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婁姐瞪着眼睛問道:“你別不是去人家家裡聽了吧!”
“你看你說的,都是啥話嘛!”
李學武說到做到,將剛纔穿上的衣服又甩了。
他這人不善言辭,典型的實幹派。
婁曉娥快被他氣瘋了,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過,摔又摔不過他,只能被動挨打。
她也是在俱樂部大門口見着李學武的,根本沒叫他往院裡去,換了她爸的車兩人直接回了海子別院。
李學武開這臺車還是有些不習慣,倒不是說這臺車比威利斯難開,而是有點兒太舒適了,也有點太高級了。
不過這臺車確實漂亮,大燈亮,腰身細,發動機穩,就是底盤有些低,但架不住這車有錢啊。
李學武開過的車多了,不過都是從實用出發,很少有爲了風光而開車,那不是他的性格。
包括新得的那兩臺車,別的且不說,車上自帶播放器的有沒有!
播放器能放京劇的,這個時候誰家的車能有這麼高級!
李學武一弄還就是兩臺,兩臺車都是新車,嘎嘎新!
也就今天有時間,不然一週都開不上一次,他還不得過過癮?
當然了,有了新車,這臺伏爾加M24還是要經常磨合保養的,以後還多指望這臺車給他辦事呢。
該磨合就得磨合,該上油就得上油,上鏽就麻煩了。
下午三點多,趕着天不那麼熱了,李學武這纔開着車帶着婁姐回了俱樂部。
趙老四眼瞅着李學武兩人走的,現在見着兩人回來也沒露出驚訝的眼神,指揮停車後便去幫婁主任開了車門子。
婁曉娥對他的服務態度也是很滿意的,所以下車後笑着說道:“不是讓你把你弟弟帶出來好去服務部那邊嘛?怎麼還在這邊~”
“嗨~今兒人多,我不放心他”
趙老四笑着回了婁主任的話,同時跟下車的李學武笑着點頭示意。
李學武點了一下頭沒說話,徑直往餐廳去了。
婁姐家裡好久都沒做飯了,倆人中午就沒吃,現在都餓着呢。
皇帝還不差餓兵呢,李學武覺得自己被剝削了。
婁姐見着李學武腳步匆匆地往餐廳去也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她就是故意的,誰讓李學武先去了那邊院子。
俱樂部剛成立那會兒她就知道李學武在這邊安排了兩個唱戲的姑娘,只是後來不知道搬哪兒去了。
可這些瞞不住她,只要一打聽就知道人住在哪了。
而李學武有的時候早離開,或者晚到俱樂部,她只要一想時間便能猜到李學武去哪了。
有的時候說酸也真酸,這混蛋有幾個纔算是個頭。
可有點時候她想想也就覺得沒有細問的必要了,連她自己都是沒名沒分的,有啥資格問李學武的生活。
也就是佔着她跟李學武的時間早一點了,又是一直幫着李學武管賬,對他也好了,所以纔有了在李學武面前的地位。
說名分,誰又能越過他家裡那位去,看李學武的樣子也不是個糊塗蛋,怎麼會讓這些女人越過他家裡的人。
什麼事都怕細問細想,如果她沒有這個緣分,如果她家裡不是這麼個情況,如果李學武不是跟她爸有這麼多的合作,她在李學武這裡恐怕也會漸漸地失去地位了。
李學武她很瞭解,這是一個很專一的人,專一愛年輕漂亮的。
女人最好的年齡就這麼幾年,能留在他身邊的也就留下了,但得忍得住寂寞。
而留不住的,也就散了,悄無聲息,不聲不響。
婁姐知道自己跟李學武別的女人還不一樣,她之於李學武還有一層關係,那就是商業上的夥伴。
李學武在生活上給不了她的東西都在用商業上的信任來彌補了。
所有的財務賬都是由她一手建立的,所有的財務人員都是由她一手挑選的,所有的商業結構都是她們兩個一起設計的。
可以這麼說,如果她不走,在李學武身邊也一樣重要,是站在李學武身後的女人。
但她得走,正因爲她的能力強了,正因爲她有一個這樣的家庭,正因爲李學武太信任她了,所以她的未來不在這。
任何東西之於她都是沒有意義的,除了李學武。
他現在有幾個女人婁姐不知道,但大概能估算的出來。
這些人對於他來說算是什麼,或者是有什麼作用,可能跟她一樣,都是爲他服務的人,爲他做事的人,問了也是一樣。
同趙老四交待了幾句,婁姐便拎着包往餐廳去了。
說是不給他吃飯,其實餓着他婁姐自己也心疼呢,這會兒還不是顛顛兒的去給張羅伙食~!
