緘默:
“這個名叫木蘭的少女,絕對是我大漢帝國皇室的後代無疑了,她身上流淌着的,是奚仁杰的帝王之血!因此,冥冥中和我的命運羈絆,纔會如此深厚。”
“奚仁杰孩兒,真是給我這個老祖宗丟臉!”
“年少時,做出了這種事情,還經不對對方負責!讓本應是我大漢帝國皇室公主的後裔,流落人間,飽受風霜。”
婦人向奚舟解釋完後,她的聲音中帶着一些忐忑的,向奚舟問道:
“這位小哥!請問一下,你真的確定我女兒木蘭,身上有大漢帝國的皇室血統嗎?”
“這麼多年以來,我只知道我女兒的身上,很可能流淌着帝國最高層,某一位勳貴的血脈,但始終不敢想象,竟能會是皇室的……”
夫人說着,目光中還帶了許多的期待,以及激動。
而站在一旁的少女木蘭,則是表情極度驚訝的輕輕掩住自己的嘴,大睜着眼睛,一動也不動。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還是木蘭第一次聽到自己的母親,認真討論起她的身世。
奚舟深深看了木蘭一眼,而後目光落在了年輕的婦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