李學武從小養成的習慣,按時吃飯,飯菜好壞無所謂,但得注意養生。
婁姐進屋的時候對着服務員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聽李學武要啥,她去廚房安排。
服務員看了一眼嘆氣的李處長抱歉的笑了笑,將剛寫好的單子收了起來。
李學武衝着服務員笑了笑,往後院包間去了。
這邊餐廳很大,不時的有人進來點茶水喝,李學武想找個地方載歪一會,便選擇了後院的包間。
倒也不怕婁姐找不到他,有服務員看着呢,一會兒準能找過來。
他也是剛在包間的沙發上躺下來,婁姐沒找過來,黃乾和王箏倒是先找來了。
“你咋跑這兒躺着了?”
“你咋找這兒來了?”
黃乾和李學武一見面便是各問了一句,問完這句兩人互相翻了個白眼,惹得王箏大笑了起來。
李學武看了看王箏,問道:“怎麼沒去鍛鍊?聽說你在練槍法,可以的,還是要堅持”。
“我用你點評我了?”
王箏傲嬌地瞥了李學武一眼,隨後坐在了李學武頭直的沙發上,俯身看着李學武的臉問道:“剛在樓上看着你往這邊來了,怎麼沒去打桌球?”
說完又看了她哥的方向一眼,笑着道:“那邊有漂亮姑娘呢”。
“啥?”
李學武躺在沙發上看了頭頂的王箏一眼,滿臉錯愕地問道:“咱們這隊伍裡只有你一個漂亮姑娘,哪兒還有漂亮姑娘”。
“哎呀呀~你可真會說話!”
王箏抿着嘴笑了笑,隨後晃着眼睛低頭看着李學武說道:“不過你這誇獎有點兒言不對心吧,你敢說不知道俱樂部有漂亮姑娘?”
“啥玩意兒啊?”
李學武滿臉的茫然,順着王箏的眼神看了黃幹一眼,很是認真地搖了搖頭道:“你在說啥呢?”
黃幹無奈地看了李學武一眼,找了沙發坐了,翹着二郎腿說道:“別演了,她都知道了”。
“嘿嘿~”
王箏意味深長地看着李學武壞笑道:“沒想到啊,你也跟我哥學壞了啊”。
“哎!注意措辭啊!”
黃乾點了點王箏,提醒道:“我可沒有帶壞他,他本來就是個壞蛋!”
“你們兩個說啥呢~”
李學武滿臉無辜地看着王箏說道:“都給我說懵了,啥玩意啊~”
“裝!你可真能裝!”
王箏點着李學武數落道:“我今天算是看清你的本來面目了,你也是個好色之徒!”
“嘿!我冤不冤啊我!”
李學武坐起身子看着兩人反駁道:“一進屋就給我扣大帽子,我色誰了,我是清白的啊~”
“還說!”
王箏好笑地指了指李學武說道:“還是歐欣在樓上發現你回來了,歡喜地跟我們說“武哥來了”~~~”
“咦~~~肉麻死了~~”
王箏似模似樣地學着歐欣的話,學完她自己都覺得起雞皮疙瘩了,抱着胳膊哆嗦了一下。
李學武好笑地看着她耍寶,看向黃幹問道:“就你介紹給我認識的那幾個姑娘?這就色了?不你說都是你妹妹的嘛”。
說完又看了王箏一眼,輕笑道:“弄得跟我被你們發現啥作風問題了呢”。
“嘶~~~你是真不要臉啊!”
黃幹見自己妹子看過來,不由得瞪眼珠子說道:“這些姑娘不是你讓我帶來的嘛,不然我上哪認識去!”
“嗯,你真是優秀工作者啊!”
李學武撇撇嘴,重新躺回了沙發上,也不看黃幹,嘴裡唸叨着說道:“要不怎麼說你們司院的人都是專業的呢,黃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綠的”。
“滾犢子!你纔是黑的,你纔是綠的!”
黃幹也聽出李學武是拿他的姓氏跟這兒逗殼子呢,撇着嘴看了李學武一眼,隨後問道:“真不去看看你歐欣妹妹去?人家可唸叨你呢~”
李學武翻了翻白眼,道:“你們一監所是不是牆太高給你憋的,你這嘴都不如一個好娘們!”
“去~!”
王箏就近打了李學武一下,瞪了她哥一眼,嗔道:“你們鬥嘴少拿性別開玩笑啊!”
“呦,黃所和王科在呢”
婁姐帶着一個服務員端了兩個菜一疊饅頭走了進來,見着黃乾和王箏在,便主動打了招呼。
而後放下飯菜對着服務員點了點頭,送了她出門,這才轉回身看着已經坐起身子的李學武笑着問道:“剛纔跟外面好像聽見什麼妹妹了,咱們俱樂部還有你妹妹?”
“嗨~瞎扯淡唄,說王箏呢~”
李學武站起身往餐桌邊上坐了,示意了黃乾和王箏要不要再吃點。
王箏撇了撇嘴角,道:“不吃,少套近乎,我可不是你妹妹~”
婁姐自然知道李學武說的妹妹不是王箏,這會兒看了李學武一眼,倒是沒有再說這個話題。
黃幹見着李學武要吃飯,便帶着王箏站起身,示意了院裡道:“跟射擊場等你啊,帶你練練槍”。
“艹~”
李學武衝着黃幹翻了翻白眼,看着婁姐送了兩人出門也沒起身,拿了饅頭就開吃。
王箏走的時候倒是給了他一個花心大蘿蔔的嘴型和眼神,李學武不承認,全當沒看見。
婁姐送了人回來就坐在了李學武的對面,看了李學武一眼沒說話,兩人就這麼吃了遲到的中午飯。
一等吃得了飯,李學武剛起身,便聽婁姐問道:“剛纔說的是桌球那邊來的姑娘吧?你認識?”
“是黃幹介紹的”
李學武倒是沒隱瞞什麼,一邊拿了暖瓶和茶杯倒了些熱水,一邊解釋道:“還是上次一起去看跳舞和吃飯呢”。
說完走回來喝了一口熱水漱了漱口,卻是聽見婁姐隨意地說道:“問問她們願不願意來俱樂部上班,正好缺人手呢”。
“嗝~啥?”
李學武本想找地方吐了嘴裡的水,可卻是被婁姐這麼一說,差點噴出去。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俱樂部哪有她們的崗位,快別胡鬧了~”
“是你懂經營,還是我懂?”
婁姐收拾着碗筷,瞥了李學武一眼,隨後認真地說道:“真想找一些這樣的姑娘,思想開放,能說的來,玩得開的,沒什麼心理負擔的那種”。
“咱們這是俱樂部,不是訓練營,弄一羣小夥子算怎麼回事兒,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把治安大隊安在這邊了呢”。
婁姐嘮叨着端着碗碟出門去了,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條熱毛巾。
“即便是沒有她們來我也想着找一些年輕人的”
婁姐將毛巾打開遞給了李學武,嘴裡解釋道:“你定的明年全部開放俱樂部裡的區域,可總不能到時候再招人吧?”
“不是還有時間呢嘛”
李學武一邊擦着臉一邊說道:“用男同志比較穩妥,不會出什麼問題,用女同志還是比較麻煩的”。
“麻煩還不是管理的問題?”
婁姐瞪了李學武一眼,隨後接了李學武遞過來的毛巾抓了李學武的手幫他擦着。
“這服務員都得花時間訓練和鍛鍊的,你當她們上來就啥都會做啊?”
婁姐一邊說着,一邊幫李學武擦着手,有那麼個管理者的樣兒了。
“再說了,你當俱樂部裡的這些區域都是一起開放的啊,不是逐步開放嘛”
“你可真是當慣了撒手掌櫃了,啥都臨時尋思哪能行!”
婁姐一拍擦完的手,對着李學武嗔了一句,隨後說道:“讓她們來上班也是爲了培養幾個管事兒的,帶班的”。
“現在人還不多,服務員也不多,等真的人多起來的時候你再想着培養就來不及了~”
“聽你的!”
李學武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熱水,這才說道:“不過這些個姑娘可不是善茬兒,你有的操心了”。
“不是善茬還能怎麼着?”
婁姐看了李學武一眼道:“我給她錢,她給我工作,幹不好的就走,幹得好的就留下,反正都是臨時工”。
聽見婁姐說這話的時候李學武還是有些心虛地端着茶杯掩飾了一下。
沒別的,只是這招兒是李學武教給她的,正式工不能隨便開除,但臨時工沒那麼麻煩,所以現在俱樂部裡的都是臨時工。
而現在婁姐明顯就是這麼個意思,工資可能不差你的,待遇不差你的,但輕易別想着正式工的身份了。
婁姐沒在意李學武的表情變化,自顧自地說道:“跟她們說說,都是有文化基礎的人,帶起來也簡單,一年半載的,這邊的活動區域都開放了,會員也多了,她們也就有機會當主管了,總比閒晃強”。
“你還關心她們了?”
李學武好笑地看了婁姐一眼,隨後放下手裡的茶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婁姐走過來站到了李學武身前打開了他的手,主動幫他整理了上衣和褲子。
“跟我不沾親不帶故的,關心她們做甚,我是怕你關心她們”。
“別胡說,我是正經人呢,怎麼會亂關心人家~”
李學武晃了晃脖子,被婁姐照着後背打了一下也不惱,笑着走出了門。
婁姐抿着嘴角看着李學武出了門,這才坐回到了沙發上。
主動提出讓那些姑娘們來俱樂部裡工作並不是看在李學武的面子上,更不是像她所說的那樣是吃醋,怕李學武被她們迷住了。
婁姐從心裡就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迷住李學武的心。
說他是個浪子心都是誇他了,更狠點的說,就是個無情的混蛋。
就憑那些崇尚燈紅酒綠的姑娘還能迷住他?
呵呵,不被他賣了都算是好的了。
一樣是賣,讓李學武賣了和被她賣了都是一回事兒,她主動開這個口,總比黃幹跟李學武開口的強。 又是捐檯球桌的,又是安排裝修和佈置的,在服務部那邊還操了那麼多的心,婁曉娥再看不出什麼來就真白跟着她爸這些人學這麼長時間了。
婁曉娥不知道黃幹爲啥要在這邊安排這些姑娘,但她知道黃幹不好意思說,李學武這個人又不想惹麻煩,兩人在這鬥殼子呢。
既然都跟着來兩次了,就說明這些姑娘是想來上班的,也喜歡這邊的氛圍,婁曉娥也算是成人之美。
全了李學武的面子,也全了黃乾的心思。
至於以後黃幹這些人跟這些姑娘們有沒有什麼瓜葛,婁曉娥是不管的。
不過她也看得出這些姑娘們的本質,有條件,沒心氣兒,家裡怎麼都能安排個正經工作,但就是喜歡玩,不喜歡受約束。
尤其是這些大院裡的姑娘,更是從小傲嬌慣了的,哪裡願意再去單位裡磨練一番,重新做人的。
來俱樂部也好,都是一個系統的人,也都是一個方面的人,至少在話語上沒有代溝。
如果她們有興趣留下來上班,那婁曉娥在俱樂部構建的管理架構基本上就不缺管理層了。
即便是她有一天去了港城,那這邊的管理處也不會散掉。
有她爸在這邊主持工作呢,再加上這些人的管理,相信俱樂部會越來越好。
李學武自然也是希望俱樂部越來越好的,所以當婁姐開了口,他也就沒再抻着。
就黃幹那點兒心眼子,他還能看不出歐欣幾個來這邊玩的目的?
這邊的規矩黃幹不是不懂,帶馬俊他們來是沒有問題的,帶歐欣她們來就差點意思了。
雖然沒人說他,可這次要是李學武不主動提,他再不主動問,恐怕這些姑娘就沒有再進這個門的機會了。
不過這也說明了黃乾沒跟他見外,把事兒放的很明白了,就是故意讓李學武看的。
俱樂部地下槍械訓練場。
這處地下室本來是錢庫也是寶庫,是用來裝銀子和寶物的俱樂部沒有什麼寶物可放的,便用來放槍了。
地下室本身沒有這麼大的空間,還是後來竇師傅帶着人重新擴建的,很是費了一番工夫。
不過這邊的靶道也是不長,只能訓練短槍,二十米的標準靶,基本上就是這個時候強力部門人員執行任務的基本射擊距離了。
李學武下來的時候這裡的人正經不少,槍聲陣陣,很有種硝煙瀰漫、沙場點兵的意味。
馬俊他們佔據了最靠裡的位置,黃乾和敖衷亮正在教姑娘練槍,馬俊幾人坐在一起聊着什麼。
待見着李學武從樓梯上下來,馬俊主動笑着招手示意。
李學武笑着點了點頭,表示看見了。
這可不是他擺譜,人家跟他招手,他只點頭回應,反而這麼做代表了李學武的禮貌。
這邊練槍的有幾個不認識李學武的,馬俊招手行了,都知道是在跟李學武打招呼,可要是李學武招手,說不定就有誤會的,你說多尷尬。
李學武下樓後並沒有就往馬俊他們那邊走,而是去了值班室,問了一下訓練場的日常情況。
在這邊值班的都是年輕小夥子,穿着板綠制服,腰上雖然沒有卡着武器,但也有種氣度。
是從體校招來的人,經過初步的培訓,對訓練場的管理還算是完善。
對方也知道李學武是誰,見李學武過來問了,便主動彙報了起來。
就李學武瞭解到的,每天大概得有三百到五百發子彈的消耗量,這還是因爲訓練場只有手槍訓練項目的原因呢。
要是有步槍,那五六式一突突起來,子彈都打不起了。
這邊的訓練場面對會員是免費的,但子彈不是免費的,六分錢一顆,打多少都看自己的財力。
當然了,現在的這些會員都是有自己的配槍和子彈配額的,能用到訓練場子彈的很少,這也是訓練場子彈賣不出去的原因。
有免費的爲啥要花錢?
槍械也是一樣,訓練場裡的大五四都是上着鏈條鎖的,用起來不方便,會員都是用的自己的配槍,也是爲了熟悉配槍的彈道。
跟值班員瞭解了一下情況後,李學武這才往馬俊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一路上不時的被坐在沙發上休息的人叫住交談一會,到了馬俊他們這邊的時候練槍的人已經換成了馬俊了。
黃幹同王箏幾人坐在沙發上,敖衷亮則是站在馬俊他們身後抽着煙看熱鬧。
因爲是槍械訓練場所以射擊區和休息區是用牆體隔開的,中間有防彈玻璃可以觀看射擊情況,但不能真正的站在射擊人員的身後。
想要進行射擊訓練只能繞着走進去,單人單間,即便是手槍脫手,也只能是打在水泥牆上,或者是防彈玻璃上。
這是一種防範措施,手槍是一種殺傷力很大的武器,沒人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會出現失誤。
而當失誤造成的損失不可彌補的時候,就要犧牲一部分感官體驗,來將這種可能性防範到最小。
李學武從玻璃上往裡面看了看,馬俊正抱着田甜教她開槍,另一邊是鍾景學,教的是蘇雨。
黃幹見着李學武過來招招手,示意坐去沙發那邊。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沒搭理他,拍了拍敖衷亮的肩膀問道:“體驗如何?”
“很好,很安全”
敖衷亮笑着點點頭,回答的很大聲,因爲訓練場在地下,槍聲太亂,震耳朵。
李學武得了他這個回答也是笑了笑,掏出香菸給自己點了一支,隨後將煙盒扔向了黃幹。
剛纔就見他瞄着自己的煙,準是沒煙抽了。
黃幹倒是不自私,挨個兒給沙發上的人都發了煙,姑娘們也都接了。
王箏皺了皺眉頭,見他們都抽菸,便站起身走到李學武身邊大聲說道:“我出去玩了,你們抽吧,抽死你們!”
“呵呵~”
李學武看着賭氣的王箏笑了笑,這姑娘有股子真性情。
黃幹見着李學武不去坐,自己站起來走到李學武和敖衷亮身邊站住了,示意了射擊區對着李學武問道:“不去試試?”
李學武撇撇嘴,臉上帶着壞壞的笑意說道:“我從來不打空槍,這玩意兒太小兒科了,沒啥意思”。
“艹~”
黃幹見李學武裝嗶也是受不了了,笑罵了一句,使勁抽了一口煙,隨後趴在了玻璃窗上看着馬俊他們玩。
因爲這裡太吵了,衆人都沒有說話聊天的意思,訓練場還是太落後了,沒有耳麥,沒有對講系統,槍聲對耳朵是個考驗。
這裡不能待太久,否則耳朵會有負擔。
黃幹他們下來玩也就是圖個新鮮,讓這些姑娘們體驗一把室內射擊的樂趣。
當然了,他們這些人也能趁機體驗一把爲人師,不幹人事的樂趣。
就看馬俊他們抱着姑娘們練槍時的笑容就知道這幾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李學武下來前他們就玩了一會了,這會馬俊四人打完了子彈便都笑着走了出來。
馬俊剛纔跟李學武打招呼了,也看見李學武他們在玻璃後面來着,這會兒見面只是笑着握了握手。
他耳朵現在還嗡嗡的,即便是李學武說話他也聽不見。
見馬俊他們出來,黃幹衝着歐欣招了招手,示意了李學武這邊大聲說道:“讓你武哥教你,都玩了,可不能把你落下”。
歐欣在馬俊招手的時候就見着李學武了,她也跟着招手來着。
不過見着李學武去了值班室那邊,她便沒有再主動。
剛纔也是,李學武沒往沙發這邊坐,而是站在玻璃那邊,歐欣只是用目光看着李學武,沒敢去說話。
上次聽裴培猜測了李學武的身份和背景,回去後雖然沒有打聽,但從黃乾等人的話語中也是聽出了對李學武的重視程度。
這次再叫她來玩,黃幹也跟她們表達了可以幫忙安排在俱樂部上班的意思,不過還是要徵求這邊管理人員的意思。
雖然他也是管理人員,但黃幹話裡的意思隱隱的還是李學武說話好使。
這倒是不是謙虛或者自卑,而是事實,李學武是俱樂部的會長,也是管理處的負責人,自然有權利安排誰在這邊上班。
跟她們隱晦的表達這個,還是要看她們的意思,別黃幹這邊提了,她們不來了,到時候可就沒面子了。
不過都是一起玩的,被黃幹帶來了兩次,也都知道了這邊的會員是個什麼身份,更知道這些人背後的能量,歐欣她們雖然沒有明說,可也都是等着黃幹幫她們說話呢。
現在見着李學武,歐欣只覺得了解的越多陷進去的越深,男人太過於優秀自然是會受到女人的歡迎和喜歡。
這會兒黃幹主動叫了她,就代表給她機會了,歐欣也是從沙發上跳起來小跑着到了李學武身邊,輕輕攬住了李學武的胳膊打了聲招呼。
李學武看了一眼微笑着的歐欣,問道:“沒玩過手槍啊?”
“沒有,我爸不讓~”
歐欣捂着嘴笑了笑,隨後湊在李學武的耳邊說道:“不過他帶我去警衛班訓練場打過五六式”。
“那就玩”
李學武笑了笑,衝着黃幹招了招手,示意借他的手槍。
黃幹罵罵咧咧地問道:“你自己有槍爲啥要用我的?”
“廢什麼話啊!”
李學武一把搶過黃幹不情願遞過來的大五四,瞪了黃幹一眼道:“我的槍是善良之槍,沒打過人,沒傷過人的”。
說完示意了歐欣往射擊區裡走,自己跟在歐欣背後檢查着手槍和子彈。
黃幹跟在後面喊了一句不要臉也就縮回玻璃後面了。
他不知道歐欣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生手摸槍出事的概率比較大,他可不敢往後面站。
李學武也不敢,讓歐欣先正面對着靶位站好了,這纔拿出黃乾的大五四比劃着給歐欣講解射擊要點。
黃幹他們見着李學武認真的模樣全都笑了起來,他們教姑娘們射擊的時候可沒這麼囉嗦,只要把人抱住了,啥危險都沒有。
手把手教着還能出危險?
不過裴培他們看出李學武的認真了,也看出這射擊教學不是那麼回事了,也知道剛纔自己等人被佔了便宜,這會兒全都嗔怒了起來,衝着黃幹他們鬧了幾句。
李學武這邊聽不見他們的鬧,在給歐欣講過一遍之後,上了保險,這纔將手槍遞給了她。
歐欣見李學武真的教她開槍,而不是像剛纔黃幹他們那樣的親密動作,也是不由得抿着嘴笑了起來。
李學武不知道她笑個啥,用手拍了拍她的後背,示意她如果準備好了就可以端槍了。
歐欣被李學武的眼神示意了一下也認真了起來,學着李學武剛纔的樣子端了槍。
可能是大五四有些沉,歐欣端着有點兒費勁,李學武看着她的槍口晃晃悠悠的,趕緊用胳膊攬住了她的上身。
歐欣感受到李學武的力量轉頭看了李學武一眼,這才咬着牙在李學武的命令下開了保險,扣動了扳機。
“砰!”
“嗬~”
歐欣開完一槍好像做了多少體力活兒似的,還使勁呼了一口氣,給李學武弄的有些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爸帶你去訓練場打五六式的時候你也是閉着眼睛開的槍嘛?”
“……”
歐欣被李學武的話問的臉唰的就紅了,她剛纔開槍的時候卻是閉眼睛了,並且她也知道自己的手晃動了。
長槍還好說,重量沉,臥姿射擊並不覺得辛苦。
可大五四本身的重量,還得雙手端着,她就覺得有些吃勁兒,尤其是李學武站在她身邊,讓她有點緊張。
李學武笑着拍了拍她的後背,隨後示意她繼續。
歐欣也只是咬了咬嘴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將剩餘的子彈一顆一顆的打了出去。
很圓滿,所有的子彈巧妙的避過了前面的靶子,給換靶的人省了很多工作。
當然了,手槍裡的子彈都打光了,也沒有出現飛彈和脫手的狀況,李學武已經很滿足了。
當初在部隊帶兵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新兵訓練,真的是花樣百出,你根本就想不到他能給你從哪兒搞出問題來。
每年的手榴彈訓練總能給老兵添幾個三等功,而老兵對這些新兵蛋子也是又愛又恨。
三等功是好,但稍微不注意就特麼直接升一等了。
看着歐欣走出來,裴培她們笑着鼓起了掌,慶祝她的第一次圓滿成功。
李學武聽着這些姑娘們的笑鬧也跟着笑了笑,拍了拍歐欣的肩膀表示鼓勵,隨後將手槍整理好交還給了黃幹。
黃幹接了手槍查看了一下,這才裝回腰上,同時也跟李學武示意了一下,只此一次,再無下次了。
李學武懶得搭理他,而是同衆人示意了一下,帶着他們一起往樓梯處走去。
也許是射擊的體驗很新奇,也許是在地下空間封閉的感官很憋屈,當他們上來後,李學武便聽見身後的姑娘們開始了嘰嘰喳喳的笑聲。
黃幹見着李學武望過來的眼神也只能是無奈地笑了笑,給了李學武一個抱歉的表情。
歐欣她們都不傻,見着李學武下來找她們來玩了,自然是明白李學武的意思了。
沒拒絕不就是有可以談的餘地嘛,又不是什麼大事,真正經的談了,反而落了下乘。
李學武也確實是沒打算找個會議室跟她們談,那不是打了黃乾的臉嘛。
眼瞅着時間過五點了,餐廳那邊的聚餐就要開始,已經有會員帶着家屬進了院子,說笑着往餐廳走。
同李學武他們一樣,也有沒帶着家屬的,倒是輕鬆了些,聚在一起交談着。
李學武同站在餐廳裡面的婁姐示意了一下,待婁姐出來將她介紹給了歐欣她們,也把歐欣介紹給了婁姐。
女人之間有些話還是方便說的,至少比男人在的時候方便。
所以李學武笑着示意了婁姐,言說道:“餐廳鬧哄哄的,你們剛認識,有得聊,就去包廂吧,多說會兒話”。
說完又示意了歐欣她們,道:“吃完飯由你們婁姐安排,去咱們小禮堂看電影,好吧~”
歐欣自然能理解李學武這麼安排的意義,這處餐廳別看很一般,但裡面坐着的人卻不一般,說的話,談的事情也不一般,這裡還不是她們能駐足的地方。
而李學武的安排已經很合理了,又是包廂又是看電影的,並沒有隔離她們的意思。
上次她們就沒有在這邊吃飯,更沒有在這邊看電影,是黃幹安排她們回去的。
有的時候得不到的東西纔會被珍惜,包括現在的飯局和電影。
李學武說完幾個姑娘便都欣然點頭同意了,同李學武和黃幹他們打過招呼後便跟着婁姐往包廂的方向去了。
具體的業務還得是婁姐去談,李學武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
既然都打算給黃乾麪子了,婁姐又是主動說了,這件事也就這麼定了。
至於婁姐那邊怎麼談的,談的什麼條件,這個李學武就不管了,黃幹他們也是不會管的。
晚上的聚餐依舊很熱鬧,吃的不一定就比外面的飯店好多少,但這種其樂融融的氛圍讓大家都很高興。
雖然週末晚餐會才舉辦了幾次,但俱樂部的會員們都很喜歡這種形式的團聚,不僅僅是跟同志們團聚,還包括了家人。
因爲晚餐會的菜品豐富,好多家庭的孩子都盼着週末的到來,好跟隨父母一起來參加。
而小舞臺也被充分利用了起來,每週都會有孩子們上去表演節目。
好壞不論,但求個熱鬧和開心。
歐欣她們被婁姐領着進了包廂,五人看着屋裡的擺設都有些拘謹。
原因是她們在這裡很陌生,更是同黃幹他們分開,有種被隔離的感覺。
雖然跟黃幹他們沒什麼真的關係,但她們是跟着黃幹來的,見不着人總有些緊張。
婁姐看出了她們的心態,示意了屋裡的沙發請她們隨便坐,然後示意了外面說要去安排伙食,讓她們稍等。
見着婁姐走了,性格活潑的田甜走到正在觀察四周環境的裴培身邊輕聲問道:“一會兒怎麼說啊~”(本章完)